刘思怡犹豫地问道:“警察叔叔会抓我吗?”
祝子桦果断摇头,一脸诚恳地说道:“当然不会!来吧,咱们就当做个游戏,跟他们聊聊天,聊完天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呢?”
刘思怡想了想,看了眼苏晓曼,“可以吃糖人吗?上次庙会的时候,有个大龙的糖人好好吃。可是……妈妈说糖人吃了会坏牙啊!”
祝子桦笑笑,顺着她的视线冲苏晓曼点点头,“偶尔吃一次没事的,今天只要你表现好,叔叔请你吃!不过,回来要好好刷牙哦!”
刘思怡看到苏晓曼点头,欢呼一声,伸手牵住祝子桦,跟着她走进客厅,看到夏本易和苗珺的时候稍稍畏缩了一下,但在祝子桦鼓励的眼神下,还是跟爬上沙发,坐在祝子桦和苏晓曼中间,一手拉住一个,方才安下心来。
看到这几位总算肯坐下答话了,夏本易终于松了口气,这次没敢再让苗珺提问,自己主动开口,问了下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经过,刘思怡见他神情温和,也放松了许多,便一五一十地讲了昨天跟高希成打架的经过。
原来从这周上学开始,高希成就成天没事找事地招惹刘思怡,动不动就骂她和她妈妈,今天下午课外活动的时候,老师进行分组,正巧把他们分在了一组,结果高希成就闹着不愿意,说了很难听的话,其他同学跟着一起哄,刘思怡就忍无可忍地动了手,高希成也跟着还手,别看刘思怡是个女孩子,从小芭蕾柔道跆拳道都学过,高希成不是她的对手就一把揪住了她的辫子,她一着急,抬腿就是一脚——结果正中小高同学的要害部分,高希成嗷的一声就倒地上痛得缩成一团,老师也吓到了,赶紧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正巧齐欣欣提前来接孩子,一听到这消息就冲进了学校,当场打了刘思怡一耳光,还好老师拦住了她,否则只怕刘思怡也要受伤。
刘思怡说到这儿,忍不住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小脸,经过一晚上休息虽然已经消了肿,但还是能看出一片红印,扁扁小嘴有些委屈地说道:“是他揪着我头发不放,我才踢他的,我又不是故意踢伤他的……”
祝子桦又摸摸她的小脑袋,毛茸茸软软的手感很好,“那思思能告诉叔叔,高希成为什么骂你吗?”
刘思怡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他说我妈妈要抢走他爸爸,说妈妈是狐狸精,还骂我是小狐狸精……”
祝子桦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停止,然后转向夏本易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很明显,挑起争端的是原告当事人,造成争端的也是原告,我当事人虽然先动手,但也是在原告一再挑衅下被迫出手,尤其是最后,当一个八岁小女孩被揪住辫子时,挣扎之下,做出任何举动都很正常,就算我当事人有过失,也是防卫过当造成的意外,希望你们调查现场录像和在场的其他证人口供后,能做出公证的结论。同时,我们保留对原告诽谤我当事人母女的责任,对原告不负责任地在学校散播谣言对我当事人造成的不良影响,我们一定会追求相关责任和赔偿。”
夏本易拉住了还想开口的苗珺,将笔录本递给祝子桦,让他检查后交给刘思怡和苏晓曼签字,然后便起身告辞,“我们会继续调查其他证人口供,如果还有出入需要你们进一步提供证词的,希望届时能给予配合。”
“一定一定,”祝子桦伸手与他握了握,依旧微笑着说道:“我们一向是最奉公守法的公民,一定会配合你们的工作。”
夏本易的嘴角抽了抽,勉强挤出点笑容,拉着满脸不情愿的苗珺离开。一进电梯,苗珺就愤愤然地说道:“你干嘛不让我说话?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夏本易无奈地看着她,“就算我们不怕,人家有说错吗?你自己想想,今天问话到底是你自己错的多,还是对方错的多?你要再这样下去,被投诉记过一次就顶你辛苦几年的,何必呢?”
苗珺声音小了点,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就是气不过,不就是有点臭钱吗?能请律师就了不起了啊?那个律师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次你说对了。”夏本易拉着她走出电梯,说道:“这个祝子桦,别看年纪不大,他可是天秤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跟原告的老公是同一间事务所,可等级差远了。他三十岁的时候就因为替侯永辩护杀人案出名,别说法院,就连咱们市局都有不少人关系,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苗珺这次真的无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无比郁悴地回头朝楼上瞅了一眼,“这都是什么人啊?不是说这女的是个抢人老公的小三吗?怎么尽招些大神来,真是坑人啊!”
“知道就行了,好好做我们自己的事儿,其他的少管。”
夏本易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有,别动不动听谁是小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你是警察,以后不许再带着个人情绪去办案,否则我跟所长说,调你去户籍科整理档案去。”
“别——”苗珺赶紧求饶,两人说着话走出林曦然家的公寓,走出大门时,看到在他们的警车旁停着辆银色的路虎,两人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留意。等他们开车离开后,那辆车上的人才下车,抬头望着他们刚刚走出的公寓,靠在车身上,一脸的疲惫之色,却又掩不住眼中浓浓的担忧之色。
祝子桦和苏晓曼送走了警察后,一回头,就看到林曦然和袁长峰正在跟刘思怡一边嬉闹着,一边你争我抢地吃面,顿时都无奈了。
不管他俩认不认,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二位绝对是同厂出产的不同版本,本质上绝对是一丘之貉。
就连之前还担心害怕的哭鼻子的刘思怡,这会儿都被他们带得只顾着吃,将警察找上门的事儿完全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