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宁,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像江边掀起的狂潮一样,汹涌而起,落寞而终。
悲极一时也只是苍凉地笑笑。
“一个出生就不被祝福,还沾染一身绝症的人,只是想见见我的造物主,然后同他们说两句话而已………”
“说什么?”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手臂上的青筋尽显出来。
一会儿却又平静下去。
秦晚宁的隐忍程度比易南更甚,甚至在真面目暴露之前的承光也无法比肩。
他从小到大背负了太多孤寂和痛苦。
他认为是抛弃他的父母所致。
他要复仇。
……………………
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我身边。
两只手掌轻飘飘地落在我肩上,让人几乎感受不到重量。
“姚穗岁,你管不了别的了,先管好你自己的命吧……”
说罢这句话,他孑然而去。
我开始揣测他一开始的意图。
他在试探我,还是他知道了我已经拿到齐铭留下的证据。
他亦正亦邪,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帮秦画。
………………………
我从不愿和秦晚宁有更多的交流,甚至都没有吃过一顿饭。
最亲密的,就属他住院的那段时光。
他虚弱无力,且了无生意。
于是依附我,依赖我。
后来我找回了易南,他也又一次地从死神手中逃走。
我们的会面更像是情报交流。
他告诉我秦画她们下一步的动作。
我向他汇报他寻亲的动态。
自然,秦晚宁找父母这件事,一定得找周卓帮忙。
好在现在都是信息时代,大数据一筛选,就能有些苗头。
这一日我刚才滨海分局出来,拿着秦晚宁的DNA比对报告,脚下的步子踩的比较快。
我站在路边等健康的车开过来。
等了很久,却忽然冲过来一辆面包车。
那辆车离我还有几百米时我便察觉不对。
我站在街道边沿,正常的车不会直冲这个方向。
有过被绑架经验的我忽然意识到,来者不善。
于是我想也没想就朝滨海分局的方向跑。
我忍不住朝后看,那辆车似乎也在加速。
只不过人哪路跑得过车子。
我听见后面得发动机声音越来越近。
干脆脱了高跟鞋狂奔。
眼看离滨海分局的大门还有百米远,身后的发动机声音已经混着刹车声逼近我的后背。
他们追上来了。
车子很快就会停下。
我不被拽进去。
然后生死未卜。
于是我急中生智大喊:“周卓!”
命悬一线地声音撕裂又犀利。
…………………
那辆面包车果然挡在了我的身前。
车子没停稳就冲出几个人来。
我本能的后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警局方向传来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
面包车上下来的人朝车内一望,又看了我一眼,纷纷跳上车去掉头离去。
那一眼,我毕生都无法忘怀。
承光绑我,他不会杀我。
秦画绑我,就是要我的命。
………………
我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直到周卓带着几个警员赶到我面前我才勉强抬起头来。
“中学时期最烦开运动会,长跑短跑都不行……”
周卓担忧地看着我:“怎么回事?你招惹了什么人?”
我抹了抹额上的汗:“亡命之徒。”
周卓说:“要不要我派几个警员保护你?”
我摇摇头:“没事,还不到时候。”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赤脚,喃喃道:“很快了。”
很快我就不会只顾奔逃不做反击。
我只要搞定安以泰。
……………………
搞定安以泰不能只玩花拳绣腿。
要动真格的。
我得做好筹划,明哲保身。
我用了三天时间,重新又利用李成儒站在了安以泰的面前。
这一次,我主动出击。
我拎着一些不知从哪里买来的土特产,站在安以泰的办公室里,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我泫然若泣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我压抑着哭腔说道:“安书记,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求了李哥很久他才答应带我来找您,我知道这样不对,但………”
安以泰坐在宽阔的座椅上看着我,面容慈善又平静,他说:“我知道了,小事罢了…”
我满心感激地冲他鞠躬,然后将那些杂乱无章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我的心意,还请您收下…”
他却微笑着摆摆手:“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我急慌慌地看着他:“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该怎么感谢你啊……你不要这些,你不要这些………”
我默然地低下头去。
解开白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我的长发**在肩上。
粉雕玉砌的肌肤从领口半隐半露出来。
我用练习了一万遍的眼神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道:“那我你要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