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的喜悦溢于言表。
笑容里像是浸满了红葡萄酒。
每一粒酿酒的葡萄都照足了日光。
香味氤氲,酒气四溢。
宴会厅里一阵阵掌声,停下来时,易南才开了口。
他今日穿了暗红色的高定西装。
面料哑光,分不清是什么质地。
但在光线下明暗交错,衬的易南肤色冷白,眉眼英朗。
西装里是黑色的衬衫,衬衫领翻出来,扣子开得很低。
额上的发偏向左侧,搭在眉上。
他就那样冷静地扬着半寸微笑,似中世纪某个家族的贵公子一般,看向新来的秦晚宁。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hello,brother.”
秦晚宁是鲜少留寸头也极好看的人,大约占了轮廓深邃的光。
与他名字全然相反的便是他那一身毒蛇的气质。
仿佛牙齿上的毒液已经跃跃欲试,只等猎物上场,他便会一击即中。
秦晚宁保持着他超模的姿态,只是对着易南礼貌一笑,便将目光收走
秦画再次将易南的胳膊挽住,满眼宠溺且深情地望向易均,发自肺腑般地说道:“谢谢你,老公~”
她又转向易南:“谢谢你,南儿。”
易均的眉头依旧紧锁。
大有一种他并不知情的震惊感。
易南倒是放松的多。
他抿唇浅笑,说道:“小妈,你今天过生日,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
秦画似小女生一般捂嘴笑:“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易南的笑容不减:“好。”
台下的宾客看着他们一家四口演了一出大戏后,纷纷有了兴致。
更有些女嘉宾已经当众开始补妆。
不管秦画的儿子是不是跟她姓秦。
易家的财产此时仿佛已经有他一份了一般。
人又帅,还是国际超模。
这让许多想要巴结易家,却苦于易南太难搞的人一下子重燃信心。
看来今夜的主角不再是秦画,而是她那个空降的儿子,秦晚宁
秦画宣布完这个消息后便下了台。
宾客们该吃吃该喝喝。
只是我注意到,易均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到灯光打不到的暗处。
两个人对峙而立,似乎是在争吵。
易南也注意到了,他叮嘱我道:“在这里不要动,我过去一下。”
我靠在甜品台旁,乖巧地点头。
确实,这个宴会厅里,不仅有时时刻刻向我放冷箭的安瑜,还有那个不知来历的秦晚宁。
我自然不想节外生枝,拉着易南的手说道:“那你快点回来。”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易南加入那片黑暗里。
易均和秦画的肢体动作全部消失不见。
三个人似乎是静默而立。
又似是在平静地讨论着什么。
我想,大概率都是因为这个秦晚宁
“IthinkImetyoubefore."
秦晚宁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侧,手里拖着一杯鸡尾酒,眉眼深沉的望着我。
我敷衍的笑笑:“这打招呼的套路太老套了。”
秦晚宁摇摇头:“我妈告诉我这里有一个很像她的女孩,所以我才回来。”
他的中文不太好,字与字之间,仿佛舌头都在暗暗打架。
我这才想起,那一日,秦画跑到家里同我说的“疯话”。
“原来是真的。”
秦晚宁看着我,眉头紧锁。
我调整了面部表情,捻出一个不那么明显的厌恶表情,说道:“我不管秦画同你说了什么,我是我,我叫姚穗岁,千千万万人中总有些眉眼相似的,但我不是,还请你认真看清楚!”
秦晚宁忽然笑了:“youlookexactlylikeher,eventhewaytalk.”
我欲要辩解什么,易南仿佛在远处看到了这里,匆匆同秦画和易均说了几句,便小跑着过来。
他来到我身边,单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提起不咸不淡的笑容,同秦晚宁说道:“怎么不去跳舞?”
秦晚宁很自然地看向易南:“我想邀请她一起去跳舞。”
易南果断摇头:“她是我的女伴。”
秦晚宁问:“她是你的妻子?”
易南顿了顿:“未婚妻。”
秦晚宁歪歪头:“怪不得,我妈告诉我,要尽快回来。”
秦晚宁伸出手,拍了拍易南的肩:“哥,你放心,我不是来争你的钱”
易南眉头微蹙:“你想做什么?”
秦晚宁大方一笑:“我得了绝症,快死了,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人能救得了我而已。”
易南将我揽进怀里:“治病找医生,这里没人能治好你。”
秦晚宁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扬起唇:“不,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