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显然看见了我和易南才按得喇叭。
我有些恼怒,觉得林乔总是乱来,于是有些不忿,说道:“掉头,走吧。”
易南眼睛微沉:“不走了。”
司机应声停好了车,易南拉开车门走下去。
我怕出事,也忙跟着下去。
狭窄的弄堂老区只能停下一辆半的车。
我们的车头朝南,他们的朝北,要么一方退出去,一方才能离开。
易南靠在自己的车头上,单手插在裤兜里,杨着下巴看着安瑜和承光。
我跟过去,站在他身旁
“林乔那丫头,居然还能请的动高高在上的易总”
是安瑜率先开了口。
虽然阴阳怪气,但她的眼神出卖了她。
如此咬着易南不放,处处同他作对。
是一种最愚蠢的爱人的方式。
我从一开始就未将她放进眼里。
特别是她在伤害了多多,伤害了我后。
“林乔呢?”于是我不给安瑜和易南对话的机会,问道。
安瑜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带着玩味地笑望向承光,说道:“你的前妻怎么也在这里?袁总,家丑外扬这事,你可干的不少啊”
承光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他没有看我,亦没有看易南。
眼光空洞地落在某处。
或是斑驳的墙面,或是生锈的电线杆。
我没有过多打量,只拿起手机给林乔打电话。
未等电话拨通出去,安瑜便踩着高跟下走到我面前,欲抓我的电话,却被易南一只手挡住。
安瑜恨恨地看着易南,一字一顿地问:“她有什么好?"
易南是个懂礼貌的人。
他似乎也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安瑜。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易南也一直将安瑜视为无辜者。
面对易南的沉默,安瑜仿佛更加不甘心。
她甩开了易南的手,指着我说道:“她就是袁承光的破鞋!你堂堂易氏总裁去搞别人的破鞋丢不丢人!”
易南眉眼一沉,低沉着嗓音道:“不关你事。”
安瑜忿忿不平地看了我一眼,满眼蔑视地道:“今天我没空找你麻烦,既然你是林乔那丫头叫来的,那你就帮她赔吧”
我蹙眉:“她干什么了?不是你把她家砸了吗?”
安瑜嘲讽一笑:“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林乔,她偷了我的表,我砸她一个家算什么!”
我愣在那,眼神不自然地看向承光。
却忍住了去问,而是径直给林乔打电话。
两分钟后,林乔从另一栋楼一楼的小商店里钻出来。
身上穿着吊带裙,头发乱糟糟的。
她冲到我身边,全然不顾我旁边还站着一个冷面菩萨。
“穗岁,你信吗?我林乔用偷她的表?”她显然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了。
林乔高声反驳:“明明是因为你害怕我,才栽赃嫁祸!”
我更加纳闷。
就几日不见,林乔不仅认识了安瑜,还上升到了“害怕”这般地步。
于是我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问她:“你说什么呢?安瑜害怕你什么?”
林乔瞧了瞧我,又看了看承光,欲言又止。
我催促:“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林乔垂着头,声音极低地告诉我:“在你和袁承光的婚姻存续期,承光不止上过我的床”
她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穗岁,婚内出轨的,是袁承光”
我脑海里,有什么“轰”地炸开。
林乔说的已经很明白。
只是我全然无法将安瑜和承光两个人串联起来。
他们在一起做生意。
洗钱。
吞股份。
干一切龌龊的事情我都觉得不诧异。
可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承光。
内心的波涛似地震带来的海啸。
即便从承光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无法原谅的事。
但我犹记得他那副温暖如朝阳的模样。
他是如何的人。
我心里清楚。
可这一刻,信念仿佛被摧毁了。
承光总是能刷新我对他的底线。
这太可怕了
相较于我的震惊。
易南倒是平静的多。
只听见他淡淡开口:“我一直想不通,你们之间的利益如何分配”
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承光,好似居高临下的城主,看破了来攻者的龌龊:“现在我想明白了。”
安瑜显然不想让易南知道。
她不仅是承光背后的金主。
还和承光有如此肮脏的关系。
于是她恼羞成怒,举起手来,顺手撩了林乔一耳光。
林乔险些没站稳,还好我一把扶住了她。
这一耳光,到让性格火辣的林乔全然不顾了。
指着安瑜的鼻子说道:“你不就是想让我把拍到的照片还给你吗?我告诉你,我不仅不给你,我还要发到网络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安以泰的千金竟然这么脏!”
“林乔!”承光忽然开口,声音微沉,气势迫人。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一把抓过林乔的手腕:“你有什么资格骂安瑜?你不跟她一样?”
我看见林乔泛红的眼眶。
我知道,林乔或许是受了伤。
我正想上前,却被易南挡下。
易南一只手拉过我的胳膊,让我半个身子站在他的身后。
他低沉着声音同我说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