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怔了片刻,忽而笑起来。
这一笑,林乔有些害羞,垂下眼去,嗫喏道:“我不是想做你的替身,我有信心让他喜欢上林乔,而不是像姚穗岁的乔琳琳”
我伸出能动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谢谢你愿意替我照顾他”
林乔娇媚一笑:“若你们成功离婚了,要第一个通知我”
“通知你做什么?”我纳闷。
“去找袁先生啊,去跟他正式表白!”
我吓唬她:“你不怕他又把你塞进后备箱?”
林乔耸耸鼻子:“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妻子把他逼成了这样,我相信他的本质是好的”
林乔话音一落,我兀自惆怅了起来。
林乔慌忙改口:“我开玩笑的,穗岁你别当真。”
我哀哀地垂下眼去:“我确实有责任”
林乔见又一次将事情搞砸,草草地安慰我了几句,就借口要上卫生间开溜了
我对林乔的感觉,有些与众不同。
不是因为她长相出众,气质妖娆。
而是因为她明明与我各处都不相同,却又处处都能找到共通之处。
我有很少的朋友。
我很愿意,她成为其中一个
林乔走后,易南抱着团子慢悠悠地回到病房。
他来时,面色不太佳,冷白皮和清冷的眉眼下像是盖上了一层雾蒙蒙的霭。
若不是团子笑嘻嘻的,我却以为是父子俩吵架了。
团子冲我而来,坐在病**,用小手扒拉被子,开口道:“粑粑刚才哭哭了哦~~”
易南咬牙:“小胖,胡说什么!”
团子毫不领情地吐了吐舌头:“刚刚警察叔叔跟粑粑说了几句话,粑粑就哭哭了哦~~”
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着,问道:“易大少爷怎么触景生情了?”
易南蹙蹙眉,显然眼底还有未褪的红色。
我的小团子从不撒谎。
于是我问道:“怎么了啊?我割腕也没见你哭啊,你怎么回事啊?”
易南愤愤地看了我一眼:“待会儿就把小胖的裤子扒了打一顿,我哪里是哭,是同周卓说完话后心情不好!”
团子听说有人要打他,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
一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左胳膊,倒没有碰到伤口,但也是一阵钻心的疼。
我闷声一喊。
易南下意识地将团子拎起来。
团子一怔,以为易南要打他,立刻哭了起来。
那画面就是
团子被拎着衣领悬在半空,易南面容沉沉望着我的手腕,我呲牙咧嘴地疼痛钻心
但团子瘪嘴要哭,我只好腾出一只眼睛,完成月牙状:“多宝不哭,你爸敢打你麻麻就打他!”
果然,有了母亲撑腰,团子勇敢多了。
只见他抹了抹眼泪,不停地作出鲤鱼打挺地姿势想要挣脱束缚。
易南一手将他搂进怀里,四目相对:“小胖,你以后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多多皱着眉头:“多多听麻麻的话!”
“听我的话!我才是最厉害的!”
幼稚鬼和幼稚小鬼的对话。
“不要,多多听妈妈的!”
“你妈也得听我的话!”
我表示不服:“凭什么我也要听你的?”
易南回望我一眼,邪魅地扬了扬眼角:“听说你欠了人家一笔钱,不知道有没有人帮你还”
我正襟危坐:“姚多多,以后要听爸爸的话!”
多多自幼就是麻麻的跟屁虫,唯麻麻的命令马首是瞻。
既然我这么严肃地说了,小肉团子就得严肃的回应。
只见他用小手捧住易南的脸颊,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唔,多多听妈妈的话。”
易南黑脸。
我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待笑容收敛,易南也浅笑着在团子的脸上蹭了蹭,然后才把他放下地。
团子手舞足蹈地跑出去找外公外婆。
易南走过来,面容又沉静下来。
他说:“周卓说,承光那边不肯招认,安书记也打了电话给总局,可能官司拖得时间会长一点”
我微蹙眉头:“不是有录音么?”
“唔。”易南微微颔首:“可承光不认,这只会对他的量刑有很大的影响,若他招认了,周卓估计十年以内就能出来,若他坚持不认,最高法院判决下来,可能在十五年以上”
我的心猛地一紧:“安瑜的父亲能保护承光么?”
易南拧眉:“承光若有这个保护伞,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抿了抿唇,说道:“现在可以见他么?”
“你想做什么?”易南警惕地问。
“我想劝劝他。”
易南迟迟不肯答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我。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眸子:“我同承光之间,应当有句正式的告别。”
“易南,很多事情,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让我最后一次帮帮他,好么?”
良久过后。
易南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搂着我的半侧身子:“好。”
我轻扬唇角,由衷地说出了我这一天最想说的情话:“易南,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