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伸伸懒腰,然后走到多多身旁坐下,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承光将煎蛋和面包放在我的面前,说道:“这是姚穗岁小朋友的。”
我满足的笑。
然后转向多多:“麻麻终于可以放假了,照顾你个小团子真的是很累的!”
多多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油,学承光说话:“姚穗岁小盆友,吃饭不许说话!”
我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吐槽道:“等你再大一点,就不跟麻麻亲了”
多多扬起下巴:“不会的,多多坠爱麻麻。”
我说:“你以后会跟你老婆说同样的话!”
多多撑圆了眼睛:“什么是老婆?”
承光也端着餐盘坐在我们对面,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说道:“麻麻就是承光的老婆哦~~~”
我脸颊一烫。
多多恍然大悟:“那麻麻也是多多的老婆!”
我们哭笑不得。
罢了,这种儿媳和婆婆争宠的日常还是不要过早提上日程。
他不过是个戒不掉奶的两岁小孩。
有承光的清晨变得轻松愉快。
他同易南不一样。
易南像是夏日的午后。
压抑闷热。
承光却像初春的清晨。
和煦又充满希望
人类总归是一种自私的生物。
他们夏天贪凉,冬日享热。
有情饮水暖,无情消福寿。
如果有情尝有福享,那么放下一些信念也未尝不可。
何况是像我这样没什么能力又普通的人。
于是我欣然享受承光给我带来的一切。
最终我们一行四人并没有带着情怀重走大洋洲公路,而是在我再三暗示明示下,我们一同去了大堡礁。
但由于澳洲已经进入秋天,海水有些冷我们没法下水。
只让团子看了看浅岸的珊瑚,又在酒店房间的恒温泳池玩了玩。
承光和团子的感情迅速升温。
团子几乎忘掉了前几天与他拜过把子的易南。
这让易南有些黯然神伤。
我看得出来,因为易南总是有事没干地看着团子发呆。
这样的眼神会灼烧在团子身旁形影不离的我。
我想,男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珍惜!
这一日,我们一同出海钓鱼,收获颇丰。
安瑜穿着性感的比基尼,躺在甲板上晒太阳。
我和团子一起追逐打闹,不小心扰了她的安宁。
安瑜只是眯起眼笑笑,冲我道:“穗岁,你们一家人看起来真美好。”
我略带生疏的抱以微笑,官方答道:“你和易南也是。”
安瑜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半撑起身子,将透明罩衫拉了拉,微笑道:“这几天你似乎在刻意躲着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以为情敌见面都会分外眼红。
像我这样跟他未婚夫有明确不明关系的陌生女人,其实她不用对我礼尚往来,也不用同我搞好关系。
可我见她这幅乐于沟通的模样,终于觉得,是自己格局小了。
既然决定放下,那么就得接纳。
于是我支走了团子,坐在了安瑜的身边。
我向她道歉:“我没有可以躲着你,倒是相反,我也很羡慕你。”
安瑜离我近了一些:“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走在易南身边吗?”
我一愣。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凌厉,只是面上的笑容不减。
我忙辩解:“我没有。”
她忽然单手扶在我的肩上,提着唇说:“你有!”
初秋的太阳没有那么炙热,海上还有些清风。
安瑜穿着肉粉色的比基尼,外面的透明罩衫在随风摆动。
“你出现的第一天,易南就推迟了婚期,他全然不顾及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她的笑容不减,只是声音变得又低又尖锐。
“这次我突然的出现,他居然跟我大吵了一架。”
她平静的说:“我们从未吵过架。”
她的眸子比海面还要平静:“姚穗岁,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这个问题我会回答,我想到之前我和易南的对话:“仇人!”
安瑜冷冽一笑:“你可没资格当他的仇人。”
说到这里,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忽然一用力。
她整个人翻滚出去。
只听见她大喊一声:“穗岁,不要啊!”
然后就是她落水的声音。
安瑜她!
陷害我!
我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居然吓傻在了原地。
在船舱内的易南和承光带着团子赶过来。
不知怎的,团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这才缓过神来,接过团子开始安抚他。
易南一言不发的脱下上衣跳进海里去救安瑜。
承光皱着眉头站在我身边,他低声呢喃:“安瑜怀着孕。”
我转过头,惊恐地看向承光,我的脑海里闪过了初次与易南相见时,后备箱那个婴儿安全座椅。
于是心脏炸裂版疼痛感,迟迟只说了三个字:“不是我。”
承光将我半搂在怀里,鼓励地点点头:“我知道,不会是你。”
没过一会儿,易南在承光的帮助下将安瑜救上了甲板。
易南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抱着团子蜷缩在一旁,安瑜躺在船舱内的长沙发上。
她身上裹着浴巾,紧闭着双眼,易南坐在她身旁。
承光在驾驶游艇。
这船舱内的气氛太让我害怕了。
良久,安瑜的眼皮动了动,她醒了。
她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却是:“穗岁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抢走阿南的”
然后她带着哭腔抓住易南的手:“不要怪她,是我不小心滑下甲板的”
骂人的话我憋在肚子里,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我刚想张嘴解释些什么。
易南却冷冷地看向我:“姚穗岁,你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