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提着裙摆默然后退,却不知觉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我回头看见,是许穆森将我牢牢护住,才免于我摔倒。
我想到前面苟合的男女,就不由得心疼许穆森,于是反手抓紧他手臂说道:“我四处找你,你去哪里了?”
许穆森温温的笑:“我陪你爸妈说了会儿话。”
我心一动,这样的对话这样的表情在我们二人之间从来没有过。
于是我也生疏地温温一笑:“我找了你好久。”
许穆森问道:“怎么?有事吗?”
我确实找了许穆森一圈,但却也没什么事,只是此刻的气氛有些动人,我又忍不住怜悯他了起来,于是凭空捏造了一个事情:“那个,我想说忙了一天也挺累的,咱们去将长辈和宾客们安排好,去看个电影可好?”
我想好了许穆森一定会拒绝,毕竟受了情伤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哪有心思再跟另一个女人看电影,可没想到许穆森居然同意了。
“好。”
我一下有些呆愣,怔怔地看着他。
他轻轻地笑,我说过,许穆森笑起来非常好看,他的瞳孔色微微泛蓝,眉骨很挺立,五官精致的像是橱窗里的模特,只是平时对外人太过冷淡,所以偶尔的笑容十分珍稀。
我想我一定是看得出神,许穆森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声音温柔的像是春日里的阳光,懒洋洋的让人惬意的睁不开眼。
“刚好宴席你也没吃什么,酒店四层有私人影院,我给你叫一些简餐,我们边看边吃吧。”
我像是灵魂出窍的看着他,然后机械地点点头,并未意识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我都快要忘记了苏安安和赵子良正在不远处的休息间卿卿我我,也全然忘记了许穆森也许做得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刻意的。
我忘记了这些,便卸下了防备,任由他牵着我的手缓缓地走向长廊的另一头。
与来客一一敬完酒,又与几位重要的宾客顺势聊了聊项目合作,忙完所有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我有些疲累的坐在水晶灯饰的下面,菱形的水晶将光迹印在我的脸色。
陈苏巧手里拿着东西摇摇晃晃朝我走来,一脸谄笑:“有钱人的婚礼浮夸的点都跟人不一样,我估计你们这千万婚礼最贵的就是所有宾客的伴手礼了吧,人手一件爱马仕,也是很奢侈了。”
我笑笑:“不趁着这么个正当名头给平时不好送礼的客人送些重礼,简直不符合我们从商之人的商业哲学。”
陈苏巧咂嘴:“还商业哲学呢,不过我见你早上那一整幕鲜花墙也是够美,这会儿应当还没拆吧,我想去照相。”
我笑道:“应当没拆,你让廖秘书陪你去。”
陈苏巧问:“你不去了?你今天很美诶。”
我道:“不去了,有约。”
陈苏巧破是八卦地凑过来:“这陈乔西大小姐大婚,一众追求者都发了疯,先是薛总让我给你带礼物,这还有人到婚礼现场抢亲不成?”
我苦笑:“你都在想些什么呢,我是跟许穆森有约。”
陈苏巧一愣,眉头蹙的很严实:“什,什么?”
我也懒得解释,恐怕越解释越像是在掩饰,于是赶紧叫了廖秘书过来支开了陈苏巧。
而后,我便回到别墅换上了不受束缚的体恤和牛仔短裤,给许穆森发了微信,告诉他已经收拾妥当了。
他简洁地回我:“好的。”
我于是欢愉的将头发扎成马尾,欢愉地换上鞋子,欢愉地从别墅区一路小跑到了酒店大堂。
当我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私人影院时,已经有会说中文的客服经理在电梯口等我。
“许太太你好,许先生已经在等你了。”
我看着眼前一脸混血模样的客服经理,突然有些娇羞了起来。
我低着头由他带进去,这是一个包厢式的影院,每个包间容纳人数不一,但装修着实奢华,与上海一流的会所不分伯仲。
许穆森在略微靠里的包厢里等着我,他着了一身灰色运动服,懒懒地躺在舒软的沙发上,对面的大屏幕已经开始播放片头,茶几上摆满了各色的餐点,我有些难言喜悦的过去,还是那副放下防备的样子:“你点了这么多好吃的呢”
然后放松地坐在他身边,瞅着眼前与包厢大小有些格格不入的巨幕:“这是什么电影?”
许穆森淡淡地答:“赎罪,法国电影,老片子,不知道你爱看什么,就随便选了一个。”
我拿起一份墨西哥卷啃着,毕竟结婚程序繁琐又累,我确实很饿。
他起身递给我一瓶水:“别噎着。”
我愣愣地欲要接过,他却细心地将瓶盖拧开,才复又递到我手上。
我静静地喝了一口水,包厢几乎无灯光,全靠巨幕上的光亮。
我偷偷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静静地朝沙发靠背靠了靠。
“吃饱了?”许穆森问。
“嗯,待会儿再吃,你点了很多。”
“没关系,只要你爱吃。”他说。
我开始体察到自己的心脏胡乱跳动,于是又朝沙发拷贝靠背靠了靠。
“过来点。”
“啊?”
我身子一紧,心跳更快。
许穆森伸了伸朝我一侧的手臂:“到我这里来。”
我的表现像是没谈过恋爱的少女,惊慌失措:“哪里来?”
许穆森眼睛盯着巨幕,淡淡地动了动唇:“到我怀里来。”
电影的画面像是油画里的庄园。
女主瘦弱的身板却看起来性感撩人。
开场没几分钟便有少儿不宜的场景,我靠在许穆森的怀里看的有些面红耳赤。
我根本没有心思看剧情的发展,只得一个劲儿的压抑我像是在舞池中央蹦跶的心脏,直到许穆森缓缓开口道:“这部电影,是我跟安安看的第一部电影,她很喜欢。”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像是一缕轻飘飘的歌谣,带着让人潸然泪下的魔力:“她曾跟我说过,为爱赴死,为爱冲破一切禁制很让人佩服。”
“谁曾想,她给的爱情,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