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困反手勾着顾琰的脖子,原本就不太清明的意识在唇舌交缠的深吻中变得更加混沌。
顾琰现在的状态比起刚化出实体的时候要好很多,周身不再是冰凉的,而是只比正常人的温度稍低一点点。这在平日里几乎察觉不到的差距对发着烧的苏困来说就有着很大的不同了。
他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热得简直能冒火,而顾琰身上的温度恰到好处地缓解了那种干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更近一点。可偏偏衣服挡着,被子隔着,让他碰不到,摸不着。嘴唇纠缠不够,脸颊紧贴也不够,脖颈相交还是不够……
亲吻中的苏困被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弄得有些焦躁,于是抱着顾琰胡乱蹭动,原本因为发烧就有些粗重的呼吸也变得更为急切……
他终于忍不住开始伸手拉扯着顾琰的衣服,蹙着眉,贴着顾琰的嘴唇喘着道:“……脱掉。”
顾琰原本以为,苏困因为生着病,脾性变得有些像小孩子,所以缠着他闹腾,东舔一下,西啃一口,亲得毫无章法。于是他的吻带着安抚性,想把苏困哄好后让他乖乖睡一觉。谁知苏困现在的举动,俨然已经不是玩闹那么简单的了。
颇为头疼地看了眼苏困现在的状态,顾琰覆在他后腰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还发着烧。”
谁知苏困就像是没听见似的,一边用鼻尖蹭着他的下巴一边喘着气,还把顾琰放在他腰后的手拉到了前面,然后从衣摆里伸了进去。
碰到那有些烫人的皮肤,顾琰有片刻的愣神,然后猛地把手抽了回来,给他把衣服拉好,道:“先睡一觉,听话。”他的语调似乎依旧平稳,但是嗓音却有些发紧。
“太热了,很难受啊……”苏困被他拽住了手,没法继续作乱,只得停下来有些微恼地冲顾琰抱怨。他烧得喉咙都有些微哑了,沙沙糯糯的,又因为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低得像耳语,最后的尾音拉得有些长,简直就像是呻·吟和叹息一样,听得顾琰手指动了动,下意识地放松了制止苏困的力道。
一见自己又能动了,苏困的爪子便又开始不安分了。他一边扯着顾琰的衣服扣子,一边贴着顾琰的嘴唇在新一番亲吻的间隙中道:“你……你身上的温度……正好。”
扯开顾琰的衣服,他又开始扯自己的,然后手指从敞开的衣襟探入,顺着肌肉的纹理起伏,抚上顾琰精壮的胸膛。然后倾身向前,与他胸膛相贴。
不行,还是不够……
苏困急切地蹭了一会儿,然后离开顾琰的嘴唇,半睁着眼看着顾琰,眼圈烧得有些泛红,水汽迷蒙,语调里带着些委屈的意味道:“你也动一动啊。”
于是,大军压境都能岿然不动的顾大将军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定力轰成了渣。
苏困只觉一双大手握住了自己的腰,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原本就有些迷糊的意识被弄得愈加混沌不清,他感觉自己被笼进了一个怀抱里,身体紧贴,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他感觉顾琰微凉的嘴唇在他脖颈间流连,舒服得叫人叹息的吻一路移至前胸、腰腹。
身下已经挺立起来的器·官被带着薄茧的手掌抚弄摩挲,一波又一波的快慰感如同潮水,从脚底漫到头顶,淹得他快要窒息。
不仅是这样……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苏困仰着头喘了一阵,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撑着顾琰的肩膀,然后一个翻身,坐到顾琰的身上。
他觉得自己已经迷了神智,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却无法控制。就像是被另一个人操纵了手脚似的。
直到顾琰进入他的身体,那种生理的疼痛的心理上的快慰合二为一、交杂蔓延的时候,他才睁开了一直半眯着的眼。
他撑着顾琰的胸膛,缓缓地动着腰,体内的东西随着他们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撞着灼热的内壁,蹭着那处让苏困忍不住呻·吟出声的地方,摩擦辗转。
从他主动变成顾琰主动,动作一下比一下快,力道一下比一下大……
苏困的两腿都软了,整个人趴着顾琰的身上,喘息一声高过一声。
找不到出口的快慰一直在堆积,满溢饱胀,化成生理性的泪水,在他眼中笼了一层水雾,他的身体紧绷,脚尖都蜷了起来……
最终,随着苏困的一声呜咽,两人身体紧紧地交缠在一起释放了出来。
……
第二天,苏困是在一阵腰酸腿软的感觉中醒过来的。
昨晚的药起了效果,再加上一番折腾发了些汗。顾琰给他清理干净之后,又连人带被子地将他死死搂住,一点风都不进地睡了一整夜。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烧就退得差不多了。
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消失了,身上也不再干热得难受,于是从后腰泛上来的那股酸软感就变得格外明显,一阵一阵地提醒着苏困,他昨晚的壮举。
尼玛老子昨晚究竟干了啥?!
发了情似的抱着顾琰乱蹭乱摸也就算了,尼玛肿么还主动坐在他腰上然后……
苏困“嘤”地一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蠕动着乱拱了一气,直拱得头发乱糟糟的,横七竖八地支棱着,傻得简直不忍直视……
因为他的动静被弄醒的顾琰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景象,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语:“……”这都什么毛病?
苏困重新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就跟顾琰来了个脸对脸,眼对眼。他发现顾琰醒了,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片刻之后,他从被搂得紧紧的被窝里艰难地伸出两根手指,一本正经地做发誓状:“报告,我昨晚被夺舍了。”
顾琰:“……”
“我只是发烧,夺我舍的那个绝壁喝多了。”苏困继续竖着指头强调。
顾琰头疼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敷衍地点了点头:“嗯,夺舍了。”边说边伸手把那货的爪子重新塞进被窝里,然后用额头在苏困额头上靠了一会儿,道:“再睡一会儿,烧还没退干净。”
苏困挣了两下发现挣不动,又觉得自己遭到了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敷衍,于是怒道:“屁!那是因为你体温太低,我早就不烧了!”
“是,不烧了,快睡。”顾琰把他肩膀那边的被子掖掖紧,随口接道。
“你不信?我现在下床就能跑三千米,五百个俯卧撑不成——唔”苏困还没吹完牛,嘴巴就被堵了。
顾大将军一边堵一边心想,反正昨晚这货发着烧他都没控制住耍了流氓,今天他活蹦乱跳的就更不用顾忌了。
于是,苏困同志大清早在床上嘴欠的后果,就是被压着做了另一种堪比俯卧撑、仰卧起坐的运动,然后捂着劳累过度的腰和屁股,彻底乖顺了……
不过也正因为此,他当晚给奶茶店的小妹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多延了一天假。
两天后,当他真正神清气爽活蹦乱跳地和顾琰出现在奶茶店里时,店员小妹略带八卦地在他俩之间来回扫了好几眼,然后秉持着“柿子挑软的捏”的真理,趁顾琰不注意的时候,蹭到苏困旁边问:“店长,你这两天怎么啦?”
苏困调着奶茶的动作一僵,然后干笑两声道:“发烧了。”
店员小妹看着他脖子上的几处诡异红痕,促狭地笑:“发烧烧得脖子上都出红点了……”
苏困嘴角抽搐了半天,来了句:“毛囊炎。”
小妹:“……”
……
在店员小妹、不靠谱店长苏困同志,以及纯吉祥物顾大将军的共同(……)努力下,奶茶店的生意蒸蒸日上,利润也一天比一天可观。
他们已经积攒了数量相当大的一批固定顾客,并且每天还在增加新的面孔。一个带一个,越积越多。
苏困把店员小妹的工资朝上调了两阶,又因为生意日益红火人手不够的关系,干脆又招了两个新店员,由小妹带着他们。
有了三个店员之后,苏困发现自己偶尔缺席个一两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开始心安理得地时不时犯一次毛囊炎,然后让小妹帮着照看一下店里,为此,被小妹鄙视了不止一次。
相比于他这边蒸蒸日上的情况,隔壁的骨汤麻辣烫则显得冷清得简直有点凄凉了。
那家的店主时不时也会晃过来买一杯奶茶,据说是带给他老婆喝。一来二去的,跟苏困熟悉了一些。有时候也会趁着学生上课,街上人少的时候,跟苏困倒倒苦水。
他从苏困没开店之前就开始盘算着要把那店面租出去了,可惜也不知是不是这家店的晦气名声越来越响的缘故,以至于招租信息放了小半年,硬是没人找上门,于是迟迟没能转手出去。
苏困曾经想过,等他手里资金丰足且积攒了一定的经验之后,把隔壁的店面盘下来,再扩个小餐厅。不过在听大师说了那家店生意不振的原因之后,他反而打消了那个念头。
他找了个机会,换了种常人容易相信的说法,给那老板解释了一番,劝他再多坚持一阵。已经过了小半年了,再要不了多久,生意一定会好起来。
老板听了之后也不知究竟信没信,只是开玩笑似地问苏困:“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这店盘过去?多赚一份也是赚嘛!”
苏困摇摇头:“我要那么多钱干嘛,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恰好夜色渐浓,华灯初上。整条街大大小小的店面招牌纷纷亮了起来,冷暖色混杂,明暗不一。不远处的街角,来接他的顾琰正朝这边走来,高大的身影被灯火打上了一层朦胧光影……
苏困远远地就冲他笑了开来,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亮泽如水。
有家小店面,可以供他衣食无忧,有个男朋友,可以和他共度一生……这样的生活,还不好吗?
苏困觉得,简直不能更完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