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困躺在顾琰腿上,正絮叨着,就感觉一双大手托上了自己的脖颈和腰间。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觉得眼前一花,然后整个人被抱着放在了床上,一个身躯压了上来。
“卧槽!老子好歹一米七几的身高,不是十七点几厘米啊!!抱起来你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嘛顾壮士?!”在这种类似大兵压境的情况下,苏困这货居然还能抓紧时间吐槽一句,简直让顾琰有种想给他五体投地拜上一拜的冲动。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去五体投地,于是,只能换一种方式,用嘴唇,把这专注毁气氛二十年的货给堵上了。
如果说之前有耿子墨在,他们还比较克制,那么这会儿,他们就不需要在意那么多了,也不怕弄到一半有人来打扰。
顾琰的亲吻和他本身给人的感觉相似,有些压迫性却并不凶猛,沉稳中带着些痴缠,让人在混沌中感到一丝倚赖和安全感。
他的嘴唇本身触感温凉,却随着苏困温度的上升而逐渐变得炽热起来。他吻得很深,唇齿纠缠,每每舔舐到上颚某处的时候,苏困的呼吸都会颤抖起来,舒服得轻哼出声。
那种略带鼻音的软声听在顾琰耳里,就像是小猫爪子顺着心脏一下一下地轻挠似的。于是,他越发专注于那片敏感区。
片刻下来,苏困便被逗弄得直喘,只觉得那原本轻微得十分舒服的痒意渐渐转移了地方,顺着脊背一路滑到了尾椎,沉沉地堆积在下腹,越积越多,痒意也越来越重,到最后,变成了一种焦躁感,让他简直想从喉底溢出呻·吟来。
被一个漫长的吻弄成这样,苏困觉得有些丢人,但是越来越混沌的神志让他顾不上这些了,意乱情迷之中,他下意识地抽出被压在两人身体之间的手,扒着顾琰的肩膀,既想推拒,又想拉近。
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顾琰终于放开了他的嘴唇,亲了亲他的唇角,修长有力的手指无限温柔地覆上他的额头,然后滑至发间,轻轻地揉了揉。这个平日里用来安抚苏困的动作,在此时,除了些许宠溺之外,还多了些别的意味。
苏困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的每一寸皮肤都变成了敏感点,在顾琰的每一次摩挲和轻抚下轻微颤栗。
他仰躺着,半眯的双眼有些迷蒙地看着头顶那盏昏黄的壁灯,鼻息随着顾琰流连在他脖颈间的亲吻,变得急促而混乱。
他终于忍不住攀着顾琰的肩膀把他往下拉,蠢蠢欲动的下腹紧紧贴着顾琰的身体,无意识地轻蹭着。蹭得某处地方渐渐充了血,一点一点地抬了头。
他一边为轻易情动至此的自己觉得有些羞耻,一边又急切地希望顾琰能伸手帮他安抚一下。
就在他睁开了蒙着一层水雾的眸子,一手顺着顾琰的宽厚的肩膀滑下,抓着他的手臂,想往下伸的时候,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花,晃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身上一轻,之前压着的顾琰随着一声衣料摩擦般的细嗦轻响,突然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被情·欲弄得昏昏沉沉的苏困,脑子里依旧如同小火煮开的汤般咕嘟嘟地蒸腾着热气,他喘着气,有些茫然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视线对准了焦,落在趴在自己胸腹间某个豆丁似的身影上。
“怎……”嗓子有些微哑的苏困轻咳了一声,傻不愣登地冲那个身影道:“怎么回事?!”
某人沉默地趴伏着,像是在平静情绪一般,好一会儿才默默地爬起来,飘回空中,面瘫中带着一丝抽搐和恼意,沉声道:“大师之前那张符的效力似乎到时间了。”
苏困:“……”你特么地在逗我?
顾琰一脸尴尬地瞄了眼两人的状态,咳了一声道:“我去冲个冷水澡。”
苏困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腿间明显精神起来的小小困,绝望地想:再这样老子绝逼会萎的!!!
如果是夏天,冲个冷水澡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本来就是极易生病的季节,天气已经有了凉意,夜晚更甚。要真的淋一把冷水,第二天起床绝对不好受,指不定一个不注意就给冻得感冒一场。
顾琰是鬼,无所谓这些,但是苏困可不同,他从小体质就不算好,伤风感冒总能拖拉好几天,那种没什么精神还食欲不振的感觉着实不爽,于是他看着顾琰飘向卫生间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最终还是选择四叉八仰地横尸在床上,默默地在心里背诵一遍所有他能记得的中学课文和诗词,等某处慢慢“消肿”。
幸好两人衣衫虽有凌乱,但至少还是完整的,举动也还停留在亲吻的阶段,没有进到更加尴尬的一步。不然苏困面对缩水成正太的顾琰,估计会罪恶感爆棚,忍不住撞墙。
他虽然喜欢顾琰,不管他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但是发·情这种事,还是得对着正常版的顾琰。他还没重口到看着小不点YY的程度。
这一晚的经历给两个人都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以至于之后的挺长一段时间里,尽管顾琰不断地吸收着黎市各处角落里累积的残魂,时不时会因为力量充盈变大一会儿,但是他们一直没敢再有什么过线的举动,生怕再出现这种箭在弦上,却必须收弓的情况。
因为顾琰身体状态的限制,他从之前几乎天天陪着苏困去奶茶店,变成了五六天去一回,每次都是趁着变大的时候过去,再在感觉不大对劲的时候闪人,免得被人注意到他的不同寻常。剩下所有的时间,他都在黎市四处晃荡,寻找着一切可以帮助他最快恢复实体的残魂剩魄,他也因此发现了不少有问题的地方,解决了不少棘手的事情。
在他略带私心的兢兢业业之下,老太太、墨宝同志和大师倒是比以往清闲了许多。至于房东大人,他一直比较清闲。
一来他的年岁是这些人中最大的,资历是最老的,经历的事情是最多的。他从千百年前便开始流窜在黎市及周边这一带,帮着解决了不少问题,后加入的这几人都有心让他休养生息,多顾一顾自己的修行。
二来这人别看长相斯文,动起手来杀伤力相当骇人,为了避免他对城市规划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老太太他们总是背地里偷偷发誓,除非碰到末日,否则坚决不能给他多少得瑟身手能耐的机会。于是他也乐得做撒手掌柜,在人间无聊了便搞搞这个,搞搞那个,把自己的生活倒腾得像模像样的同时,时不时往灵山跑一趟,照看照看相好的,生活好不惬意。
对于这个特殊部门,除了偶尔发现点什么状况知会一声其他人,以及调配调配人手之外,房东大人唯一管的一件事,就是发工资。
作为整个东南片区的头儿,房东大人的人脉和鬼脉都相当的广,这和他混迹了千年脱不了干系。上至国家某些机要部门的领导,下至四方鬼帝十殿阎罗黑白无常,他都认识,并且保持着相当密切的联系和来往。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给手下的派工资需要走这上下两条线。
因为手下人种族不同,需要的工资种类也不一,比如大师需要的就是方便在人间流通的货币,而老太太和墨宝同志除了部分人间货币之外,还需要一些妖界的东西作抵。而鬼魂类的,需要的则大多是冥币。
当然,同为鬼魂的顾大将军例外,因为他的生活和苏困绑定在一起,所以他申请的工资,是正常的人民币。
已经经营了近一个月奶茶店的苏困,在月末的这天晚上,趴在电脑桌前,算进账算得心潮澎湃。
除去奶茶原料所耗的成本,他这个月赚的钱,比他当初规规矩矩在公司上班的工资多了近三倍。而且从这个月整体的走势看来,奶茶店已经积累了不少客源,一直稳定地在走上坡路,这种趋势如果继续持续下去,那么要不了几个月,他当初的加盟费、保证金还有房租的本,就全都回来了!
他撅着嘴,把笔夹在上唇和鼻子之间,翘着二郎腿,得瑟地抖了抖算着账目的那张纸,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就在他愉悦得简直想哼点小调的时候,一个厚厚的棕色大信封“啪嗒”一声掉在了他的面前。
“嗯?”他保持着夹着笔的姿势,一脸茫然扭头,就见缩小版的顾琰正飘在他旁边,指了指桌上的信封,淡定道:“俸禄。”
苏困依旧茫然地看着他,带着一脑袋的问号。
“归你保管,补贴家用。”顾琰面瘫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苏困眼皮抽了抽,转回头,拿起那沓分量不轻的信封,就见朝下的那面还贴着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写着信封里的金额。
看清了上面的字,苏困夹着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表情如同被雷劈过一般。
他傻了好久,才保持着张着嘴的状态,呆呆地转头,看向依旧一脸平静的顾琰,手指抖了半晌才道:“你、你的工资肿么这么夸张!!”鬼的工资比人的翻了一番啊卧槽!老子再也不想做人了……
“大概是……差事比较危险,容易送命吧。”顾琰想起了之前大师领工资的时候说起的话,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苏困:“……”你有命可以送嘛顾琰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