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爵和法伊瑟的关系止跌谷底。
原本这是兰斯洛特家小少爷和他的仆人(?)之间的事儿,但人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破事儿还能影响到校园气氛——
短短几日,操行分死在法伊瑟手下的学生不计其数,检讨墙上贴着的检讨书在数量上前所未有达到顶峰……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每天走出宿舍门前,除了在仪容仪表镜跟前仔细研究自己的衣整齐与否之外,恨不得连眉毛有没有劈叉都一根根数过去检查一遍。
而尽管那晚被严词拒绝,却丝毫不影响法伊瑟继续出现在白爵的生活中……
呃。
准确地说,他甚至出现得更勤。
没有钥匙,他就在院子外面等,每一天白爵出门都能看见守在院子门口的学生领袖先生,不容拒绝地接过白爵的书包后拎着跟在他屁股后头……白爵不想听他说话,他就不说话,有时候可能一路把白爵送到教室,他们连眼神对视都没有发生;
沙盘战争游戏训练室里,白爵前脚刚到屁股坐稳,后脚法伊瑟十分钟之内准会报告,然后开始指导大家的游戏……白爵当然不会再接受他一对一的训练,法伊瑟就每个人都点评一下,到白爵这和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就连点评的时间、句子的长短和语气,办事公办得叫人丝毫挑不出毛病;
沙盘战争游戏的法伊瑟代替名额落在了两个新人的身上,因为实在难分伯仲,最后决定以轮换形式让白爵和芬迪尔一同参赛;
白爵午饭的时候,法伊瑟一般在方圆三张桌子之内,白爵晚饭的时候,法伊瑟一般在方圆二张桌子之内……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却逼着曼哈特活生生夹着尾巴端着盘子闪人加入隔壁十桌之外隔壁班Alpha的聚餐,曼哈特说:我快消化不良了,要么死要么怂,你自己加油吧;
就连白爵完成家庭作业的时候,也能从他那个二傻子室友的手里接过相对应可能需要的参考书——
………………………………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
于是白爵爆发了。
“你能不能去转告一下屋外的人,让他自己该干嘛干嘛去,怎么了,太阳系离了我是不能运转了还是怎么着,走哪跟到哪,能别老跟着我,老烦我么?!!!!”
白爵的咆哮声让星季后退两步,懒洋洋地揉揉耳朵:“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些是我去图书馆的时候顺便给你带的参考书……””你这样的人会去图书馆!”白爵嗓门依然很大,“当我傻子啊?!”
星季:“……”
星季见白爵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好骗,机灵着呢,于是叹了口气:“我说你们闹别扭差不多时候也就得了,不就是个破模拟测试吗,你们俩准备这样折磨整个学校的人到什么时候——放过我们吧,救救我们吧,我他妈连今天袜子穿的不是一对都被扣分了,就一双袜子的事儿!我的脚都没意见关可怜的操行分屁事!!!”
白爵:“……”
星季:“再说了,你也没输啊?哪怕是法伊瑟在前面扣了点你的分让你被最后追平……最后一剑刺不下去的好像是你自己啊?”
白爵:“这是输赢的问题?”
星季:“难道不是?那你在气什么?”
白爵:“他通讯器关机!!!”
星季:“学校规定的,监控指挥室那么大个屏幕你干啥他看不见,还能让你给虫族吃了啊,你四不四傻!”
“……”白爵停顿了下,“他没说。”
这些天但凡那个破测试的事他也没凑过去听过。
毕竟提起来就觉得心烦
“你也没问,你也没给机会给他说,这几天他一张嘴你就一副准备挠他的样子……”说到最后星季都觉得法伊瑟太几把可怜了,“你当时最后一下到底干嘛不刺?发现是模拟训练了?”
白爵气鼓鼓地瞪了这二傻子室友一眼,道:“没有,只是怀疑。刺不下去是因为觉得提若教授的台词太浮夸了时不时疯掉了,害怕有什么隐情——”
星季点点头:“原来是优柔寡断。”
“……”
白爵抓起桌子上的苹果砸他,星季张开时间稳稳接触苹果,“咔擦”咬了一口,指指门外:“你自己去跟他说让他走,否则这日子谁也过不下去,今晚我就搬走。”
白爵:“……”
虽然星季爱搬去哪就去哪,但是白爵也认同他说的话有一部分是正确的:这事儿该有个结局了,总这么尴尬地拖着不是办法,今晚他必须要把法伊瑟赶走。
打定了主意,白爵黑着脸站起来风风火火冲到门外,一拉开门对视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碧色瞳眸,月色之下,法伊瑟的目光沉静:“怎么了?”
还有脸问怎么了。
你他妈天天阴森森的跟着,身边别说是狼族苍蝇都被你吓跑光了。
“能不能别天天跟着我了,那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白爵挑眉,“都说就这么算了,你非要跟着,不是犯贱么?”
听见“犯贱”二字,站在月光下的男人换了个站姿,白爵承认自己在看见他动的那一瞬间有一点点心惊肉跳地想要关门落锁,但是强忍着将门打开的姿势,他发现男人却只是继续安静地站在原地——
“就当我犯贱好了。”
“……”
这下白爵彻底没话说了,跟个死皮赖脸的,能说什么?
瞪着法伊瑟十秒,白爵觉得这样下去完全不是办法,只好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做出最后让男人死心的决定:“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向我解释那天所有的一切……你可以放弃这个解释的机会,但是如果你放弃,从今天开始非必要情况,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你也可能说服不了我,结果同上,选吧。”
月光之下。
法伊瑟腰杆挺直了些,他抬起手压了压帽檐,无可奈何地低头轻笑了一声:“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得选?”
白爵扬扬下巴。
法伊瑟叹了口气:“知道了,你跟我来。”
……
于是,白爵第一次看到整个校园的监控指挥中心,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看前面由上百个遍布校园每个角落的监控闭路电视画面拼凑而成的大屏幕,这儿就像是个舒适、宽敞的会议厅。
一想到他们一群一年级的学生被虫族吓尿了裤子,夺命狂奔……大屏幕后却有一群人喝着茶唠着磕,翘着二郎腿根据他们被吓尿的程度不同打分,他就——
更气了。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似乎看穿了白爵的想法,法伊瑟淡淡道,“坐在这里的所有人当年也是被吓得够呛,模拟测试是帝国皇家骑士学院的一向传统——每一年入学的新生,尤其是当届的Alpha,都必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这项考核,所以高年级学生必须要对低年级学生保密,这是签了合同的,以后你们也会签,一旦违反,只有被开除一个下场。”
白爵露出个怀疑的表情:“……那么严重?”
“帝国只需要对秘密绝对忠诚的后备军。”法伊瑟说,“无论面对什么事,何等人,只对自己的承诺和信仰负责——”
白爵挑衅地看着法伊瑟:“对自己的承诺负责?你看上去不太合格……好了开始吧,十分钟。”
一副懒得和他闲扯谈的不耐烦。
法伊瑟也不急躁,闻言点点头坐到了电脑跟前,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经过层层的解锁和登录,他调出了那天白爵他们接受测试的整个过程的视屏录像……
画面从白爵赶到现场,指挥着同学们赶到避难场,又看见那些吸血虫族从天而降陷入恐慌开始——呃呃呃,在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以后,看着屏幕上的自己那恐惧如此浑然天成,真情实感,白爵有点……
尴尬。
好在这时候,法伊瑟指着屏幕说——
“十分十九秒,你迅速分析出避难所的脆弱不合常理,在周围某个地方肯定有更牢固的庇护所,这一点给你加了高于其他学生平均分以上十分的分数,还有二分用时低于往届平均值二分钟的附加分。”
这句话说得还算受用,白爵点点头,想了想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当初用了多久?”
“八分三十七秒。”
白爵翻了个白眼。
相当后悔自己多嘴瞎问。
录像继续,白爵看到了自己指挥曼哈特带领其他学生撤退,自己要带着所有会驾驶机甲的人涉险穿过操场去拿机甲,大家几乎是立刻分头行动——
白爵被告知,在这里的决策力他得到了八十五额分的高分,从而甩了第二名学生四十多分……不过与此同时,法伊瑟给他打出低于别的教授的低分,也是在这里出现的——
在画面播放到白爵跳起来救下那个学生,和隔壁班的Alpha进行一个小小的互动时,法伊瑟按下了暂停:“记住这个画面。”
然后画面继续,白爵转过头,皱着鼻子呲牙去怼身边忽然出现的芬迪尔,芬迪尔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自己也会机甲的时候,再次被摁下暂停——
“我扣你的五分扣在这两个地方,”法伊瑟说,“再给我一次选择,这五分我还是不给你。”
白爵挑起眉,很不理解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怎么啦?我还不能跟别人说话了?!”
法伊瑟把画面切换,在这段时间里,另外一个镜头显示角落里白爵有一位同学被虫族踩在脚下,腿部骨折——
“一颗能够毁掉一艘空间战舰的A3电雷炮从命令发出至发射完毕需要3S,根据距离长短,设成范围内的目标物需要5S内完成反应操作;一艘能够毁灭星际轨道的镭射扫描航舰,从开始程序至毁灭轨道,只需要1S;一颗能够直接炸毁这颗星球的M3型雷米迦侬炮弹药,在突破防御于星球炸裂,整个过程,只需要57S……”
法伊瑟双手支撑在控制面板上——
“在你不自觉地把自己带入战场指挥官的角色的情况下,你用来和这两位路人甲闲聊的时间加起来,已经超过了整整一分钟……在战场上,你可能已经失去了一整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舰队。”
“……”
白爵张嘴,有些错愕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法伊瑟说的都是基础知识,不是瞎掰的。
“哪有那么夸张……”白爵还是嘴硬着嘟囔,“演练而已,为什么要那么严格?”
“而你在乎的是这场演练的成绩吗?”法伊瑟用近乎于淡漠的语气问。
“……”
白爵微微蹙眉。
他确实并不太在意到底拿了第几,只是——
“模拟演练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吃饱了撑着要给你们这些军校新生一个消遣吗?你大概不知道每年的演练其实是有合法死伤名额的吧……”
“……”
“怎么,害怕吗?而战场人的人数是你们一个年级学生的数以千倍,而这一次,只是一个学生受伤——战场上呢,这个数字被放大了一千倍以后呢?还是觉得无所谓吗?”法伊瑟转过头,看着白爵,“战场上,死伤只是一个在死亡报告单的数字,但是每一个组成这个数字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家庭走向悲剧甚至是破灭——”
法伊瑟转过头,盯着白爵:“活生生的狼族死去了,死得悄无声息,死在被指挥官浪费的时间里,这样也无所谓吗?”
白爵有些接不上话。他感觉自己的胃往下沉了沉……在法伊瑟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生气的立场变得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他想了想,只好说:“和他们说话的是我,我被扣分,那他们呢——”
“他们不是领导者,只需要为自己负责。”法伊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长叹一口气道,“而且他们也没有得到决策力的加分,你得到了,只是在这上面做得有瑕疵被我扣分而已……到这为止,你的总分还比芬迪尔高了整整四十分。”
“……”
“后来,你咬伤从虫族,发现芯片,其实那个芯片上有学校的徽章,你一旦收集就能立刻发现这是一场骗局,然后结束整个模拟演戏。”
“……”白爵有点傻眼,“你说什么?”
法伊瑟忽然停顿了下,话风一转:“可是你没有,所以模拟演戏进入到第二个阶段——期间你一直做的不错,一直到你面对提若教授,面对很有可能是联邦的间谍,直接打开星际跳跃虫洞的主谋,你犹豫了。”
法伊瑟抬手,将整个录像操控至最后——
那令白爵觉得扎心又辣眼睛的一幕出现了,屏幕中,芬迪尔抢走了白爵手中的光剑,刺穿了提若教授的机甲,机甲破碎的巨响充数整个监控室……
“因为是平日里尊敬的师长,信赖的同学,相爱的恋人……被这些私人的情绪掌握,优柔寡断,该断不断,一厢情愿都以为这其中是否还有隐情。”法伊瑟面无表情地说,“少爷,我觉得你因此没有拿到真正的第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现在的愤怒,现在的不甘心,也请你深深地记牢……希望你得到一个教训,帝国军部对于背叛者这件事是零容忍,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我对此条存疑,并不是帝国的法律都是正确的:人是有两面性的,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一次背叛——”
“历史上,因为过多的仁慈而受到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
白爵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打断他的男人,下意识地皱起眉——他从空气之中嗅到了一丝丝的焦虑,愤怒……
或者是别的什么,非常负面的,阴暗的……他很少看见法伊瑟有情绪这么无法控制到外放的时候。
男人快步走到监控室的床边,推开窗,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草抽出一根点燃……星火之下,白爵看见依靠在窗边抽烟的男人面如沉水。
白爵挑起眉,走到男人身边,抬起脚踢了他一下:“还有两分钟,你不把该说的说完,我就走了,以后你都不要……”
话语未落,刚要转身,下一秒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扣住手腕,白爵被轻易压在墙上,男人抽走唇边叼着的烟草,用带着浓烈烟草气息的唇覆盖上他的唇——
鼻息交换之间,白爵听见法伊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二十一年前,我们的父亲,当时的帝国第一上将兰斯洛特上将率领一支军队和十几艘装载着珍惜矿物资源的航舰,护送前来帝国和亲的联邦玛格丽特公主以及她一岁的儿子回联邦省亲——本来是一件加深两盟友好的好事,但是谁知道在去程时遭遇了星际海盗团伙联盟,那些家伙有备而来,要大干一票……”
法伊瑟的唇瓣就在他的唇边,白爵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私有似无得触碰……然而此时,他却完完全全忘记自己应该推开他,心跳莫名地加速,白爵开始记事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是在家里养老的老不死一枚了……
他从未听过父亲提起这件事。
“然后呢?”白爵有些不安地催促下文。
“然后,队伍中出现了间谍——你父亲最信任的儿时伙伴,最亲密的狼群副官。这个副官私通星际海盗,第一次被发现和星际海盗做交易还是那件事发生的三年前,你父亲原谅了他;第二次,那个副官卷土重来,这一次他将贪婪的目光放在了更可怕也更巨大的利益之上,在前往联邦的路上,他引诱玛格丽特公主的孩子脱离监管,将他花言巧语骗入海盗们早就张开天罗地网的星辰深处……”
“……”
“玛格丽特公主知道之后,心急如焚,驾驶机甲独自前往救援,兰斯洛特上将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足足一个小时,兰斯洛特上将当即立刻返航追寻——但是已经迟了,兰斯洛特上将的军队全部落入早已等待许久的敌网……这是帝国历史上最大的耻辱,整只护送队全军覆没!……得知此事,联邦皇帝震怒,训斥帝国从未把联邦皇室血脉看在眼中待以尊敬,一度撕毁和平条约,出兵攻打联邦——”
听到这里,白爵倒吸一口凉气,一把猛地拉住法伊瑟的衣领,却因为心中的震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像是蝴蝶效应,没想到吧,只是一个小小的背叛,却引发了近代最大规模的战争爆发……那一次联邦军像是疯了一样疯狂进攻,帝国连退十几条星际防线,丢失的城池数以百计——当年罗曼将军那相比之下,都是小事了。帝国元帅也因此震怒,剥夺了兰斯洛特上将身上一切实权,并一切的错归咎于一个无辜的女人和孩子身上,下暗令诛杀玛格丽特母子……”法伊瑟排开白爵的手,将他推开了一些,“不过其实并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没有必要?”
其实白爵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个女人,落在臭名昭著的星际海盗手里能有落着什么好啊,”法伊瑟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自杀了,你父亲赶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
“她儿子呢?”
法伊瑟夹着烟草的手停顿了下,事后,动作自然地将烟草送到嘴边,轻描淡写的语气淡淡道:“死了。”
法伊瑟的语气完完全全的平静称述,如同在述说一个遥远的,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历史故事。
这下白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嗓子里就像进了一只苍蝇。
后来的后续他可以猜了,又是一段被尘封掩埋的历史,毕竟战争的理由千千万,哪一个都说得通。
可是……
一下知道了以前闻所未闻的家族黑历史,这让他整个人都烧得慌……他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一直以来信赖的,相信的,崇拜的——
看着身边的少年瞬间陷入沉默,那副与往日的神气活现判若两人的失魂落魄,男人的指尖跳动了下……
黑暗之中,近乎不可闻地,他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心软。
“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给你一个下马威,白爵·兰斯洛特,”男人的大手落在愣怔在原地的少年头上,揉了下,“发生的事情都过去了,再去回忆或者缅怀只是浪费时间……但是它所带来的教训我们应该铭记着,时时刻刻警惕,不要重蹈覆辙——相信你的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
“……最后一个问题,法伊瑟。”
少年开口时,嗓音干涩得几乎难以发声——
“嗯?”
“如果那一天,在模拟训练中我真的遭遇危险……”
“我一定会出现,少爷,就像我曾经承诺的那样,无论何时何地。”
“而我不需要你,”白爵嘟囔,“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是的,”黑暗中,法伊瑟翘了翘唇角,“我不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说了,这他妈是个甜文惹!!!!
PS:不解释就一个劲儿骂法伊瑟,解释完了又反手一个:所以都是白爵的错?
↑
文里说是他的错了么,只是解释了攻这么干是合情合理的没有在不尊重受……
最后说法伊瑟明明关机为什么还承诺出现,去看星季说的话吧,那一段难道是我在灌水凑字数么(老阔疼)发问之前问问自己:白爵遇见什么危险了吗,还是法伊瑟承诺的是“随叫随到”而不是“你遇见危险我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