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舒颜,你在干什么?”一只手按在我肩上,我伸手握着,终于放声大哭:“墨书言……”
“墨书言怎么了?”他缓缓把我拥到怀里,我把头狠狠地埋进他的胸膛,东门,什么都不要问,让我好好的哭一场。只有这一夜时间,让我在这个雨夜,放肆我的悲伤。
天亮了。我醒来后还是在重阳楼的卧房,红伶坐在桌前,以手支额,睡了很久的样子。深深地吸一口气,胸口隐隐的痛,整理好衣衫,去了不解轩。果然左叶释然,左叶知秋,东门他们都在。
看见我,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东门的目光是带了些关切的,他走过来,轻声道:“多休息一下吧。”
我摇头,我知道我的面色肯定很难看,但是没时间了。
“武林盟主的选举会还有两个月了,左叶你时间不多。”
左叶释然就比较精明了,立刻反问:“你有什么办法么?”
我看着左叶,他近在眼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他微微地往后仰了一下,避开了我的手。
“用我的血为引,秋无痕只得到下半部梵音天书,不可能得其精髓,而且他的天资比左叶差很多。两个月时间要打败他,绝对不难。”
“可是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把下半部梵音天书修习到什么程度了。”
“我有把握。”我非常肯定地截断了东门的话,给左叶一个微笑:“来吧。”
偌大的练功房,左叶依然一身蓝衣,长发如墨,他的眼神看过来,便如着了墨的江南烟雨。长叹一口气,左叶知秋,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我先说好啊,要我的血不成问题,但是得让我喂你哦。”
“你能不能想点别的事情。”
“想不出来别的事。”
一口一口把血喂到他嘴里,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东门站在门口。
“你在这当什么门桦呢?”
“舒颜,”他的脸色竟是少有的严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你看我……”用手摸了摸脸:“像是需要节哀的样子么?”
擦身而过,他欲言又止:“舒颜……”
我只好听若未闻,径直从练功房出去,阳光妩媚,我停在那片碧色的湖边,湖面金光点点。
每一天见到左叶,是最开心的时间。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用嘴把血喂进去,最开始他会敛着眉,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说多可爱就多可爱。后来慢慢地也成了习惯,再喂就理所当然地从我嘴里含了过去,末了当然是得小小地占点便宜,他却若无其事,料想是被我占便宜占成习惯了。
晚上没有左叶抱着睡,于是只好在喂他血的时候抱久一点,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让人想就这样抱一辈子,舍不得把手松开。
长时间的喂血,开始不觉得,后面就有些懒倦了,也没有心思弹琴,我伏在屋顶,恹恹的晒着太阳,看着远处**漾的波光,垂杨绿柳间,荷花开了呢。忙又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有处地方,不敢去想。
我不喜欢悲伤,只希望做一只狐,什么也不过问,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怀念。或许,妈妈说得对,她说我这样的小东西,根本就不应该修什么仙。可是我已经修了呢,妈妈,这世间有什么可以后悔吗?
那一天抱着他,他的手抚过我的长发,语气依然很淡:“瘦了呢?”
我心里一暖,左叶,这一句话,只这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