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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天下 第二卷 辗转深宫斗朝堂 第五章 妖孽祸主

所属书籍: 凤隐天下

    姬凤离再回到室内时,面上笑意渐渐隐去。他背着手缓步走到桌旁,在桌面上摆了一副棋局,左手和右手下起来。

    良久,他抬起手,指间捏着一枚黑色棋子,始终没有落下去。一双长眸中,含着若有所思的幽光。

    “杀!”从桌旁伸出一只手,将姬凤离手中的棋子夺了过来,啪地放到了棋局上,立刻,黑子完胜,白子溃不成军。

    姬凤离抬头望着眼前冲着自己微笑的男子,“蓝冰,你太狠了!”

    眼前的男子是一个一身蓝衣文士打扮的男子,听到姬凤离的话,笑道:“相爷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对于这样的妖孽,早日除去,早日清净!”

    “你说得也对啊。不过,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了,难得有他来陪我玩玩,太快要了他的命,岂不是很无趣!”姬凤离摇着折扇笑道。

    “这一次你可是输得很惨,温小姐恐怕要进宫了!”蓝衣文士说道。

    姬凤离慢慢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椅背上轻叩,长眸微眯,缓缓说道:“这一次确实是输了。下一局,本相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温婉是凤身皇后命之事,终于在禹都传扬开了。这样的事情,本就流传得极快,何况,还是这样敏感的事情,又是在醉仙坊那样热闹的酒楼。就算姬凤离再有本事,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到了第三日,炎帝已经有所风闻,而姬凤离,也恰巧在那一日和温婉解除了亲事。接着温太傅将温婉的名字报到了礼部筹备选妃之事的官员手中。

    温婉,也成了候选人之一。

    就在选妃之事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有一件事却毫无预兆地降临在花著雨头上。

    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这日午后,皇甫无双命人搬了竹椅到后花园,在炎炎夏日里,这后花园倒是一个清幽避暑之处。

    皇甫无双命人将竹榻放在了井畔花树下,他穿着湖绿色丝衫,赤着足,半仰半卧在榻上乘凉。漂亮的脸蛋洁白似雪,美到令人窒息。

    最近几日皇甫无双心情甚好,意中人就要进宫了,自然是喜悦至极。皇甫无双心情好时,他们这些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便沾了光,不再平白无故受罚了。所以,东宫里,人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小宝儿,给本太子抚琴一曲,婉儿说你比她的琴技要好,本太子还没有耳福听过呢。”皇甫无双躺在竹榻上,悠然自在地说道。

    花著雨笑了笑,“既然殿下要听,奴才就弹一曲。只是,奴才的琴技虽好,弹出的曲子殿下不一定爱听,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你弹来听一听!”皇甫无双轻笑着道,“吉祥,你去将本太子为婉儿准备的琴抱来。小宝儿,便宜你了,若非婉儿说你的琴技高,这架琴本太子可舍不得让你染指呢!”

    吉祥不一会儿便抱过来一把瑶琴,竟然是传世古琴,绿绮瑶琴。绝世好琴,也只有宫中才会见到。花著雨一见便爱不释手,玉指伸出,拨了拨琴弦,试了试琴音,果然是空灵而飘逸。

    花著雨望了望树下悠然自得的皇甫无双,凤眸微眯,玉指轻抚,奏了一曲《狼烟》。

    这首曲子并非如同《破阵子》和《杀破狼》那样,充满了杀气和铮铮铁骨,而是充满了壮士从军不幸身死后,妻离子散的哀伤以及亲人离别的悲戚,闻之令人心碎。

    花著雨是故意奏这支曲子的,在她看来,皇甫无双这样的深宫皇子,所欠缺的便是到战场上历练。太傅们口头教导的大道理,也或许还不如她的一首琴曲。

    果然,皇甫无双似乎是颇受震动。琴曲听了半阕,他便从竹榻上坐了起来,脸上隐有悲色,只觉肝肠寸断,他强忍悲戚,拳头紧握,才没有从竹榻上蹦起来。

    一众小宫女也听得泪水涟涟,这便是花著雨琴技高明之处,感染力极强。

    一曲终了,皇甫无双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宝儿,这样的曲子,你如何会弹奏?”

    花著雨微笑道:“奴才是走南闯北去的地方多了,听街上讨饭的乞丐奏的。据说,他之前上过战场,因为断了腿,所以才不得已做了乞丐。”

    “小宝儿,再换一首,这首曲子把我的心肝都挖出来了,你得再把我的心肝放回去!”皇甫无双拍着胸脯连连嚷道。

    花著雨也晓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微微笑了笑,便弹奏了另外一首曲子,却是那一日在醉仙坊曾经奏过的《春光好》。

    琴曲才起,还没有弹奏完,忽然感觉到有人绕过后花园的月亮门朝这里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听得常公公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皇甫无双一听,慌忙从竹榻上跳了下来,一时找不到木屐,便赤着足跪在了地上。

    花著雨慌忙止了琴曲,和太监宫女一起跪倒在后花园凉凉的青石地面上。

    炎帝大驾光临太子东宫,这是花著雨进宫后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听别的小太监提过,之前也没有过,却不知这一次为了什么。但是,花著雨却能感觉到,强烈的怒意从缓步行来的人身上传了过来。

    “哪个是元宝,过来见驾!”常公公尖细的声音透过夏日闷热的空气,传了过来,让人忍不住一阵颤抖。

    花著雨慌忙弓着身子,曼声答道:“奴才正是元宝!”

    炎帝犀利的眸光从摆放在青石板上的绿绮瑶琴上扫过,又在皇甫无双的赤足上凝注了一瞬,冷声问道:“方才是你在奏曲子?”

    “是奴才在奏曲子!”花著雨清声回道。

    炎帝微微眯了眯眼睛,也不叫花著雨抬头,便冷声命令道:“把这个妖孽惑主的小奴才拉出去杖毙,以肃宫闱!”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个咯噔,敢情今日这一出,炎帝是为了她而来。

    花著雨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冷冷眯了起来,看看谁敢杖毙她?!

    “不知奴才犯了何罪,陛下要治奴才之罪!”花著雨清声问道。

    “是啊,父皇,元宝犯了何罪?”皇甫无双也吓了一跳,慌忙抬头问道。

    犯了何罪?炎帝却是气得说不出口来。

    今日早朝上,好几个大臣接连上本参奏,说是太子宠幸一个小太监。

    初夏节偷偷带着小太监上青湖游玩。康王的夜宴上,那个小太监代替太子接了酒令,表演了剑舞。

    据那些大臣说,那一曲剑舞极是风骚缠绵,就连温太傅的千金温婉都被比了下去。况且,那小太监生得又是比女子还要美,天生一副狐媚子模样。再这样下去,恐怕太子会沉溺到龙阳之乐中,如何能担得起天下重任?

    炎帝看了这些奏本,当即便气得七窍生烟。

    皇甫无双一向顽劣胡闹,但是,这孩子还是很聪明的,于大节上,还算是有分寸的。虽然也偶尔办砸一些事情,让他头疼生气,但是,都没有这一次严重。

    龙阳之乐?断袖之癖?而对方还是一个小太监?

    这样的消息对炎帝而言,不亚于天雷滚滚。这可是天大的丑闻,而且,最糟糕的是,已经闹得满朝文武皆知,这能不让他愤怒?他当即便丢下了奏本,也不顾病弱的身体,便快步来到了东宫。

    没想到到了东宫,便听到一曲优美缠绵的琴曲,果然是蛊惑人心得很,而且,果然是那个小太监所奏。叫他怎能不气?如今,这孽障竟然还要护着这个妖孽,他越是护着,炎帝越是觉得那些奏本所言非虚,登时怒气升腾。

    “皇上,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常公公在一旁搀扶着炎帝坐在了皇甫无双方才坐的竹榻上。

    花著雨跪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上,双腿微微有些酸涩,但背脊却挺得笔直。耳听得炎帝将周围跪着的太监和宫女全部屏退,只余她和皇甫无双在地面上跪着。

    “那好,你们要问为什么,朕就来告诉你们。孽障,这一次,朕不仅要杖毙这个奴才,还要连着你一起罚。”炎帝的声音从头顶上冷冷传了过来,隐含着怒气,“常公公,你替朕说!”

    常公公答应一声,细声道:“今日早朝有朝臣奏本,说是太子身边有一个太监,自恃生得妖媚,迷惑太子,初夏节还让太子带其出宫。康王夜宴上,又以一段妖媚邪舞迷惑太子!”

    花著雨听了常公公的话,心中顿时大怒,身躯微颤,清澈的黑眸中燃烧着怒焰,玉指抠着地面上的青石,几乎要将青石抠出一个洞来。

    可以肯定,那些朝臣是姬凤离指使的。怪不得他昨日问她可会弈棋,却原来,棋局在这里。她前几日才胜了一子,今日他便还击了。

    这一招还是不动声色的杀招,且同样是以谣言攻之!

    花著雨低着头,面上清冷无波,脑中却疾如电闪,思索着如何逃过这一劫。

    妖媚惑主,这真是极大的罪名啊,若是坐实了,她便必死无疑了。想不到做一个小太监,也会被冠上这样的罪名,真让人哭笑不得。凭她的武功,若是此时翻脸,说不定能手刃炎帝,替花家军复仇。可是,只杀了炎帝一个人怎么够?

    炎帝或许昏庸,但是,少不得也是受了别人蛊惑,不然一开始也就不会赐婚给她和姬凤离了,直接让她和亲岂不是更好?而花家军谋反的罪名,圣旨是炎帝下的,她自然对他恨极。但是,手刃他虽然解气,可是那样,花家军却要背着谋反的罪名在九泉下蒙受冤屈了。

    她要为他们平反,所以她必须要忍!

    花著雨眸光流转,唇边渐渐凝出一丝笑意,粲然,却冷澈至极。

    “皇上,殿下是冤枉的!”花著雨叩头说道。她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却说皇甫无双是冤枉的,无形中,将此事的矛头从她的身上指向了太子。因为她就算是冤枉的,炎帝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奴才而已,就算是冤枉了,也无关紧要。她将这件原本是说她妖孽惑主之事,巧妙地化作太子有断袖之癖之事。

    “殿下清清白白,从没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此事,或许是有心人故意捏造,要污殿下清名。殿下毕竟是未来的储君,也是皇上您的爱子,有几位太傅亲自教导,又有皇上您日日耳提面命,殿下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此事还请皇上明察,奴才死不足惜,但是,如果冤枉了殿下,惩治了殿下,于皇上清名也有损!”

    子不教,父之过。就算你贵为皇帝,就算你想废掉皇甫无双,怕也不愿意用这样的借口吧。皇甫无双若是真的有龙阳之好,做出了这样龌龊的事情,炎帝脸上能有光吗?花著雨抓住这一点,娓娓道来。

    果然,炎帝闻言,脸上的怒色渐渐和缓,情绪稍稍平息了一点。

    “而且,殿下对温太傅的千金温婉小姐痴情至极,怎么会对奴才有心?初夏节的晚上,殿下出宫,约了温小姐,但是温小姐没有去。此事,有殿下亲手做的花灯为证,花灯上是温小姐的画像。”花著雨继续清声说道。

    “是啊,父皇,那一夜出宫,儿臣确实是约了温小姐的!”皇甫无双闻言,慌忙说道。

    炎帝薄唇微抿,狠狠瞪了皇甫无双一眼。

    皇甫无双对温婉痴心这件事,炎帝也不是没有耳闻。听到花著雨说有花灯为证,便命常公公叫人去取。不一会儿,吉祥便捧着皇甫无双扎的那些花灯过来,常公公接过,奉到了炎帝手中。

    炎帝接在手中,眯眼细细看去。果然那些花灯上不光有温婉的小像,还有一些表示恋慕之情的灯谜。

    他拧着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花灯再递回到常公公手中,凝神打量着跪在地下的花著雨。

    这个小太监遇事不惊,而且,口齿清晰,说话有条有理,倒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其实,皇甫无双身畔倒是缺了这样的人才。

    “元宝,你抬起头来!”炎帝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花著雨慢慢抬起头来,她虽然对炎帝恨得入骨,但是,却从未亲见此人,此时抬起头来方初次看到了炎帝的龙颜。

    炎帝算起来大约有五十岁的年纪,轩眉斜飞入鬓,双目深沉如潭,散发着犀利的光芒,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透着一丝刚毅和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气。看得出来,炎帝年轻时,也是一位俊美的男子,如今年纪大了,但还是看得出当年的风采的。

    花著雨心中虽有恨,但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也能谈笑风生的花著雨,自然不会泄露半分不快。炎帝威严的目光扫在她脸上,就算他在宫中见惯了美人,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或许是因为被大臣们的奏折所影响,原以为花著雨的容貌必是极其妖媚,却不想竟是如此清绝雅丽,透着难言的贵气。一双眼更是波光流转,如流泉般清澈。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将之和妖媚惑主联想在一起。

    炎帝怔怔地望着花著雨,良久眉头松了松,又问道:“听说你会舞?”

    花著雨忙低头答道:“奴才只是会剑舞!”

    “那好,你便将当夜在康王宴会上的剑舞再舞一遍!”炎帝深沉的目光在花著雨脸上顿了顿,随即移开。

    “是!”花著雨从地面上爬起来,走到一侧的花丛中,折了青竹做剑,将当夜在康王宴会上的剑舞再舞了一遍。依旧是优雅而不失大气,好看而不失豪迈。

    炎帝看了,时而拧眉,时而颔首。待一舞终了,问身侧的常公公:“常公公,你觉得这舞妖媚惑人吗?”

    常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躬身答道:“禀皇上,奴才觉得此舞极是好看,但也不失大气,似乎算不得妖媚。”

    炎帝点了点头。那些奏折上,说皇甫无双断袖之癖的,其实没有确切证据,所提的夜游和跳舞,也都被一一反驳。看来,此事是那些大臣危言耸听了。

    皇甫无双恰好在此时哭了起来。花著雨见识过皇甫无双的哭功,不过,看到他这样说哭便哭,还是忍不住咋舌。

    “父皇,那些老迂腐就是见不得儿臣有一两个贴身伺候的得力之人,元宝没做错什么,就是伺候得好。夜宴上,儿臣是输了酒令,怕被大臣们笑话,才让元宝替儿臣剑舞的,不想元宝的舞压了他们的风头,他们这是嫉妒。父皇……”皇甫无双泪水涟涟地趴在地上哭个不停。

    炎帝皱了皱眉,看了看皇甫无双满脸的泪水,冷哼道:“闭嘴,成何体统!无风不起浪,你平日里顽劣浪荡惯了,也怪不得大臣们猜测。偷偷出宫夜游,闲来无事还听琴作乐,日后这些都改了。今日,朕还是要好好罚你的。元宝,你教唆太子听曲作乐,罚你四十大板。至于太子,罚二十大板!若是日后再让朕听到关于你们的风言风语,绝不轻饶。”

    炎帝说完,一甩袖子,便带着常公公和一众小太监浩浩荡荡离开了东宫。

    四十大板,虽然比杖毙轻多了,不过,身子弱的人被打了四十大板,也算是丢了半条命了。炎帝虽然没有直接杖毙她,对她还是有戒心的,这顿板子,就是警告了。看来,日后在宫里应该更加小心了。

    花著雨运起内力,生生受了。臀部虽然疼,但还不至于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不过,花著雨还是要装着样子,在床榻上趴了两三日。

    到了第四日头上,花著雨才慢悠悠地到皇甫无双的寝宫去请安伺候。

    皇甫无双还在床榻上趴着呢,虽说他挨的板子比花著雨少一半,但是,对于他这样娇嫩的皇子而言,却是很重的惩罚了。

    花著雨进去时,皇甫无双正趴在床榻上呼痛,看到花著雨进来,幽黑的眸子顿时一亮,尖声喊道:“小宝儿,你好了?快过来,让本太子看看,本太子送过去的药可管用?!”

    花著雨慢慢挪到皇甫无双身前,皇甫无双伸手就要去撩她的衣袍,查看她臀部上的伤势。

    花著雨慌忙伸手捂住,尴尬地说道:“殿下,您就饶了奴才吧。若是让皇上知晓,奴才这就是妖媚惑主了。奴才的身子哪里比得上殿下娇贵,自小挨的打多了,所以也好得快。伤口还是疼,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殿下放心好了。不过,殿下的伤还没好吗?”才二十大板,早就不疼了吧,何况,那些行刑的人,哪里敢使劲打他啊!

    “哦!没事就好!”皇甫无双撇了撇嘴,恹恹地说道,“那帮子老迂腐,本太子若是登了基,要他们一个个好看。我们都是男人,这还得避讳了?那是不是本太子日后不能用太监伺候了,父皇也不能用太监伺候了?哼,本太子才不管呢,小宝儿,你过来给本太子上药!”说完,竟是毫不忌讳地一把掀开了盖在身上的丝滑凉巾。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纨裤,但是却是褪了下来,就那样露着,白|嫩的肌肤,上面有些青紫交错的肿痕。

    花著雨几乎想要捂住眼睛了,却强忍着没有,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日后会不会长针眼。她慢悠悠地挪过去,为皇甫无双敷了药。

    花著雨甩了甩手,只想着赶快出去洗洗手,就见得皇甫无双将裤子穿了上去,慢腾腾地下了床。他拍了拍床榻道:“小宝儿,你趴过来,本太子给你上药!”

    花著雨干笑着说道:“奴才刚刚来时已经上了药,不用麻烦了。”

    “那本太子看看你的伤势,要不是本太子也伤着,早就看你去了!”皇甫无双笑嘻嘻地说道。

    “殿下您可千万不要对奴才这么好,奴才真的受不起!”花著雨几乎想求饶了。

    皇甫无双闻言,顿时瞪圆了一双乌眸,哀怨地看着她,“说起来,这次也是本太子惹的祸,要不是你帮本太子惹到了姬凤离,他也不会这样对付你!怎么着本太子也该为你上一次药,不然本太子心里过不去!”

    花著雨继续干笑着说道:“殿下,奴才的伤真好了。奴才去外面候着了。”转身便向外走去。

    皇甫无双拿着药瓶在后面追,花著雨抱头鼠窜,不,说抱屁股鼠窜比较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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