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兄长又朝着白岐禾叩首:“妹夫!妹夫求你看在……看在妹妹为你生儿育女份儿上,向陛下求求情吧!我妹妹为你生下的这几个孩子,大哥儿就不说了……可这平儿这么好的孩子总是我妹妹教出来的吧,妹夫求你……求你求求陛下,容她一条生路吧!”
白岐禾绷住了没有开口求情,反而开口道:“方氏做下的错事,何止这一件……桩桩件件加起来,死一百次都够了!”
方氏听到这话,跟天塌了一样:“你……”
“妹夫!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方氏的兄长堂堂大男人哭出声来,“求你看在……看在阿平的面子上,求求情吧!”
白岐禾脊背挺直,并非他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他给过方氏太多次机会,可方氏不知道收敛……一次比一次胆子大。
“若是真的心里有阿平,她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白岐禾气得声音都在颤,他绝望闭了闭眼道,“方氏做这些出格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初为什么回的娘家……舅兄不是不知道!”
白岐禾深吸了一口气:“我和她的那点子夫妻情分,早就被她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白卿言喝完了杯中的茶,随手将茶杯搁在一旁,开口道:“既然,族长说已经和方氏没有了夫妻情分,那就给方氏一封休书,让其兄长将人带回去!如此……看在族长和白卿平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饶过方氏和方氏兄长的死罪,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方氏兄妹一人领五十板子,此事便算揭过去。”
方氏兄长一听这话,至少保住了他们兄妹的命,连忙叩首:“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方氏被白岐禾的话,伤透了心,他竟然说夫妻情分已经消磨干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除了帮扶娘家之外,还不是为了白岐禾和白卿平,可白岐禾竟然这么对他。
心凉几乎是一瞬间,方氏突然直起身子低笑了一声:“你想休了我,我偏不会让你如意!我就是死……也要占着你原配的位置!”
说着,方氏突然挣扎开押着她的太监,就要往支撑着帐篷的木柱上撞去,谁知刚冲出去就被魏忠一把拎住后衣领。
白岐禾惊得一身冷汗,他虽然恨方氏,可却不想让方氏死,他们是少年夫妻……曾经也恩爱过,白岐禾不忍心!
然,方氏不能让自己变成被休弃之人。
若是她被休弃……白卿平以后如何能抬得起头来,现在的白卿平已经是说亲的年纪,因着在朔阳白卿言器重的关系,多少好人家的姑娘都想嫁,但方氏都没有同意,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大都城安定下来,娶大都城亲贵家的高门嫡女。
可若是母亲被休弃了,白卿平还能娶到高门大户的嫡女家吗?
她是白卿平的娘啊!怎么能不为白卿平想!
“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方氏哭喊着,“我不能让阿平有一个被休弃的娘!他现在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白岐禾……你怎么忍心让阿平有一个被休弃的娘亲!还有我们女儿……还未说亲,你是要逼死我们女儿吗?!有个被休弃的娘亲她以后能嫁个什么好人家!”
方氏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白岐禾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们,眼眶也跟着发红,转过头来吼道:“你现在知道想到儿子和女儿他们了?你做下这些畜牲不如的事情时,怎么不想想孩子们!你总是说……所做的事全都是为了我为了孩子!错了……也是为了我为了孩子!你自己就没有一点私心?!与其让阿平有你这么一个娘亲,到时再算计高门显贵之女当自家媳妇儿,还不如早早将你打发了省得丢我白家的人!”
白卿言只不动声色的喝茶,让他们夫妻自己掰扯。
总之这方氏是不能再留在白家,且不说为人立身正不正,可蠢却不自知,作为族长之妻是万万不可的。
如今白氏宗族满族上下,也就白岐禾能当这族长之职,而白卿平到底还是年纪轻,还需要几年历练有些功绩,这族长职位才能做得四平八稳。
白卿言明白,白岐禾定然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族长要处理家务事,还是等行过刑之后,慢慢处理……我这儿就不留族长了!”白卿言不想让她们在这里吵着了四婶儿。
魏忠见状应声堵了方氏的嘴,带着方氏和方氏的兄长一同出了帐子。
白岐禾重重对白卿言一叩首道:“陛下,自成为族长以来,未曾为陛下分忧,后宅反倒频频为陛下添乱,白岐禾是在难堪族长重任,按照白家的规矩,族长都应当是嫡支的嫡次子来担任的,陛下陛下的弟弟们已经回来,还请陛下……”
“你先起来!”白卿言打断了白岐禾的话,“如今让你做族长的位置,是因为现下只有你合适,我很看好白卿平,等日后白卿平年纪再大些,便让白卿平来领好全族,在此之前……还请族长为我,也是为了白卿平看好白氏宗族!”
白岐禾听到这话不可思议抬头看向白卿言。
“先不要告诉白卿平,让他放平心态历练!”白卿言说。
白岐禾朝白卿言叩首,心里总算是明白了,白卿言心里是有白卿平这个族弟的。
白岐禾退出帐篷后,白卿言交代道:“今日的事情,都不许告诉四婶儿,四婶儿本就胆子小,不知道为好……”
四夫人王氏身边的贴身嬷嬷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连忙行礼应声:“大姑娘放心!老奴和灵云灵秀一定会守口如瓶!”
关嬷嬷到现在还后怕不已,也是她太不小心了,因为白家妯娌之间没有什么算计,她跟在王氏身边这么多年,也就失了谨慎二字。
“关嬷嬷不必自责,以后看护好四婶儿!”白卿言笑着道。
关嬷嬷用力点头:“大姑娘放心,以后除非是老奴死,否则绝不离开四夫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