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顿了顿,皱了皱眉。
一看他这表情,温柔就知道自己没蒙错,这大夫与杜芙蕖之间还真有那么点故事。按照常理推断的话,那就多半是这大夫爱慕杜芙蕖,然后被当备胎和工具箱了。
不然傻子才帮她做这种不得好死的事情啊?!
还没有到绝路,温柔更加冷静了,定了定神,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是一个爹生的,我与她再怎么有过节,也还是了解她的。你今日若当真强了我,那她以后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一定会另选一个好男人,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沉默了片刻,听风摇头:“你骗人,她答应过我的。”
“女人的话你也信?!”见鬼了似的看他一眼,温柔伸手递给他帕子,让他先捂着口鼻:“反正时辰还早,咱们坐下来聊聊?你听我说几句,要是觉得没道理,那你再动手也不亏是不是?”
本来这件事听风就不是很想做,他爱的毕竟是杜芙蕖,要他强了别的女人,多多少少都很别扭。所以听着温柔这话,他也觉得对,等一等也不吃亏啊?
于是他就坐在桌边,很是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你说吧。”
温柔一笑,端起桌上的茶去把那香灭了,然后才坐到桌边好声好气地道:“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容易被抛弃吗?”
“什么样的?”
“就是那种傻不隆冬为了自己爱的人,把自己变得低人一等,不能与她平起平坐的人。”温柔认真地道:“你想追杜芙蕖是吧?为了追她,你宁可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你这个人就不完整了,她要是真心爱你,想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一想你跟别人滚过床单,那心里多膈应啊?情人之间一旦膈应了,那就是走不远了。”
“打个简单点的比方,假如杜芙蕖想要个iphone7,你没钱,但是为了讨好她追到她,你就去卖个肾……别问我iphonen7是什么,反正就是要卖掉你身上一个器官才能换到的东西,你卖了,把东西送她了,你觉得她会同你在一起吗?”
皱了皱眉,听风道:“我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为什么会不同我在一起?”
温柔摇头:“很明显百分之八十的姑娘遇见这种事,感动归感动,但都是会抛弃你的,谁会要一个肾都不全的男人?不管男女,在追人的时候,都一定得站在平等的条件上追,追不上就算了。糟践了自己去追,不但追不上,伤害了自己还血本无归,你明白吗?”
听风沉默,脸色有点难看,半晌才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哈?”温柔失笑:“我有必要骗你吗?反正咱俩往这屋子里一呆,我也不清白了,她要整我的目的就达到了,现在我是拯救你这个失足青年,你还觉得我居心叵测?”
虽然有拖延时间的想法在里头,但是说的也的确是硬道理,谈恋爱嘛,少不得遇见自己特别喜欢的人,挖空心思都想对她或者他好,但是这对人家好也得有个度啊,自己吃不饱饭,给人家买个昂贵的礼物,那对方知道了真实情况,不管从感情上还是面子上,那都是不会很舒坦的。
没人愿意被道德绑架。
不管怎样,爱自己六分,爱对方四分都是没错的,偶尔爱对方六分,爱自己四分,让感情更融洽是好事,可那也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了,并且也只是偶尔。人不爱自己,还能指望谁爱你?
听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温柔捏紧了手,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杜芙蕖还没无耻到听墙角的地步,外头没人,可萧惊堂起码也得半个时辰才回来,她还得自己想办法。
“咱们做个交易吧。”眼瞧着这人要回过神来了,温柔笑了笑,连忙道:“芙蕖今日就是想要你污我清白,那也不必动真格的,反正我这身子也是给了二少爷了,你动真格的也没用。为了让大家都好过一点,咱们就这么坐着,大不了等时候到了,我配合你一下,就哭,也达到芙蕖的目的,你觉得咋样?”
想想也挺有道理的?听风抿唇,他还是对杜温柔有戒心的,说的话再让他动摇,也不可能就将人直接放走。但动真格的,他也不想。所以她的这个提议,倒是可以实行。
温柔不慌张了,简直是胸有成竹地等着这人答应,毕竟杜芙蕖那点手段就能骗到的男人,能有多聪明?
果然,没一会儿,面前的人就点头了:“好,就按你说的做。”
“那大家就合作愉快了。”咧嘴一笑,温柔往这屋子里看了看。
杜芙蕖也真是蠢,嫁祸都选自己的屋子,简直是看不起萧惊堂的智商,不过她这屋子倒是有意思,轻纱曼绕的,还有棋盘。
棋盘!
一看见这东西,温柔眼睛一亮,立马跑过去把棋盘搬了过来,看着听风问:“大夫会下象棋吗?”
“会。”听风颔首,他最喜欢的就是象棋,所以芙蕖才会在这里摆上一副。
“反正还有一会儿去了,咱们来试试?”捋了捋袖子,温柔道:“我大学可是象棋社的,很厉害的!”
看了看时辰,的确还早,听风也就点头,当真跟她下了起来。
这象棋吧,运筹帷幄的,一下起来就容易忘记周围的事物,温柔也是算准了这一点,使出了毕生所学,跟这大夫一较高下。
半个时辰过去了,杜芙蕖终于等到了萧惊堂和萧少寒一起回来。一见萧少寒,杜芙蕖还有些恼意,不过转头想想自己房间里的场景,她便暂时按下了其他心思,提着裙子迎上去道:“惊堂你可回来了,温柔生病了,在我屋子里看大夫呢!”
生病了?
手里捏着的碧玺簪子一紧,萧惊堂抬脚就往碧莲阁走。萧少寒挑眉,看了杜芙蕖一眼,也只能跟着自家二哥过去看情况。
“她怎么会在你屋子里?”走在路上,萧惊堂就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