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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璧 正文 第131章 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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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难得硬气一回,要来了羽林军协助。明华章、任遥、江陵带着人搜城,忙得脚不沾地,明华裳和谢济川反而闲下来了。

    明华裳能做的不过是前期画出方向,让士兵搜查时更有侧重点,但真正找人还得靠前线的经验和直觉。而谢济川闲纯粹是因为他懒,不想受出去找人的苦,整日和明华裳这个体能废物混在一起。

    他们俩没事干,目光都移向凶手最后留下的现场。他们对凶手的谜语充满了兴趣,整日待在凉亭里左抠抠右看看,试图找出哪里是凶手留下的下一个受害者的名字。

    可惜两人把凉亭每块地砖都看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谢济川纳闷了:“不应该啊,亭子只有这么大,他能藏在什么地方?还是说,他把名字写在了外面?”

    谢济川目光不由落向河水和树林。明华裳沉吟一会,摇头说:“我觉得不会。他前两个礼物——长命锁和牌匾,事后看来很明显,但放在当时的情景中,一个是钱掌柜喜得贵子,一个是德高望重的神医,他们收到这样东西是很合理的。凶手自视甚高,不会把谜面写在很突兀的地方,比如在某棵树上、某块石头上刻字,那就太低级了。我猜测,谜语一定就在我们眼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但不会注意的地方。”

    谢济川打量亭子,挑眉道:“这座亭子叫什么?”

    明华裳走到外面,绕了一圈,说:“没写名字,但这里有一副对联。”

    谢济川轻轻抬腿,越过栏杆,去看外面的对联:“日出晓色无人管,月明流水任所之。”

    明华裳摸了摸对联边缘,哪怕对已经被烟雾熏黑,但还是能看出下面的木头很新。明华裳问:“这是新换的木牌吗?”

    谢济川叫人来问,衙役回道:“回禀舍人、明二娘子,这是去年迁都时,为了迎接圣驾,全城统一换的。”

    竟然是官府换的……明华裳和谢济川都有些失望,明华裳问:“当时你们换的木牌,是现在这块吗?”

    衙役认真看了眼,无奈摇头:“娘子,这些对联都差不多,小的实在记不清了。”

    明华裳道谢,放衙役回去。谢济川抬头又看了眼对联,说:“总归是一条线索,带回去试一试吧。日出晓色无人管,月明流水任所之,若名字藏在这几个字里,委实不好找。”

    这副对联平平无奇,用的都是常见字,组合起来能拼出半个长安的名字。谢济川自负才思敏捷、擅长解谜,他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凶手。他紧盯着对联,抱臂不语,脑中飞快组合字词。

    明华裳不擅长解字谜,看了一会就识趣地放弃了。她在亭中踱步,总觉得他们好像忘了什么。

    她转了好几圈,盯着地面上被京兆府勾出来的形状,猛然拍手:“对啊,谁说现场只有这个亭子,明明还有尸体!”

    明华裳和谢济川抄了对联回京兆府,顺路去义庄看严精诚的尸体。当初验尸便是谢济川盯着,现在他给明华裳介绍起尸体,也算驾轻就熟:“这是严精诚,当时他被烧得面目全非,全靠身上的饰物认出来的。”

    明华裳拾起旁边托盘里的金饰和碎玉,发自真心地感叹:“看来首饰还是要用金的,不怕火烧,也不怕摔碎。”

    谢济川挑了挑眉,说:“如果是为了参加爆炸,那确实。”

    明华裳没理会他,一一查看严精诚的随身饰物。谢济川懒散地看了会,轻轻咦了一声,叫看守进来:“这段时间有人进来过吗?我怎么感觉东西少了?”

    看守诚惶诚恐道:“并未!大人,小的每日巡逻,夜间要检查好几遍,绝没有贼子进来。”

    “是吗?”谢济川若有所思,“我也没特意记,总觉得他身上东西比这些多。”

    明华裳放下碎片,问:“谢兄,有什么问题吗?”

    谢济川想了想,缓慢摇头:“没事,兴许是我的错觉吧。这些东西上有什么线索吗?”

    明华裳叹气:“没有,都是寻常的戒指、腰带、扇坠,除了金子份量比较足,并没有其他异常。”

    谢济川就知道会是如此。他望了眼天色,说:“快散衙了,走吧,先回城。”

    义庄看守小心翼翼送他们俩出门。这几天长安的盘查比往日严格许多,走在路上就能感觉到肃杀。明华裳和谢济川有京兆府令牌,顺顺畅畅通过城门,往通济坊走去。路上,谢济川问:“你整日在外面跑,你家人没意见吗?”

    “有啊。”明华裳说,“但我不听。”

    谢济川轻轻笑了声:“你给人的印象和你的真实模样,真是完全不一样。”

    明华裳长相甜美柔和,说话也娇娇俏俏的,看起来就很乖巧。初见时,他以为这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等亲眼看到她在命案现场的模样,他才知道,原来娇美可爱的外表下,也可能藏着一颗叛逆而不羁的心。

    明华裳无辜地眨眨眼,双眼大而澄澈,看着就不像会做坏事的模样。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前面就是京兆府了,明华裳着急见明华章,没注意撞到一个人。

    前面站着一个干瘦矮小的男子,他被明华裳撞了一下,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飞快后退两步,竟然摔倒在地。明华裳呆了一下,忙俯身去扶他:“抱歉,我没看到你站在这里。你摔到哪里了,需要去看郎中吗?”

    虽然明华裳觉得自己没用多大力气,但对方都摔倒了,终归是她不对。没想到男子却对她避如蛇蝎,他激烈地躲开明华裳的手,不顾脚伤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明华裳手顿在空中,诧异道:“我还没说完呢……真的没关系吗?”

    对方已经跑远了,谢济川慢慢停在她身边,抬头看了眼那个人的背影,说:“还能跑,看来脚伤的不严重。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明华裳皱眉,撑着膝盖站起来,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被人撞了,不生气不讹人,反而头也不回跑开的。”

    谢济川悠悠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不定他刚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呢。”

    明华裳还是觉得很奇怪,她和谢济川说着话走入京兆府,正好在门口撞上任遥、江陵。明华裳看到他们大张旗鼓押着一个人,惊讶问:“任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任遥哦了声,松了松护腕,换了只手拿刀,说:“这是证人。我们已经找到给柳氏儿子打长命锁的首饰店了,去年年末,确实有一个人来他们店里定做长命锁,当时对方穿着斗篷,他们没看清脸,但认得身形,这就是那家店的店小二。我们按你的画像,抓回一个可疑之人,京兆尹正在后面审问,明华章让我们把店小二带来认人。”

    江陵大咧咧跟在后面,说:“你和谢济川又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明华章每隔一炷香就要找你一次,烦死人了。他说了,如果你回来,就让你去他的宫殿休息,等他审完人一起回家。”

    明华裳点头,道:“不用麻烦,我去找他就行。”

    任遥说:“那一起走吧,正好我要去内堂送人。”

    江陵看了眼时辰,有预感自己今日又无法按时下衙了。他见谢济川站着不动,一把将其拽过来:“我走不了,谁都别想走。走吧,一起挨饿呀。”

    京兆府的公堂分明堂、内堂,前者供百姓围观,后者不对外开放,今日京兆府用的就是更私密的内堂。远远就能听到里面的惊堂木声,他们几人不约而同放轻脚步,走入公堂。

    京兆尹坐在上首审问嫌疑人,明华章敛袖坐在侧方。他留意到外面来人了,淡淡用余光扫了眼,看到明华裳目光才转柔,伸手示意她过来。

    明华裳蹑手蹑脚走到明华章身后,明华章握住她手腕,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两人谁都没有多余交流,静静听前方审问。

    明华裳是中途来的,听了一会就猜出来,这是一个卖烟花爆竹的小贩,性格孤僻,快四十了无妻无子,街坊邻居说好几次撞见他跟踪良家妇女,行踪鬼祟,没人愿意和他来往。官府觉得此人十分像罪犯,就带回来审讯。

    京兆尹疾言厉色,猛地一拍惊堂木,呵道:“刁民贺勇,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炸死了钱益、楚骥和严精诚?”

    “大人,草民冤枉啊。”跪在堂上的男子衣着邋遢,口齿不清,眼神到处乱飘,看着十分阴沉猥琐,他求饶道,“小的一介草民,和这些大掌柜连话都说不上,哪有能耐炸死他们?”

    “还敢狡辩!”京兆尹怒喝,“分明有人看到,你曾数次出现在锦绣楼附近,跟踪柳氏的马车。定是你觊觎柳氏美色,不满自己穷困潦倒、孤独一人,所以杀了她的丈夫,你认不认罪?”

    男子不断喊冤,翻来覆去却说不出什么内容,实在没多少说服力。京兆尹懒得白费口舌,他肃着脸看向店小二,问:“那日来你们店里的,是他吗?”

    店小二皱着眉,盯着跪在堂上的男子左看右看,犹豫道:“有点像。”

    证人都这样说,那就可以落实了,旁边衙役你一言我一语道:“他肯定就是凶手。长得这么阴沉,看着就不像好人。”

    “是啊,身形瘦小,阴沉古怪,还成天和火药打交道,没跑了肯定是他。”

    明华章飞快拧了下眉,起身对京兆尹拱手:“京兆尹,不能这样问。指着一个人让证人回忆,哪怕不像,证人也会觉得像的。”

    京兆尹脸色不善:“明少尹,圣人命我们十日内破案,你百般阻挠为哪般?证人都说像,你竟敢质疑证人?”

    “属下不敢。”明华章微微垂下眼睛,但声音清亮冷静,和他表现出来的谦卑截然不同,“只是人命关天,臣更不敢武断结案,误害人命。”

    眼看明华章和京兆尹又对上了,堂上众人默默低头,没人敢触霉头。寂静中,明华裳突然问堂上的男子:“你叫贺勇?”

    贺勇怔了下,不明白公堂上怎么会出现这样漂亮的小娘子,磕巴道:“草民是。”

    明华裳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展开问:“你看这是什么?”

    贺勇茫然地

    望着她,摇头道:“草民不识字,不知道娘子在说什么。”

    明华裳将写着“日出晓色无人管,月明流水任所之”的纸面展示给众人,说:“这是我在严精诚死亡现场抄下来的对联,谢舍人怀疑下一案的死者名字就藏在这几个字中。谢舍人出身陈郡谢氏,少有天才之名,依然没参透谜底。贺勇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平民百姓,能想出难倒谢舍人的对联吗?”

    谢济川环臂站在人群之后,细微挑了挑眉,轻笑:“二妹妹,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谢兄乃芝兰玉树之才,长安洛阳人人皆知,当然是夸你。”明华裳眼睛都不眨道,“贺勇孤僻阴沉,独自居住,看似符合我的画像,其实神一点都不似。凶手必然是个狂妄自大、好为人师之辈,不会是他。这几日辛苦诸位了,明日我随各位一起出去找,劳烦各位再往远找找。”

    ·

    天色已黑,一群人高马大、精壮悍狠的衙役精疲力竭地走出京兆府,几个少年人缀在最后。等人都走远了,谢济川似笑非笑道:“你们兄妹两人可真厉害,一个敢当面呛顶头上司,另一个还煽风点火,添砖加瓦。”

    明华章声音还是冷冷的,道:“本来就当如此。人命关天,宁可多费些功夫,也不能冤枉一人。”

    明华裳看着明华章气鼓鼓还强忍着的模样,有些好笑,亲昵地摇了摇明华章手臂。明华章按住她的手,虽然不说话,但气性平息许多。

    明华裳安抚好明华章,才笑着道:“还不是知道有你们,我才敢说大话。明日我要随二兄搜查,字谜的事,就拜托谢阿兄啦!”

    明华章凉丝丝道:“他算你哪门子阿兄,你怎么什么事都问他?”

    “那正好。”谢济川道,“谢某才疏学浅,不善猜谜,不如你来?”

    任遥抱着刀走在后方,眼睛滴溜溜在前面三人身上转,脸上若有所思。江陵跟在任遥身边,背着手溜达。他见那两人僵持不下,大方道:“既然你们想不出来,那就让我来吧。给我一天时间,保准解开!”

    针锋相对的明华章、谢济川两人谁都没说话,江陵顿觉大任在肩,站出来道:“果然这个队里不能没有我……哎呦!”

    任遥收回刀鞘,没好气道:“闭嘴吧,傻子。”

    ·

    大明宫。

    一个太监抱着一个箱子走进来,宫女看到,问:“郑回事,今日的匦箱重吗?”

    宫内太监按品级分御前太监、掌案太监、殿上太监、回事太监、通侍太监和普通太监,送箱子的太监姓郑,在宫内已侍奉了十来年,前些年刚升为回事太监,控鹤监宫女们都习惯叫他郑回事。

    郑回事忙停下,微弯下腰,带着些讨好说道:“比昨日的轻些,今夜就劳烦各位姐姐了。”

    郑回事的资历虽然比这些宫女老,但他是太监,做的是将宫外情报纸条抬到宫内,隔日再抬出去的力气活,和在殿内坐班阅信的宫女有着天壤之别。太监虽然去了根,但到底是男人,远不如宫女细致妥帖,所以女皇更倚重宫女,从有内宰相之名的上官婉儿到这群替女皇分析情报的宫女,全是太监得罪不起的存在。

    宫女在控鹤监供职,整日接触的是三省六部都未必知道的机密,显然也不会把一个太监看在眼里。宫女叹了口气,挥挥袖子道:“放在这里吧,少不得又得看半夜。”

    郑回事殷勤应下,说:“姐姐您坐着,这些纸太笨重,奴替您搬。”

    郑回事将箱子里的密信搬到案上,连地都收拾干净了才赔笑退下。宫女锤了捶酸痛的肩膀,认命地拿起最上面一封信,开始今日的工作。

    她熟练又麻木地撕开信封上的火漆,一目十行将密信看完,有价值的就在纸上记一笔,但大部分都被她随手扔到旁边的火盆里,阅后即焚,付之一炬。直到撕开某一封,她啧了声,露出今日最明显的表情:“麻烦。”

    这个双璧怎么回事,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倒好,任务是他主动接的,现在完不成,又要求控鹤监给他提供所有和火药调配有关的书,明日卯时放到光德坊东南坊墙的大柳树下。

    控鹤监虽然臭名昭著,但其实最初,女皇设立控鹤监的名目是编书着稿,以张易之为首,率领左右控鹤各二十员,侍奉女皇笔墨,好让二张兄弟因此能名正言顺留在宫里。虽然现在控鹤监已经成了豢养男宠、闹宴笑乐的代名词,但监内确实藏了不少书。

    上至星宿天相,下至山川地理,控鹤监内应有尽有。双璧和控鹤监要和火药相关的书,还真问对了地方。

    宫女心里嫌弃了一会,但最终还是起身,去藏书阁里找双璧要的东西。控鹤监一举一动都有规矩,宫女走前,当然没忘了将案上的密信扔到火盆里,即刻烧掉。

    但她急于出门,手上准头不好,纸片转了个圈,搭在火盆沿上,边缘一点点卷上黑灰。郑回事进来添炭,瞧见这里火快没了,拿着铁钳过来拨火。

    他背挡着人,轻轻抬眼,便看到了没烧完的字。

    ·

    第二日,明华裳靠在车厢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明华章难得没骑马,陪她坐车。他瞧见她的样子,无奈说道:“实在困就先回去睡吧,搜查本也用不着你,我去就行。”

    明华裳费力扒开自己的眼睛,倔强摇头:“不,我不困,我现在很清醒。”

    明华章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扶着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说:“再睡一会吧,等到了京兆府我叫你。”

    明华章的腿又长又直,骨肉匀停,明华裳几乎是一沾就睡。明华章望着她睡得毫无防备的侧颜,抬起手指,挡住她眼前的光,淡然对外面说:“走慢些,她睡着了。”

    车夫忙放慢马速,花了很久才走到京兆府。驶入光德坊时,明华章一手护着明华裳,另一手挑开车帘,静静看向外面。

    毫不意外,东南那株大柳树下,放着一个箱子。春寒料峭,晨风瑟瑟,柳条随风拂动,一切笼罩在熹微雾光中,看起来静谧又美好。

    然而明华章知道,此刻各个角落不知藏着多少双眼睛,像潜伏的蛇一样盯着这个箱子,等待谁会靠近。

    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平淡地放下帘子。他轻轻推了推膝上的人,温声道:“裳裳,京兆府到了,该醒了。”

    他的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天生带着凉意。明华裳在睡梦中只觉得有一只蚊子,若有若无地在她脸上拂动,挠得人浑身发痒,实在烦人极了。明华裳忍无可忍,一把拍开那只蚊子,转了个方向,继续酣睡。

    明华章无可奈何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痕,轻叹一声,不再客气,另一只手直接探入她后脖颈,用冰意强行唤醒她:“裳裳,该起了。”

    明华裳蔫巴巴走在台阶上,揉着脖子,抱怨道:“你为什么不叫我?睡得我脖子疼。”

    明华章掀衣上阶,侧眸默然瞥了明华裳一眼,好心给她当人形枕头,还要被她倒打一耙。明华章振袖,没告诉她她睡品很差,清清淡淡道:“好,今日我尽量提前散衙,你早点回家睡觉。”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往宫殿走,在主殿门口撞到了京兆尹。京兆尹扫过他们两人,问:“今日要去搜查哪里?”

    明华章身体笔挺,不疾不徐拱手,既没有昨日顶撞上司的尴尬,也没有目无尊上的狂妄,平静说:“回禀京兆尹,属下今日该去永安坊了。”

    京兆尹点点头,最后扫了明华裳一眼,没多说什么,转头走了。等他走远后,明华裳吐了吐舌,悄悄挪到明华章身边:“二兄,你得罪了京兆尹,他该不会连我也记恨上了吧?”

    “怎么,怕被兄长连累?”

    “那倒不是,怕我不在的时候,你被人刁难。”

    明华章极低极轻地笑了声,说:“好,那你可要跟紧了,别让我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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