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早晨,恩真睁开眼睛。一看表,凌晨六点……不知不觉就有了婆家就是婆家,应该早点起床的想法。并没有特别定闹铃,但还是这样起来了。看着自己身边依然睡着的民宇。坦率地说,对于自己躺在床上这件事,也没有吃惊。他还是有良心的,见恩真蜷在地上睡觉,就把她弄上床让她睡好。
这男人,还是比原以为的礼貌得多。也没有瞧不起自己,虽然有时候乱折腾,但也有可爱的一面。新婚旅行时自觉地睡在沙发上。像昨天那种情况,说讨厌他睡床,但实际并不是讨厌他。虽说并没有因为这些就喜欢他了,但是在同一张床上躺着睡觉,还是因为他是男人,而睡不着觉。恩真小心地起来,穿上妈妈给准备的韩袍,去厨房了。
房间门刚被小心地关上,民宇呼……地舒了口气,抬起右臂遮住眼睛。整晚都没睡。虽说并不能说完全不是这样……不是因为迫切地想抱住女人的欲望。相比来说,更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睡不着。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沸腾一片,一夜都睡不着。还有在这个房子里,心里也很平静。
但是现在好像是这样。现在好像可以甩开这包袱了。对嫂子、对恩真,绝对不能说实话……
吃过午饭,民宇和恩真准备出发去刚为新婚装修好的家去。已渐渐变得亲近的嫂子,在恩真旁边帮恩真整理行李。
“弟妹,是这样。下周末我要和老公去滑雪,你们夫妻一起去怎么样?我觉得很好。怎么样?怎么样?”
“啊……你问问他吧!”
“好好,啊,我现在就去问问他去吧。弟弟!”
朴妍喜。今年二十七岁,是今年二十九岁的徐镇宇的夫人。性格非常地生机勃勃,和丈夫的关系亲密无间,好好地侍奉婆婆,生活得很好。
“我老婆很吵吧?”
徐镇宇走到忙着整理行李的恩真旁边说。爽朗的样子,和民宇很像。
“看上去很好啊。嫂子明快的样子,我在这一点上就不行。”
“弟妹,怎么样……我老婆上去和民宇说去了是吧?”
“是,看起来很高兴。啊……但是真的我们一起去也可以吗?”
“当然。非常大的宾馆,我们两个人住也太空旷了,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来找你们了。啊,弟妹会滑雪吗?没关系,即使不会,民宇那小子滑得好,跟他学就行了。”
“啊……会一点。我特别喜欢滑雪。”
“哦,太好了。我老婆不会。我还想呢,要是弟妹也不会,那可费劲了!那弟妹一定会去吧?”
“民宇……他说去我才能去啊。”
“这不用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但民宇这家伙,只要是我老婆要他做的事,他决不会拒绝。应该一定会去的。”
“啊,好啊。”
俩人正说着,妍喜从二楼下来。看起来一定是从民宇那里听到OK了……
“民宇,说去吗?”
“当然。只要我一撒娇,咱家弟弟什么时候拒绝过?呵呵呵。”
“天哪,在老公面前这么说话?”
“哎,老公。你又怎么了。”
看着这么和谐的镇宇和妍喜,瞬间恩真觉得很羡慕。这是我们做梦也不敢想的呀……
到了新家,一切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旅行回来,只要整理一下衣服,买一些必需品就行了。进了卧室,民宇和恩真的东西都在。中央是一张大大的床。呼……恩真叹了口气,觉得似乎该和民宇说点什么。
“叹什么气啊?”
“啊?”
“问你为什么叹气。哼……只有一张床啊!怎么办呢?又要像昨晚一样蜷在地上睡吗?”
“啊……我……”
“怎么像个傻瓜似的结结巴巴的。只要你愿意,我就和你住同一个卧室。”
呀!刚想说好,可想想不对,恩真以为听到得是“只要你愿意,我就睡别的房间”。
“我们本应该各睡各的房间,不是吗?”
“为什么?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假夫妻吗。”
民宇听她说出的假夫妻这个词,扑哧笑了。
“假夫妻……呵……这样不行吗?反正已经结婚了,就像真夫妻一样生活不行吗?”
“又没有爱情……可能吗?”
“所谓爱情……即使没有这东西,人们也能活得很好。也许我们也可以。”
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那我们相爱不就可以了吗?不记得了吗?我说过会等到我们相爱的那一天。早晚……我们会相爱的。
“我觉得我们一定会分手的。”
“什么?”
民宇的额头上青筋暴露。这句话实在给了民宇很大的刺激。
“别开玩笑了。谁说要分手了?你想做离婚女人啊?”
“没什么,就是这么觉得。生什么气啊?”
“记住我的话。我会等到你愿意的时候。但你作为妻子的义务你必须履行,否则你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到……明白了?”
民宇咣地关上门出去了。气头上的话。实际上……计划每个月给她家里一大笔钱和这并没有关系。这也不是民宇的意思,而是他父亲遗嘱上安排好了的。
然而至于分手……应该是……不行。绝对不行。我……决不会放弃你。
想什么呢。民宇又突然打开卧室门进去了。恩真正在整理壁橱。很长时间,民宇就站在门边,一言不发看着恩真。恩真明明知道民宇进来了,但装作不知道,继续整理。转身拎起放在地上的包的时候,民宇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恩真挣扎着去拿包,民宇死死抓着她不放,俩人都努力地用着力。
“放手。你要干什么?”
“嗯……你要分手?你要分手……”
19
民宇不停重复着分手……分手……猛然放开她的胳膊,抱起她把她扔到了床上。
“啊呀!干什么……嗯……”
恩真还没说出别的话,嘴巴就被他的嘴唇盖住了。他的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胸部摸索着。不管怎么用力想甩开他……他的力气出奇的大。稍微离开一下她的身体,扔掉自己的上衣,又扑到她身上。他的眼睛……已经没有理性了。她想尽力护住自己的身体,但被他用一只手按住了胳膊,没办法制止他肆无忌惮的摸索。曾有一个认识的姐姐说……男人一旦失去理智,就控制不住。所以,女人千万不能给他可乘之机……
他想要的就是女人的身体吗……?为什么选我呢?想要你的女人那么多……
真想死了算了。不这样还觉得难受呢,如今就像个妓女一样……真想死了算了……现在开始剥她的衣服了……有这样的遭遇,实在太伤心了,恩真的悲伤喷涌而出。这不是像孩子似的哭的时候,但是止不住哗哗的泪水,忍了一会儿,终于张开嘴,忍了半天的哭声爆发出来。
这时,他的行动静止住了。
在她的胸口疯了似的吻的嘴唇,在她身上摸索的手,都不动了,重重压着她的双腿也一下子没了力气,从她的身上掉下来……他一下子把身体闪在了一边,恩真把脸埋在枕头里哭着。
我要去死……我要去死……一边哭一边念叨着。民宇起来了,对自己刚才的行为非常吃惊。活了二十六年了,从来没有这样没有理智过。只有这一次,像这样崩溃似的想占有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过。
一边说要去死一边哭的这个女人……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了?如果,恩真没有哭的话……估计真的会进行到底。曾私下里决心保护她。会一直等到她愿意的时候,这话也说过。
可是……现在我在做什么……
对这么哭着的女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真的非常有负罪感,对不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出去,抽起了很少抽的烟。我要去死……念叨着这句话,她的样子挥之不去。想求她宽恕,想和她道歉说对不起……现在进去的话,她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想都不愿想……没有信心……
不这样她都认为自己是混蛋,发生了这样的事,可怎么办呀。对不起……但是……我承认。我承认我太想要你了。真的是妈妈总是催促我快点让你怀孕……我自己可能也有占有欲,我对你有这种心思……我一定会对你说的。但是我会忍着,会坚持住……
所以……要分手的话……千万不要说。
恩真哭啊,哭啊……眼泪都哭干了。好怕。说实话,所谓性……其实,就连年轻的中学生们做爱都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也曾想过迟早会和民宇发生关系。但还是怕。他的嘴唇、他的手碰过的地方……像火烧一样热辣辣的。曾经相信了他说会等下去的话。他说过什么……他说过的那些郑重的话……以为是真的。
但是现在……真讨厌像个被卖了的女人似的。就像做爱后妓女们收取报酬一样……自己也差不多。悲惨……绝望……
之后,恩真在家里基本上不动弹了。这件事之后,民宇和恩真互相都不看对方。怎么办,民宇似乎更避着恩真了。民宇早早出去,傍晚回来。他出去后,恩真就到客厅里做自己的事,一个人读书听音乐见朋友来打发时间,在他回来之前回家,准备晚餐,自己先吃完,然后就进卧室。
然后度过夜晚一直到天亮,互相再不接触,互相也不寻找。只不过是,每天他出去后,到厨房去,看到昨天准备晚餐的桌子已经干干净净……
不知不觉,又是一星期过去了。
周末,和镇宇夫妇约好的周末,明天就该来到了。实在是极别扭的两个人,对于这次的旅行,只能互相看对方的眼色行事了。民宇小心地走近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恩真说:
“和哥哥家一起去旅行……那个……不方便的话,不去也行……”
恩真瞟了他一眼,继续看电视。过了好长时间,她也没回答。就又问了一遍。
“就说不去了……要不要打个电话?”
恩真眼都不离开电视说:
“算了吧。你不是说不想让家里人看到咱们这个样子吗?反正滑滑雪就行了……顺便去散散心吧。”
民宇像被她的话鼓舞了似的,很高兴。正想找个能道歉的借口。而且,比起在家里这么枯燥无味地过,想想去滑雪场,又能边散步边聊聊天,应该是好得多吧。好啊,我会给你制造一个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帅呆了的旅程!嗯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第二天到了。
20
十二月,萧索的滑雪场。
与极兴奋的镇宇妍喜夫妇不同,民宇恩真一直很冷淡。
四方都泛着白光。望着豁然开朗的山坡,这段时间压在心头上的包袱,好像一下子都卸掉了似的。进了出租屋,实在是四个人用也显得太宽敞,一百多平方米的一个空间。
客厅带卫生间,还有两个带床的房间。
镇宇妍喜夫妇非常自然地非常当然地进了其中一个带床的房间,放下了行李。不停地转弯抹角地问站在那里的民宇和恩真是不是打架了。换好了衣服,拿着滑雪板出去。妍喜不会滑雪,为了照顾她,镇宇提议去初级雪道,于是他们坐上了缆车。
“弟妹,和弟弟吵架了吗?俩人怎么这么沉默寡言的……”
“就是吗。呀,徐民宇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弟妹的事了。是不是?”
看着不管怎么问都一言不发的两个人,镇宇和妍喜开始耳语。
“弟妹是不是累着了?你说呢,老公?”
“好像是这么回事。”
两人自顾地交头接耳,但其实民宇和恩真都听到了。两人的脸都红起来。刚从缆车上下来,妍喜就滑了一下,掌握不住平衡,啊地大叫一声。剩下的三个人非常自然地下来,镇宇忙去搀扶妍喜,两个人相对呵呵地笑了。
民宇默默看着他们的样子,心想要是恩真不会滑雪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借帮她之名,不管怎样都能和她在一起了吗。可是恩真嗖嗖地滑着,非常娴熟地向着坡下滑下去了。滑得好快啊。恩真是想尽可能快地离镇宇妍喜夫妇远点。看到他们甜蜜多情的样子,自己觉得好凄惨。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强忍着总是要掉下来的眼泪,赶快离开初级雪道,向高级雪道滑去。
滑雪是从中学时开始的。差不多滑了有七、八年了。高级雪道也在几年前就了如指掌了。刚要坐上缆车,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接不接呢……想了想,摘下滑雪手套,赶快接起电话。
“喂……”
“在哪儿呢?”
“啊?谁啊?”
“呼……我,民宇。问你在哪儿呢?你怎么能不说一句话就这么一个人下去了呢。”
“我现在……要上缆车。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回宾馆去,你不用担心。”
“在哪个山坡上呢?”
“……”
不想和他在一起。看到他的脸,就会想起那天的事,真讨厌。
“问你在哪儿呢?”
“中级……雪道。”
一会儿即使他找自己,坐缆车和滑雪的时间也不一样……见不到他就行了。重新戴上手套,准备转身上缆车时,自己身边一个人滑过来急刹车停住了。无心地往旁边看一眼,徐民宇……
“这里是中级雪道吗?真行啊……”
“……”
不想遇见他的恩真,什么话也没说,想为后面的人让路。但是民宇赶快抓住她的胳膊让她上了缆车,在前面抓着她的胳膊扶着她。
“别抓我!会摔倒的!”
“滑高级雪道的人,像这样摔一下,会惊慌吗?”
恩真皱着眉,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和民宇一起坐缆车。高级雪道原本就很长,又险峻又高,因为要上得很高,所以要坐很长时间的缆车。老是带着滑雪手套,恩真的手指头像冻伤了似的冷。偶尔会这样。里面进去的冰冷的雪,像被勒紧了似的,手指头又冷又疼。哆哆嗦嗦地发着抖,一只手拿着滑雪杖,摘下右手的手套,把手伸进大衣里。但是大衣的衣兜也是一直在外面的冷空气里,所以放进去也没什么效果。民宇看着恩真,一句话不说,摘下自己的滑雪手套,拉过恩真的手紧紧抓住,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是不是两个人的体温相互交流就会暖和起来呢?恩真的手很快就解冻了,然后感觉到……无限的温暖。当然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的温暖。
但是民宇是在转达他的心意吗?也没什么……就是很感谢他一言不发地抓住自己的手……恩真觉得很温暖。虽然先前心里恨他,但是这种感觉很好,所以直到山顶,恩真一直就默默地让民宇这样抓着自己。
到了该下缆车的地方了,像什么时候约定好了似的,两人都为对方拿好了工具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彼此一言不发地滑下山坡。也就是……两个人的伤口,都互相得到了一点安慰。
傍晚,总是忙忙乎乎吵吵闹闹的妍喜说要大显身手,在厨房里忙着加工带来的东西。恩真也帮忙,准备好了后,几个人愉快地吃完了晚饭。民宇和镇宇说要稍微再滑一会儿,出去了,妍喜和恩真说不如去喝杯茶吧,于是一起向滑雪场里的咖啡屋走去。
“真棒。是不是,弟妹?”
“是,谢谢哥哥嫂子。”
“哎……可是你和弟弟怎么了?真的吵架了吗?”
“不是的。就是……那么回事吧。”
“哎……不过弟妹滑雪滑得可真好!哇……什么时候开始滑的呀?”
“嗯……中学时开始的。我特别喜欢滑雪。”
“原来这样啊,唉呦。我学也学不会。老是虐待他。”
“哥哥对你真好。”
“刚才听到他说什么了吗?说因为我一点雪都没滑成,所以要再去滑一会儿。不过……不管怎么说……”
一会儿,点的茶上来了,两人不停地聊着天。
“弟妹,是这样。我有话要说。”
“啊?什么?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吗?”
不管怎么说,和婆家的人还是有隔阂的。听见妍喜说有话要说,恩真担忧了。
“不是。弟妹饭做得好又有礼貌……没有一点能让人挑出毛病的地方。反而有问题的是我……”
“嫂子饭做得那么好吃!嗬嗬……”
“嗯……弟妹,是这样。弟妹已经是我们家的人了,所以我觉得你该知道一些事情了。一些生活里的流言,还有人们散播的流言,弟妹不要介意就好。我没关系,但是别的人可不觉得好。”
“什么……事情?”
“我……是我老公的第二个妻子。”
21
“啊?”
坐在对面的妍喜拿着咖啡杯,露出安心的笑容,恩真看着她,更觉得有些慌乱了。不知道有什么原委,但这肯定是件有些棘手的事情。
“是这么回事。他,我,都是第二次婚姻。虽然年龄都不大。我们两个人都是有过死别的人。我们差不多是相似的时间结婚,又在相似的时间里失去了自己的另一半。然后,我们的另一半死去后的一年半,我们相遇了,结婚了。”
“啊,是吗……”
“他二十九岁……我二十七岁。结婚已经一年多了。哈……两个人在别人看来是非常快地就摆脱了过去的痛苦……我的爸爸也是开公司的……我们结婚在这一业界的人们那里备受指责。他也是从他爸爸那里继承了事业并且正在经营,即使没有和我结婚这件事,他作为一个年轻的老板,就已经总是被怒视的目光注视了。所谓伤痕,就是有痕迹的伤口啊……弟妹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些算不得流言的流言,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你好一些……所以才告诉你。”
“是,嫂子。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现在这是一个要互相包容缺点的家庭。弟妹和我,这个家庭没有女儿……所以更要好好照顾婆婆,好好照顾丈夫,好好过。还有我没有妹妹,常希望有一个像弟妹这样的妹妹!所以特别喜欢。”
“我也特别喜欢您像亲姐姐一样待我。”
“哦……稍等。他来电话了……在哪儿呢?”
看着满脸幸福笑容与镇宇通话的妍喜,恩真觉得好羡慕,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痕,没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但不管怎样现在正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还有过去的记忆……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痛处,一般人认为该藏起来的记忆,这样告诉一个作为晚辈的我……这是我所没有的勇气。
镇宇来到咖啡店门前,把妍喜带走了。俩人说要去散一会儿步。说很快民宇也会到这里,所以让恩真稍等一会儿。一个人看着窗外喝着茶,窗外一个人咚咚地敲着窗户。谁呀……?问着,睁大眼睛,用袖子擦了擦结了冰霜的窗户,窗外那人的面孔清晰地映入眼中。
“哦……!”
李民宇。是他。他一只眼向她挤了挤眼睛,向大吃一惊的恩真做了个让她镇静的动作。在夏威夷短暂相遇的那个互通姓名的人。他确是一个乐观愉快的人……正想着,他进了咖啡屋,坐在恩真旁边,非常高兴地和恩真打起招呼来。
“我们太有缘分了,是不是?什么时候从夏威夷回来的?”
“回来一段时间了。哇……真神奇啊!竟然可以这样在这里相遇,对不对?”
“是啊。和谁一起来这里的?爱人?亲人?朋友们?”
“嗯,和家里人一起来的。”
“啊,是这样啊。那么单独见面你会很为难吧?本就是想和家人一起来度过一段好时间的。我是来这里见一个真正亲近的朋友的。其实本来也挺想来滑雪的,找个借口而已。哈哈!”
“啊,是这样啊。”
“对。啊,你多大啊?看起来比我小……”
“二十一岁。八二年生。”
“八二年?啊……八二年……我七七年生人……嗯……差五岁啊?那我是你哥哥了。”
“是啊!”
这样聊着天,和背向咖啡屋门口坐的恩真不同,谁从门口进来都一眼就能看见的李民宇一下子站起来“唉唉”地叫着,好像认识谁。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可能是他朋友的人跑过来,一把拉住李民宇。
“呀,小民宇。你这家伙!”
“你这兔崽子,叫你不许这样叫我!”
俩人看起来非常要好,不认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多么亲近的朋友。
“怎么回事,你说一个人来的,却已经在这里和人聊天了?”
他的朋友的嗓音……让人……听了心里不安,他从李民宇那里转过身,转向恩真这一边,恩真和他,同时哦地大吃一惊。这男人是,徐民宇……是他。
“呀,你……”
瞬间,李民宇的脸阴沉下来,用目光努力追问恩真这是怎么回事。一边是自己的最要好的朋友,一边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好像认识恩真的样子,李民宇有点迷糊了。根本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认识。
“你们两个,认识?”
和茫然看着恩真民宇的脸的李民宇不同,恩真努力寻找着可以收拾这个局面的话。他们两个人互相还不知道,在夏威夷,李民宇还曾没有任何过错地被他的好朋友徐民宇打过一顿!啊……太复杂的局面。愣在那里的三个人,因为服务生过来了,才重新坐下来。徐民宇向扑通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恩真不停地使眼色,让她快点往里坐。恩真并不想理他,但对面还有人看着,所以恩真和徐民宇终于并排坐下了。
李民宇对于他们俩人为什么这么坐下,疑惑不解。
不管怎样……不管怎样……
“不在这里这样遇见,今天我也打算把她介绍给你的。我妻子。”
李民宇一下子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好朋友。
22
“你说……是你的……妻子?”
“嗯。恩真,这是李民宇。我二十年的知己。以后可能会经常见面的。这家伙长成这模样,但和我是最好的朋友。”
民宇介绍恩真是自己的妻子时,表情非常真挚。向最好的朋友非常自信地介绍自己的妻子……这在男人的世界里,可能包含着很多的意义。
“哈哈哈。呀,徐民宇。你和我真的是……什么新奇的事都有。在互相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先认识了你的妻子。新鲜吧?”
“哈哈,是。”
“混蛋,怎么认识的?恩真,你怎么会被这么个畜牲一样的老家伙吸引住呢?真新鲜。”
“呀,你这畜牲。你我是朋友不是吗?这样的话你能不能小心点说?”
“混蛋……想你了。”
说着,两人的手紧紧地抓在一起,俩人亲密的样子……在哪里都让人羡慕。
“我先告辞了。”
“哦,为什么!我们去吃夜宵吧,怎么样?民宇怎么样?一起去吧,恩真。”
换场地时,李民宇和恩真一直一边走一边愉快地聊着天。就是初次见面的人的平常话。现在做什么工作呢,有几位兄弟姐妹啊,互相了解着相互的基本情况。李民宇和恩真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关系已经像亲哥哥、妹妹一样了。可能是因为恩真没有哥哥,而民宇没有妹妹吧?两人约定以哥哥妹妹相称,欢喜地一起走。李民宇与徐民宇不仅是朋友,而且两个人相貌的相似点、性格的相似点非常多,但恩真和相似的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十分不一样。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言地看着他们的徐民宇,用略有些气鼓鼓的语气问:
“呀,可是你们俩人是怎么认识的?原来就认识吗?”
为了回避当初和他打架的事,恩真赶快要开口说话。但李民宇笑着把恩真拦住了。
“?”
“没什么,只是以前就只见过一次。没什么特别的,你这家伙。”
看见挤了一下眼睛说的李民宇,恩真也忍不住笑了。听了这话的徐民宇,心里非常不安,心情也很坏。俩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在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想知道的太多了。李民宇和恩真还是照旧愉快地聊着天,进了一个不错的吃宵夜的地方。
“呀……徐民宇,你还爱吃串吗?”
“是呀,小民宇你这家伙。串,串。”
“呵呵呵,好。恩真吃什么?日本面?嗯……什么好呢?”
“日本面很好。”
“好好,我来看着办。”
对徐民宇从来没有的依赖性,对李民宇好像却有。他总是把别人照顾得很舒服,很愉快。恩真起身去找筷子,李民宇偷偷跟上来。
“呵呵,恩真,刚才我为了不让那家伙失常,所以没说夏威夷的事,就这样什么也别说了行吗?明白了吗?”
“啊……好。”
一边吃东西,李民宇和恩真一边忙着聊天。两人实在是相处得很好,不管谁看来都会以为他们是在谈恋爱。
“哦,可是为什么叫你小民宇呢?啊?”
与有些慌张的李民宇不同,这回徐民宇如鱼得水一般兴奋地滔滔不绝起来。独占了恩真的可恶的李民宇,一付不开心的样子。
“这家伙长得极有男人味,运动好身体也好。哧哈哈哈!只有一个缺点,个子太矮!个子不是一般的矮吧?小民宇?”
“嗯……可是看上去没那么矮呀?”
“呀,由恩真,好好看看。我身高一米八五。是不是?可是这家伙,呀,李民宇,你身高是多少?”
说到了自己的短处———身高,李民宇定在角落里,不说话了。
“差不多,一米七一?一米七二?我们上幼儿园时就在一起了,高二时,身高就差了有十八厘米了吧?就这样长大的。小吧?现在比以前还高了些。所以叫小民宇。”
民宇如释重负似的瞪着眼说。恩真呵地笑了。虽然看见李民宇的表情,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笑。民宇兴奋地说着,但气氛却越来越冷清。大约过了五分钟,还是这种局面。恩真觉得这种情况自己应该先走,于是就起身告辞。徐民宇想抓住她,但李民宇示意她先走。
“回到汉城经常联系吧。知道了吗?下次见?”
“啊……好……好吧。我先走了。”
恩真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呀……民宇点燃一根烟吸着。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满是怒气。
“喂,呀。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抽?”
“不知道。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就总是找烟抽。”
“给我一根。”
就这样,已经抽了一包烟了,两个男人一句话也没说。怎么回事,李民宇觉得和朋友之间有种很异常的气氛……很勉强地搭了一句话。
“婚礼没能去参加,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交一百倍的礼金做补偿吧。”
“呵呵,我给你买点什么礼物啊?”
“行了,你这畜牲。帮帮我的忙就行了。”
“你这混蛋!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个多受欢迎的人。”
“狗崽子,去死。这畜牲!”
“爱……吗?”
“?”
“你妻子。我是问你是因为爱结婚的吗……。像镇宇哥似的,那样地过着结婚生活,结果是那样一个错误的话……怎么办……”
“……”
是不是相爱这个问题,直到最后也没答上。怎么这么没信心。就连互相最了解的朋友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心。
“呀,徐民宇。”
“怎么了?”
抨!
走在旁边都是白雪的小路上,李民宇忽然叫他一声,徐民宇一转过身来,就被重重地打了一拳。
“你这家伙!你怎么突然打我!”
“狗崽子。我想起在夏威夷时挨了你的打……嘁!”
“夏……威夷?那里怎么了……?”
“呀,你老婆披肩掉了,我给她捡起来,这也有错吗!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认识,还打我,狗崽子……”
“!”
“那时在海边,那天是第一次见面。”
“是……你?”
“不要留她一个人。就像你看上去不安一样……千钧一发之际啊。她想变得幸福,所以你要先靠近她,要先去爱护她。”
“……”
“你要是再有一次那么不负责任地丢下她……我可不放过你。”
听了朋友的话,民宇一震。这家伙……究竟……
“李民宇,你的话……什么意思?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把她当妹妹。刚才已经认了兄妹了。现在决定了,我唯一的妹妹,我是她的保护者……你是她丈夫……好好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