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来关久了伤心,爱便也会渐渐一起关闭,我还是那么地爱你,但就快要找不到爱你的原因。
关心、分享、倾诉、感动、渴求、贪图、爱恋,原来都是爱里该有的厚度,但我压抑着不要不说,你便彻底地放心不再响应。我的沉默与隐忍,渐渐无声的爱情何以为继,这是你要的吗?这样的安静承受、不争不求?这是你要的我吗?告诉我?
告诉我……。
毁灭了自己也仿佛毁灭了爱的前行,放任了自己却等于放走了爱情,爱的两者难立,让跟随你到每一个所在而毫无怨言的我终于步伐渐渐沉重。
该不该再走下去?还是放手?那难以割舍的情绪就仿佛是在割伤我自己,哪咤割肉还父母,为甚么我却要为爱割伤我自己?
但我知道这一切不是你的错,离不开的是我自己,你从来没有不让我离去。是我不懂得爱自己更胜于你,所以才伤了自己。毕竟这世界真正能毁灭我们的,其实也只有自己。
但我能清醒吗?能吗?
Love
恋人的旅程
刚到这个靠水的城市,房间里的灯光都是昏暗的。住在看不到湖水的市中心,窗外没有太多风景,也没有光亮;我靠着窗很希望能看到些甚么,但甚么也没有,墨黑的窗玻璃上只有我自己的脸,隐隐约约地在反射。
心很沉静,每一次离开熟悉的环境,都像一次净身,听不见那些爱与痛的人事,心就忽然一下子澄澈。
一直很想旅行,想走,身体一直有往前去的冲动,虽然不一定是要去哪里。
曾经一个人在威尼斯看难得的运河水大涨,水很慢很慢地溢过老旧的中世纪楼房,墙脚的大灰石砖浸泡得斑斑驳驳。我与其它游人一起在圣马可广场上的咖啡座,水就泡着我们的鞋底,心仿佛放空又像终于被装满。
有的人天生就是旅人,必须行走才能得到安稳;而我在越陌生的城市里就越觉得对自己熟悉,也能更清晰地看清楚我爱你。
回到靠近码头河畔的房间里,脱去身上的衣物,我没开灯,只用肌肤去嗅觉空气。人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感都被装满。我会让Michael
Galasso的Scenes提琴音一遍又一遍地飘在黑暗中,然后躺在床上,想象你爱我时看我的眼睛。
常常我对你诉说着,在思念一个人时的感官竟然可以如此细腻。床单包裹着身体,也仿佛你手指的缠绕;你总喜欢在我躺下背对你时,用手指细细抚触我身体的每个部分,而那一刻我的幸福会像黑暗一般,紧紧地将我拥抱。
幸福原来是接近黑暗的,我是因为你才知道。
在那每一个没有你的异地城市、黑暗的房间里,我总是甚么光亮也不寻找地听着音乐思念你。有时会想到哭泣,有时会非常甜蜜。我喜欢在黑里想象我们在一起的画面,一幕幕、一遍遍地重演,而你温柔稚气的笑,常常让我感觉幸福的鼻酸且要深深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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