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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
期间发生一件令程安雅在一片愁云惨淡中觉得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叶三少给叶非墨洗澡,孩子们小的时候,叶三少是很少帮他们洗澡的,给叶海蓝洗澡的机会比较多,叶非墨是少之又少,她印象之中不会超过十次,叶非墨5岁以后就自己洗澡了。
还一次被揍昏迷了,浑身臭味,一回来就揪着他丢浴缸里了。
总要洗澡了再睡觉。
叶三少很嫌弃叶非墨,程安雅说,“你是嫉妒儿子身材比你好,情何以堪所以不肯给他洗是吧?”
说实话,叶三少身材保持得很不错,不过再不错也能和二十几的儿子比,那是比不过的,年纪摆在那里,叶三少冷冷地挑眉,更嫌弃叶非墨了。
“我会羡慕他这种竹竿?”
程安雅摇摇头,“你不洗我帮他洗。”
程安雅就要进浴室帮叶非墨,叶三少果断拉着程安雅丢出去,“我洗,就算是儿子的裸体,你也不能看。”
“他小时候我摸过无数遍了。”
叶三少无语。
最后争执的结果是叶三少去给叶非墨洗澡,以叶三少的描述来说,那就是给猪洗澡,从头到尾把他刷干净,换了好几次水,总算把他洗干净了。
最后,叶三少淡定地下结论,“身材没有我年轻的时候好。”
程安雅,“……”
自恋……随着年龄只增不减啊。
程安雅吹干叶非墨的头发啊,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这三天里,该查的事情的确查清楚了,酒店大厅和咖啡厅都有闭路电视,看得特别的清楚,韩碧扶着温暖上来喝咖啡的时候,她好像很不舒服,似醉非醉,喝了一杯咖啡就趴下了。
然后,没一会儿她又清醒了,去柜台开了一间房间,进去休息,韩碧一直在咖啡厅,等方柳城上来,问了韩碧什么,就去房间,然后没出来过。
房间里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程安雅打电话给韩碧,冷冷笑道,“韩小姐,好手段啊,做得滴水不漏。”
“叶夫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韩碧淡淡地笑道,“那天的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温暖要干什么,我阻拦不住。”
程安雅沉声道,“别说得这么好听,我信温暖不会乱来,一盒录像带证明不了什么,如果被我查出来是你干的,韩碧,你会死得很惨的。”
“叶夫人,为什么你要如此对待我?”韩碧厉声问,“七年前,你设计我和别人在一起,让叶非墨捉奸在床,如今温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为什么你对她的态度却和我差别这么多,你分明是偏心。”
“自己斤两自己知道,一个为了名利能把我儿子卖了的女人,我何必对她好脸色,你别拿自己和温暖相提并论,我在心里,她是宝,你是草。”程安雅冷声说,不再听韩碧废话,挂了电话。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这件事情方柳城说韩碧告诉她温暖去开房间休息,让他去找温暖带她回家,他进去后发生的事情似乎有所不同,不知为何,程安雅很相信温暖没做对不起叶非墨的事情。
如今悲剧都发生了,再去追究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也晚了,就算查不出来,温暖失去的孩子也不会回来,她和叶非墨之间的裂痕也无法修补。
程安雅去过叶非墨和温暖的公寓,45楼的楼梯中间有一滩血迹,叶三少初步判断温暖是摔下楼梯流产的,至于叶非墨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恐怕要他自己说。
这三天,温暖的消息仍然满天飞,有好有坏。
叶家召开记者招待会,叶三少和程安雅都出席,公开温暖的身份,并指出孩子意外流产,和任何人无关,且不希望有任何对叶家媳妇不利的消息出现在主流媒体上。
这才把温暖的消息压下来。
程安雅知道温暖出院了,她日日去温家看她,温妈妈无奈地说,“回家和在医院没什么分别,整天都在楼上,也不出来,饭吃得很少,也不说话,我担心这样下去,暖暖会撑不住的。”
程安雅看向楼上,无奈叹息,温妈妈说,“他们是不是打架了?所以孩子才会……”
“亲家母,我保证,非墨不会打自己老婆的。”程安雅沉声说道,温妈妈叹息,“我也不是在说非墨,只是温暖这样子憋着也不说,我担心。”
程安雅沉默不语,是啊,她也担心。
温暖的脾气,有几点和她年轻的时候很像,如果这一次孩子真的是因为非墨没了,他们两人之间也算走到头了,程安雅冰雪聪明,从叶非墨在医院守这么多天,又没去看温暖她就看出来了,孩子一定是因为非墨没了,但她怎么都不相信非墨会打温暖。
第三天程安雅来看温暖刚走,杜家兄妹上门看望温暖,这几天有温暖很多朋友来,温家父母都会上楼问一问温暖,杜迪放心不下过来探看,而杜月盈则吵着要过来,杜迪也只要随她意。
叶非墨醒来,已是第四天。
程安雅正好上楼看他,见他醒了,拉开窗帘,阳光透了进来,一室明亮。
叶非墨有些恍惚,转而想起被叶三少揍的事情,慌忙从床上起来,换衣服想去医院,程安雅淡淡说道,“先别忙,温暖已经回家了,等会我会去看她,一起去。”
叶非墨顿住了,颓然坐回床上,没一会儿,去浴室梳洗,镜子中的自己淤青已腿了些,看得不是很明显,可依然狼狈。
叶非墨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那天错手把温暖推下楼的那一幕,仿佛有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咬着他的心,痛彻心扉。
脑海里的那一幕越来越情绪,温暖浑身是血的画面仿佛刻在心头,他颓然大喊一声,一拳砸向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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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雅听到声音进去的时候,叶非墨的拳头抵在镜面上,镜面四分五裂,他的拳头都是血,整个人弯着腰,颓然又狼狈。
鲜血顺着镜面蜿蜒而下,程安雅瞳眸一缩,心如刀割。
每一位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变成这幅模样,都会心疼至极,她转身下楼去拿医药箱,叶三少问,“他自虐了?”
程安雅白了叶三少一眼,“别的没学到,这点到遗传得好,你就没自虐过?”
上楼,把医药箱放好,程安雅一句话没说,扶着叶非墨出来,叶三少也上楼来,坐在一旁,蹙眉不语。程安雅仔细地给他消毒,涂了药,用纱布包扎起来,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叶非墨失神地坐着,如木偶一般,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空了,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程安雅收拾药箱放在一旁。
“宝贝,乖,没事了,都会过去的。”程安雅微微一笑说道,怜爱地抚摸着叶非墨的短发,叶非墨无动于衷,他知道,过不去了。
永远也不过去。
他的生命,似乎停留在这一刻,再也走不出这种痛苦的折磨,他为什么要那么冲动,为什么要推开温暖,一想到起来,他的左手又开始发抖,他几乎立刻就想砍掉他的左手。
温暖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再也不会了。
程安雅看向叶三少,示意他说句话,叶三少淡淡说道,“离婚吧。”
叶非墨浑身僵硬,倏然抬起头来,嗜血的眸死死地盯着叶三少,仿佛负伤的野兽,随时会扑过去找人拼命似的,那模样十分可怖。
程安雅大恼,“你给我闭嘴了,早知道就不用你说了。”
叶三少一拍手,“你看你说半天他没反应,一说离婚就来劲。不是我想他们离婚,我看用不了几天离婚协议书就会到他手上了。”
“不离婚,我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婚……”叶非墨喃喃自语,唇色极是苍白。
温暖环着叶非墨的肩膀,“非墨,好好的和温暖赔罪,道个歉,温暖心软,不会做得太绝的……”
“她不会原谅我了,不会了……”叶非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那种绝望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似的,“是我把她推下楼,是我害死自己孩子,是我……”
“别说了。”程安雅厉声道,抱住叶非墨头,“乖,别想了。”
叶非墨喃喃自语,“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程安雅眼睛泛红,紧紧地拥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他从懂事以来,不曾哭过,极少笑,少言寡语,也没什么特殊爱好,只是性子别扭了些,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孩子,为什么在感情路上要受这么多挫折。
程安雅难受至极,早知他会如此伤心难过,她当时就不该同意这门婚事,当时她面上是无限赞同叶非墨和温暖的婚事,毕竟非墨难得能再爱一次。
可心底总是有隐忧的,怕非墨再次受伤,她很清楚非墨和温暖的矛盾在哪儿,总想着两个孩子相爱,这些问题都能彼此包容。
没想到,却弄出这样的悲剧来。
非墨的手一直在发抖,程安雅握住他的手,除了此时能给他一个拥抱,她不知道该如何排解非墨心中的苦痛,当初叶宁远也遇过类似的情况,自责自己害死了海蓝,颓废过一段时间。可着两兄弟是性子是不一样的,叶宁远性子很容易开导,叶非墨的性子不容易开导,容易钻牛角尖。
且海蓝的死,并不能直接怪罪到叶宁远身上,而孩子的失去,却是非墨一手造成的,程安雅再聪明伶俐,能言善辩这时候也感觉到语言的苍白无力,她找不到一句话来安慰此刻的叶非墨。
程安雅想起自己失去海蓝的时候,那种痛苦,至极不能淡忘,一想到古灵精怪的女儿,她还是一阵伤感和痛苦,如果不是怕叶宁远更自责,难受,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过来。
……
温家。
温静把饭菜拿给温暖,她用了两口就没胃口了,温静在一旁好说歹说,温暖也吃不到一半,最后在温静威胁利诱加卖萌下,温暖心情稍微开朗一些,喝了半碗补汤。
她很少睡,很多时间都坐着,她一睡,脑海里就会想起很多事情,身心疲倦。
再想到那天杜迪和杜月盈两兄妹到访,杜月盈所说的话,她更是大受打击,这两天几乎不敢闭上眼睛睡觉,一闭上眼睛,很多可怕的画面疯狂涌现。
吃过饭,温暖翻看自己的旧相册,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从前从不觉得什么,可如今,怎么看都觉得心酸,想哭……
她真的不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吗?
从流产到如今,接二连三的打击,她连眼泪都没有了,伤心到极点,连眼泪都觉得苍白,想哭哭不出来,也不敢问,怕一问,证实自己的想法,她会更难受。
温妈妈上来的时候,又见温暖在翻开旧相册。
她最近很喜欢看旧相册,没事就抱在胸前看,她从小就爱拍照,所以相册很多,家里有十多本相册,温妈妈记得温暖最喜欢中学时代的照片,可如今却捧着小时候的相册,如获至宝般天天看着,她觉得奇怪,却没想太多,只是想可能孩子没了,温暖就看她孩童时代的照片,怀念孩子罢了。
温妈妈坐到床边,温柔地抚摸着温暖的脸,她可怜的孩子,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了。
瘦骨嶙嶙。
“怎么喜欢看以前的照片了?”温妈妈笑问,温暖看着母亲慈爱的眉目,她的鼻子和嘴巴酷似温妈妈,她一定是爸妈的亲生女儿。
这么温柔慈祥的妈妈,怎么会不是自己的妈妈呢。
“暖暖啊,亲家母和……非墨来了,你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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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妈妈下来,对程安雅摇了摇头,叶非墨木然没有反应,程安雅看了儿子一眼,自己上楼去,温暖除了叶非墨,谁都见。
叶非墨坐在下面等程安雅,目光定定地看着楼上,温妈妈见他消瘦得厉害,叹息一声,前段日子好不容易看起来有些圆润,又全给瘦下来了,神色十分憔悴,当长辈的看着十分伤心。
温妈妈响起程安雅刚说非墨起来还什么都没吃,给他盛了一碗汤,叶非墨没动,温静见状,灵机一动,“姐夫,我姐刚刚也喝了,她几乎什么都没吃,就喝这汤,还说好喝,你试一试好不好喝。”
叶非墨端起汤,全喝下了。
温妈妈赞温静聪明,温静毫不客气地接受了。
楼上。
程安雅说,“暖暖,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非墨做得不对,害你们没了孩子,我也知道有些伤害不是道歉就可以弥补,你要打要骂他都接受,可温暖,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温暖低头,面无表情,并不表态,这几天程安雅都会和她说话,可她几乎都没怎么理会,别说程安雅,就是温妈妈,温暖也不曾开口说过话。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温暖安静得令人害怕,总让程安雅觉得,她已经做了什么决定,而这个决定对非墨而言,绝对是无法承受的,她是一位母亲,非墨是她从小就操心的孩子,她也有私心。或许年纪大了,性格中最尖锐的那部分都被磨平了,有些事情也无法做到完全客观。
若是她再年轻三十岁,这种事情发生在她和叶三少身上,叶三少敢推她下楼,没了孩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她都无法做到原谅。
即便原谅了。
她也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地在一起。
可如今,想法却完全不同了。
如果温暖打算离开非墨,她真不知道儿子该怎么面对这个打击,七年前的事情,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来第二次,真的不想。
所以,哪怕是求温暖,她也想为儿子留住这个老婆,虽然知道效果不大。
温暖不说话,程安雅轻握着她的手,“你再怪罪非墨的同时,你也想一想他的心情,我们都信你没有做过对不起非墨的事情,可非墨以前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为此伤痛七年,你也知道那一幕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情绪会失控也情有可原,并非他想伤害你,他也是无心的。他本来就不喜欢你继续演戏,继续在娱乐圈发展,你们之间的矛盾一直都在这点上,越滚越大,非墨的心病也越来越这重,再撞见这一幕,是谁都会失控。哪怕是我们这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长辈,谁都无法接受突然看见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我也知道他一定对你说过很难听的话,可气头上的话,你能不能别往心里去?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温暖低头笑了笑,有自嘲,也有讽刺,却没说话,程安雅的心都凉了。
温暖挣脱程安雅的手,别过头去,看窗外的蓝天白云,表情平静。
“不管原谅,或者不原谅,总归见一面吧,你心中有怨气可以尽情地和他发泄。”程安雅说道。
温暖摇摇头。
叶非墨等了一个小时,程安雅才下楼来,温妈妈慌忙迎上去,问:“怎么样?”
“还是不肯说话。”
温妈妈叹气,“亲家母,真的不好意思,温暖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又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所以有些……你别见怪啊。”
“怎么会呢,我理解,这一次是非墨做得不对。”程安雅也没打算瞒着温妈妈,“温暖和方柳城在酒店的事情你们也该听说了……”
“暖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我问过柳城,绝对不会。”温妈妈色变,以为程安雅怪罪温暖,慌忙为自己女儿辩解,面露不悦之色。
程安雅笑道,“亲家母,你别紧张,我知道她不会。可非墨以前的女朋友也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也被非墨当场撞见过,所以对他打击不小,两人就有些争执,非墨一时错手,力气过大,温暖不慎跌下楼梯,孩子才没了,真抱歉,是我管教不当,所以才造成这个悲剧,希望亲家母大人大量,不要怪他。”
温静惊讶地看了叶非墨一眼,温妈妈泛红了眼眸,“我就说,暖暖的性子一向柔软,对家人朋友哪怕人家说上一句好话都会心软,怎么会……原来真是……”
温妈妈是怪叶非墨的,可毕竟是意外,谁都不想如此,看他现在的狼狈模样,她也不忍心指责他。
“暖暖……如果真是这样,暖暖恐怕不会……”不会原谅他了,一条人命的事情,哪这么简单说原谅。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亲家母能多劝劝暖暖,非墨不是一个暴力的男人,他对暖暖怎么样,你们比我清楚,这一次真的谁都不想变成这样。他从小就是闷葫芦,一不开心都会闷着,从来都口是心非,也不懂怎么求别人原谅,暖暖不说话,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怕他口拙,不能哄温暖,你比较了解暖暖,如果你觉得非墨还是一个好女婿,值得托付终身,你就多劝劝暖暖。”
“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劝她的。”温妈妈说,非墨是不是一个好女婿,好丈夫,她看在眼里,心中都是有数的,再说,婚姻和恋爱是两回事,都是劝和不劝离的。
程安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近似于以道歉的口气一直和温妈妈谈话,无论如何,非墨有错在先,又是闷葫芦,她再不帮他说点话,岳父岳母都要怪罪他了。
“非墨,我们回去吧。”程安雅轻声道,“等温暖心情好点,我们再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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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抬眸,看了程安雅一眼,起身,程安雅以为叶非墨会随着她一起走,谁知道叶非墨起身上楼,十几天了,他和温暖一句话都没说过。
温暖不肯见他,他也不敢见她。
他怕见到她厌憎的眼神,他总算知道,那天他说那些气话的时候,温暖多么的伤心。
程安雅一笑,叶非墨总算想通了。
温妈妈始终很担心,程安雅却说道,“没事,始终是要见面的,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见,有些话,早些说开了好。”
温暖正看着旁边的百合花,听到开门声,她以为是温妈妈,偏头见是叶非墨,她眸光一呆,迅速别过头去,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消瘦的叶非墨,仿佛被什么东西打垮了,连步伐都变得小心翼翼,忐忑不安,温暖不想见到他,正如那日叶非墨口不择言,再也不想见到你。
叶非墨在她床边坐下来,呆呆地看着温暖,他总算敢见她了,心中的罪恶感也更浓了,如果不是那冲动的一推,他和她也不会变成今天的这幅样子。
“对不起!”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可一句对不起,实在太苍白了。
温暖不说话,失神地看向窗外,仿佛放空了自己所有的灵魂。
叶非墨期盼温暖能说一句话,他此刻宁愿看见她一个厌憎的眼神,也不愿意她如此冷淡,仿佛他们没有关系似的。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冲动,不该推你,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温暖,我真的很对不起。”叶非墨沙哑说道,费尽了心思想得到她一个回眸。
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刚一抓到,温暖就撤回来,拉过被子盖着自己,叶非墨一僵,缓慢地缩回自己的手,她连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了,是吗?
他真的令她很失望是吧?
一时在气头上,也懒得去想谁是谁非。
一时被刺激,失去理智,骂了很多难听的话,甚至说她不如韩碧。
一时悲愤,错手推开她,却害得她小产,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每每想起,他就宁愿时间从头来过。
如果时间倒转,他宁愿死,也不愿意推开她。
如果他多给她一点信任,他飙车后回来会好好地听她的解释,会先去调查这件事。而不是立刻就给她判了刑,如果他能多给她一点信任,再过七个月,他就可以看见他的小公主出生了。
他和她之间的信任,竟是如此薄弱,抵不过一张白纸,一句谎言。
如果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听到方柳城暧昧不明的那句话,或许,他对她的信任会更多点,叶非墨纵然再懊悔,再怨恨自己,悲剧已发生,无法弥补。
不知不觉中得到过,却又无声无息地失去了。
他的孩子……
他成了刽子手。
冷漠是情人间最大的伤害,仿佛在彼此之间拉上一道无法填补的鸿沟,他只能看着她冰冷的侧面,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这种心情,从未有过。
他碰上了最棘手的问题,不知如何处理。
“是不是恨死我了?”
温暖握着拳头,平静地咽下自己想说的话,叶非墨目光泛红,却没落泪,突然过去强硬地扳过温暖的肩膀,“你看着我,说句话好不好?”
温暖的目光没有看向叶非墨,即便面对他,她的目光也透过他,不知道在看什么,眼里根本没有焦距,叶非墨很害怕那种感觉。
她离弃了他。
温暖不要他了。
叶非墨的手在颤抖,指尖不停地颤抖,声音都被哽咽在咽喉中,倏地伸手紧紧地把她抱住,欲哭无泪,那种失去她的恐惧,如漫漫长夜中看不到光明,迅速淹没了他。
他不想失去温暖。
他不能失去温暖。
哪怕她现在给他一刀,他也无怨无悔,只希望,她不要离开他,他真的知道错了。
“温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个对不起,唤不回温暖一句话。
他一脸颓然从楼梯下来,一步步走得很缓慢,孩子的死,温暖的冷漠,仿佛剥夺了他五十年的生命,步伐瞬间苍老。
程安雅见他随时要跌倒的样子,十分担心,忍不住过去扶住他。
她匆匆和温妈妈告别,带着叶非墨离开温家,叶非墨痛苦地捂着头,温暖判了他死刑,再不肯给他一个机会了,他从此失去快乐的机会。
七年前,他失去韩碧,悲伤愤怒,自暴自弃。
七年后,他即将失去温暖,痛不欲生,行尸走肉。
突然意识到,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唯有温暖才是他这一生要抓紧的幸福,她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结婚的时候,他说他会一辈子好好照顾她,疼爱她。
可最后,他都做了些什么?
伤她最深的人是他。
是他亲手把彼此推入痛苦的深渊。
叶非墨双手捂着脸,即便是程安雅,他也不愿意她看见他此刻的悲伤绝望,上天垂怜,可还会给他一个机会吗?他真的不能没有温暖。
“妈咪,我该怎么办?”叶非墨问。
程安雅大痛,从小到大,叶非墨都是有主见的孩子,自己的事情都处理得非常好,就算几年前韩碧的事情,他表面上都能很快地恢复。
她的儿子从来不会用这样痛苦的语气问她,妈咪,我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
她也想知道,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他爱温暖,已到了病态的地步,万不能没了温暖,若没了温暖,她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程安雅眼睛泛红,不忍看他绝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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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舒文和苏然、林迪云看了GK东方酒店那天晚上的录像带,看了整整不下一百遍,他们几个怎么都搞不懂,为什么温暖喝了咖啡后,分明不舒服趴下来,可没一会儿又起来了,然后去开房。
酒店的闭路电视没有人动过,这一点叶宁远证实过,所以那人一定是温暖,可他们几个怎么看都不明白,分明知道这件事和韩碧脱不了关系,可偏偏就是找不到证据。
实在太天衣无缝了。
林宁让蔡晓静问过温暖,那天她记得喝了咖啡,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说,温暖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开房间,进房间的事情。
韩碧从头到尾就坐在咖啡厅里等方柳城,中途就在喝咖啡,没有离开过。
所以温暖做什么,都和她没关系。
林宁不信,整件事和韩碧没关系,可该死的就是没证据。
如今叶非墨全然不管安宁国家集团的事情,叶三少迫不得已重新回到安宁国际坐镇,他无心追究这件事的始末,一心一意都在温暖身上。
唐曼冬自责不已,“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那天就不该让温暖和方柳城他们一起走。如果我跟着一起去,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唐舒文抿唇,林迪云问,“你们说,顾睿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那么爱韩碧,就算知道什么也不可能告诉我们。”苏然蹙眉,“方柳城和温暖中途离开过包厢,可能给他们吃了什么东西,只是你们不觉得温暖真的很奇怪吗?”
是的,他们都觉得温暖的表现有点奇怪,好像被人控制了,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们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就不信不能让他们开口说话。”唐舒文冷冷一笑,抿唇看向林迪云,林迪云知道唐舒文的意思,有些犹豫,“舒文,这法子行不通,顾家是顾家,顾睿是顾睿,不能拿顾家开刀,不然顾云和顾小贝在中间也为难。再说,顾睿出了点事,顾家也不能袖手旁观,总归不讨好。”
几人正在犹豫的时候,小六给唐舒文打电话,“少爷,我们总部来了一位贵客。”
“什么贵客?”
“老门主把人家国际女星给请到总部来了,说是犒劳兄弟们的,爱怎么玩就这么玩。”小六弱弱地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怎么办呀?”
唐舒文,“韩碧?”
“对啊……”
“先关着,别动她……”唐舒文抿唇,小六无语,他们龙门总部的兄弟可都是“正人君子”,这种事情即便是命令也是做不来的,关着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小六口中的老门主一定不是他爸爸,不是他爸爸,肯定是叶三少,真是………证据还没拿到手呢。林宁等人知道情况后只是挑挑眉。
叶三少已经几十年没有过问他们小辈的事情,这一次恐怕是动了真格,也不管谁的面子了,直接就拿了韩碧,没证据又怎么样,他心里认为韩碧有罪,他就能办了韩碧。
毕竟叶家失去一个孩子,是要有人来陪葬。
叶非墨会对韩碧手下留情,叶三少可不会。
程安雅知道叶三少把韩碧送到龙门去了,一般送去总部的人,若是下了命令,一定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件事她也没瞒着叶非墨,叶非墨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和温暖的结婚戒指发呆。
程安雅却另外有一番想法,“阿琛,放了韩碧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心了?”
“这件事和韩碧没有关系。”程安雅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韩碧的性子你我都了解,她没这个本事,你看看那天的GK的经过,根本找不到漏洞。韩碧若有这个本事,她早和非墨结婚了。只是一条小鱼,没必要浪费精力,真正在背后使坏的,另有其人。”
再说,对韩碧而言。
“放了她可以,她也别想在娱乐圈混。”叶三少阴鸷出声,叶非墨如今自责,颓废,虽说他自己要负大部分的责任,可这件事的引火线,却是别人引起的,他何尝不知道韩碧只是一名小角色,可再小的角色,发狠起来都能让你致命。
程安雅蹙眉,“我怎么都想不到,温暖到底怎么了?你说她吃了什么东西。”
叶三少冷哼一声,“我让小黑查过韩碧的通话记录,真巧,我发现她和一个人认识,正巧出事那天他们在绿光也碰过面。”
“谁?”
“杜月盈!”
“杜家的人?”程安雅挑眉,“你说杜月盈?她为什么要害温暖,对她有什么好处,就为了上一次非墨打她的事情报复,这未免太离谱了吧?”
“除了杜家,你怎么解释?”叶三少淡淡说道,“那天下午,温暖和舒文等人先去绿光,再遇上杜迪和杜月盈,接着韩碧和方柳城也去了,会这么巧合?我看酒店的闭路电视,温暖刚进酒店的时候就已经很不舒服,勉强在撑着,如果她不是在酒店被人下了药,而是在绿光就被人下药呢?韩碧充其量,也不过是别人的推手,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没凭没据,杜家不会认。”
程安雅觉得叶三少说的有几分道理,的确是如此。
最重要一点是,温暖状态如此不对劲,除了杜家的人能有这本事,其余人也没这本事,韩碧更没有。
“杜月盈还在A市吗?”
“我查过出入境记录,她回纽约了。”叶三少冷漠说道。
程安雅冷笑,“跑得真快,如果真的她做的,跑到天涯海角都于事无补。”
叶三少道:“说实话,真要查出来是谁做的,非墨的孩子也回不来,他们两夫妻的问题,其实和别人的陷害没有关系,是他们自己本身就存在问题,杜月盈和韩碧只是推一下,真正造成悲剧的是他们之间没有信任,非墨有错,温暖也有错,他们处理彼此的关系和矛盾方式不恰当,所以才造成今天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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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弗吉尼亚州,深夜。
叶宁远在书房看GK东方酒店那段闭路电视的资料,他确定的确没有被人篡改过的痕迹,单凭这段资料想知道温暖身上到底发生什么并不容易。
他连续看了两个晚上没看出什么来。
叶非墨和温暖之间的事情,他却略有所闻,温暖是公众人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全球都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打电话给程安雅问了详细情况,他也帮忙整理过这段资料,直到最近才有时间看。
叶宁远博闻强识,许诺对药理有很有兴趣,两人接触这方面的资料比较多,且记忆力又好,他查了很多资料,就是没有查到任何一种药能让温暖出现这种反应的。
看样子,不像是被人下药的。
可从她进酒店,到走廊上的资料显示,她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舒坦,似在强忍着什么,所以他又判定,一定被下药了。
他百思不解,书桌上摆了好几药品书,就连最新出来的药物,作用,功能他都查清楚了,没有找到可疑点。
他心中明白是谁所为,可一定要查出真相。
不然下一次再发生这种悲剧如何应对?
许诺这几天忙于中东的反恐案子,连续加了几个夜班,都没有回来,叶天宇出任务,叶可岚出去玩儿了,许诺回家的时候静悄悄的,别墅的灯都亮着。
叶宁远见许诺回来了,放下手头的事,回身一笑,许诺走过来,自然地从后面拥着他,“还在忙啊,这都几点了。”
“想我了吗?”叶宁远答非所问,拉着她在唇上来一个法式热吻,许诺一笑,结婚十几年,她最大的变化是独处的时候,笑容变多了。
“你的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叶宁远笑问。
“斯洛伐克共和国和你们订了一批30顿的轻武器,好像准备和邻国开战,那边有三支恐怖组织想要截到这批武器物资,我的人在跟进调查,两名同事受伤退下来了,这几天正的开会讨论这个问题。”许诺说道,看了叶宁远一眼,“你最近和中东的交易频繁,不知道他们都在准备打仗吗?”
“知道啊,我这不是提供武器给他们么?”叶宁远似笑非笑说道,“这仗怎么打都打不到北美这边来,再说,那边哪天不是在打仗。”
“我和你说啊,前几天我接到密报,斯洛伐克共和国有一对恐怖分子说是美国在暗中提供武器给他们敌国,打算吞并斯洛伐克共和国获得石油能源,他们很生气,想要报复美国,所以买了苏联FKH-3004型号重型核武器,打算攻击弗吉尼亚州中心。这核弹的制造技术目前只有你们有,破坏力多强你知道,要不要提前撤?不然我们这血肉之躯和核弹是没法坑横的。”许诺莞尔地看着叶宁远。
叶宁远握着许诺的手,严肃地表白,“老婆,放心,你老公无所不能,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丢人,还无所不能呢,这带子看几天都没进展,起来给我看看。”许诺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让位,叶宁远对老婆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可嘴里还是忍不住说一下,“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能知道?”
“我能生孩子,你不能。”
叶宁远,“……”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还是想多生几个?”叶宁远笑问。
许诺笑而不语,突然咦的一声,把带子倒回去,叶宁远问,“怎么了?看出什么了?”
“温暖不是被下药了。”许诺淡淡说道,把画面放大,因为闭路电视从高处看,不能看见温暖的表情,只看见她的动作,许诺蹙眉,“你看她起来到开房这段路,有没有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
“木偶似的。”
“对,正常人走路速度快慢不可能保持到这样状态,况且她走直线,你看她到电梯这里的时候,很明显走过去一点,然后掉头回来,由此可见,她的视线是呈直线的,根本就不看旁边的,如果我们要下楼,走到电梯旁边就会停下来,不可能像温暖这样,她先是走过去,再停顿一下。”许诺打开手提,“我来给你做一副模拟图。”
她的手提电脑上出现一个模拟人物,模拟了GK的环境,许诺说道,“你看,比如说,温暖走到这里,为什么停顿了一下,再往回走。如果是我走过了电梯应该立刻转身才对,而她好像在想什么,或者在等什么,你说,她会不会在等谁的话?又或者说,指令。”
“这个疑点我也发现了,可我一直想不通,你说指令,周围没有人,谁在向她发送指令?”叶宁远问。
许诺疑惑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是巫术。你记得前几年我在北欧的时候也差点被这种巫术暗算过,脑海里会很奇怪地跳出别人的声音,取代大脑发出指令,让你不得不按照他的话去做,幸好你及时赶到,所以我才有惊无险。而且我事后努力地想起那个声音,可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我快速用笔写下来,后来这一幕我都忘记了,如果不是我曾用笔记录下来,我根本不记得这件事,现在在我脑海里也没有这画面了。”
“你没提过。”
“我也没事,当时以为只是太紧张出现幻觉,没想太多,后来我查了对方在资料才知道是命门中人,姓龙。”许诺说,“后来我去苗家查过资料,证实我的猜测,龙家有一门传女不传男的巫术,叫心术,可以控制别人。这种心术不需要和中术的人接近,远程也可以控制。”
“找你这么说,是有人在背后控制她?”叶宁远环胸,“奇怪了,不管是什么巫术,总要先有接触,温暖身上有心术特定的媒介,别人才能远程控制,这定律一定不变,不管多厉害的巫术,你和受害人没有正面接触,不可能下手,最起码当天一定有过接触,你还记得……你怎么中巫术写下来没有?”
*
偷偷地补昨天一张,我很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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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没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巫术的时效性很短。”许诺说,“命门的人真的很可怕,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用得出来,根本防不胜防,我都能被暗算,一千个温暖也不顶用。”
叶宁远扑哧一笑,许诺疑惑回头,他笑什么,叶宁远抱着她,在自家老婆唇上亲了一下,微笑说道,“我发现自恋这种东西是有遗传的,也是能传染的。”
许诺一本正经地说,“我有说错吗?我什么都懂还能被暗算,况且我还是命门的人呢,温暖就更别提了,随便一个人都能搓圆捏扁的,她到底是得罪谁了?爹地还有说什么?”
“杜月盈!”
“杜家的人。”许诺偏头想了想,打开她在资料库,因为接触的人比较多,很多人都有特异功能,且来自不同的地方,所以许诺尽可能地收集一些有特异功能的人才,叶宁远比较奸诈,一般都会先许诺一步把人挖走,她也不在意,不过这么多年也收集了很多这样在资料。
“杜家也是以巫术见长,可杜家的巫术里,没有控制人心这一项,而且杜家的巫术比较残酷,一用毙命,杜老爷和杜夫人宅心仁厚,已经几十年没用过杜家的传统巫术了,杜迪也很少用,至于杜月盈,这丫头的确有过很多坏记录,可都是一些整人的小巫术,无伤大雅,且都不是杜家的巫术,只是延伸出来别的派别的小巫术,不足为奇,龙家的巫术不外传,杜月盈应该不会。前些日子墨遥不是说温暖是龙家的人吗?会不会有点关系?”
叶宁远耸耸肩膀,“抓杜月盈问一问就成了。”
“别去惹杜家,真的,惹不起。”许诺淡淡笑说道,“你一生气能用一个导弹把人解决了,可毕竟命门里有些东西,我们不能去碰触的,有禁忌。”
“我明白,可你让我看着非墨一蹶不振,白白失去一个孩子?”叶宁远蹙眉,“这小子从来就没让人担心过,感情路走得一塌糊涂,我还真担心他。”
许诺点点头,“现在追究对错也于事无补了,我听说杜迪这人挺正派的,你试着和他沟通一下,这件事可不算小事,他有心护他妹妹也看我们答不答应,先礼后兵。”
“你一贯的做事手法,我是先兵后礼。”
“所以我是兵,你是贼。”许诺笑了笑,叶宁远也有了好心情,抱着她温存,“是兵是贼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兵还得听贼的。”
许诺摇摇头,拍拍他的手,“松手了,我有事找天宇,你自己先查一查。”
“又找那小子干嘛,我吃醋了。”叶宁远嘟哝说道。
“你几岁了,叶宁远先生?”
“三十六,男人花一样的年龄。”叶宁远骄傲地说道。
许诺斜睨着他,“你在说三十六不是女人花一样的年龄吗?”
“报告老婆,你虽然三十六了,不过看起来只有二十,还是花一般的年龄。”
许诺无语,“拿这些话去哄非墨吧,看看他买不买单。”
叶宁远默了!
“诺诺,如果我错手把你推下楼梯,没了孩子,你会原谅我吗?”
“这个假设太弱智了吧?”许诺偏头笑,“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你一推我就摔下楼梯。”
这个比喻太烂了。
“都说是假设了。”
“说真的,有点可能性的事情我还是会想一想的,可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法想。”许诺说着,叶宁远瞪她,他对老婆真的太好了咩?所以这点都不愿意去想了,好吧,他是一个好老公,许诺笑说道,“好吧,我认真想……”
隔了一会儿,许诺站起来,“算了,想不出来,我去打电话找儿子,然后洗澡了。”
“一起,我要……”
“滚!”
杜迪找了杜月盈几天,却不见人影,他人在A市,杜月盈回了美国,却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他派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人,如果不是担心温暖,他早就回美国了。
这死丫头,做错了事就跑得无影无踪,这么缺德的事情亏她做得出来。
杜迪怒不可遏。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动这么大的怒火。
刚开始温暖和方柳城的事情他没什么疑心,他是等报道出来后才知道的,以为是他们喝醉了,酒后乱性。酒店闭路电视的录影带一出事就被叶家人拿走了,他也没机会看见,这件事他一直以为是意外,就算有人陷害,他也没想到是杜月盈。
那天从绿光回来后,杜月盈一直在家里没出去过,杜迪怎么都想不到杜月盈会害温暖。
唐舒文问了他有关于杜月盈的事情,并把录影带拷贝给他看,他才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这时候要找人,人已经不见了。
这件事除了三大家族的人,很少有人能看出端倪来,杜迪知道,若是被叶家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杜月盈,linda对外宣称韩碧病重修养,可他知道,韩碧是被龙门的人请走了,下场一定悲惨。
亲人是没得选的,杜月盈做错了事,是要受惩罚,可这个惩罚杜迪不会交给外人来做,杜月盈自幼对巫术的天分就高于别人,除了他,没人能够制住她。
但事实,他一定要告诉叶非墨,温暖是清白的。
他不想叶非墨和温暖因为这件事闹矛盾,就在杜迪想要给叶非墨打电话的时候,温暖来电,约他在中心公园见面。
温暖小产后,他去看过她一次,她没说过话,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温妈妈说她一直如此,见谁都不说话,可如今为什么要见他?
杜迪不解,却答应赴约。
他欠温暖一个解释,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再放纵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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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穿着浅绿色的长裙下楼的时候,温爸爸和温妈妈都很吃惊,她回家十几天,从没出过房门一步,今天破天荒的穿戴整齐下楼。
浅绿色的吊带长裙,白色的针织小外套,浅绿色的平底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飘逸,裙子是以前买的,如今穿起来有点大,她这些天瘦了很多,形容憔悴。
“暖暖,你要出去?”
温暖点点头,说道,“爸,妈,我出门一会儿,你们别等我吃饭了,可能晚点回来。”
这么多天,总算听她开口说话,温妈妈激动落泪,反倒是温暖,反应淡淡的,只是微微一笑,没什么难过的情绪,表情有点木然。
她肯说话,温妈妈已经心满意足了,温爸爸说,“想去哪儿,爸爸送你过去。”
温暖一笑,“不用了,爸爸,我自己过去就好。”
温暖出门前,回头一看,欲言又止,戴上墨镜和帽子,最后匆匆出门,拦了一辆的士,去中央公园。
她刚走,叶非墨和程安雅就来了。
一听温暖出门了,叶非墨想起刚刚和一辆红色的士错身而过时看到的熟悉的侧影,因为温暖当时低着头,又戴着帽子,看不见脸就看见一个侧影,她那么多天都不愿意出门,他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温暖,他下意识想去追,程安雅拦下叶非墨。
“别去,在这里等她吧。”
叶非墨蹙眉,心觉得不妥,程安雅说,“从这里出去就是一个十字路,你出去追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温暖愿意出门了,可能只是散散心,你也别太着急了。”
……
中央公园。
这里很僻静,温暖早来半个小时,在香樟树下等杜迪,面对着一个很小的儿童娱乐场,只有三两个孩子在玩,温暖微笑地看着,心情也变得暖和起来。
孩子没了,她很自责。
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察觉,或许孩子能活得好好的,没什么事情,怀孕三个月,竟然如此繁忙地工作,去运动,去打球,这孩子没流掉,说明他的生存欲望特别强,可最后,她还是没能把他留下来。
小产后的那个礼拜,她难过得几乎想死掉。
酒店的误会,叶非墨刺耳的话,厌憎的眼神,孩子的流失把她打击的一蹶不振,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恐怕她是天底下最粗心大意的孕妇,她拍戏期间曾有一个武打动作摔了一跤,第二天就见红了,她以为是来了月事,也没多注意,那已是流产的预兆了。
后来拍戏结束,人也放松,并没有感觉有任何不适,除了犯困没有怀孕的预兆,温暖自己都不知道一个孩子不知不觉地来了,又如此惨烈的离开。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宁愿选择看着叶非墨离开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如果不去拉他,他没有粗暴推开她,孩子或许没事。
也不用弄成这样,两人都痛不欲生。
想到孩子,眼睛有些湿润,温暖摘了墨镜,擦了眼泪,杜迪远远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树下,还没走近温暖就看见她了。
“来了很久?”
“刚到。”温暖淡淡说道,杜迪在她身边坐下来,轻声说道,“温暖,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温暖反问。
杜迪无意骗她,想了想,诚实告知,“你和方柳城的酒店的事情,可能是盈盈动的手脚,我会找到她,让她给你和你的孩子一个交代。”
杜月盈么?
温暖低头自嘲一笑,下意识地抚摸着腹部,怎么交代?
“有些人,没了,就是没了,你知道什么叫没了吗?就是再也不会拥有了。”温暖轻笑说道,树荫下,她白瓷般的脸毫无血色,苍白而悲伤,仿佛没了生气。
除了抱歉,杜迪不知道该说什么,温暖问,“杜月盈为什么要害我,就是因为非墨打她,所以她要毁了我们吗?”
“温暖,真的抱歉,是我管教不好,盈盈她这一次犯了大错,我会给你们交代的。”杜迪说道,他知道杜月盈为什么这么做,可不愿意说,毕竟是禁忌的事情,不想说给别人听。
杜月盈,原来是杜月盈,那她说的话,可信度又有多高?
“她给我喝了什么?是不是在绿光的时候就给我下药了?我离开绿光身体就很疲倦。”温暖说道,这件事的经过她很想知道,她今天找杜迪来是为了别的事情,没想到杜迪会先提起这件事。
“一种能控制你大脑的药剂,这种药剂的时效性只有3个小时,盈盈在绿光的时候放到你的饮料中,一路控制你的思想,动作,以致说话。后来在酒店……她应该和韩碧联手,因为过了三个小时,她就没办法控制你,所以必须有新的药剂让你服下。”杜迪说道,“这叫心术,外人不会懂的,这是龙家的独门巫术,后来盈盈因缘际会学到。她即便在家,她只要有酒店的闭路电视就能操控你,她会像一个木偶般控制你。而方柳城,恐怕……如果盈盈早要对付你,恐怕房间一定有古怪之处,那晚她应该派人先在酒店里埋伏了,想办法迷昏方柳城。盈盈这方面的造诣颇高,很多事情你也会心不由己,我知道你会觉得很荒谬,但这是事实。”
“原来如此……”温暖冷冷一笑,“你妹妹有这样的本事,我何德何能,让她用在我身上,我得罪过她,无意中拿了她一件衣服,就这么罪不可赦,她宁愿用这种法子也要整死我?”
“不是因为那件衣服,是因为……”是因为我,杜迪一叹,没有继续说下来,杜迪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有抱歉,也有怜惜,更多的疑问,“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温暖沉了沉心中的伤痛,“那天你和杜月盈来我家看我,她和我说了一些事,她说我不是温家的女儿,我身上的蝴蝶胎记是受诅咒的,和我结婚的人活不过三十岁,这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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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迪惊讶地看着温暖,转而愠怒,盈盈这不知轻重的丫头,竟然把这些话和温暖说了,难怪温暖要来找他求证,她还说了什么?
“盈盈还说了什么?”
“我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真的。”温暖大受打击,紧张地抓着杜迪的袖子,“你告诉我,这而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为什么和我结婚的人就活不过三十岁?没道理啊,我肩膀上的蝴蝶又是什么诅咒?杜迪,你告诉我,我不要不明不白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迪轻握住她的手,天气炎热,她的手却是冰冷的,温暖很担心叶非墨吧,所以才急着找他出来,杜迪看着她着急的眉目,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上苍真不公平,要让她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你还知道了什么?”
温暖一僵,“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杜迪叹息,知道瞒是瞒不住了,他握着温暖冰冷的手,轻声说道,“这些事,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既然盈盈告诉你了,我也不妨直说,是的。你本姓龙……”
杜迪把龙、杜、白三家的恩恩怨怨背景都和温暖说了一遍,又把二十余年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那时候温暖还小,根本就没了记忆,什么都记不得了,杜迪说的她毫无印象,可她却深深地相信。
不知为何,就这么相信了,且杜迪说到诅咒的事情,她心中一动,想起梦里那只染血的蝴蝶,感觉肩膀上胎记的方向一片灼热,仿佛火在烧一般,非常难受,她阻止自己不要再想那个恐怖的画面,肩膀上才觉得舒服一点。
诅咒。
杜迪那天就问过她,相信命运和诅咒吗?
她说不信命运,却信诅咒。
潜意识里,她是相信的吧。
“你说爱琴海?”温暖目光一眯,爱琴海……每年九月份,她生日过后没多久,她妈咪一定一个人要去雅典一趟……温爸爸都不曾跟着她去,她一去就是一两个月,说是看望一位朋友,温暖听温妈妈说了很多年去看朋友,又说她这位朋友多么的聪明,多么的善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能干,在温暖的记忆中,妈妈的这位朋友如女神一般的存在,在听温妈妈的讲述中,温暖只觉得妈妈的朋友很完美,没有一点缺点。
可她从来没见过妈妈的这位朋友。
她的生日眼看就要到了,她妈妈去雅典的机票早就订好了,今年也毫无例外,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生日是无心过了,可她也没听妈妈说,她不会去雅典。
她去看什么人?她这位朋友又是谁?
会是杜迪口中所说的龙家的传人?她的亲生妈妈么?
如果是,为什么不来看过她。
如果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消息。
太多的疑问藏在温暖心中,她瞬间迷乱了,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可冷静过后,这一些似乎都显得无足轻重。
“这个诅咒有解法吗?除了离开他,还有别的办法吗?”温暖问杜迪,心中很紧张,额头上浮起冷汗。
杜迪摇头,“不知道。”
温暖脸色惨白,指尖微微颤抖起来,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靠着长椅,不再说话,仿佛任何话题,也再提不起她的兴趣。
杜迪把龙家的事情,尽可能详细地和温暖说清楚。
“有人能活过三十岁,那是……”
“是,杜家的人。”杜迪说道,微笑地看着温暖,伸手再一次握住她的手,“温暖,你知道吗?你还在娘胎的时候就是我的未婚妻。你妈妈和我妈妈从小就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早就订下了娃娃亲,当年我看龙阿姨怀孕,还很期待能有一个小妹妹呢。”
“未婚妻?”温暖惊讶地看着杜迪,这一点杜月盈没有说,杜迪也猜到杜月盈没说,他索性一次性说完了,“无双见你的蝴蝶漂亮也纹了一个,被我爸妈看到,所以我猜知道,蝴蝶这件事,我并不知道。我对龙家的确很了解,也知道蝴蝶诅咒这件事,可蝴蝶胎记的事情却没有记录。”
他看了温暖一眼,笑了笑,“你知道吗?龙家的女儿是不会把这胎记展现给人看的,不管多热的天气,都包裹得紧紧的,极少数能看到。所以我知道龙家传人身上有蝴蝶胎记,却不知道哪儿,当初看见你肩膀上的蝴蝶,我没想太多,根本就没联想到那一块去,再说现在的人纹身的多。”
温暖轻笑,胎记……
的确,谁会联想到呢。
“真的没有破解的办法吗?”温暖幽幽地问,表情哀伤,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遇上这种事,诅咒,这诅咒为什么不是自己活不过三十岁,而是丈夫活不过三十岁。
杜迪没有说话,温暖脸色黯淡。
“你一心想着叶非墨,可想过你自己?”杜迪问。她分明伤心难过,失去孩子,虽两个人都有错,可温暖的伤心定不下于叶非墨,她竟然能这么快就释怀了,只想着叶非墨会不会死,她真的很爱叶非墨,可这样的温暖,也令人疼惜。
什么苦,什么痛都能够咽下去,记好不记坏,待人宽容。
“事有轻重缓急,不管什么事情和性命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温暖淡淡地说道,看着不远处正在游玩的孩子们,淡淡一笑,“你看他们笑得多开心,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杜迪沉默不语,温暖也了解他的意思了,没有破解的办法,原来如此。
她拳头紧了紧,又松开,脸色平静。
“我想多知道一些龙家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吗?”温暖偏头笑问,杜迪莞尔,当然可以,她本来就是龙家的女儿,有权知道龙家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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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香樟树下一直坐着聊天,杜迪在和温暖说龙家的事情,来龙去脉、龙家的诅咒,和杜、苗两家的关系,宿怨,还有他所知道的龙家传人的故事,都一五一十地说给温暖听。
她很安静地听着,仿佛在听着一个好听的故事,大病初愈,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憔悴苍白,脸上没什么表情,杜迪尽量挑一些能让人心情好的龙家故事说给温暖听,关于她亲生父母的故事,他却很少提,温暖只知道,她的父亲27岁就死了,死于非命。
龙家的女婿似乎都逃不了这种命运。
被上天玩弄的命运,龙氏一族的女孩儿,似乎是受诅咒,永远得不到幸福的女孩,都在花一般的年龄凋谢,在杜迪的讲述中,其实龙家的女儿活得也不长,活得最久的,也不过三十岁。
诅咒……
她常常梦到的染血蝴蝶,早就在提醒她什么了。
“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杜迪问道,温暖摇头,他见她坐了几个小时,这模样又不似吃过东西再出来的,坚持出去给她买东西吃,温暖也不阻拦。
温暖一个人坐在树下,一两点是最炎热的时候,骄阳似火,孩子们散了,跑到树荫里乘凉,后来拎着小背包就离开了。温暖目送他们离开,只是微微一笑,空气中有这青草的清新气息,温暖闭上眼睛。
电话铃声响了,是家里的电话。
温暖接过,温妈妈问她在哪儿,温暖没说,只说一会儿回家,因为又有电话打进来,温暖拿开手机一看,竟是方柳城打过电话来。
她住院,在家期间,方柳城来看过她,自责不已。
温暖那时候一心想着自己和非墨的事情,心里又琢磨龙家的事情,也没怎么理会方柳城,其实,她心里不怪方柳城。
“柳城哥哥……”
“你终于肯说话了。”方柳城松了一口气,“你妈说今天出来散心了,在哪儿呢?”
“没事,我找朋友问点事情,柳城哥哥,抱歉啊,把你卷进来了。”
“你不怪我吗?”方柳城叹息,“如果不是我建议你和韩碧一起拍电影,那天晚上你就不会和我们一起走,我没预料到韩碧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真的后悔,归根究底,都是我不好,都是间接造成这一切,害你没了孩子,温暖,我不该……”
“柳城哥哥,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就不提了,总之我不怪你,而且,我们也没发生什么事,所以你不用自责。”温暖微笑说道,“只是一些迷惑人的假象,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好,我们不提了,你身体好些了吗?”方柳城忧心地问,“我会为你讨一个公道的,《风月佳人》停拍了,我不会再和韩碧合作,我想,她以后也不会太好过。”
温暖抿唇,韩碧么?
“柳城哥哥,投资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没必要为我做什么,风月佳人拍摄都快结束了,你投了几个亿进去,为什么平白无故就浪费了,得不偿失,再说,真正害我的,也不是韩碧。”温暖说道,“商场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她又和方柳城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每个人都来和她说抱歉,可她该和谁说抱歉呢?
她也该说抱歉的。
毕竟大家都不想事情变成这局面。
可如今既然都造成这局面了,她也没办法,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打电话的人,似是约好了一起打电话给她似的,刚放下方柳城的电话就又接到一个电话,一看前缀,温暖蹙眉,这是一个陌生电话,美国打来的。
“温暖,现在感觉怎么样?”杜月盈的声音含笑从手机里传来,温暖背脊一阵发冷,一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千里之外弄得自己和非墨反目,流失孩子,身败名裂,她就一阵发冷,这女人的心机太可怕了,她还有什么手段,杜家也是巫术见长,她还有什么巫术要用在自己身上?
根本防不胜防。
许诺知道这个心术,派人去杜家查,惊动了杜家父母,所以杜月盈也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索性打电话给温暖,她还真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认出她用了心术,且又不是命门之人,看来叶家的奇人异事还真不少,都挺有本事的。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迫不及待地想让温暖失去叶家这靠山。
“杜小姐,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温暖淡淡问,她再畏惧这个声音,她也不会再表现出来。
“你没什么地方得罪我,只是我看你不爽,可以吗?”杜月盈笑说道,“我看你和叶非墨这桩婚事也告吹了吧,等没了叶家这靠山,看我怎么整死你。谁让你不长眼,投胎的时候投得不对人家,那就不要怪我了,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话说,历任龙家女和女婿都活不长,你猜,你和叶非墨能活多久?”
恶意的提问,温暖心惊胆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杜月盈会龙家的巫术,她不会也知道怎么解开诅咒?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哈哈……”杜月盈发出一阵得意又尖锐的笑声,背景声很安静,只有一阵悦耳的鸟叫声。
温暖毫不犹豫,“我求你,怎么破解?”
杜月盈笑得更得意了,温暖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这是一个骗局,杜迪都不知道的事情,杜月盈有可能不知道,可她还是宁愿放低姿态,不管杜月盈想要什么卑贱在姿态,她都可以满足,她赌这十分之一的机会,说不定杜月盈真的知道。
“看来,你很怕死啊,当初留着那巴掌让你男人打我的嚣张气焰去哪儿了?这么快就投降,你也太弱了,我还没玩够呢,说不定等我玩腻了,我会好心告诉你怎么破解那个诅咒。”杜月盈猖狂地笑,“我现在比较看你们相互折磨,你失去叶家这靠山,没人再为你撑腰,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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