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六十六章惊喜
苏小舞惊出一身冷汗,迟一步才想起是谁拥有冷得这么有特点的嗓音。和于漠名有关的,除了谈轩止还能有谁?
苏小舞点了点头示意她不会出声,谈轩止才松开他的手,和她并肩蹲在窗根处。苏小舞悄悄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一袭白衣,手中握着的正是剑身乌黑的玄铁长剑。脸容比上次见到的瘦了些许,月色从当空照下,更显得他轮廓清俊潇洒。不过表情严肃冷酷到极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苏小舞都不敢和他打招呼。
他们大概有四五个月没见了吧?这谈少爷应该是追着于漠名来的,还带着满身的杀气。苏小舞眨了眨眼睛,希望战火别波及到她和赵清轶两个无辜的人。
呃,不过,貌似赵清轶同学一点都不无辜。苏小舞想到之前偷听到的对话,脸上冒出黑线。也不知道谈轩止听到多少了,有没有听到赵清轶是偷走船图的罪魁祸首呢?
苏小舞从谈轩止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这点,只觉得他的表情还是如冰雕般寒冷,没有半分异动。现在只能祈祷屋里面那两个人别再讨论那个问题了。
“于帮主,不是听说这个船图会带来不幸吗?你还这么执着于此?”赵清轶淡淡说道,气定神闲。
于漠名大笑道:“不幸?哈哈!于某只知道自己的力量会给别人带来不幸,还没听说过力量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是么?难道长江帮被收并,阁下亡命天涯,在下现在尊称你为一声帮主,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难不成于帮主真以为自己还是帮主?”赵清轶嘲讽地轻笑一声。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苏小舞闭了闭眼睛,心想这男人真是强悍,这么刻薄的话也能说得出口。好在现在谈轩止就在她身边。也不怕于漠名恼羞成怒痛下杀手了。
没想到于漠名并没有像苏小舞想象的那样勃然大怒,而是狂笑道:“不幸?要说起来。这船图给谈笑天造成的不幸才更大。于某只是一时失势,谈轩止那个小子?哼哼,根本不是我地对手!”
苏小舞注意到原本打算站起身突袭于漠名的谈轩止停止了站起身的动作,又恢复到原来地姿势。想来是想听听于漠名是怎么计划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能听到对手地布置。还是很难得的一次机会。果然赵清轶甚是配合地问道:“哦?于帮主竟然留有后招吗?不如说说,在下看可否有合作的机会。”
苏小舞闻言无语,赵清轶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心态?不过她心下知道,如果是换了她,也会这么说骗骗于胖子交待事实的。就是担心谈轩止听了心里会怎么想。
于漠名低沉冷厉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屋内传来倒茶的声音,清细而潺潺,应该是喜爱喝茶地赵清轶在倒茶。随后他轻笑道:“呵呵,于帮主,容在下提醒你。虽然不知道你的后招是什么,但是如果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也不会拖到今日来找我。不知道我猜的对否?”
“哼!”于漠名不甘心地冷哼声之后。是拖拽椅子的声音,感情于胖子现在才坐下。苏小舞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之前于漠名一直都是站着讲话的。咄咄逼人,而赵清轶悠闲地坐着应对。
真帅啊!赵清轶果然厉害。会忽悠人。苏小舞花痴过后,收敛心神听着他们再次交锋。
她身边的谈轩止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样,一点声息都无,如果不是苏小舞知道那里有个人在,猛然回头还会被吓到。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于漠名在衡量思考。一时间只传来瓷碗碰撞地清脆声音。
苏小舞等得急死了,与此同时还要控制好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绝对不能让于漠名发现了。否则绝密八卦就听不到了。
“哼哼,其实说到谈家的不幸,何止谈笑天暴毙。”于漠名沉默了许久,终于打破了寂静。
“哦?”赵清轶不以为然地声音传来,带着微微地不屑。
苏小舞知道他那声疑问地意思,因为谈笑天明明是被于漠名假借玄衣教的名义暗杀掉的,而他现在只是简简单单用了两个字暴毙来形容,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担心谈轩止忍不住,苏小舞侧过脸看了一下,发现她地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谈轩止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一脸平静,只是浑身散发地冷意又寒了几分。
看来是她多虑了,谈轩止在知道真凶地情况下还能忍住十年之久,看来是不会轻易被撼动神经的。不过也蛮可怜地,不知道现在的梦游症好了没。压力太大也是一种病啊。
“怎么不说了?据我所知,谈轩止的妹妹也死于非命,这也算一条吧?”赵清轶见于漠名许久都没出声,没办法开口问道。
苏小舞注意到,谈轩止握剑的手都已经青筋暴出。
唉唉,赵清轶,你这不是给于漠名弄催命符吗?也太不厚道了。不过苏小舞一想到谈芷萱死得那么惨,也不禁黯下神色。
兄长无可奈何地抛下她,一个人孤独地困在船舱中,在江底慢慢死去……
于漠名奸诈地笑了两声,低声道:“死于非命?赵公子不会认为于某会让这么重要的筹码就这样死掉吧?”他的声音虽然压得极低,可是苏小舞仍然能模模糊糊地听到。
什么?苏小舞一愣,立刻转过头去看谈轩止,果然见后者冰雕般的面具一点点龟裂掉,薄唇微微颤抖,显然是不敢相信于漠名说的话。
难道谈芷萱仍然好端端地活着?
正文第二百六十七章套话
苏小舞可以体会到谈轩止的心情,以为已经身故的妹妹,结果却还活在世上。虽然是被仇人控制在手中,可是也要比沉眠在水底要好得太多了。
希望赵清轶能顺利的套出谈芷萱的下落,不过看于漠名这个架势,恐怕就算赵清轶不问,于漠名自己也会抖露出来。
果然,赵清轶并没有发问,于漠名首先按捺不住地开口问道:“赵公子不好奇谈芷萱的下落吗?”
赵清轶轻笑道:“我又不是她的兄长,这么关心做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苏小舞就觉得她身旁的谈轩止有动作。惊得她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肩,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赵清轶说这句话虽然气人,不过却是在用激将法。如果追着追着问,恐怕于漠名就会认为谈芷萱是个重要的筹码,反而不会轻易说出来。
谈芷萱确实是重要的筹码,可是那是对谈轩止来说的,对赵清轶来说不是。
于漠名果然一口气被瘪在嗓子眼里,郁闷至极,被赵清轶不咸不淡地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道:“赵公子不是好奇于某的后招吗?怎么这时候又不作声了呢?”赵清轶甚是惋惜地一叹,缓缓道:“在下是对于帮主寄予了很大的期望,结果没想到于帮主所谓的后招就是在一个女人身上做文章。真是……唉……”他再用一声长叹做结尾,表达了无限唏嘘之情。
苏小舞在外面听得简直要笑喷了,这男人刺激人的功力一流啊!不愧是高级的级别,连她都经常忍受不了看到谈轩止脸上又做出关注的神色,苏小舞知道后者也是聪明人。理解了赵清轶的意思,便收回了按住他肩膀地手。
其实于漠名也是老江湖一个,要照平时。绝对不会被赵清轶这么几句话就撩拨了情绪。可是他确实是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情况,要不然也不会想到来找赵清轶。
谈轩止其实在得知他的下落之时。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他杀死。不过他每次都是要剥夺走他仅剩地东西,权势、财富、部下、亲人……好像要把自己隐忍十年的痛苦和仇恨全部返还给他一样。于漠名可忍受不了十年,他更不想死,所以要找机会翻身。
所以他用吐沫润了润唇,很是猥琐地说道:“这个女人只要管用就行。赵公子不关心她地死活。自然有人关
赵清轶轻笑道:“要用谈小姐的一命,换于帮主的命吗?我相信谈轩止应该会答应,为什么还来找我谈?”
苏小舞注意到谈轩止握着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是在父仇和妹妹的选择上有些挣扎。不过她相信最后他肯定会选择他地妹妹。因为再如何,生者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恐怕于漠名所要求的并不只是如此。
果然,于漠名那有些尖细的嗓音阴森森地传来道:“自然不会这么简单。我会利用谈芷萱让谈轩止身败名裂,到时候收复长江帮的时候还需要赵公子多多帮忙。”
赵清轶不紧不慢地又倒了一杯茶,徐徐问道:“请问于帮主是如何计划的?”
在外面偷听的苏小舞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在敌人出招之前就知道对手的布置,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于漠名先是阴狠地冷笑两声。缓缓道:“当年谈轩止兄妹地船,是在下弄沉的。所以救了谈芷萱自然也不成问题。只不过谈轩止那小子扔下妹妹逃走,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哼哼。不过只是一个十几岁地孩子,也就不出奇了苏小舞这时都不敢去转过头去看谈轩止脸上的表情。只能在心底暗骂于漠名。
“呵呵。谈芷萱被我救起来之后,也许是呛水过多。或者是受惊过度,居然之前地所有事都忘记了。哼哼,不过要我说,肯定是被亲兄长在生死关头抛弃所受地刺激过大,索性全忘了。”于漠名幸灾乐祸地说道“哦?那后来呢?”赵清轶绝对称得上是好的听众,配合地问道。
“后来我就告诉她,她是我地女儿,叫于晴雪。”于漠名嘲讽地笑笑,“我只不过随便编了个故事,她就死心塌地地相信了自己的新身份,成为了我的女儿。哈哈!”
苏小舞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加不敢去看谈轩止的脸色,只能祈求于漠名爆料得快一些,这样死的也就快点。
“收养敌人的女儿,难道没有人认出来吗?”赵清轶好像突然有了兴趣,发问道。
“于某孑然一身,就说晴雪是我的私生女。至于容貌,我说我不想在她脸上看到她娘的影子,一点点地让她慢慢改变。所以我敢说谈轩止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绝对认不出来那就是他亲妹妹,哈哈!”于漠名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像是完成了一件很得意的事一样,一点都不觉得他自己做的事非常的龌龊。
“哦?那于帮主还真是厉害,能收养一个对手的女儿,佩服佩服。”赵清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呵呵,更厉害的还在后面。”于漠名忽然觉得有些口渴,抢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茶,咕嘟咕嘟大口地喝了几杯,阴笑道:“谈轩止不仅收并了长江帮,还把我的家人抓了起来。而于某孑然一身,唯一的亲人,就是晴雪。也就是谈芷萱。”
“哦?”
“呵呵,于某别的不敢说,晴雪那性子被我调教得绝对令人头疼。谈轩止不放心晴雪,一直看在身边。哼哼,他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追杀于某这么长时间,总是失败。因为都是晴雪在往外给我递情报。”于漠名越说越高兴,声调也免不得提升了几个高度。
“在下听明白了,于帮主是想用谈小姐的内应,来从内部击垮谈轩止吗?”赵清轶很认真地分析道。
“哼!这方法未免也太慢了。就在前不久,我收到了晴雪最后一个消息。”于漠名忽然间神秘兮兮地说道。
“是什么?”饶是赵清轶耐心极大,也被这男人绕得有些厌烦,但是却不得不配合地问道。
“哈哈!那小贱人说她爱上谈轩止了!”于漠名拍桌狂笑。
惊!一直听墙脚的苏小舞随着于漠名的话倏然间睁大双眼,他说什么?
正文第二百六十八章毁尸灭迹
那个,她刚才没听错吧?苏小舞更加不敢回头去看谈轩止的表情。那个……以前是谈芷萱现在是于晴雪的女孩儿,说她喜欢上了自己亲哥哥?
汗,她当然不知道谈轩止是她亲哥哥,也许还在纠结自己爱上了仇家。可是于漠名知道。
怪不得他最开始的时候,胸有成竹的说,绝对可以让谈轩止身败名裂。兄妹乱伦,在这么保守的宋朝,足可以毁了两个人,更有可能会被礼教活活逼死。怪不得于漠名这么嚣张,毁了这两个人,长江帮和鲲鹏帮自然就是他的了。
苏小舞紧颦秀眉,心下不断推算。也可能是谈芷萱把对谈轩止那种说不出来的血缘感觉,误认为是爱情了吧?话说这种仇人对家的后代相恋的桥段也不少见,只是偏偏两人是亲兄妹。
不过,谈轩止这么冷冰冰的,还有人喜欢?苏小舞不解,反正她就是蹲在谈轩止身边就快要被冻伤了。更别提要爱上这么一个大冰块,那要多大的热情才能让冰山融化啊?
也许,谈轩止对谈芷萱也是有种特殊的血亲感觉,所以造成两人现在这样。苏小舞忽然想到这点。如果谈轩止稍微对谈芷萱有些与众不同,也许就会造成小美眉的误会。
到底谈轩止是怎么想的?苏小舞在心中打鼓,可是还是没敢偏过头去看谈轩止的脸色,只是听到他的呼吸声渐渐沉重。
看来是对他的刺激过大,苏小舞抿了抿唇,祈祷着屋内的于漠名别发现外面地异动.
可是这次事与愿违,于漠名狂笑过后。便察觉到窗外的动静,厉声道:“是谁?”
之后就是一片沉默。
苏小舞被吓得反射性一回头地看向谈轩止,可是她身后空空如也。
居然一个人没有!谈轩止居然跑了!
靠之!怎么就留下她一个人了?苏小舞觉得倒霉透顶。虽然她也是听墙角的一名啦。可是又不是她地失误造成的,凭什么要让她承担责任啊?
可是谈轩止确实是眨眼间便不见了。估计应该是受刺激太大,先避到无人地地方调整心情去了。或者直接去找自己妹妹去了?然后……
汗,苏小舞甩开脑中邪恶的想法。不过,想那谈轩止能让被仇人抚养多年的谈芷萱相信自己的身份吗?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苏小舞走神走了半天,忽然发现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不是屋内坐着的两人地身影被灯光打照在窗纸上。她还真以为忽然间周围的人全都消失了一样。
于漠名许久之后,才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道:“茶里居然被你下了药!”
苏小舞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赵清轶一直在倒茶喝茶,就是要给于漠名下一个暗示,然后借机下药控制他。怪不得毫无武功的他面对于漠名都这么气定神闲,原来是早有后招。
“是于帮主太累了产生了错觉吧?”赵清轶还是那么悠闲轻松的微笑,自然在于漠名看起来就是那么的刺眼。
“赵清轶,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就算你把老夫交给谈轩止去邀功。可是也不能掩饰掉你是偷了那个船图的人。”于漠名气得牙齿咬的咔咔响。
苏小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看着身边早就空无一人的状况,不禁在内心暗道赵清轶好狗屎运。
“呵呵。反正现在船图又不在我的手中,谈公子地杀父仇人又不是我。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谈轩止当初可是说过了对这船图丝毫不感兴趣的话。”赵清轶又开始慢条斯理地倒茶。存心想气死于漠名。
“而且在外面偷听地是我。”苏小舞站起身,等着双腿蹲久了而产生的麻痹感觉消掉之后。面带微笑地走到门前推门而
反正现在这个于胖子被赵清轶制住了,她蹲在那里听墙角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漠名瞥了眼苏小舞,见她身后确实没有外人,忽然间眉开眼笑,笑着说道:“赵老弟,你实话实说吧,你想要什么?船图吗?于老哥把它给你好了,只要能助我夺回长江帮,什么都好说。”
苏小舞走到赵清轶身边,闻言摇了摇头。这于胖子求谁不好?非要求赵清轶?后者不把他卖了才怪呢!再说船图是他盗来地,难道他自己不曾备份?她才不信呢。
赵清轶摇头叹气道:“在下别无所求,只是对于你没有造出船图上所绘制地船,感到万分遗憾罢了。”边说,他边站起身,在丝毫不能动弹的于漠名身上很轻易就把一卷羊皮纸摸了出来。
苏小舞双目中闪过一丝异色,她甚至注意到赵清轶把那两张羊皮纸摊开一点地地方,那个墨迹分明是钢笔的。啊,皇甫非墨你怎么能这么做?嘱咐了谈笑天烧掉船图,那万一不烧掉呢?不知道那鸵鸟牌钢笔墨水是号称千年不褪色的吗?
咳,虽然没有人试验过,不过不排除这船图一直保留下去啊!
正在屋内三人表情各异的时候,屋外传来一个比冰山还冷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船图我不要了,请把于漠名交给我。”
赵清轶讶然回头,发现谈轩止笔直地站在门口,一脸隐忍的平静。
苏小舞知道这男人说不定刚才跑到哪里去调整心情去了。她一低头发现赵清轶的手已经离开了船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船图卷起来,一头放在桌上的油灯之上。羊皮纸见火就着,立刻便燃起了熊熊火焰。
在于漠名张大嘴无声的控诉和赵清轶愕然以对的注视下,苏小舞扬起灿烂的笑容,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要,那就烧掉好了。”
正文第二百六十九章争执
靠之啊!皇甫非墨,你可是欠了我一次大人情。苏小舞甩了甩手中已经快要烧尽的船图,扔在地板上,很快就烧尽了。
于漠名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双眼瞪得极大,只能愣愣地看着地板上剩下的灰烬,张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苏小舞见状摇了摇头。可怜人啊,看吧,一个船图毁了,他心都碎了只是当苏小舞得意洋洋地抬起头时,却见赵清轶定定地看着她,深黑的眼眸中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显然是没料到她居然会一把烧掉船图。
“那个,你不是说不需要吗?那么既然这个船图会带来噩运,那还是烧掉好了。”苏小舞笑眯眯地说道,一脸天真无邪。
赵清轶回过头和谈轩止打了声招呼道:“这里交给你了。”随后一手拖着苏小舞从屋内走出。
苏小舞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一路被他带着往原来她住的客房而去。看着赵清轶不同以往的态度,苏小舞心知肚明。这男人肯定不是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对那幅船图那么不在意。
,难道他居然没有备份吗?
苏小舞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照赵清轶这个性子,怎么可能做事没有后路呢?
赵清轶推门而入,把苏小舞带进来之后,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苏小舞回身把房门关上。至于那边谈轩止和于漠名的恩怨,她也就不关心了。因为已经不是她能关心的范围了。
想起谈芷萱的事,苏小舞不禁唏嘘,不过造化弄人,他们二人不是还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吗?以后地路还长着呢。一路看中文网首发只要人活着。什么事都好办。
等她转过头,就发现赵清轶双手拄着圆桌的桌沿,脸上的表情被跳动地***照射得有些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苏小舞咬了咬下唇。她还很少见他这样表情。就算他知道了他的武功失去地时候,也从未拿这种脸色来面对她。
这算什么?她只不过烧掉了一幅船图而已,至于吗?苏小舞越想也觉得越生气,索性站在门边,也一句话都没说。
室内一时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两人都各怀心思,但却没有一个人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许久许久之后,直到苏小舞怄气都快站着睡着了,才听到赵清轶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问道:“苏苏,你是不是认识这个画船图的人?”
他的一句话让昏昏欲睡地苏小舞立刻清醒过来,反射性地迅速答道:“当然不认识。”可是一开口她就后悔了,这么明显的掩饰,赵清轶怎么会听不出来?
果然。赵清轶陷入比刚才更加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言不发。苏小舞眼神飘忽,想了很久。才决定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那个,你没有做好备份吗?”
赵清轶终于发出一声长叹。坐在桌边。无奈地说道:“怎么可能不做备份。只是那船图太过复杂,我怕我自己临摹错误。特意请了一个师傅来临摹。结果还是差了一些。”
苏小舞看他口气松动,便走到桌前坐在他对面,笑眯眯地说道:“这就不怪我了,我以为你早就备份好了。所以才把船图当着于漠名和谈轩止的面烧掉啊。一是为了向谈轩止表明我们并不是为了船图,二是要让于漠名彻底死心。要不然,以后他缠着你,才有的受呢。这次是侥幸,那下次呢?”怪不得皇甫非墨那家伙会用钢笔画,估计是因为太复杂太精细了,没办法用毛笔画出来。
赵清轶看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妮子永远都有大把的道理,简直让他拿她没办法。“你以为这次谈轩止还能放过于漠名?”
苏小舞耸耸肩道:“这就不是我能预测的了。不过他为了要向自己妹妹说明身份,于漠名的这条命是死活都要留着地。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赵清轶单手托腮,无奈叹气道:“算了,这次算你解释的还不错。我忍了。”唉,一想到他为了今天晚上布了多少局,为地就是能重新拿到那张船图,结果他只是在手里摸了摸,转眼间就被烧得一干二净。赵清轶越想越不甘
为什么每次每次都是这小妮子轻易地把他所有的布局都搅得毁于一旦?
苏小舞一点都不知道他说不出地苦闷,笑嘻嘻地问道:“那个船图居然这么厉害吗?让你们这些人这么痴迷?”喏,她当然知道这船图肯定挺牛X,不过就是不知道会牛X到什么程度。不过提前泄露超时代地技术,等下回见到皇甫同学的时候,要记得狠狠嘲讽他。
赵清轶面上露出深思地神色,喃喃说道:“其实我也看不大懂,只是给懂行的师傅看了一眼,那人就着了魔了。说如果这种船制造出来,可以在海中航行,绝对没有问题。”
苏小舞自然知道皇甫非墨的能力在现代来说都是超时代的,更别说这个年代了。船图有什么?其实有时候她都怀疑他是未来来的人,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强大的技术?苏小舞心下不以为然完毕,发现赵清轶还在仔细研究她脸上的表情,索性拍拍他的肩说:“反正你都不管世事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赵清轶抹了把脸,叹气道:“有可能可以接触到更加先进的事物,难道这还不够让人着迷吗?”
苏小舞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可是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刀插在门框上的巨响。和赵清轶交换了一下眼色,苏小舞发现赵清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应该不是他的安排。苏小舞的心倏然紧张了起来,紧咬下唇。
到底是谁?
两人愣了片刻,赵清轶首先起身,往门口走去。
苏小舞想要叫住他,可是却看到他动作很快地把门就那么打开了。一点都不怕还会有袭击。不过,当看清楚门上的物品时,苏小舞更加吃惊地张大嘴,愕然以对。
因为,门框上插着一把刀。令她大吃一惊的并不是那把刀,而是刀柄上系着的,正是宁顺琪借给邵侠的手帕,也是写着枫叶刀法的那块。
正文第二百七十章立刻烧掉
两人对着门框上的手帕出神,赵清轶离得近,一伸手便把刀拔了出来,把手帕摘下来握在手中。
苏小舞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其他人。
“主上,方才的人应该是邵侠,需要去追吗?”苏小舞刚认定完没有人在,便发现有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正好是庭院内的死角。
“不用了,你在这里守着吧。”赵清轶目光没有离开手中的手帕,淡淡说道。
“是。”黑暗中传来一声简洁有力的回答,之后又是一片沉默。
苏小舞这才知道怪不得为何赵清轶在方才和于漠名说话的时候那么镇定,原来是随时有自己的亲卫在侧。看来,应该和谈轩止都是沟通好的。要不然为何后者出现的时候,没有人阻止他?
再次证明这男人果然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苏小舞撇撇嘴,跟着赵清轶再次走进屋中,双目始终不离赵清轶手中的丝帕。
邵侠为何没有把丝帕还给宁顺琪?反而把丝帕给了她?
苏小舞内心隐隐浮现不安。
尤其当她看到赵清轶对着手帕在皱眉研究的时候,更是觉得眼皮一跳。这男人前不久还在郁闷不能看到这个绝世刀法,现在就完完全全地握在手中了。
难保不会起什么念头……
苏小舞心情忐忑地走过去,却见到赵清轶向后退了几步。“你做什么?”苏小舞惊讶地问道,他在防她?这个想法让她大受打击。
赵清轶抖了抖手中的丝帕,笑眯眯地说道:“我怕你把这个也顺手烧掉了。”
苏小舞翻了翻白眼,坐在桌前单手托着腮说道:“船图是你们一个个说明白不要的。这可是有主人的,我怎么敢随便烧?”
赵清轶走回桌旁,把丝帕摊开在桌上。苏小舞凝神看去。只见丝帕上还是像原来那样,只在一角被血迹污染。露出些许线条。
“邵侠果然没看。”苏小舞欣慰地笑笑,她没看错人。
赵清轶略带不屑地轻笑道:“没看他为什么不自己去还给宁顺琪?如果不好意思还,想要你帮忙还,为何还不亲手交给你?偏偏用这种方式?”
苏小舞闻言一愣,确实是说不通。
“你是说。他是看过了?”难道是邵侠把丝帕上的刀法都显现出来了,记下之后洗干净又弄出了一点血迹?苏小舞仔细地回忆着原来那片血迹是不是现在这种形状,可惜她并不是记得那么清楚。
赵清轶点点头,轻勾唇角道:“我看他是想把手帕还给宁顺琪,却又没脸见她,所以才用这种方法让你帮忙。你做得好了,他便置身事外。你做得不好,也可以多拉一个人下水。反正他肯定是躲起来了,你在明处。首先遭殃。”
苏小舞呆了好久,直盯着桌上那块承载着绝世武功地手帕,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已经比之前你设想的好太多了。不是吗?”苏小舞偏过头,浅笑着说道。“你不是最坏的打算就是邵侠想要杀我灭口吗?现在刀子是来了。可是却没有冲着我来。已经不错了。”
赵清轶轻笑,眸光闪烁地说道:“不。现在地情况更加不好。”
苏小舞皱了皱鼻子,不满地说道:“为什么情况更加糟糕?难道你要把枫叶刀法占为己有?”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下也不禁打鼓。如果赵清轶真地坚持,她该怎么办?
赵清轶掏出怀中的折扇,点了点苏小舞的额头,笑骂道:“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不是你说要千方百计地弄过来,就算自己练不成,也要自己霸占的吗?”苏小舞摸着额头被他点中的地方,嘟着唇说道。
赵清轶叹气道:“那是在邵侠不知道这是刀法地情况下。现在他既然都把手绢拜托给你了,你若是没送,他能罢休吗?”
苏小舞闻言一笑,随后又想起刚才赵清轶说的话,皱眉道:“那你刚才说为什么现在的情况还更加不好?”
赵清轶用扇子点了点丝帕上被血沾污的地方,淡淡道:“你怎么和宁顺琪解释这个?如果宁顺琪知道了刀法的秘密,她能不怀疑你有没有看过吗?”这点污迹所牵扯的事可大可小,可以说没看见,更可以说看到了。所以更加难以判断。
苏小舞眨了眨眼睛,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邵侠能解决,他自己就亲自送还了。“不过邵侠没送还是因为他真的看到了,心虚而已。我又没看到,怕什么?”苏小舞想了又想,掩着唇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斜眼去看赵清轶,激将道:“说来说去,应该是你舍不得把丝帕送回去吧?”
赵清轶冷哼一声,刷地一声张开折扇,在面前不紧不慢地扇着。“明天我就陪你还回去,这下行了吧?”
苏小舞嫣然一笑,点点头道:“乖,真乖。”
赵清轶气呼呼地从椅子上起身,转身往外走去。“夜深了,你先睡吧。”
苏小舞腾出一只手向他拜拜,神智已经陷入半睡眠状态。在江湖上往往惊险的事情都在半夜发生,长此以往她的皮肤啊!黑眼圈都熬出来多大了我想要地话……”赵清轶略带迟疑地话语缓缓传来。
“我立刻烧掉!”苏小舞拉长声调,不紧不慢地威胁道。
“哦——”一声不情不愿的声调之后便是吱呀一下推门而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