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六章藏拙还是献丑?
当苏小舞重新站立在草地上的时候,月已中天。
袁不破放开她,退后一步,正容问道:“苏掌门,这时该给在下一个交待了吧?”
苏小舞露在面纱外的秀目漾出微笑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是我外公教我的。”
袁不破追问道:“那,苏掌门的外公是何方前辈?”
苏小舞双手一摊,状似无奈的说道:“袁少侠,刚才说好的,小舞只是告诉你拳法从谁那里学来,并不包括解释那人是谁啊。”
袁不破嘴角微微抽搐,霎那间明白为何在峰顶上苏小舞不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他得到的是这个答案,不一走了之他袁不破三个字倒过来念。
苏小舞立时解气,谁让他都不说到底和她来这里做同样事情的人是谁,现在以牙还牙了吧!
“那可否告知令外公的名号?”见苏小舞转身就要离去,袁不破不死心的追问道。
苏小舞轻笑出声,“对不起,我都不知道偶他老人家叫什么。别那样看着我嘛!小舞确实不知道啊!平时都是外公外公的叫的。”说罢转回身,垂下螓首,露出女儿家的娇羞。她此刻的模样,实在让袁不破无法和方才的精明女子相提并论。
“我送你回去吧。”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袁不破认栽。心想凭他在江湖中的势力,还调查不出来一个老人的下落?
“不必了,昨日你送小舞回去的时候都被你小师妹看到了,今日我可不敢如此。省得破坏你们师兄妹的感情。”苏小舞一对美目在夜色里闪闪生辉,笑着拒绝道。
袁不破站在原地目送着苏小舞白色的身影渐渐没入树林中,怀中仿佛还充满着她盈盈的发香,一时不禁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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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交流大会的最后一天,青龙擂台边人山人海,台上立了六张红木大椅,专门是为了掌门而准备的。苏小舞端坐在台上,回想着昨晚袁不破脸上吃瘪的表情,顿时觉得心情舒畅。
方才夏生已经输给了恒山派的静照,毕竟是后者功力纯熟,经验丰富,输了也不觉得丢人。只是静照一人赢下峨嵋派三名弟子,恐怕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峨嵋不如恒山的印象将存留在众人的脑海中。
但是夏生今日并没有使出众人期待的那套拳法,所以众人心中都有着疑问,如果换成昨日的情况,最后胜出的又将是谁呢?倒是成功的把恒山胜出的结果削弱了几分。
当然夏生是按照苏小舞的指示,没有轻易的再次使出太极拳。毕竟前者的功力还未到,还不会利用太极拳如何攻击对方,遇上行家反而会一败涂地。献丑不如藏拙,令其他人心里惦记着。
在袁不破和静照决赛之前,为了让静照恢复到巅峰状态,这时其他弟子可以点名挑战任何一人,私下的恩怨也可以在比武场上一决胜负。
苏小舞正觉得无聊,就发现一个眼熟的青色身影跳到青龙擂台上,高声喊道:“华山曲肖明,想请衡山派夏殇舟师兄指教!”
台下一片起哄的喊叫声,苏小舞抬眼看去,果真见一脸抑制不住愤慨之情的曲肖明,卓立在擂台之上,正拿眼四处扫去,寻找夏殇舟的踪迹。
笨蛋一个啊!苏小舞暗地里摇了摇头。这男人不知道对付八卦的最有效方法就是低调吗?还站出来挑战自己的“情人”,生怕别人无料可暴啊?
曲肖明来回看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夏殇舟的身影,只好把目光投向坐在掌门位置的衡山派掌门夏流阳。
夏流阳一脸阴郁的捏着颌下的双层下巴,淡淡的开口道:“肖明,殇舟已经让我遣回衡山了,他做出如此对不起你的事,实在是无颜呆在华山。”一句话说的似是而非,可以用好几种意思理解,当场就让华山派掌门尚君诚变了脸色。
“流阳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尚君诚沉声说道,言语中全是对夏流阳的不满。
夏流阳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事不关己的苏小舞,又恢复了平日的笑脸道:“君诚兄,犬子确实是做错了事情,流阳定会好好的教训他,此事确实和肖明无关,请不要怪罪于他。”
苏小舞明知道夏流阳话中有话,可是就是充愣装傻到底,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来回看来看去。
曲肖明见夏殇舟确实没有在场,自己又在台上成了众矢之的,反而自取其辱。迎上师傅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只好一甩袖悻悻然走下台。
苏小舞刚松了一口气,就发现台上又多出一个粉红色的娇娆身影,正是尚君诚的爱女尚玟蓉。一双杏目正含着煞气瞪向苏小舞。
苏小舞内心一沉,正想抢先开口,就听到尚玟蓉脆声说道:“华山尚玟蓉,想挑战峨嵋掌门苏小舞。请赐教!”
坏了,这小妮子昨天定然是看到什么了。苏小舞勉强维持住笑脸,可是心下却在后悔,自己怎么会没有注意昨晚有没有人跟踪?
尚玟蓉话一出口,顿时引得台下又是起哄声一片。公开挑战掌门?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发生,此次比武大会还真是精彩纷呈啊!
众掌门都知道尚君诚的爱女尚玟蓉是出了名的刁蛮,当下也不以为意,都拿一双眼睛看向苏小舞,全看她是否接受挑战。其实如果苏小舞自恃身份,倒是有大把的理由可以拒绝尚玟蓉。可是尚君诚捋着五缕长须,心里却在希望看到苏小舞展示武艺。
苏小舞心下焦急,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环顾台下,正好对上袁不破看好戏的目光,苏小舞一气之下优雅起身,柔声说道:“玟蓉师妹,小舞得罪了。”
此话一出,台下所有峨嵋派弟子都齐齐变了脸色。
正文第二十七章一战成名
峨嵋众人面色的变化,尚君诚自然看在眼内。却拿不准他们究竟是在担心自己掌门,还是担心苏小舞会下手不知轻重伤了尚玟蓉。
没有理会其他人内心有何想法,苏小舞款款走向擂台中央,好似不是去和人拼个你死我活,而是去要赴一个晚宴一样,姿态优雅得无懈可击。
尚玟蓉没想到苏小舞立刻就答应下场比武,一脸戒备的看着她,右手握住腰间的剑,被对方气势所引,掌心紧张得渗出冷汗。
“我知道你为何挑战我。”苏小舞亭亭立在尚玟蓉的对面,在面纱下淡淡的轻声说道,小心的使面纱不随着她的吐气而起伏,“不就是为了袁不破袁师兄嘛!”
尚玟蓉杏目圆睁,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些小女儿心思,怎么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呆愣了半天,才被台下的起哄声唤回神智。
比起苏小舞的气度风姿,她刁蛮任性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同站在台上就落了下层。
缓缓的抽出佩剑,尚玟蓉娇声道:“苏小舞,你就用你身上的木剑和我过招吗?小心一剑被我劈断了!”说罢却不等苏小舞回答,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就朝苏小舞刺去。
天啊,这女孩儿还真不讲理。苏小舞轻身避开尚玟蓉毫无预兆的一剑,却没有拿出木剑来与她过招,只是满场游走,用恰到好处的轻功来躲避着她略微有些凌厉的剑法。
尚玟蓉气急败坏的娇斥道:“为什么不拔出武器?就那么瞧不起我吗?”
她也要有时间拔剑啊?苏小舞额上开始慢慢渗出细细的汗珠,知道自己的真气毫无破绽的挺到现在已属不易。
一边险险的躲避着迎面刺来的剑势,一边察看着尚玟蓉面上的怒容,苏小舞突然轻声开口道:“我在等你来刺伤我啊!”
尚玟蓉闻言剑势一滞,本来应该能刺到苏小舞右肩上的剑锋硬生生的被她错开。台下一阵惊呼,都以为苏小舞是用高深的内力把长剑逼开。
苏小舞见尚玟蓉没有追问,自顾自的续下去说道:“如果我被你刺伤了,正好名声言顺的让不破来照顾我,因为是因他而起的责任嘛,他自然要照顾我到伤势痊愈的那天。”她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低声细气,生怕他人听到。正好由于面纱的缘故,谁都看不到苏小舞的唇动,都以为她全神贯注的在和对手比武。
尚玟蓉脸色立变,手下的剑招更加不成章法,只觉得眼前苏小舞的身法越来越慢,仿佛真的和她所讲一样在等着她刺下去。而她自己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轻松的刺伤对方。可是内心却在刺还是不刺的问题上纠缠来纠缠去。
苏小舞见这招真的有效,索性继续加猛料的说道:“如果我和不破能有结果,小舞还要谢谢尚师妹呢!”
尚玟蓉气得手中的剑都直发颤,眼圈都开始微微发红,手下的剑势更加缓慢。
苏小舞内心暗骂袁不破冤孽,若不是这该死的男人招惹来的情债,她怎么会在这里诱骗小LOLI?当下柔声说道:“玟蓉妹妹,小舞知道你的心意,其实昨夜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是你内心所想的那样。这样吧,情况换过来,由我出手假装把你打伤,让你袁师兄照顾你可好?他和你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的地方呢?”
尚玟蓉脸上忽现红晕,一时居然连剑都差点握不住,薄唇微微颤动,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苏小舞可不管她答应还是不答应,看准时机,一招太极拳的“如封似闭”,将她迎面而来毫无内力的剑势挡住,之后姿态优美的右手圆转向前,朝尚玟蓉的面门挥去,正是太极拳中的一招“高探马”。
尚玟蓉一惊之下向后仰去,重心不稳,苏小舞趁机使出一招“野马分鬃”,左脚尖里扣踏实,身微左转,右手向前推去。
只见尚玟蓉眼神一阵迷离,顺势就向擂台下面倒去。而她倒下去的方向,正好就是袁不破在的地方。
苏小舞姿态优雅的收掌回势,面上虽然神情冷然,可是内心却冷汗连连。
这小丫头,作戏都不会,我明明手还没碰到你啊!泪!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跳进师兄的怀抱?
台下台上都一片寂静,不知情的人谁都没料到峨嵋派代理掌门苏小舞的武功居然高强到可以隔空发力的地步。苏小舞从头到尾一直躲避尚玟蓉的攻势,也被他们自动解释为因为掌门的地位而谦让对方,让了数招。但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看似平平常常的一个推手,便轻松的把尚君诚的爱女打落擂台。
而知晓苏小舞底细的峨嵋派一干人马也是一阵茫然,丝毫没有想通为何尚玟蓉这么给面子的替苏小舞做秀,难道她们是早就商量好的?
苏小舞盈盈立在擂台之上,山风吹动衫裙,似乎连她娇柔的身子也吹得摇摇晃晃,在场数百人没有一个人能忍心打破这个寂静的画面。
之后夏生曾经和苏小舞谈到过这个场景,叹道她苏小舞只此一个亮相,便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少侠的心。
苏小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当时我只是觉得不能动而已,没有什么气势之说啊。”
夏生不解的追问道:“为何不能动?”
苏小舞一脸看白痴的表情说道:“动了发型就乱了啊!”
“……”
正文第二十八章龙凤斗
暂且不提苏小舞是如何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走回主位,也暂且不提尚玟蓉在师兄怀中是何样心情,也暂且不提在这之后又有如何如何的人上来轮番比武过招,太阳一点点的向西移去。
终于快到了黄昏时刻,再也没有人跳出来挑战,尚君诚站起来宣布道:“恒山派的静照和华山派的袁不破上场。”
在众人期待已久的欢呼声中,现今江湖年轻一代的两位佼佼者,终于站在了擂台之上。
袁不破显然是受了之前尚玟蓉“受伤”的影响,显然面上笼罩着一层阴郁。众人都以为他是为小师妹的伤势担忧,因为尚玟蓉好久都未曾醒转。只有苏小舞才知道,袁不破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何她能轻易的战胜尚玟蓉。
袁不破两足微分,配合他挺拔如松柏的身形立在青龙擂台上,确有不动如山,渊亭岳峙的气势。登时惹起一阵喝声,更添其威风。
苏小舞把注意力放在袁不破腰间的那把银白色长剑上面。听夏生所说,这把比普通佩剑都长上数寸的长剑剑名“淬雪”,是华山派上一代掌门所配之物。当时在江湖上就赫赫有名,传到袁不破这一代,更是因为其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斩妖除魔而大放异彩。
静照仍然是一身灰衣缁袍,神色冷清的站在另一边,仿佛胜败都是对她无动于衷。
台上两个人散发的气势感染了台下所有人,无不感到那种风雨即临,高手对仗千钧系于一发的紧迫形势。人人屏止呼吸,全神观看。
苏小舞暗松了一口气,放下心神观看这次比武大会的最后一场比试。天啊,也就这么几天,出了多少事?多亏她老天保佑,可以有惊无险的渡过。苏小舞按下内心的不平静,沉心静气的直视前方即将进行的龙虎斗……哦,是龙凤斗。
静照左肩向前微倾,右脚弹起,左脚前跨,整个人俯冲向袁不破,右手反到背后,这时左脚刚踏前三尺。
同一时间,袁不破的手握上了淬雪剑冰冷的剑柄。
静照名满天下的恒山快剑从背上划出一个小半圆,剑尖平指向五尺之外袁不破的咽喉,左脚弹起,右脚闪电般向前,活脱脱的像一只老鹰,俯扑向丰美的食物。剑身从各个角度晃起夕阳的余辉。
苏小舞不禁变了变脸色,直到今日才知,静照在之前的比试中,显然是没有露出真实的功力。幸好自己没有让夏生硬碰,否则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袁不破微眯起双目,他看不到静照,但是可以在若干个剑影中看出她直直而来的剑身。
静照的剑尖犹如一点寒星,向着他的喉咙奔来。
一阵低啸有若龙吟,场内顿生漫漫剑雨,淬雪剑出鞘,使出的剑法居然比恒山快剑还快上三分,不快不慢的将静照的剑势化开。
苏小舞一时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眼前尽是剑影,耳内贯满了剑啸声吟。
“砰!”
两人内力一撞短兵相接,同时旋开,当距离拉远至两丈许时,像约好般倏地止旋稳立,正面对峙。
全场爆起轰天喝采声。
两人目光交击。似是全听不到喝采声,更像根本没有人在观战,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手。
苏小舞看得热血沸腾,又想到之前自己和尚玟蓉的比试,不禁有些脸红。这才是真正的比武,她那个算什么?
殊不知,她的高深莫测在众人心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反而要比如此势均力敌的比试更加让人惦记。
尚君诚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仍不忘侧过头去看苏小舞的反应,却发现其面上神情依旧冷淡,内心一凛。想起自己爱女方才莫名其妙的失利,此时爱徒略占上风的喜悦不禁冲淡了几分。
他明明没有看到苏小舞的手碰到尚玟蓉的身体,难道她的那套神秘拳法已经练到可以隔空伤人的地步了吗?峨嵋何时有了如此厉害的掌法?何时调教出如此厉害的弟子?
而且他方才也没有发现尚玟蓉身体有何损伤,问她也问不出所以然,只是红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难道苏小舞真的会什么邪法不成?
想着想着,尚君诚望向苏小舞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
正在漫无边际的想着,此时场中的形势再变。
静照又是驱剑进攻,两条人影战成一团。
苏小舞虽然是近距离观看比武,可是双目为两支剑影所眩,其他事物一点也看不到,有一刹那间,她甚至都听不到双剑碰触下的交鸣声。
“叮”袁不破挑中静照的剑锋。
静照的剑势再也施展不下去.惟有避开,再度回复隔远对峙之局。
喝采声震天响起。
静照面色霍地转白,跟着眼观鼻,鼻观心,好一会才回复先前模样。
苏小舞就算是一点武功都不懂,此时也知道究竟是谁胜了。毕竟,另一边的袁不破依然大模大样的站在原地,面带谦和的招牌微笑。
静照双目寒光掠过,盯着袁不破说道:“一年不见,袁师弟的武功又突飞猛进了。”自苏小舞见过静照以来,还是头一次听她说话,声音寒冷如冰,字字句句犹如冰珠一样。
袁不破微微一笑道:“静照师姐才是令不破吃惊,看来在剑道上又有新的悟境。不如我们再次切磋一下?”
静照冷哼一声,“锵”的一声入剑回鞘,冷冷道:“静照输了。”
袁不破像是早就知道静照会这样说一样,面上一点意外的神情都没有,拱手道:“承让了。”
苏小舞听得耳边震天响起的喝彩声,松了口气,比武大会终于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与此同时,华山栈道上一个蓝色的身影正迅如雷电般的向上奔驰着,时不时往深入云海的主峰上看去,满面愁容。
正文第二十九章围剿魔教
苏小舞举步走进华山派的大堂,此时已是深夜,刚才她们峨嵋派正在准备收拾行李明日离开华山,就有人请她过来一叙。进得大堂之后,苏小舞发现室内除了各派掌门和袁不破之外,多出来一人。
这个男人一身蓝色劲装打扮,腰配长剑,脸目颇为俊俏,二十余岁,一身正气。令人一望便知他是那种名门正派的子弟,给人第一印象很好。
苏小舞进来之前,大堂之内显然在讨论着什么,但是此时却鸦雀无声气氛低迷,人人脸上神情凝重。
“苏掌门,这位是武当派的大弟子云星辰。星辰,这位就是峨嵋派的代理掌门苏小舞,相信你们应该早就互相有所耳闻了。”尚君诚见苏小舞好像是初见云星辰,连忙介绍道。
苏小舞微微一笑道:“是有所耳闻,云少侠,不知皇甫少侠可有消息?”苏小舞立刻猜到了云星辰来到这里的来意,除了那个皇甫非墨,还能有什么事让他能放下怀了孕的芷春娘子出远门?
感到左侧袁不破投过来不满的目光,苏小舞略略挑了挑眉,知道前者是想起来那晚争议的“少侠”“大侠”的称呼问题。
可是问题是她第一眼看到袁不破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其实老实说,表面上他和云星辰的气质都是那种传说中的少侠气质,只是某人掩饰的也太不专业了。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神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狂妄不羁。眉目间怎么也不像云星辰那样的一派正气。
眼角都没往袁不破那个方向瞥去,苏小舞装作没看到的向堂内空着的椅子走去。
云星辰待苏小舞坐下来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星辰来此,就是想告知众位本派这些日子的结果,非墨师弟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苏小舞紧颦娥眉,室内一时毫无声息,显然其他人是早就知道了。看着其他人的脸色,显然已有了定论,苏小舞自觉身份不够,所以黯下神色没有说话。
尚君诚手捋五缕长须,轻叹一声道:“如今魔教猖獗,居然越来越嚣张了。长此以往,江湖上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青莲师太点头赞同道:“没错,所以我们应当做些事情,魔教妖邪,人人得而诛之!”
泰山派掌门傅崧之一拍红木椅子的扶手,怒火冲天的高声喝道:“气死我了!居然连皇甫非墨都落在了他们的手中!这样挑衅,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夏流阳随声附和了两句,也表示了愤慨。
一时大堂内就只有嵩山派掌门木羽先生和苏小舞没有表态。前者仍是一脸睡眼惺忪的颓废样子,尚君诚也没指望他有何想法,眼神自然落到了苏小舞身上。
苏小舞听着他们几个人你唱我和好像是排练好的对话,心下觉得不妙,但是也不能不开口,只能柔声问道:“小舞江湖资历甚浅,不知道前辈们有何妙策?”
尚君诚点了点头,神色一正沉声道:“魔教实在猖獗,如果不再做出点行动,岂不是欺我们中原武林正道无人?”
苏小舞内心咯噔一下,心想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他们要围剿魔教不成?
正这么想着,苏小舞就听见其他掌门纷纷表态,身边的木羽先生嘟嘟囔囔的说道:“随便你们,反正我嵩山派只有我一个人代表,老子就是赔了这条命也无所谓!”
苏小舞闻言心下有些疑惑,暗想起嵩山派基本上是相当于被魔教灭门,为何木羽先生如此淡然反应,按理说他应该才是最积极的那一个。难道有何内情不成?
可是将眼神落到木羽先生身上时,苏小舞立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家伙分明就是嫌麻烦,估计连自己门下的弟子都指使不动。怪不得这次只来了他一个人。
愣了一阵,苏小舞才感到堂内所有人都在等她的答复。不慌不忙的垂下眼帘,苏小舞缓缓说道:“替天行道,峨嵋派当然义不容辞,可是派内除了几个人的武功还过得去,其他师姐妹们实在是不能堪当大局。这……”内心想到梓夏就是被魔教所掠走,夏生他们肯定是要吵着去的。
青莲师太一脸的不赞同,老气横秋的说道:“小舞,你这就不对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而且,从这次比武大会来看,峨嵋派的武功突飞猛进,这是事实摆在大家眼前的啊!”
苏小舞闻言苦笑,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就叮嘱大家表现的窝囊点了。丢人还是其次,冲上去送死多划不来啊!
“青莲师太,不是小舞不想让师姐妹贡献力量,只是你也可能注意到了,很多弟子才刚刚入门,小舞也不忍心她们像梓夏师姐一样落入魔教的手中啊!”苏小舞越说越黯下神色,眉宇间轻愁遮面,顿时惹来大堂内其他几人的同情。
青莲师太听得她主动提起梓夏,知道苏小舞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合掌口喧佛号,再也没说什么。
尚君诚见室内气氛低迷,连忙打圆场道:“苏掌门的难处我们了解了,只是这次行动最主要是靠大家同心协力的支持,峨嵋派不用去很多人,只要能和武林正道同进同退就可以。”
苏小舞面纱下的不禁微微撇了撇唇角,好么,原来只是要凑数,亮出几大派围剿魔教,听上去就气势非凡。
迎上众人期待的目光,迫于压力,苏小舞终于点了点头,内心却万分后悔。魔教啊!那可是魔教啊!她可是连魔教是啥米东东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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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苏小舞终于表态,也就转移了话题,开始研究如何同其他各派联系,何时启程,如何分配行动上面来。
苏小舞漫不经心的听着,内心却在飞快的想着究竟派谁跟在她身边比较好。当然不能多带人去,最多带上之秋和知冬,毕竟峨嵋派里面这两个人武功最高嘛!放在身边当保镖还是安心点。至于夏生,最好能劝他别去,省得到时候见到梓夏出问题。
想来想去,苏小舞也想不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来拒绝夏生的跟随,一抬头环顾室内,却发现走神的不只是她一人。
木羽先生眼神迷茫的坐在一旁暂且不提,站在尚君诚身后的袁不破竟然也是一脸心不在焉的神情,眼神飘忽不定。
苏小舞心下狐疑,暗想难道是袁不破担心皇甫非墨?但是回想起和袁不破初见之时,她就开口询问皇甫非墨的下落,前者并没有露出些许忧虑的神情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小舞暗记心间,但是旋即又被迫在眉睫的围剿魔教大计占据了所有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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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姐,不用再说了,这次夏生说什么也要去。”夏生果然如苏小舞所料,坚持要跟着去围剿魔教。清秀的脸上全是坚定不移的神情。
苏小舞无奈的翻翻白眼,她此时已经回到华山上峨嵋派居住的地方,叫来了夏生、知冬和之秋来讨论这件事。目光转向一边同样面目严肃的之秋,苏小舞不解的问道:“之秋姐,刚才在掌门聚会的时候小舞不好意思问,这个魔教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听他们说是要进攻什么歧天谷,那里是他们的总舵?”
之秋淡淡的说道:“魔教只是简称,此教全教上下身穿玄衣,所以叫玄衣教。由于行事乖张,特立独行,所以江湖上人称玄衣魔教,玄衣教中人自称是玄衣圣教。歧天谷,那是他们的总教所在。”
“就这样?”苏小舞等了半天,都没见之秋继续说下去,也没听她说什么玄衣魔教的事迹。玄衣,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古代黑手党嘛!
之秋点了点头,神情淡然的说道:“凭心而论,我倒不觉的玄衣教是魔教,他们是最近一百年才兴起的教派,只是行事过于神秘,做事又难以让人苟同,所以被武林其他门派所不齿。”停顿了一下,续道:“况且,你不觉得他们太好让人模仿了吗?”
苏小舞一愣,想起刚才之秋提到的,玄衣教唯一的标志就是玄衣。这……怪不得会变成魔教,旁人做个坏事,穿上个黑衣,就是自称玄衣魔教的人了。难道……
“之秋姐,那梓夏师姐是……”苏小舞回想起木羽先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暗想难道嵩山派灭门惨案另有内情?那么梓夏呢?
夏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暴跳如雷道:“姐姐肯定是被魔教的人掠走的!”
苏小舞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到过夏生这么生气,看来梓夏果然是他的逆鳞,连忙询问道:“夏生,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什么都不知道嘛,不知者不怪。
夏生平复了一下心情,气呼呼的坐在桌边,却一句话也没说。倒是另一边的知冬摇了摇头,紧握双拳说道:“梓夏是去武当派看芷春,路上就失踪了。等到过了数天,一张黑色的信纸送到峨嵋派,上面的字迹是梓夏的。”
“写了什么?”苏小舞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面写着,‘我很好,不用担心。’”之秋若无其事的倒满一杯茶水,慢慢的放在唇边抿着。
苏小舞这时才发觉之秋的态度有些怪怪的,按理说她应该是最护短的,武当派来的人没有提到芷春的情况,她都要万分不满。怎么梓夏出了这么大的事,眉梢都没动一下?
之秋察觉到苏小舞疑惑的目光,抬起头来淡然说道:“梓夏说她自己过的很好,那就是很好,我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夏生一掌拍在桌子上,震起桌上的茶杯茶壶一阵嗡嗡作响,“这有什么用?肯定是恶人逼迫着姐姐写的,能当真吗?”
之秋平心静气的说道:“看一个人的笔迹,可以看出来她当时的心情和状态。我可以确定梓夏写这张字条的时候,心情很愉快,甚至连最后心字的那一个点都和她过年写对联时一样的向下倾斜。”
苏小舞突然觉得面前的之秋很恐怖,居然连这么细致的地方都可以记得住。但是,还是好怪啊,她居然担心芷春在武当会被人欺负,却一点都不担忧陷落在魔教的梓夏。
之秋盯着苏小舞面上的表情,忽然间唇角微微勾起,道:“小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中所想的事情,我之前也对他们解释过。芷春性情活泼好动,说话又不经过大脑,嫁到武当那么大的门派去,丈夫又是未来的掌门候选,少不了得罪人。大处是不可能吃亏的,可是小处却免不了有人算计。”
苏小舞连连点头,心想所谓的名门正派暗地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她听得多了,所以很快的同意了之秋的观点,想通了为何之秋一直把芷春挂在心上的原因。瞥了一眼正在赌气的夏生,苏小舞关心的问道:“那梓夏呢?”
之秋却出乎她意料的叹了口气,半晌之后才说道:“不管夏生承不承认,梓夏肯定是嫁人了。”
夏生紧咬牙关,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之秋淡淡的续道:“梓夏性情温和,多愁善感,能让她都心甘情愿的写下字条,对方肯定是能疼惜她的人。所以,我觉得只要她是幸福的,旁人没有必要干涉。”
第三十章玄衣圣教
众人见苏小舞终于表态也就转移了话题开始研究如何同其他各派联系何时启程如何分配行动上面来。
苏小舞漫不经心的听着内心却在飞快的想着究竟派谁跟在她身边比较好。当然不能多带人去最多带上之秋和知冬毕竟峨嵋派里面这两个人武功最高嘛!放在身边当保镖还是安心点。至于夏生最好能劝他别去省得到时候见到梓夏出问题。
想来想去苏小舞也想不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来拒绝夏生的跟随一抬头环顾室内却现走神的不只是她一人。
木羽先生眼神迷茫的坐在一旁暂且不提站在尚君诚身后的袁不破竟然也是一脸心不在焉的神情眼神飘忽不定。
苏小舞心下狐疑暗想难道是袁不破担心皇甫非墨?但是回想起和袁不破初见之时她就开口询问皇甫非墨的下落前者并没有露出些许忧虑的神情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小舞暗记心间但是旋即又被迫在眉睫的围剿魔教大计占据了所有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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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姐不用再说了这次夏生说什么也要去。”夏生果然如苏小舞所料坚持要跟着去围剿魔教。清秀的脸上全是坚定不移的神情。
苏小舞无奈的翻翻白眼她此时已经回到华山上峨嵋派居住的地方叫来了夏生、知冬和之秋来讨论这件事。目光转向一边同样面目严肃的之秋苏小舞不解的问道:“之秋姐刚才在掌门聚会的时候小舞不好意思问这个魔教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听他们说是要进攻什么歧天谷那里是他们的总舵?”
之秋淡淡的说道:“魔教只是简称此教全教上下身穿玄衣所以叫玄衣教。由于行事乖张特立独行所以江湖上人称玄衣魔教玄衣教中人自称是玄衣圣教。歧天谷那是他们的总教所在。”
“就这样?”苏小舞等了半天都没见之秋继续说下去也没听她说什么玄衣魔教的事迹。玄衣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古代黑手党嘛!
之秋点了点头神情淡然的说道:“凭心而论我倒不觉的玄衣教是魔教他们是最近一百年才兴起的教派只是行事过于神秘做事又难以让人苟同所以被武林其他门派所不齿。”停顿了一下续道:“况且你不觉得他们太好让人模仿了吗?”
苏小舞一愣想起刚才之秋提到的玄衣教唯一的标志就是玄衣。这……怪不得会变成魔教旁人做个坏事穿上个黑衣就是自称玄衣魔教的人了。难道……
“之秋姐那梓夏师姐是……”苏小舞回想起木羽先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暗想难道嵩山派灭门惨案另有内情?那么梓夏呢?
夏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暴跳如雷道:“姐姐肯定是被魔教的人掠走的!”
苏小舞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到过夏生这么生气看来梓夏果然是他的逆鳞连忙询问道:“夏生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什么都不知道嘛不知者不怪。
夏生平复了一下心情气呼呼的坐在桌边却一句话也没说。倒是另一边的知冬摇了摇头紧握双拳说道:“梓夏是去武当派看芷春路上就失踪了。等到过了数天一张黑色的信纸送到峨嵋派上面的字迹是梓夏的。”
“写了什么?”苏小舞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面写着‘我很好不用担心。’”之秋若无其事的倒满一杯茶水慢慢的放在唇边抿着。
苏小舞这时才觉之秋的态度有些怪怪的按理说她应该是最护短的武当派来的人没有提到芷春的情况她都要万分不满。怎么梓夏出了这么大的事眉梢都没动一下?
之秋察觉到苏小舞疑惑的目光抬起头来淡然说道:“梓夏说她自己过的很好那就是很好我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夏生一掌拍在桌子上震起桌上的茶杯茶壶一阵嗡嗡作响“这有什么用?肯定是恶人逼迫着姐姐写的能当真吗?”
之秋平心静气的说道:“看一个人的笔迹可以看出来她当时的心情和状态。我可以确定梓夏写这张字条的时候心情很愉快甚至连最后心字的那一个点都和她过年写对联时一样的向下倾斜。”
苏小舞突然觉得面前的之秋很恐怖居然连这么细致的地方都可以记得住。但是还是好怪啊她居然担心芷春在武当会被人欺负却一点都不担忧陷落在魔教的梓夏。
之秋盯着苏小舞面上的表情忽然间唇角微微勾起道:“小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中所想的事情我之前也对他们解释过。芷春性情活泼好动说话又不经过大脑嫁到武当那么大的门派去丈夫又是未来的掌门候选少不了得罪人。大处是不可能吃亏的可是小处却免不了有人算计。”
苏小舞连连点头心想所谓的名门正派暗地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她听得多了所以很快的同意了之秋的观点想通了为何之秋一直把芷春挂在心上的原因。瞥了一眼正在赌气的夏生苏小舞关心的问道:“那梓夏呢?”
之秋却出乎她意料的叹了口气半晌之后才说道:“不管夏生承不承认梓夏肯定是嫁人了。”
夏生紧咬牙关扭过头去一言不。
之秋淡淡的续道:“梓夏性情温和多愁善感能让她都心甘情愿的写下字条对方肯定是能疼惜她的人。所以我觉得只要她是幸福的旁人没有必要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