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头拿在手里,那种温温润润的感觉顿时由胳膊流经全身,无穷无尽。对!这就是齿寒铁的感觉!可是……我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枚袁大头的确和我那枚不太一样,虽然同是中华民国三年的,甚至母币都是同一个,但唯独上面那一缕金色有些细微的差别,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来。
舅爷给我那枚,上面的金色呈很优美的“S”型,从袁世凯侧面像的耳朵左侧滑过。而眼前这枚,虽然也是“S”型,但相对要扁平一些,而且是从袁世凯耳朵右侧掠过。
见我拿着银元直皱眉头不说话,殷骞赶忙凑上来问道:“怎么了?不是齿寒铁?”
“是!”我抬头对他道:“但却不是我那枚!”
殷骞傻傻地看了我半天,才一把抢过,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意思?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这家伙听我说过齿寒铁的稀有性,他也始终认为这枚袁大头就应该是我的,不可能会有第二块。
但第二块还真就实实在在地出现了!
……难道当年马三炮真的做了不止一块儿?可是他自己的宝藏,巴不得少分一个是一个。袁大头既然藏着宝藏的秘密,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多一个出来?还给了别人?
这个大谜团无论我怎么想也无法解开,于是问大胡子大叔道:“这个……叔,您师傅早前是干吗的?多大年纪?”
“呵呵,我叫崔建国,你们喊我崔大哥就行。”大胡子经过了这一番事情,显然比之前要好接触多了:“我师父就是位斩穴人。我的手艺也是跟他学的,老爷子二十年前走的,走时候六十九岁。要是活到现在,九十了!”
我们四个听了,纷纷对视一眼,这个年纪,和马三炮当年截日本人列车的时间点完全能凑得上。只是目前需要搞清楚的是,这枚袁大头里面,究竟藏得有没有和宝藏相关的信息。
仅从材质上来判断,这枚和我那枚绝对是同时期、同批次铸造的,马三炮究竟是“狡兔三窟”?还是“掩人耳目”?是我们现在最想知道的。
当然,就算无法探知马三炮的宝藏,有了这枚袁大头,我以后至少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崔大叔见殷骞攥着袁大头不撒手,朝他勾了勾手指,殷骞知道意思,不情愿地递了回去。
崔大叔接过,笑着冲我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找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为了什么?其实啊,单从小贺你出手帮我这一点,送你都没问题!”
听了他的话,我先是脸一红,然后心又猛地一颤。如果能毫无代价地拿过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不过……”崔大叔喘了一口气,接着道:“我现在手头上还有活没有干完,你们如果有耐心呢!就等大哥一两天,等我把活干完了,这玩意儿就送你们,怎么样?!”
“那您不是就……”见他竟然如此豁达,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没关系的!”崔叔大手一挥道:“国家现在有政策,提倡火化,我们这里又是旅游区,墓地明年就要迁到别处。我这手艺呀,算是得交上去了,所以这些个东西,以后也就用不上了,你们还想要什么,一并都拿走!”
本待客气几句,崔大叔说完却立刻撑着袁大头站起来道:“呵呵,这一夜也够你们受的,都早点休息吧!我也得赶紧回去,要不你们嫂子该着急了。反正你们明天也不走,咱们有空再聊啊!到时候哥哥请客,都来我家喝酒来!”
秋天将他送到门口,我想了想,叮嘱崔大叔道:“叔,尸体脱棺必有原因。在没搞清楚前,您还是先不要去那里了,要去的话,也叫上我们几个,陪着你一起去,安全第一!”
“呵呵!放心好了!”崔大叔满口答应着,推门走了出去。
屋里剩下我们四人,黄博雅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扭脸问我道:“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想害这大胡子,正好让你碰上了?”
“他有什么值得害的?”殷骞没等我开腔,抢着说道:“要钱没钱,要地没地,生个娃还是个病秧子。害他,图什么?”
“你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秋天从小跟她爷爷在一起,极富同情心,在一旁肘了殷骞一下,不愿意道。
“实情嘛!”殷骞不服气地一摊手,道:“这是咱们关上门自己说的,拐那么多弯儿干嘛?老贺你说是吧?”
其实这个问题我纠结一整晚了。目前是没有任何线索指向要害崔大叔的意思,如果有,十之八`九就是为了那枚袁大头。难道除了我们,还有人在找袁大头?那他们又是为了什么?齿寒铁?还是马三炮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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