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一切没有搞清楚前,我努力让自己不去碰这些东西,即使再渴也得忍着。由于光线太暗,这河水只觉得油黑,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但全无流动的迹象,能不能喝还真就不好说。
我也曾想过,过了那林木丛,会不会就是十八层地狱,又或是哪个帝王将相的坟墓。但偏偏没有猜到,竟然是这样一幅光景。如果放在外面,还真就以为是一座小公园,奇花异草,小桥流水,好不惬意。但它们却偏偏出现在此,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诗情画意,徒增了几分诡异阴森的氛围。
我正要上桥,去往小河对岸,没想到那边竟然率先传来了一个较为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我来不及细想,赶忙躬身躲进了身后的草丛里。这次我拿定主意,甭管是个什么东西,豁出去了,尽全力拿下,然后逼问出高唐村或是殷骞的下落。毕竟走得弯路太多了,如果因为一块什么破齿寒铁,把他们两个人的命都赔在这儿,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油灯实在太过昏暗,只够照清物体的大概轮廓,别看这桥屁小一点,直到那人来到身前五米左右的地方,我正要等再走近两步就搞个突然袭击,却终于看清了他的面部。
“殷骞!!!”当我看清这个人就是刚丢了不久的殷骞后,立刻高兴地跳起来喊了一声,朝他跑过去。
来到近前,我抓着他肩膀问道:“你怎么回事儿?刚才躲到哪儿了?”
但是,他的眼神却让人不由得从心底发寒。这家伙两眼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之前怀里一直抱着的木头牌位也不见了。任由我晃了半天,他那副表情,总介于半睡半醒之间。
“水……我要喝水……饿……我要吃饭!”这家伙虽然被我扳着肩膀,但嘴里一边念叨,还一边努力往前走。
又问了他两句别的话,无一回答,我猜想这家伙可能是中了邪了。怎么中的虽然不知道,但看其印堂发黑,横着向眉骨两边扩散,看来是一时的丧失心智。
“看着我!”我见他没了思考能力,也不心软,“啪”地先给了一巴掌,待这家伙目光停滞的一刹那,我在双手拇指上蘸了点口水,紧跟着按在了殷骞的印堂发黑处,然后开始从中间,顺着眉骨往两边搓。
搓了十几下,这家伙的眉心明显不再那么黑了,都被赶到了两边太阳穴的附近。我看差不多,停下来,深吸一口气,瞄准殷骞的太阳穴,双掌掌心拍了上去。
这一下其实最重要,因为黑气都被赶在了两边,如果用力得当,一下就能将其拍散,使人苏醒。但危险的是,如果用力小了,会重新被拍回去,而大了,则一下就会把人给拍晕过去。
虽然是第一次拍,但这是武术中常用的一招,舅爷也教过我们,用多大的力道会让人昏过去,失去行动能力。所以我只要拿捏着在快要将他打昏过去的力道即可。
果然,两下掌击只发出了一个声音,殷骞晃了几晃,要不是我拉着他,估计就栽倒了。不过好在这家伙翻了半天白眼,眼神内终于又恢复了清明。
“……哎呀!”这家伙由于和我脸对着脸,待看清了眼前站着个人,吓得浑身一颤,也没看清是谁,伸手就要来打我。
“好了好了!别打!是我!”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抓着他胳膊,往后退了一点,盯着殷骞道。
“……老贺?!”殷骞看清是我,立刻卸下了胳膊上的力道,问我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这是哪儿?”
见这家伙连珠炮似的发问,我赶忙伸手挡着他嘴道:“别急!别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失神的?”
“……失……失神?……我?”殷骞一愣,指着自己鼻尖道:“没有啊!……不对,让我想想……哦!~我知道了!你跟我来!”这家伙说着,拉起我转身走进草丛中。
弯着腰在地上找了半天,殷骞似乎发现了他想找的东西,一把将我拽到身旁,指着地面的一个东西说道:“喏!就是这个玩意儿害的!”
我睁大眼看去,只见脚旁的地上,摆着个直径约半米左右的东西,上面还都是拳头大的窟窿,里面黑乎乎的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不过再一细看,我发现这竟然是一个藤条编的笼子,形状就和小时候那种装蝈蝈的笼子一模一样,顶和底略微扁平,方便放置,只不过两者的体积相差了好几十倍。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纳闷不已,特别殷骞说就是这玩意儿把他给搞懵的,那就更奇怪了,于是我走过去弯下腰,想要悄悄它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千万别动!”殷骞见我伸手要上去摸,赶忙一把拽住,说道:“这玩意儿坑人的!你别动,我拿给你看!”说着,他躬下身子,右手托着竹笼的底,左手按着顶,小心翼翼地将其捧了起来。
虽然光线不怎么好,但拿出来还是比在草丛里看要清楚得多。当我看到这竹笼中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道:“好……好家伙!这……这么大一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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