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想点法子是进不去了。我思忖片刻,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梅道人的掌教铜扳指,放在男青年面前的柜台上道:“如果我们打算把这个卖了呢?行不行?”
男青年闻言又站起来,拿过铜扳指瞧了半晌,抬头笑道:“不让你们进去,就拿这么个破烂玩意儿糊弄我啊?”说着,将掌教扳指扔回我手中。
我苦笑着接过,只得用最后一个法子试探道:“我们真是来收东西的!我们要一块齿寒铁!”
齿寒铁这个名词在古玩行里是不存在的,知道的人也仅限于一些相关的异术行当。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懂这玩意儿,但想到之前王永利来到这儿随便喊了个价,立刻就被收了去,想必他们也应该多少有些了解。
果然,话一出口,男青年重新上下打量了我俩一番,眼珠子又转了个圈,伸手说道:“那也行,先交押金!”
“多少?”殷骞说着,把钱包掏了出来。
“十万!”
“……”
我还在震惊于这笔钱,殷骞却已腾出一只手,越过柜台,抓着那男青年的衣领怒道:“你消遣我们不是?!”
男青年也不生气,任由殷骞揪着衣领,轻蔑地看着我俩道:“十万已经算少的了,我们这里不走十万以下的钱物。你们要是图新鲜找乐子,听我劝,还是走吧!这里可不是古玩一条街,来去自如。我是为你们好,怕你们不明不白地死在里面!”
“你……你什么意思?”殷骞听得一愣,震惊之下松开了抓着男青年的手。
“听不懂最好!”男青年整了整衣服,说道:“你们就当从没来过这里,走吧!”
“如果我们非进不可呢?”我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男青年撇着嘴看了我半天,就像在盯着动物园里的两只光屁股猴子,终于说道:“行!~你们真要进去送死,我也不拦着。但要记着一条,这里的事情……算啦!等你们能活着出来再说吧!”说完,男青年拿出一串钥匙,朝我俩摆摆手,示意跟着,转身推开了柜台旁的另一扇门。
走进来,里屋竟是个公共的洗澡间,被划分为里外两半,里面的是淋浴房,而外间则摆满衣柜,看来是给洗澡的人放衣服用。
男青年来到最靠里的一排柜子前,先是用钥匙打开右上角的一个小更衣柜,踮起脚尖一拉,隐隐听到“咯噔”一声传来,紧跟着整个衣柜都被拉开了条一米宽的缝隙,露出了后面东西,我们侧头看去,竟然是个斜着向下的通道,里面似乎还有微弱的灯光。
原来如此!之前听王永利说什么地下古玩市场,我还以为他那个地下是指上不了台面的意思,就像什么地下赌场、地下钱庄之类的,没想到这古玩市场还真的在地底下。
“先说好啊,你们是完全自愿下去的!”男青年又拿着小本递到我们面前,说:“在里面发生了任何事,你们都要承诺后果自负!来,签字画押吧!”
“签什么字?”我看了一眼小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一个个生辰八字、姓氏和指纹,唯独没有名字。
“签吧!入乡随俗嘛!”殷骞在一旁捅了捅我,示意他别再倔了,赶紧下去才是正事。
写下自己的八字,又按了手印,我们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入那地道。男青年在关门的时候,还特意发出几声“哼哼”,就好像是在送两头待宰的小猪上屠宰线一样。
地道还挺宽敞,足有上次在老家走的那个三倍宽,每隔十几米就有一盏油灯挂在墙上。刚走过两盏,坡度骤然陡起来,估计有将近四五十度,好在两边都打了锁链在墙上,我们才不至于一路滑下去。
“神奇啊!”殷骞一边走,一边感叹道:“咱们现在可是在古城墙的正下方,打死我都想不到,西安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说出去谁信啊!”
“呵呵。”我摸着年代久远的青砖,对下面即将看到的一切充满了好奇。究竟是群什么人?他们躲在这里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交易的东西又和那些古玩店里的有哪些不同?他们是怎样发现这里的?……不过我想这些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虽然这回也是钻洞,但心情比起老家那次可是天壤之别,因为我们知道,在下面等待着的,是一个前所未知的,神秘的地下古玩交易市场。
至于那男青年的警告,我和殷骞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俩没再说笑,而是专心地往下走着。大概在深入地下三十米后,坡度渐缓,在侧墙锁链断掉的地方,也终于变为了平地。
不过……这地平了,锁链没了,就连灯也没了,又走没几步,前面乌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而且这地道有越缩越窄的趋势。
殷骞边摸黑往前走,边骂道:“靠!这不扯淡么?我就不信那些人都黑灯瞎火地交易?……哎呦!”话没说完,这家伙貌似撞到了什么东西,捂着鼻子蹲了下来。
这里虽然已经非常黑,但借着身后远处的灯,我依稀看到有个什么巨大的东西挡在了路中间。正打算上前摸摸看,那巨物突然动了,这可把我下了一大跳,立刻揪起殷骞,向后退了好几米,警惕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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