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疆第一高手穆勒和卓木,为人正直,侠肝义胆,对“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虽然并无觊觎之心,但自觉光彩尽失,心中颇不是滋味,随后轻轻一拱手,向在场侠义群雄含笑说道:“诸位就此别过,本王先走一步,你我后会有期……。”
铁贝勒是个直性汉子,纵身上前,拉住穆勒和卓木不放。
朗声说道:“和卓木,你这回部之王,怎么说走就走,铁某正要和你好好亲近亲近,如此一来,岂不令人扫兴!”
穆勒和卓木一拍铁贝勒肩膀,放声大笑,但笑声中却有着些许凄凉。
苦陀和尚久历风霜,阅人无算,早已看穿这回疆第一高手穆勒和卓木的心事,忙快步上前,双手合什为礼,朗声说道:“阿弥陀佛,老衲见过檀越……”
穆勒和卓木一怔,接着一声朗笑,躬身为礼,喜悦之情,立现眉宇之间,笑着说道:“穆勒和卓木见过大和尚……”
苦陀和尚目不转睛的望着穆勒和卓木,良久,始含笑点头说道:“江湖传言,回部之王穆勒和卓木,非但武功盖世,且为人正直无私、义薄云天,乃一顶天立地大丈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穆勒和卓木见苦陀和向当众推崇自己,早将心中不快,抛入九霄云外,忙躬身笑道:“大和尚夸奖,令人汗颜之至。”
苦陀和尚实相庄严,正容说道:“老衲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檀越能否应允?”
穆勒和卓木毫不考虑,大声说道:“大和尚请吩咐,只要我穆勒和卓木能力所及,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苦陀和尚双手合什,轻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平静江湖,看来又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潜隐失踪多年的几个魔头——太阴教的太阴神君、乾坤教的乾坤丈人,以及他的门人万灵公子独孤生、魔僧红云、星宿海的枯竹叟、祁连山的枭婆婆、活阎罗雷弼、东瀛倭君、茅山秃道、瞽目魔卜、苗疆蛊仙娘,已相继现身露面,除魔卫道,乃我侠义中人之天职,檀越岂可一走了之?”
苦陀和尚这一席话,直听得穆勒和卓木面红耳赤,暗暗喊了一声:“惭愧!”
接着躬身说道:“穆勒和卓木愿任恁躯策。”
苦陀和尚朗笑道:“檀越言重了……”
苦陀和尚走近铁贝勒,继续说道:“贝勒爷,此地不是说话处,可有什么清静隐密之处,也好从长计议。”
铁贝勒尚未开口,千金花子邵老三已越过众人,直抵苦陀和尚身前,笑着说道:“大和尚苦不嫌弃,我们那花子窝倒还算得上清静隐密……”
铁贝勒不等千金花子邵老三指话说完,连连点头称善,巨掌一拍,朗声笑道:“好,太好了!”
铁贝勒说着,回车扫了侠义群雄一眼,继续说道:“大和尚,和卓木,邵老二说的花子窝,可比咱的贝勒府要阔气多了,不信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穆勒和卓木哈哈大笑,点头说道:“丐帮弟子遍天下,耳目众多,花子窝不但安全,传递消息也快速方便,就这么说,大和尚,请吧!”
一经决定,侠义群雄很快就离开了王府后院。
夜深入静,已是三更时分。
千金花子邵老二带着众人迂回绕过许多暗巷,纵身飞落在一个占地极广、华丽无比的大宅院后花园中。
园中亭台楼阁,花木扶疏,假山鱼池,雅致精巧,看来若非王侯显宦之家,亦是阀门巨所,岂是宜于隐匿之地?
千金花子邵老三微微一笑,并不加以说明,只见他轻击掌,园中业已有人应追:“可是邵师公?”
千金花子低声说道;“正是。”
突然,从花树业中现出两个家丁打扮之人,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非但步履稳健,双目精光闪烁,一望而知,俱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且轻功更为了得,轻一纵身,已纵十丈开外,飞落在千金花子邵老二身前。
二人垂手恭立,齐声说道:“晚辈敬听师祖差遣。”
千金花子邵老三轻一点头,完全一付长辈架势,沉声吩咐道:“贵客临门,还不快快带路!”
那两个家丁打扮之人躬身称是,缓缓望了侠义肝雄一眼,接着说道:“诸位请跟我来。”
那两个家丁打扮之人,带领侠义群雄绕过一排花业,停在一座假山前面,伸手一按暗钮,假山突然轧轧的敞开一个暗门,千金花子邵老三昂然率众迳行入门。
这假山之中,原来别有洞穴,灯火辉煌,有如白昼,几进雅房,厅厢接连,无所不备,陈设豪华,实不亚于三侯之家。
侠义群雄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铁贝勒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怎么样?咱没说错吧!”
千金花子邵老三亦颇为得意,一边招呼侠义群雄入座,一边笑着说道:“人称我丐帮为‘穷家帮’,鹑衣百结,浑身穷酸气,诸位一定奇怪,咱这花子窝竟是这等地方。实不相瞒,此处乃我丐帮京师总坛所在,本宅主人戚同,亦为丐帮子弟,论起来戚同还是老花子师侄一辈呢!”
铁贝勒听到此处,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揪住千金花子邵老三,大声说道:“老花子,你说跻身京师五大富商之一的戚同是丐帮弟子?”
千金花子邵老三含笑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穆勒和卓木朗声说道:“老花子,你有个跻身京师五大富商的师侄,我看,往后你别再讨饭了,在家享享清福多好!”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铁贝勒猛拍额头,一声长叹,跌坐在太师椅。
众人不解何故,纷纷上前探望。
千金花子邵老三不安的道:“贝勒爷……你……你是怎么了?”
铁贝勒理都没理他,环眼一瞪,望着侠义群雄,大声说道:“我……我怎么会这样倒楣!”
苦陀和尚忍不住说道:“你有什么倒楣事?何不说来大家听听。”
铁贝勒又是一声长叹,哭丧着脸说道:“那……那戚同乃是咱家拜把兄弟!”
苦陀和尚扣穆勒和卓木还没转过弯而来,奇怪的同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
侠义群雄亦不禁同声附和。
凤英玲珑剔透、聪慧过人,早已看穿铁贝勒在玩儿什么把戏,忍不住“噗哧”笑了起来。
侠青和珠儿不解的望着凤英,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千金花子邵老三心中颇不是滋味,面色一沉,不禁暗暗忖道:“哼!贝勒爷有什么了不起!跟我丐帮中人拜把失了你的身分是吧?狗屁!”
烛影摇红,室内一阵寂然。
铁贝勒一声长笑,朗声说道:“戚同是咱拜兄弟,老花子是他师叔辈,咱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矮了一辈,这还不算倒楣啊?”
侠义群雄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千金花子邵老三一脸歉疚之色,深深自责,不该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忙含笑说道:“贝勒爷,咱们各交各的,不必……”
穆勒和卓木一拍千金花子邵老三肩膀,笑着说道:“铁贝勒豪放不拘小节,刚才是逗你玩儿的,人家可不像你老花子小心眼儿噢!”
侠义群雄“轰”的一声,笑了起来。
千金花子邵老三脸上一红,暗暗感了一声:“惭愧!”
千金花子邵老三忙肃客入座,侠义群雄开怀畅饮,举杯共商荡魔卫道大计。
北京城内一切如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是缺少了那些扎眼的江湖人物。
清宫神卫长护龙韦陀宫天弼,率领手下,出北海,绕过龙蛇雏处的天桥,从天坛顺着前门大街,再折返鼓楼,直逼安门国子监,踏遍了大半个北京城,非但黑白两道江湖人物,一个不见,而那千金花子邵老三,和锦袍秀才欧阳之,也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踪影。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护龙韦陀深感不安,他久历江湖,这片刻宁静,他直觉感到隐藏着重要杀机,江湖武林,又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说也奇怪,平常在护国寺和天桥一带,像游魂般紧跟在人屁股后边伸手乞讨的一些叫花子,竟然也一个不见,去向不明。
护龙韦陀宫天弼正在百思不解纳闷时,玉面阎罗胡希豪已匆匆走上前来,轻轻说道:“大人请看。”
护龙韦陀宫天弼闻声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一瘦小人影一闪,已进入另一条胡同。
护龙韦陀天弼心中一喜,双脚轻一点地,人已电射飞起,直向那瘦小人影扑去。
那瘦小人影刚一进入胡同,似已觉出不对,眼前一花,护龙韦陀宫天弼已含笑站在身前。
那瘦小人影一怔,回身低头就走。
只见人影一闪,疾如电光石火,护龙韦陀宫天弼又将那瘦小人影去路挡住。
那瘦小人影一急,沉声喝道:“你……”
护龙韦陀宫天弼微微一笑,接口说道:“你可认得我?”
那瘦小人影连看都没看护龙韦陀宫天弼,就不停摇首说道:“不……不认识!”
护龙韦陀宫天弼哈哈大笑,冷冷说道:“可是……我倒认识你……”
那瘦小人影默然无语。
护龙韦陀宫天弼伸手一抖那瘦小人影身上的锦袍,笑着说道:“你可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石九令,咱们几天没见,你好像发了财?以后不再讨饭了吧?”
小花子石九令被护龙韦陀宫天弼挖苦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一横、胸一挺,冷冷说道:“不错,咱是丐帮的石九令,人虽穷了点儿,可是一不偷、二不抢,就是身上这件袍子,也是在旧货摊儿上花钱买的,我说护卫老爷——官大人,有什么不对啊?劳您大驾拦住咱盘问没完……”
护龙韦陀宫天弼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你……”
石九令毫无畏懔之色,针锋相对,挖苦的说道:“不敢,咱石九令虽然是个要饭花子,可也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我说护卫老爷——官大人,这北京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护龙韦陀宫天弼被石九令冷嘲热讽,弄得脸上像块大红布,不禁怒从心头起,右手运掌,蓄势欲发,沉声喝道:“石九令,你是找死!”
石九令冷冷笑道:“死?死有什么了不起!人,反正是要死的,护卫大老爷,您难道永远不死啊?”
石九令非但不闪不避,反而一头硬朝护龙韦陀宫天弼右掌撞去。
护龙韦陀宫天弼收掌纵身后退,摇头望着石九令,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正容说道:“石九令,我拦住你,是有一事相托……”
石九令仰首望天,不理不睬。
护龙韦陀宫天弼欲发作,但强行忍住,缓缓走近石九令,继续说道:“请你替我带个信儿给千金花子邵老三。”
石九令冷冷笑道:“如果我不带呢?”
护龙韦陀宫天弼神色立变,沉声说道:“石九令,带不带在你,不过我得警告你,俗语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就算你们躲到牛皮里去,我护龙韦陀宫天弼也有本事把你们给挖出来,我已言尽于此,你斟酌着办好了!”
这时,石九令才感到事态严重,不敢再出言顶撞他,生怕把事情弄僵,不好收拾,默然无语,怔立一旁。
护龙韦陀宫天弼见状,微微一笑,上前轻轻拍着石九令的肩膀说道:“石九令,你告诉千金花子邵老三,明天落日之前,我在北京城根儿等他,不见不散!”
护龙韦陀宫天弼说完,率领手下,如飞而去。
小叫花石九令,望着护龙韦陀宫天弼业已远去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怒气不息的说道:“呸!他妈的,土地爷放屁——好神气噢!”
日落,彩霞满天。
护龙韦陀宫天弼望着西沉的落日,眼内凶光闪射,面现怒容,恨声说道:“邵老三,你居然敢跟我宫天弼黄牛,好,好极了,咱们走着瞧!”
护龙韦陀宫天弼说完,四下略一打量,气冲冲的扭头就走。
“啪!”
“杂种,你想溜?”
护龙韦陀宫天弼闻声一惊,忙停住脚步,回身看去。
蓦地——
从一堆乱草旁的一张破芦席内,钻出一个蓬首垢面的怪物来,沉声骂道:“王八蛋,你想跑?”
护龙韦陀宫天弼轻一纵身,已落到那蓬首垢面的怪物身前,暴吼道:“邵老三,你骂谁?”
千金花子邵老三已坐起,低着头、敞着怀,右掌一挥,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得意的笑了,抬头望了护龙韦陀宫天弼一眼,忙一跃而起,不住的打恭作揖道:“回禀宫大人,老花子在骂这跳蚤。”
护龙韦陀宫天弼狠狠瞪了千金花子邵老三一眼,但又无可奈何的说道:“你……”
千金花子笑着说道:“我?我连午饭都投吃就来了,我说宫大人,您怎么现在才来?老花子已经睡了一大觉了。”
护龙韦陀宫天弼冷冷说道:“邵老三,你少跟我装疯卖傻,当心我把你们这群花子给赶出北京城!”
千金花子邵老三故意装着没听清楚,大声说道:“宫大人,您……您说什么?”
护龙韦陀宫天弼恨得直咬牙,沉声说道:“邵老三,你可是不信?”
千金花子邵老三故作骇怕状,巴结的说道:“信!我当然信,您宫大人只要跟九门提督歪歪嘴儿,那还有我们这群花子混的?”
护龙韦陀宫天弼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
千金花子邵老三嘻皮笑脸的说道:“俗语说‘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又何必跟我老花子计较哪!宫大人有事儿尽管吩咐,只要我老花子能办得到,绝对全力以赴。”
护龙韦陀宫天弼接口说道:“邵老三。这话可是你说的?”
千金花子邵老三连连点头道:“不错,是我说的,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护龙韦陀宫天弼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好,带我去见凤郡主!”
千金花子邵老三一怔,急忙说道:“凤郡主?哪个凤郡主?”
护龙书陀宫天弼沉声喝道:“邵老三,你竟敢跟我打哈哈?”
千金花子邵老三死鱼眼一翻,冷冷说道:“我说宫大人,您也太抬举我老花子了,人家凤郡主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我邵老三是何许人?能跟她扯得上关系!”
护龙韦陀宫天弼欺身上前,怒声喝道:“邵老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千金花子邵老三亦不甘示弱,挺身相凶,一声冷笑,沉声说道:“咦!你这是什么话?我老花子是敬酒罚酒两不吃!”
护龙韦陀宫天弼怒火中烧,大声喝道:“臭花子,你是找死!”
护龙韦陀宫天弼语声未落,晃肩移步,身形如电,疾迅似风,人已欺近丈余开外,到了千金花子邵老三身侧。
千金花子邵老三瞪着一双死鱼眼,连眨也未眨一下,但竟没看出护龙韦陀宫天弼用的是什么身法,晃肩移步间,竟然欺近身侧数尺之处,情急之下,手中打狗棒划出一道光影,护身子。
护龙韦陀宫天弼一声长笑,声震屋瓦,回声激荡,历久不息。
长笑声中,就见他左手轻轻一拨,立刻有股强劲潜力,逼住棒势,右手一扬,劈头盖脸打去。
千金花子邵老三大惊失色,身子向后一仰,足跟蹬地,倒飞疾退,直落丈外。
哪知护龙韦陀宫天弼雄伟身躯,竟似附身魔影,轻如飘絮。迅若阵风,随着他向后飞退的身子跟进,待他挺身站起之时,护龙韦陀宫天弼的右掌,刚好递到。
千金花子邵老三一惊,欲避不能,忙运气行功,力贯左臂,翻腕出掌硬接。
“轰”然一声大震,劲风飞扬,狂犬暴卷,声势惊人,历久不息。
护龙韦陀宫天弼上身轻晃,仍然屹立当地不动。
而那千金花子邵老三,已被震飞丈外,面如金纸,狂喘如牛。
护龙韦陀宫天弼目射凶光,沉声叱道:“邵老三,带我去见凤郡主!”
千金花子邵老三一声长笑,冷冷说道:“宫天弼,你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满朝文武,有哪一个不在你监视之下,连你都不知道凤郡主的去处,却跑来遍我这要饭花子,哈哈哈,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护龙韦陀宫天弼一步一步逼近,沉声叱道:“邵老三,你真的不知道凤郡主的下落?”
千金花子邵老三怒目相向,大声说道:“不——知——道——”
护龙韦陀宫天弼冷冷笑道:“那你是死定了!”
千金花子邵老三仰天大笑道:“死!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我老花子是阎王不收,判官不要的大祸害,就是想死,也死不掉,倒是你宫天弼,可得当心点儿!因为……你是个大好人。”
护龙韦陀宫天弼一再被千金花子邵老三出言相戏,不觉动了真火,一声暴叱,欺身上步,双掌平胸推出。
但见劲风四射,声如涛鸣,疾速无伦,声势惊人,直向千金花子邵老三当头罩去。
千金花子邵老三生性本极狂傲,再也无法忍耐,一声狂啸,双肩微一晃动,不退返进,疾若闪电,左掌倏沉,五指箕张,直取护龙韦陀宫天弼“太冲穴”,右手打狗棒直捣“黄龙”,探臂追袭,疾点“气门”要穴。
要知两个武功相若,或是功力相差无几的人动手过招,手中有无兵刃,关系极大。
千金花子邵老三,手中打狗棒占尽便宜,何况他含愤出手,一招两式,分袭上下,诡异辛辣,出人意表。
护龙韦陀宫天弼武功,原来高出千金花子邵老三甚多,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千金花子邵老三对自己凌厉掌势,竟然视若无睹,不但不退不避,反而欺身疾进,左掌右棒,招式奇诡,形同拼命。
且所攻部位,无一不是令人必救之处,护龙韦陀宫天弼固然不难将千金花子邵老三立毙,掌下,但自己亦难免身残肢断的噩运。
护龙韦陀宫天弼工心计、擅权术,百般钻营,始有今日地位,岂可因一不屑一顾的叫花子,而将大好前程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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