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光匆匆过。
骆寻半梦半醒间,觉得腰酸腿胀,忍不住长长呻吟了一声。
“让你悠着点!”
骆寻猛地睁开眼睛,殷南昭侧身而躺,曲臂撑头,笑吟吟地看着她,一手还探过来,体贴地帮她揉腰。
骆寻打了个激灵,脑海里全是昨夜的画面,猛地转过身,拽起被单蒙住了头。
一开始她雄心勃勃,想要吃了殷南昭。殷南昭躺着由着她折腾。可她竟然弄疼了自己,心生退意。殷南昭只你能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她因为紧张,还很矜持,后来却……
啊啊啊!昨晚那个人一定不是她!
骆寻不想活了!
殷南昭从背后搂着骆寻,压着声音笑,气息呵在骆寻的耳后,她身子一下子就酥了半边。
骆寻恼羞成怒,用胳膊肘狠狠搥了殷南昭一下,“都怪你!”
“嗯,都怪我。”他一边亲吻她的耳垂,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我喜欢你那样……热情。”
骆寻咬牙切齿,“殷南昭!”
可惜声音带着颤音,没有恐吓,反倒像是撒娇。
殷南昭忍不住大笑,掀开被单,强扳过骆寻的脸,温柔地吻了下去。
骆寻本还有几分恼怒,不肯配合,可渐渐地被他融化了,心里涌动的都是柔情。
殷南昭的吻里没有一丝情/欲,只有绵绵无尽的爱恋,浓得化不开、扯不断,只能通过舌尖一遍又一遍倾诉给她。
柔情百转、缱绻缠绵……原来爱人的吻就像是甜而不腻的糖果,怎么吃都吃不够。
殷南昭吻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慢慢停了下来。
骆寻的眼睛雾蒙蒙的,脸颊红彤彤的,嘴唇水润润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喘息正明显的一起一伏着。
殷南昭忍不住把头埋在了她的颈间,低声说:“谢谢!”
在泰蓝星的六年多,正是敏感的少年期,他所学习的东西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轻。在骆寻面前,他明明渴望着身体的亲密接触,却一直严格克制自己,像个木头人一样不愿主动做任何表达感情的动作,似乎任何一个动作都不干净,会玷污自己的感情。
昨天晚上骆寻毛手毛脚地弄痛了自己,他为了抚慰她,只能主动。她的反应让他不知不觉中使出了浑身解数,所有阴影都被抚平了。
那些手段技巧如同武器一样,罪恶的不是自身,而是使用的目的,他很高兴自己学会了它们,可以取悦他心爱的女人。
骆寻不知道他在谢什么,感觉他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着他。
殷南昭抬起头,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起来了吗?”
骆寻想到酸胀的腰腿,羞答答地说:“我想泡个热水澡。”
殷南昭去浴室放热水,突然,骆寻的惊叫声传来。
几乎一个瞬间,他就出现在床畔,关切地问:“怎么了?”
骆寻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很惊讶,完全没想到。”她扫了眼床上的一点血迹,脸颊发红,十分不好意思。
难怪她昨晚会觉得疼,原来不是因为失忆后缺乏经验,而是这具身体压根没有经验。
殷南昭失笑,“你究竟是不是医生?”
骆寻羞赧,主要是先入为主地认定龙心和叶玠早已经有过亲密关系,“我以为我和……”
殷南昭俯下身,吻住了她,不让她在这个时候煞风景地说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骆寻抱歉地抱住了殷南昭的腰。
殷南昭直接连着被单把骆寻抱了起来,走进浴室,放到浴缸边。
氤氲的水汽中,骆寻抓着被单,紧张地看着殷南昭。
殷南昭知道她还不好意思裸裎相见,体贴地转过了身,“不用着急起来,多泡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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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寻磨磨唧唧地洗完澡,正在擦身体,通讯器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辰砂:“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骆寻立即回复:“什么事?”
“我想去婚姻事务处注销婚姻记录。”
骆寻盯着消息发了一瞬呆,回复:“我们的婚姻不是已经作废了吗?”
她出狱后,回看过当时的新闻。
为了保护辰砂和第一区的利益,她进监狱的第二天清晨,联邦政府的新闻发言人已经代表联邦政府对全星际宣布了指挥官和假公主的婚姻无效,废止假公主用欺骗手段获取的所有权益。
“左丘白是已经签署了法官令,宣布婚姻作废,法律上无效了。但我身份特殊,婚姻记录保存在军队的机密档案里,想要注销记录,必须要有我的签名。”
骆寻想了想,才绕明白了里面的逻辑关系。
法律上,他们的虚假婚姻作废了。但是,因为辰砂是军队的高级将领,他的个人资料记录对外保密,只存在军队的智脑里,想要更改或注销记录,必须要有上级签名,而他自己就是最高领导,只能自己签名。
辰砂:“抱歉,因为我的一点私心,一直拖延着没有签名。”
“没有关系。”
辰砂:“你能和我一起去婚姻事务处注销记录吗?”
大概辰砂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又补充了一条消息:“如果你不方便,我会立即签名,下令注销记录。”
骆寻明白了辰砂的意思,这段婚姻的开始和结束都由别人决定,似乎他只是一个配合演出的道具,现在辰砂想要一个正式的结束仪式,给自己一个交代。
虽然有点麻烦,但骆寻愿意配合辰砂,毕竟她能为他做的事情也不多,“我有时间,什么时候去?”
“现在?”
“可以。”
辰砂发了一个小双子星上婚姻事务处的地址过来。
骆寻回复:“收到。”
辰砂没有再回复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