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周昶的邀请,经鸿胸口剧烈起伏,说:“好。”
周昶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音乐声、人声、海浪声渐近,他们又回到了码头。一支热辣的曲子响起,人群再次活跃起来,女士们扭身、旋转,衣裙在海风中翻飞,红的,或者黄的,那样动人。
经鸿周昶却毫不逗留,一路走过舞场,走到码头。
开船的人已经认识他们两个,招呼一声,两个人便上了快艇。
快艇当中空间狭小,将近一米九的周昶两条长腿有些难受,经鸿静静瞥了瞥。
快艇开动时声音太大,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就只是看着夜色当中当地驾驶者的背影,以及远方目的地的方向。
船破开浪,快艇经过之处平静的水都被扰乱,晃荡着,泛着白色的泡沫。
终于到了周昶订的私人岛上那套套房。
周昶打开门,让经鸿先进去。
接着周昶打了一个电话,叫岛上的服务团队离开这里,并且目送他们走远。
而后周昶也没开灯,说了沙地出来以后的第一句话:“我去拿酒。也没什么太好的,啸鹰行吗,今年的,评级很好。正好还是加州的。”
经鸿脑子依然麻木,问:“评级几分?”
酒店提供酒水服务,酒单上有很多选择,经鸿没点,但周昶显然是点了,是会享受的。
周昶说:“酒单上说99。”
“那是很好。”99,极高的分数,百分制是加州纳帕自己的评估体系,但最好的几个酒庄这些年的平均得分也就90上下。
而后周昶去拿酒,经鸿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拉门。一股海风灌进来,经鸿眯了眯眼,又关上了它。
屋里重新寂静下来,经鸿听见周昶打开酒瓶塞的“啵”的一声,也听见了随后红酒倒入杯中的清脆的声音。
几秒钟后,周昶捏着酒杯走到经鸿的身后。经鸿看不见人,但知道周昶到了身后。
经鸿想转回身子接过来,周昶却一手搂住了他的腰,制止了他转身的动作。周昶将经鸿搂在身上,又将酒杯抵到他的唇边,手微微一抬,喂他。
经鸿只得捏着周昶手腕,就着周昶的手,抿了一口鲜美的葡萄酒。
可周昶依然没将酒杯递给经鸿,而是继续。他很耐心,一口之后,又是一口。
然而很快,周昶倾倒酒杯的幅度就越来越大,速度就越来越快。经鸿想叫停,可腰上的手顺着扣子滑上去,抚过脖子,抚过喉结,最后轻轻扣着经鸿的下巴,灌红酒。
没多久,经鸿便大口大口地喝进去,进而又演变成了再也喝不下,红色酒液顺着唇角流下来,再锁骨处汇聚,再滚过锁骨,滚过胸膛,洇湿了经鸿胸前的白衬衫。
一整片玫红,触目惊心。
一杯喝完,周昶甚至没走回桌前放回酒杯,他一把拉开大落地窗,将酒杯直接甩进了外面的泳池,水面上哗啦一下。周昶又顺手拉上拉门,将经鸿转过来,两个人狂热地接吻。
周昶衬衣也蹭上了经鸿身上的酒液,可两个人仿佛丝毫不觉,周昶抱着经鸿的腰背,经鸿搂着周昶的肩颈,其中一只手死死攥着周昶后颈处的几缕黑发。没开灯,外面是明月清风和夜间的海,他们意乱情迷。
大脑温度升高,一片燥乱,犹如有岩浆翻滚,胸中也全是汹涌的热意。
不知吻了多长时间,周昶抚上经鸿后脑,抓住经鸿几缕头发,轻轻一扯。
于是经鸿扬起脖子。
周昶鼻尖顺着经鸿的弧线下去,最后舔了舔经鸿的喉结,经鸿全身微微一抖。
而后周昶扯落经鸿衬衫的两颗扣子,一下一下地亲吻经鸿的侧颈和……
经鸿很无力,两手轻轻推了推周昶结实的胸肌。
周昶当然感受到了。他直接解了自己衬衫的扣子,向两边一分,一手抱着经鸿,另一只手将经鸿的手一只一只地放在了自己的胸肌上。
经鸿一缩,可不知不觉间,他的两手便无力地搭在周昶的胸前。
月光映在经鸿眼睛里,是五颜六色的潋滟。
周昶又吻经鸿的唇。同时,周昶撩起经鸿的衬衫,起初尚有一些避嫌,可后来,……
不能动弹的还包括喉部的肌肉,接吻的节奏越来越热烈。
而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就抱在一起。
恍惚之间,经鸿听到了皮带扣的声音。
感觉陌生而又疯狂。
不知磨蹭了多长时间,周昶突然一把将经鸿翻过去,又扯落经鸿一颗纽扣,一边帮着经鸿,一边……
月光下,经鸿白皙的肩膀像被撒上了一层银粉。
经鸿的手按着玻璃。因为时间太久,夜晚的海风又凉,玻璃外面因为温度而拢上了一层雾气,是一双手的样子,手指细瘦。
空气燥热到了仿佛扭曲。
在这样的同调中,最后玻璃……了一片,经鸿大腿内侧也同样。
经鸿双脚一软,手印在玻璃窗上落下了一道痕迹。
除了最后一步,都做尽了。
周昶似乎还意犹未尽,经鸿却摇着头,说:“不行了……不要了……”
周昶顿了顿,说:“好。那去洗个澡?”
经鸿摇摇头,手指在地毯上乱摸乱抓,抓到自己的衬衫,擦了擦腿,就脚步虚浮地走进了一间卧室,上了中央的大床。
他太累了。
周昶拿起地上的衣服,跟上经鸿,将那衣服扔在床边窗前的地上,就也想上去,经鸿却闭着眼睛,道:“你去睡另外一间。”
周昶有些难以置信,问:“……什么?”
经鸿还是醉醺醺的,他的语气带着平日里发号施令的习惯:“你去用客卧,我不习惯跟其他人睡在一起。”
周昶被经鸿气笑了,问:“被伺候完了,就赶我?”
平静下来后经鸿方才觉得自己此时头疼欲裂,又说:“走。我不想说第遍。”
“……行吧。”周昶认命了,他说,“小没良心的。”
不过走之前,周昶用经鸿这边的浴室冲了个澡,围了浴巾,最后才帮经鸿关了壁灯,合上房门。
周昶走后,一丝柔美而洁净的疲倦,如天鹅绒般,自天花板缓缓掉落,最后终于轻轻盖住了他,经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