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情算是完美解决了,但是大家一出警局的大门,望着已经开始透出些许亮光的天色,表示还睡个什么,到家就该收拾收拾出海了。
于是众人一合计,决定找了个烧烤摊续命,闹了这么一晚上,也饿了。
烧烤摊的老板娘看了看不远处警局大楼下停着的车辆,在夜光中也能看见那闪耀的红蓝色灯球,又看了看这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伸手捅了捅老板,让他拿着菜单过去让人点菜。
老板反手拍了拍老板娘的肩膀就过去了。
“各位吃点什么?菜单在这里,微信扫码直接下单也成!”老板把菜单规规整整的摆在了桌上,说道。
时解摆了摆手:“我们自己下单就行了。”
“好嘞!”老板如获大赦的跑回了炭烤架后头,他有经验,这么一帮人过来,一些牛羊肉串那是必点的,可以先烤起来。
他扭头一看,却见他媳妇已经点好了两百串牛羊肉摆在一旁了,示意他先烤上。
时余三兄弟坐在一块,再搭上个小周,四个人凑了一桌。
时解开了瓶啤酒,问谁要,结果时余摇头,时旺摇头,小周也不要,然后三人要了一瓶果粒橙就喝上了。
时解瞪了他们三个一眼,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哥你明天不出海啊?这个点儿还喝酒?”时旺问道。
明天是时旺的死线了,一定要出海拍点素材了,故而两人都不打算喝酒,时余吃完了就打算回渔排上,啥日常都没做呢,八成也得下海,喝酒误事——啤酒也是酒。
时解摇了摇头说:“这几天天气估摸着不会太好,我就推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和时余道:“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远海,小心点。”
“知道啦哥,淹不死我的你放……唔!”时余这话还没说完,一左一右各伸出一只手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时解冷冷淡淡的道:“一般这么说的人最后都淹死了,龙王爷听见了有可能会想着淹你一淹,看看你到底死不死得了。”
时旺一脸可惜的摇着头:“不要给自己立flag!毒奶最为致命!”
时余把两人的手给扯走了:“行行,我不说话了总行了吧。”
因为有老板的先见之明,大家点完单后没几分钟就享受到了第一波烧烤,刚刚烤好的肉串滋滋得冒着油脂的芬芳,在夜空中飘得很远很远。
正吃着呢,来了一帮子看着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他们皱着眉头呼喝道:“老板,你们这边怎么都坐满了?加座!”
老板擦着手过来了,给人道歉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客人有点多,加了座可能菜也来不及上。”
“那就不能先上我们的吗?!”为首的小青年穿了一件非常具有乡村气息的花汗衫,一只脚踩到了一只空的塑料凳上:“附近就你们一家!哥几个上哪去啊?!——搞快点,哥几个吃完了要上工呢!”
老板有点为难,那小青年见状就指着时余道:“你——就是你!”
时余指了指自己,有点莫名其妙:“我?”
“我看你吃的也差不多了,让个座出来得了。”
时余斯里慢条的吞下了口中的肉:“我还没吃完呢。”
见鬼了,难道长得帅也有错吗?!前头那帮子剧组的人盯着他揍,现在这帮子小混混也拿他开刀……不能因为长得帅就针对他啊!
爹妈给的皮就是晒不黑!看着就像是俊俏斯文的办公室PM系列,这是他的错吗?!
“不,你吃完了,赶紧走!别让哥几个动手啊!”
时解扬了扬眉看向了他们。
顿时除了他们这一桌十几个号青壮年都站了起来,他们身边的那个同村的筷子一扔:“你要动手?”
小混混们愣了一下,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这……误会误会!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眼见着他们跟老鼠见了猫似地一溜烟的跑了,众人不由的哄笑了起来,时余笑道:“和我们比打架,茅坑里打灯笼?”
时解用筷子敲了敲碗:“吃你们的,怎么打了一次架就收不住性子了?小心回家我爸知道了来教育你们。”
时余、时旺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
饭后,众人一起回了村子,时余带着一身烧烤香气搂了系系,收拾了一下细软就往海边去了,刚好同村的也差不多这个点儿出海,十几辆探照灯把马路映得通亮,端的是一个霸气侧漏。
系系生无可恋:【早知道你们要去吃烧烤,我就一起去打架了。】
【你一只小猫咪怎么打?变高达吗?】时余揉了一把系系的毛肚皮:【看你吃的,系系啊,听我一句,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你不能成为第一只有三高的系统!】
【丢不丢人啊!万一回头开什么年会,别人都是小西装小礼服,就你挺着个啤酒肚,难不难看?】
系统猫抖了抖毛,用软乎乎的肉垫赏了时余一耳光:【谢邀,我们年会都是精神体参加,大家都是圆乎乎的球,没啥不一样。】
大概两个小时后,时余就到了家,他将东西放了放,打算先去洗个澡——刚刚回来的路上顺手下了一网子,把日常先给做了,这样就不着急了,哪怕他今天就在家里也无所谓了。
系系跟在他屁股后面,摇着尾巴就要往床上跳,结果被时余一把揪住:【去洗个澡再上去!我给你吹毛!你都好久没洗澡了!我刚刚抱着你身上一股臭味儿!】
【你放屁!你才臭!我上个月才洗过!】系统猫挣扎道。
时余一听,更加不撒手了:【什么,上个月?走走,今天不洗澡你就去睡阳台吧!】
哪有小猫咪凌晨洗澡的?系系票然不依,爪子一伸给时余的手臂来了一下,时余吃痛,系系就抓着这么点空隙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狂奔上床。
时余连忙追了过去,卧室就那么大,也就是三两步的距离,等到时余跑到床边,系系已经跳上了床的最里侧了,时余才换过床单被套,既然已经认定了系系很脏,就不能忍它再去床上踩,立刻扑了过去想要把系系抓起来。
系统猫一时不查,被他抓了个正着,一边疯狂翻身挣扎,一边无差别挥舞着自己的猫猫拳。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不是什么脏不脏的问题了,是人猫大战的问题了,脏不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赢。
时余将它翻过身按住了,毛肚皮朝上,一手压在系统猫前肢下,防止它再逃,一边喘着气问:【再跑我把你毛都剃光!】
【时余你没有心!】系统猫想要低头去咬时余的手臂,奈何角度上不允许,但是咬不到不代表蹬不着,两条后腿在时余的胳膊上死命的蹬,和即将被糟蹋的黄花大闺女没啥两样了。
时余没法子,只能再伸手摁着它两条腿,他半跪起来,眯着眼睛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自己膝盖下面的触感有点不大对。
好像被子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系系,开灯。】时余突然冷静下来道。
系系仿若未觉,还想要咬时余:【开尼玛!你都要剃我毛了还想指使我干活!做梦!】
时余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啪嗒一声,灯亮了。
系统猫和时余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开关的方向。
只见人鱼拥着被子半坐着,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两,有一种被惊扰到的不悦。
时余看了看大爷,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膝盖,喃喃道:“……尼玛的,我就说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顺着大爷的坐着的位置顺延,他现在压着的地方应该是大爷鱼尾巴上的侧鳍,再不然就是尾鳍。
系统猫也傻了:【大爷怎么在这里!】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它不是看上你的床了吧?!】系统猫轻轻一扭就挣扎开来,跳到了床下面,非常没有骨气的边跑边道:【你先应付大爷,我去客厅待一会儿。】
系统猫可以跑,但是时余跑不了。
时余咽了口口水,只能硬着头皮说:“您怎么在这里?”
是虎鲸们千辛万苦给它拖回来的贝壳床不香了吗?还是他买的水床不舒服了?至于让大爷跑到他房间来睡觉?
塞壬依旧保持着它刚刚的动作,被它这么盯着,时余都快头皮发麻了,结果就见它突然张开嘴打了个呵欠。
它对着时余招了招手,时余顺从的靠了过去:“……有什么……呃!”
时余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按着手腕扑倒到了床上。
银色的长发沿着塞壬的轮廓丝丝缕缕的披落了下来,落在时余的脸上,有些发痒。
时余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反而被头发蛰得没忍住笑了两声:“您放开我。”
塞壬神情很迷茫,带着一种微妙的被打扰到的困意与不悦,它低头在时余的颈侧嗅了嗅,就和刚刚时余人猫大战的时候差不多……然后就很嫌弃的挪开了,连手都撒开了,甚至把被子拉了拉,还按紧了周围,显示它的嫌弃。
尾巴都缩回去了!
时余好气又好笑,这会儿他才想起来他自己也是一身油烟外加鱼腥味儿,难怪大爷嫌弃。他很自觉的给大爷找了个理由——可能就是他房间的床大爷比较喜欢睡,算了,让它睡吧,他去睡隔壁。
家里那么大,床有那么多!一点都不困扰呢!
“那我去洗澡了,您先睡吧,早上想吃什么?粥好不好?”
塞壬慢慢地点了点头。
时余爬下了床,到客厅抓了系系去隔壁客卧洗了个澡,精疲力尽的倒在了床上,美滋滋的昏睡过去了——先睡个饱,其他再说。
至于换床单……换什么床单,反正大爷在睡那张床,和他时余有什么关系!
在时余的房间里等了半天都没见着时余回来的塞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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