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跟别人结婚?
薇拉觉得这话歧义很多。
是站在一个同伴的角度单纯的担心她,还是有别的意思?
她亲亲眨眨眼,霍尔大人该不会是有点喜欢她吧?
这种认知让她既惊喜又犹疑。
下巴上传来丝丝疼痛。她回过神,看着霍尔捏着她的下巴,优美而典雅的眼眸中,有一点不满。
“你为什么走神,在想什么?”霍尔有些郁闷,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是不是不过关?但是这种事情又没有参照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什么都像样的那种。不应该做不好。
“不可以走神吗?”薇拉问。
“做这种事情可以走神吗?”霍尔又问。
“不就是在吃药嘛,你认真一点就行啦,为什么需要药也认真?”薇拉更加不满。
霍尔低低地笑,轻轻啄一下她的唇,“好吧,既然你执意认为自己是药,那我下次换一种吃法,药不可以反抗。”
“霍尔大人,你时间涨够了?”薇拉问,感觉刚才他亲了足足有五分钟。
“还行,就是有点上瘾。”霍尔轻轻地笑着说,亲吻就已经很让人舒服了,下次想尝试一下画里那只山羊人讲述的知识。
因为他的话,她脸又热起来,用手扇了两下,余光瞥见巷口外有影子朝他们看过来,黑脸皱起来显出非常疑惑的样子。
“霍尔大人,”她忙推他,“我们的脸。”
霍尔像没看够似得多看了她两眼,才缓缓把黑雾重新蒙上。“你是黑影也很好看。”他看着少女的尖尖脸评价道。
“我的影子会很高兴听到这句话。”薇拉低头看了一眼。虽然米斯特汀不在这里,影子还是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
“它?它可比不上你,”霍尔嫌弃地微微皱眉,“好了,我们得走了,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
“本来就该走了。”就好像是她强迫他到巷子里似得。
薇拉再度被霍尔带入了黑暗中穿行。与往日不同,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感觉比平常的穿梭舒服太多了,就像鱼儿回到了水中。
他们到达王宫的边缘时,米斯特汀和阿特罗早就到了。薇拉在黑暗的空间里就看到他们。
米斯特汀就像一个高大清冷的影子一样,没有一丝烟火气。而阿特罗则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时不时打个哈欠。
“你们怎么才来?也太慢了吧,”阿特罗眼尖地看到他们从黑暗中走出来,不满地抱怨。接着不等他们说话就对着霍尔嚷嚷,“被你带沟里了。我们为什么要学你一样穿梭?明明黑夜就是黑乎乎的我们最好的保护色。我们只需要飞过来就可以了啊。”
霍尔勾勾唇,“本来就没让你们穿梭,你们穿了吗?”
“怎么可能?”阿特罗轻嗤一声。
“那一定是米斯特汀提醒你的,你不可能有这个脑子。”
“好了,”米斯特汀沉声打断他们,“我们进去吧,先不要惊动他们,看看对方是谁。”
“但我们会被影子们看出来的,”阿特罗说,“我们不够薄,我们太厚了。”
“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弱到连变形术都不会了?”霍尔指尖闪出一道微光,罩住他和薇拉。
薇拉立刻看到自己的身体迅速地变薄。但是只是视觉上的,她并没有感觉五脏六腑也跟着变薄。
她扭动身体左右看了看自己,现在她就像真正的影子一样,薄得像一张黑纸。
怪不得一路上总有影子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们这种敦实的影子,看起来也太健壮了。
“你就不能多撒点灵性力也给我变一下?”阿特罗一边不满地嘟囔,一边施展神术给自己变形。
同样,米斯特汀也变成了纤薄的一张。
他的剪影,就算是没有五官,也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还有气息,”米斯特汀望向霍尔,“你可以办到吧,把我们的气息掩盖住。”
“当然。”霍尔指尖再度放出一道黑色的烟尘,他漫不经心地在空气中画下一个复杂的图案。细细的烟尘就像一条蛇,优雅地跟随着他的指尖。连夜色都似乎乖巧了许多。
薇拉忍不住去想他以前还是一位神明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他驯服黑暗的时候,一定无比的帅气。
烟尘碎裂成微闪的星光,落在每个人身上,他们属于人类和神明的气息瞬间没有了,变成如同影子那般的死气沉沉。
“还有它,”米斯特汀盯着薇拉的影子,“禁止你说话,禁止你做跟薇拉不同的动作,禁止你与其他影子传递消息。”
薇拉看到她的影子扭了扭,发出不甘心的细细的声音,“您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它会听吗?”薇拉问,“我记得您第一次命令影子们禁锢的时候,它们就说您不是它们的神明,它们有权不停您的。”
“你不能禁锢它们吗?”阿特罗惊讶地问,“我们把世间万物都关起来啊。”
“不能使用外物,但是可以命令它们自己主动去做。”米斯特汀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拿笼子罩住影子,但我可以让它自觉地不去做什么事。”阿特罗若有所思地给自己解释。
“是这样,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
“学会了。”阿特罗露出轻松的神色。
他们直接从墙壁穿了进去,一点神术都不需要。整座王宫也仿佛是用黑云做的,一点都不费劲。
“就算打不过,逃跑起来也很舒爽啊。”阿特罗咧嘴笑着评价。
“你真的是神明吗?竟然能说出逃跑这种事。”霍尔扯扯嘴角。
“神明也分战斗力强弱的啊。”阿特罗不服气地回道。
“那么,谁战力最厉害呢?”薇拉好奇地问。
“最厉害的都在你面前了,”阿特罗说,“除了我。他们兄弟俩真的,战斗起来觉得眼都不眨地下黑手。一般神明都不敢惹祂们。不过我也不是靠蛮力取胜的,我靠脑子。”
“我想,智慧之神应该很高兴听到这句话,祂会忍不住跟你掰头一下。”霍尔嘲笑着说。
“没见过这种神明,去祂家拜访得先做一套卷子,及格才能见祂。”阿特罗打了个哆嗦。
他们穿过层层围墙,来到一间忙碌的房间。不过他们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墙壁中往外看。
这间房子里有二十几个影子,看得出来它们在做饭。就像人类似的有模有样。烤箱里是黑乎乎的面包,还有人在用影子刀切着什么。
薇拉以为它们是在给王宫里的人做饭。但是离她最近的一个影子笑着对同伴说,“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总管什么时候来取啊?”
“快了吧,”影子同伴快速地揉着黑面,“等总管把这些拿走,给人类的餐馆送去,贴在他们的食物上,我们又可以解救很多同胞了。”
薇拉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原来它们就是这样拉过来这么多影子的。怨不得,影子之城的影子多,它们明明才建城不久。
“别看了,”阿特罗小声催促,“我们去别的房间找找。哎,就是我们人太多了,去哪儿都四大片,非常显眼。不然其实分开找也挺好的。”
“这里交给你了,用脑子取胜的那位。”霍尔一把把阿特罗从墙里推出去,“记得把它们的食物都干掉。”
阿特罗冷不丁被推出去,气愤地跳脚。但是他立刻被走进门的总管看到了,一巴掌拍了他脑袋一下,“偷什么懒?抬面包去。”
薇拉倒吸一口冷气,在心里为影子总管点了一根蜡。不可直视神,这位直接上手了,还是敲得命运之神的头。
“我们走吧,这下人不多了。”霍尔小声说。
“阿特罗大人怎么办?”薇拉用气声问。
“祂知道该做什么。一会儿祂会找来的。不用担心。”米斯特汀轻声说。
他们贴着墙壁继续往别的房间走,路过许多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比起街道,王宫并没有多少影子被填满。
薇拉走在最前面,经过几个转弯,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回过头,发现竟然跟霍尔和米斯特汀走丢了。
她惊诧地返回去找。但是这些墙壁都一模一样的黑。根本看不出来她曾经走过的路。她走出墙壁在外面了望了几眼,还是没有他们的踪影。
就在这时,一行影子女佣排着队从他们旁边走过。领头的女佣瞥到发呆的薇拉,立刻用手一指,“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去大人的宫殿收拾卫生。”
大人?薇拉心念一动,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要找的人。而且,霍尔和米斯特汀也一定会来到这个地方找她。
她立刻点点头,跑进女佣的队伍里,像模像样地跟着她们朝一座大殿走去。
薇拉跟着女佣们走进一栋小宫殿。以她仅有的几次去塞勒姆王宫的经验,这里是小慧金宫殿,属于王后的寝殿。
难道这里还有影子王后?
她好奇极了,但同时又对影子们抱有忌惮。每一片影子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遗忘。也不知道最后那些破碎的人能不能回来。
虽然是影子.宫殿,黑色的浮雕天花板和造型优美的家具叠交的一起,却有种哥特式的华丽。
紧挨着小会客厅的是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那里在现实中的塞勒姆就是王后的房间了。此刻,里面正传出一阵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呻.吟声。
女仆总管领着大家小心地收拾着会客厅里的垃圾。看得出来这里刚刚遭受过一场浩劫。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这里做了一些激烈运动,把桌子上的影子蛋糕都压碎了。
房间里继续传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薇拉侧耳听,似乎里面不止两个人,应该是三个。
影子也可以在床上光腚打架吗?
她一边默默低头收拾蛋糕渣一边想。
“嘻嘻嘻。”一名少女笑着跑了出来,身上只披着一层薄纱,完全遮不住一身春光。
薇拉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名明显是人类的少女。但是其他影子却丝毫不感觉奇怪。还在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紧接着一个健壮的男人裸奔了出来,笑着把少女按在沙发上。
薇拉的心疯狂地跳动,既激动又恐惧。
她的瞳孔中映出一张熟悉的脸孔,五官硬朗的金发青年,下巴上梳着两条编成麻花辫的胡子。
这张带给她很长时间噩梦的脸。
威廉男爵?
果然是他,看来移植在他身体里的半截神格生效了。那么,那个山羊脸也是他了?
“大人,里面那个人您不管了吗?”少女笑着伸出胳膊攀附在威廉的肩膀上,暧昧地抚摸着他。“我觉得她再过一会儿就要死了。”
“是人都会死的。”威廉满不在乎地说,“但是谁能知道,死亡就不是一种重生呢?”
“那我呢,大人,我的影子您什么时候还给我?”少女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用手指在威廉的胸口画圈圈。
“我现在还给你,你就没办法躺在宫殿的床上了,得从上面摔下去。影子没法承载人类的重量。”威廉笑着说。
“可是,恐怕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少女目光中流转着一丝害怕。
“所以,我们更要抓紧时间啊。”威廉大笑着抬起她的腿。
“但是……贝西,你怎么出来了?”少女抬起上半身问。
薇拉偷摸地回头瞥了一眼,看看一名栗发绿眸的少女怯怯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这个发色和眼睛,让她心尖一颤,恍惚间以为看到了她自己。
威廉扭头瞥了贝西一眼,目光中全是冷漠。
“大人,我感觉越来越不好了,”贝西跪在威廉面前哭着哀求,“您把影子还给我吧。只要还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威廉挑起她的一缕头发,目光中透着回忆,“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我曾经对她手下留情过,我甚至想过再换一个人替换她。但是她却背叛我。每天都跟奸夫一起催眠我的记忆。”他说到这里脸色一沉,手指缩紧,头发扯着头皮,贝西发出痛苦的哭声。
薇拉皱皱眉,奸夫?他在说霍尔大人吗?
贝西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威廉缓慢地摸着她的脖颈,继续陷入回忆的漩涡,“如果不是后来我成为了神明,我还不知道她背着我都做了什么。她差点害死了我。”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她。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我的信徒替我找到了她,但是她身边那个人还蛮厉害的,竟然能把我派去的影子们全都消灭掉。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呢?”
威廉慢慢收紧手掌,捏住了那个可怜女孩的脖子,“不过没关系,我的影子大军很快就要建成了,而且这里面已经不单单是平民。更多的是神术者。哪怕那个奸夫再厉害,我也一定能把她的影子夺掉。”
贝西脸憋得通红,双手不停击打着他的手,两腿痛苦地乱蹬。
威廉的语气更加的温柔,他看着贝西的绿眼睛笑着说,“到时,我再跟她做以前没做完的事。等我享用干净,也就是她的死期。”
贝西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眼睛往外突着。忽然间,她的脸和身体碎裂成一片片。威廉的手掌攥成了拳头,神情微微惊讶,“啊,这么快就破碎了。运气真好,没有品尝到完整的痛苦。等她来了,我可以算好时间。”
另一个女孩目睹了这一切,缩成一团,眼睛冒着水光瑟瑟发抖。看到威廉的目光投过来,忙匍匐过去。但是威廉已经失了兴致,推开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房间里的影子。
薇拉不敢再看,弯着腰跟其他影子一样跪在地板上收拾房间。
她感觉到锐利的目光扫到她的身上,不禁心中一揪,感觉自己露馅了。现在露陷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但是几秒后,那种压力感又消失了。
她轻轻松口气,把身体超桌子后面移了移,试图隔开他的注视,降低存在感。
但是还没过两秒,那种被粘稠视线盯住的感觉,再一次回到她的身上。
简直像过山车一样的刺.激。
她把身子俯得更低,收拾着地毯上的盘子。
“你怎么会有影子呢?”一道低低的声音在她的后脖颈响起,陌生的呼吸喷到她的皮肤上,就像浆糊一样。
她心底冒起一股寒气,顿时双脚悬空,衣领被人拎了起来。那道视线扫着她脚下的位置停顿了几秒,“还在装影子吗?凡人。”
威廉手指放出一道光芒撒到她身上,试图驱散她身上的伪装。但是光芒消失,薇拉还是黑乎乎的。
“咦?”威廉发出惊诧的声音,“不可能啊。”
他伸出手,又一道光芒撒到薇拉的身上。
“哎?”
接着一道又一道,薇拉感觉自己简直沐浴在了阳光下。
“你怎么还是黑乎乎的?难道真是影子?变异了?”
薇拉“啪”地被丢在地上,她心里大为感动。不愧是霍尔大人,在黑暗的领域中,没有谁能超过他。
“没关系,”威廉发出油腔滑调的声音,“不管你是谁,我是神明,我来决定你的生死。”
他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准备像捏断贝西一样捏断她。
薇拉两脚勉强够着地,一只手用力掰着他的手,一只手死劲扔火球。
“还是个神术者?”威廉更惊诧了。
火球穿过威廉的身体,“哐哐”打到地上。
“你伤害不了我,因为我是掌管黑暗的神明。”威廉狞笑着,决心先捏死这个变异者,再看看她为什么变异。
“威,威廉,我是你前妻。”薇拉挣扎着说,感觉自己喉咙里最后一口气要被挤出来了。这个时候掉马才不会马上毙命。
“啪”的一声,她再次被扔到了地上。
“薇拉?”威廉惊讶地叫道。他的嗓音中充斥着惊喜、不确信、柳暗花明等一系列的情绪。
“对,是我。”薇拉咳嗽着,抹去眼角的泪水,迅速爬起来站得离他远些。
“这可真令人惊喜。”威廉张开手臂高兴地说。
但薇拉就没那么高兴了。
她看着这个裸奔的不正常的男人,脑中飞快转动着拖延时间的办法。
“你成为半神了?”她问。
“是完整的神明,”威廉一点都没感觉被冒犯。
他实在太高兴了,面对薇拉,曾经的妻子,他有种曾经的我你爱理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的痛快.感。
“为什么是完整的神明呢?我记得你当时只移植了半截神格。”薇拉用治愈术沿着自己脖子送进去,沙哑的声音重新变得婉转清脆。
目睹她的举动,威廉神色一沉,“你果然是神术者。当初你隐瞒了这点。”
“我没有隐瞒你,”薇拉真诚地说,“我当时真的是普通人,一点神术都不会。”
“那个人呢?”威廉问,嗓音中冒着冷气,“在我去客房睡的时候,跟你同床共枕的那个人去哪了?”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思忖着。
过了十几秒他死劲往空气中嗅了两下,眼里顿时冒出喜悦的光芒,“他遗忘了你是吗?”
“这真是令人狂喜,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子民?”
“就在刚刚,”薇拉不动声色地往门边移动,“我太饿了,吃了你的子民做的面包。”
“满嘴谎言。”威廉怒斥。
“不过没关系。”他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打了一个响指。影子女仆们立刻直起身体,朝薇拉围过来。
“把她的影子给我撕掉。”
薇拉呼吸一窒,抬脚踹开围过来的影子们。
但是影子们像纸一样贴在地上,撕扯着她的影子。而她的影子也十分配合,一点也不反抗。
“别担心,一会儿我就带你做真正快乐的事。”威廉笑眯眯地坐在对面,翘起二郎腿,“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就在今天跟你清算所有的事情吧。顺便,我十分想知道,为什么原本该被我杀死的你,好好地活了下来。而应该成为我第三个妻子的女孩,却去上了圣诺亚学院?”
薇拉后背一片冰凉,头皮发麻,“你在说什么?”
“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在床上慢慢说。真是个小可怜,”威廉怜惜着望着她,“你的情人遗忘了你,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可以祈求神明过来救我啊。”薇拉不停地给自己释放防御术,来隔绝女仆们的手。
“神明?”威廉冷笑,“上次是因为那些祭祀用的尸体上自带神眷。你不过就是运气好,才召唤来那么多的神明。这次没有神眷,看你召唤谁?”
“我可以召唤光明之神啊,塞勒姆不就在旁边吗?”薇拉说。
“光明之神每天那么忙能理你?”威廉继续冷笑,“你没有做过神明,不知道神明每天都要做什么。我们神明要每天回应信徒,回应……”
薇拉不动声色地从口袋中抽出一根小小的白色羽毛,“伟大的光明之神啊……”她轻轻地捏爆神眷。
“你真的太自信了,的确,召唤过一次神明,祂就有可能对你嗓音熟一点,但是那并不代表祂就会理会你……”
一只清清冷冷的眼睛出现在房间中,淡漠地看着众人。
威廉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没想到薇拉一召唤竟然这么灵。
“那又怎么样?”他嘴硬着说,“祂是神明,我也是神明啊。”
“伟大的命运之神啊……”薇拉一边说一边偷偷捏爆手里的鹅卵石。
“啪”地一声,一只单眼皮眼睛出现在了房间里。
“怎么还有一个?”威廉怪叫着瞪圆了眼睛。
“哎,这里有个光腚男人,啧啧,瞧他还露着鸟。”阿特罗发出嘲笑的声音。
影子们还在死劲撤着薇拉的影子。
薇拉不停释放着防御术,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
突然一道透亮的屏障落下来,牢牢阻隔在他们之间。
霍尔从浓黑中走了出来,手持着一把黑色的巨剑,用身体挡住薇拉。
“你又是谁?”威廉瞪着眼伸手指着问。
霍尔轻笑着说,“你口中的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