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训斥
从本质上来说,虽然看似同样是婚姻问题,但离忧与南宫明月之间却完全不同。这种不同但不是因为离忧比南宫明月更有优势或者更厉害,而是在于从一开始两人所要求的标准便不相同。
南宫明月可以容忍别的女人,这便注定了她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便已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并且除了接受以外再无别的选择。这样的容忍注定了便是这样的结果。除非能够如同离忧一般坚决,有着凤凰涅槃盘的勇气,否则的话这样的伤害只怕也不仅仅只是这一次。一辈子有多长,如今这婚姻才挑了个头而已,日后还会有多少不同的女人出现谁又能说得清楚。
最终,离忧自然是无法替南宫明月解决任何的问题,她只是对南宫明月说了一句话:跟着自己的心走
既然想要的是夫君的心,那就去将那颗心夺回来便可。原本轩辕烈与南宫明月之间本就是有感情的,再加上现在又有了个孩子,他们之间倒并不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只不过是在一起久了,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新鲜与激情,而他们的婚姻观点亦不可能做到约束自己,因此这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是很正常的事。
大部分的男人都有着猎艳猎奇的心理,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就算是天仙,天天这样摆身旁,久了也都会倦。而南宫明月本就长得漂亮,生完孩子之后身材了没有半丝的走型,再加上聪慧得很,这样的女人一旦弄明白这其中的道道,要想再抓住轩辕烈的心并非难事。
离忧并没有多说半句,但她知道南宫明月一定已经明白,否则离开时也不会那般释然。离忧顿时明白妻妾之间为何要争要斗,因为如果不争不斗的话,自己便永远只会是那摆在角落里头布满了灰尘也没人知道的那个。与其说是女人们喜欢斗,不如说是男人一手造成,就那么一颗心,却为何要偏偏招惹那么多颗心呢?人心都是肉长的,真正不争不斗的倒也有,只不过那颗心早就已经凉透。
回来后,离忧心情也大受影响,有些闷闷不乐的,绿珠见状,自然猜到了肯定与世子妃有关。虽然并不知道刚才世子妃与离忧具体说了些什么,可自打跟世子妃分手后便变成这个样子了,别的地方也没什么能够突然让她心情大变的。
“郡主怎么啦?怎么跟世子妃分开后便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世子妃说了些什么?”绿珠关心的询问着,离忧向来不轻易显露情绪,现在这般倒真是有些让她担心,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就是在想些事。”离忧摇了摇头,转而朝绿珠说道:“别担心,不关我的事,是世子妃遇到了些事,我也没办法帮到她,一时间心里有感而发罢了。”
“世子妃?她能有什么事?”绿珠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随口说道:“对了,前两天我听府中丫环私底下议论,说是世子可能要纳妾,世子妃是不是为了这事不开心呀?”
“怎么?连府中丫环都知道了吗?”离忧反问了一声,看来自己这哥哥倒是并没有打算藏着,也是,纳妾而已,对于古代男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权利了。
就是可怜了这些女人呀。若是只图个家业,没什么感情的那还好点,若是象南宫明白这样的人,心里不知得有多苦。
离忧想想都觉得憋得慌,要是她,先是一巴掌拍向轩辕烈,然后带着孩子离开算了,虽然这么做是有点冲动的因素在里头,可归根结底,这成天防夫君变心比防贼还难,什么时候才是头呀,不如一个人过来得自在,最少心里不会伤得这么疼。
“怎么会不知道,这府中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的,全都是下人传的,听说还有人见过世子打算要纳为妾的女子,是个什么艺ji来的,长得美若天仙,楚楚动人的,这男人见了哪有不喜欢的。”绿珠摇着头道:“世子妃过些日子就会没事的,世子纳妾也是正常,没什么不是可挑。毕竟世子可不是公子,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够象公子一般只喜欢郡主一人的。”
说到这,绿珠脸上笑意又浓了起来,要说她原来也都是认为天下男人都一样,可自打出了个江一鸣之后,的确让绿珠相信有了例外,不过这例外可并不是谁都能够有这福气得到的,那也得看人,毕竟这世间象离忧这样的女子也是个例外,例外配例外这也才算是真正的佳话。
“绿珠,你觉得一鸣真的会与其他男人不一样吗?”离忧的指尖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喃喃而道:“哎,我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怖惧症?”
“婚前恐惧症?这是什么意思?”绿珠自是听不明白,边问却不忘肯定的说道:“公子自然不会与其他男人一样,郡主想想,这几年你可看到公子身旁有其他女人?你可见过他对除了你以外的其他女人好过?”
“现在是没有,可是成亲后过日子,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就这么天天看着我,要是烦了厌了呢?”离忧说着突然看向绿珠道:“要不,我再在外头另购一处宅子,平时两头住,这样就不会天天对着,距离产生美,也能够保持一些新鲜感,你说好不好?”
“郡主,你想些什么呀,哪有成了亲还特意两头住的?这不是瞎折腾吗?”绿珠笑着说道:“依我看呀,公子怕是恨不得天天将你装到口袋里随身带着,时时看得到都好,这都嫌不够呢,怎么会看厌呢?”
“您千万可别折腾呀”绿珠想了想,又问道:“对了,那婚前恐惧症到底是什么呀?”
“一种病。”离忧笑了笑:“就是成亲前容易得的一种病。”
“什么?郡主您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发热了还是头疼头晕?”绿珠一听急了,边摸边道:“别躲,快让我看看,生病了可得看大夫才行,不能拖着。”
离忧见状,连忙解释道:“放心吧,这症身子没什么不舒服的,其实就是一种心病。”
“心病?”绿珠一听这才住了手,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郡主是看到世子妃所以现在心里又有些东想西想了,不踏实了?心病自然得心病医,郡主您也别再闷闷乐乐了,明天去找公子说道说道,这病自然就没了。”
听绿珠这么一说,离忧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不是你说的马上就要大婚了,让我现在少出去见他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呀,大婚那么多规矩反正也早就被您给破得差不多了,您就别装了。”绿珠也笑了起来:“去一趟除了你这心病,这比什么都重要。”
绿珠的话倒是没错,不论怎么说,有了问题解决是对的,总比将问题憋在心里养成顽疾来得强。
第二天离忧起了个大早,她想赶在江一鸣出门前去找他先谈一谈,倒不是要给江一鸣再敲什么警钟,而是想去解解自己这心中的疙瘩。以前常听人说起婚前恐惧症,总觉得有些夸大其词,现在想想倒还真不是无中生有。
只是昨日被南宫明月的事这么折腾了一下下,她原本这颗乐观而信心满满的心便变得有些没底气起来,若不好好疏通疏通的话,只怕日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自己这心里头便会愈发的堵,真成了心病可就麻烦了。
刚出了王府大门,离忧却似乎听到了轩辕烈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真是她这个好哥哥叫她。
“妹妹,大清早的你急着上哪呀?去找江一鸣吧?”轩辕烈追了上来,朝着离忧摇头笑道:“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这还没嫁人魂魄就被江一鸣全给钩走了,我这做哥哥的可真是难受死了,好好的妹子白给江一鸣这小子了。”
离忧这回可没像往常一般对轩辕烈笑脸相迎,也没叫人,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不也大清早的出门吗?你这又是准备做什么去呀?”
见状,轩辕烈倒是看出了点不对劲,不过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笑着说道:“我大清早的出去是有正经事做,你这一大早是怎么啦?谁得罪你了,一脸的不高兴?不会是想去找江一鸣出气吧?”
“无缘无故地,我找他出气干什么。”离忧敷衍的应了一声,竟不太愿意跟轩辕烈说话。这还真是,同为女人,就算是自己哥哥,她看着也不还是有些有火。
“那你一大早就冲过去干什么?怕他出门了,所以早些去堵人呀?”轩辕烈倒是说得来劲,好些天没见这妹子了,就是没事闲聊也有的是话说。
离忧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一本正经地朝轩辕烈道:“我堵他干什么,他外头又没有急着想去探望的人,哪有哥哥这么早急着出门。”
听到这话,轩辕烈可算是听了了些端倪,他愣了一下,朝离忧说道:“妹妹是不是听你嫂嫂说了些什么?”
见轩辕烈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离忧怕自己一时多嘴反倒害了南宫明白,因此说道:“我还要听嫂嫂说什么说,整个王府下人之间都传开了,说等我嫁出去后,哥哥就要纳妾了,听说还怀了孩子了,哥哥速度倒是挺快的吗。本来还想去问问嫂嫂是不是真的,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不用了。”
“男人纳妾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既然你嫂嫂都没说什么,你这当妹子的干什么给你哥脸色看呢?”轩辕烈朝着离忧道:“小丫头管好你那江一鸣可就行了,哥哥可从来没说过这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你总不会要求你哥哥我也按你的想法过日子吧?”
“行,你的事我可没资格多管,不过妹妹我得提醒哥哥一句,嫂嫂这才刚生下小侄儿几个月?哥哥动作也太快了些吧?常言道少来夫妻老来伴,哥哥与嫂嫂可是结发夫妻,外头人再好,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事出来。”
离忧索性多说了两句:“嫂嫂性子好,什么事依着你,也从不没有半句埋怨之词。可这样不代表心里不难受,好的时候如胶似漆,久了没激情的时候便另接新欢,夜不归宿?换成是你,你会好过吗?要是我的话,早就跟你和离了。你与她也是有感情的,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哥哥就算再喜欢外头那女子,这心里头的轻重可还是得把握好,回头可别步了爹爹的后尘,害人害已。”
“可你嫂嫂不是你,这世上也没几个女子像你这般死钻牛角”轩辕烈一脸的不快,离忧的话显然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不过是要纳个妾而已,怎么弄得跟个千古罪人一般了。还有自己正室没来闹,妹妹反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主动出面要莫名其妙的来教训他了。
“正是因为嫂嫂不是我,所以你现在才能够毫无歉意地左右逢源。可嫂嫂也是女人,没有女人会真正不在意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情意绵绵而将自己冷落一旁,除非她并不爱你”离忧客观地反驳道:“哥哥,不要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也不要觉得嫂嫂接受这些是理所应当。你之所以这般理直气壮,不过就是仗着嫂嫂爱你罢了。可女人的心最容易受伤,没有心爱之人抚慰的话,心会一天天凉掉、碎掉甚至于死掉的”
“如果你还爱嫂嫂的话,好好待她,即使日后有了更多其他的女人,最少请将你心中最重要的位子留给她,这样她才会活得快乐,活得有意思。如果你一点也不爱她了,那么自然不必理会她的感受,今日的话也只当我什么也没说过。”离忧叹了口气,看了轩辕烈一眼后,转身便准备离开。
“离忧,你等等”轩辕谋这才有些急了,上前拦住离忧,略带慌张地说道:“难道哥哥这些日子对你嫂嫂真的有那么过份吗?”
“过不过份的那得分谁看谁想。昨天我去母亲那正好见到了嫂嫂与小侄儿,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一眼便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离忧见轩辕烈总算还有些良心,便扯了个小谎道:“原本我也不知道你这些破事的,是回去的路上听到一旁的丫环凑在一起乱嚼舌头,如今这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你多宠爱那没进府的小妾,你说嫂嫂能不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吗?连丫环们都知道你现在经常夜不归宿,你觉得你自己还能有多少心思放到嫂嫂身上呢?”
轩辕谋一听,顿时有些无言以对,离忧见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哥哥也别怪妹妹心直口快,你若不是我哥哥,我还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嫂嫂是个好女人,你们也是有感情的,这情爱原本就是这样,呆在一直久了便觉得有些乏味,可是嫂嫂是要陪你一生一世的人,你们这还没到半道,刚刚开了个头,你就想将她给扔路上了,这受伤的不仅仅是她,日后等你年纪大了,后悔的可是你呀”
说罢,离忧不再停留,留下一脸迷茫的轩辕烈,径直上马车扬长而去。
原本她真没想着替南宫明月出头什么的,也就是今日真巧在这里碰上了轩辕烈,一时头晕脑热便多管了闲事,说多了一些。至于轩辕烈听不听她的,她也实在不想再管了,反正是自家哥哥,说几句也不会怎么记她的仇。
到了江宅那边,江一鸣这会正吃着早餐,看到离忧这么早这来倒真是有些意外。再看这一脸的不高兴,便朝一旁的绿珠看了一眼,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绿珠只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干脆退了下去,一副她也不好说的样子。
“大清早这是谁惹你了?”江一鸣起身将离忧拉到身旁坐下,又亲自给她乘了一碗粥道:“还没吃早点吧,先吃点东西惦惦肚子,别饿着了。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离忧见状,也不出声,端起那幅粥跟有仇似的三口两口拼命的往嘴里倒。
“慢点,吃那么快不好。”江一鸣见状,连忙在一旁劝着,这还是头一回见离忧发这么大的无名之火,想来这事还不是什么一般的事。
放下碗,离忧也不再吃那粥,看着江一鸣突然问道:“一鸣,今天早上我跟我哥吵了一架。”
“为什么?”江一鸣见状,也放下了碗筷,很是专心地问着离忧。
离忧也不隐瞒,将事情前前后后给江一鸣说了一遍,边说还边不时的发表着自己的感慨,一脸的义愤填膺,好象这事根本就不是别人的事,而是她自己的事一般。
江一鸣听完后,不由得笑了起来,难怪一大早气成这样,这种事碰到离忧的性子不发火才怪。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离忧见江一鸣竟没心没肺的在那里笑,顿时黑着一张脸道:“难道你觉得我哥这样一点错也没有吗?还是你也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不是什么问题,是我的想法太奇怪了?或者你是还是后悔了,以后也想纳妾?”
“说什么呀,好好的,怎么扯到我们身上来了。”江一鸣见这早餐也没得吃了,干脆边说边拉着离忧起身:“走吧,我们去园子里转转。“
离忧一听,知道江一鸣是想带自己到外头散散这一身的火药味,再看刚才好象是将无名火给引到了江一鸣身上,因此也没再说什么,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起身由着江一鸣拉着走了出去。
“一鸣,对不起,刚才我有点烦,乱说一通,你别生气。”走了一小会,离忧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看着一旁的江一鸣,不由得有些歉意。
“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这样挺正常。依着你的性子要是什么事也没,那我反倒还会担心不已。”江一鸣还是头一次看到离忧发这样的脾气,朝着他使这样的小性子,顿时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他心底明白,与其说离忧这是在替南宫明月生气,倒不如说是心底也因为这事而替自己烦心,只是这丫头没有明说罢了。每次感觉到她对他的在意,他的心中便会分外的高兴,只不过怕是得好好开导一番,要是这丫头想得太多了,影响到她的情绪可就不好了,毕竟马上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了。
“离忧,你哥哥的事日后你也别再多管了,感情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才能够解决。反正你应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考虑。”江一鸣拉着离忧边走边说道:“咱们管好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所以不要让别人的这些事而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不要因此而多想其他,不要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离忧听到这些,不由得看向江一鸣,嘟着嘴道:“一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离得近,这心里便越是有些没底了。你说哥哥与嫂嫂之间感情不也是很好吗?可怎么才这么一年多的工夫,哥哥这心里怎么就有了别的人呢?”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懂得珍惜,正如你所说一般,这世上的男子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纳妾是再理所当然的事,甚至于你嫂嫂也认为没什么,只不过是伤心你哥哥心中对她越来越不重视罢了。”
江一鸣认真的说道:“这是大势,不是我们所能够改变的,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经营好我们自己的感情与生活。傻丫头,我不是轩辕烈,你也不是南宫明月,我们谁都不会把对方留在半道上,也不会在半道上带上其他的人让对方伤心。一辈子不长却也不短,相爱容易,相守更难。拿出你的勇气与自信来,这一路没有你的勇敢相随,我哪里又能够走得下去呢?”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跟皇帝辨照样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