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一僵。
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他盯着容时看了几秒,容时才轻飘飘的转过头说了一声碰,然后打出一张牌,同时笑着说:和你开玩笑的,瞧你紧张那样。
小婊砸也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算了吧,就是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他。
容时和小贱人都没有搭话。
那群不会看眼色的朋友还在开玩笑:好吃不过饺子,什么什么不过嫂子嘛,容爷眼馋也能理解。
容时哼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嫂子?
此时那个说好吃不过饺子的男人眉间一喜,道一声胡了就推牌。
其余人靠了一声。
小贱人屁颠屁颠的去给我倒了杯茶,小婊砸在旁边冷眼看着,最后甩手出去了。
之后小贱人的手机就一直在响。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之间的猫腻,我可能永远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接电话。
小贱人捏捏我的脸:那你坐会,我接个电话就回来。
然后他伸脚踢了踢刚刚那个胡了的人的椅子:我出去会,照顾一下我老婆。
那人正在码牌,不耐烦地嗯了两声:还能跑了不成。
小贱人出去之后我一个人在牌桌边站着有些无聊,就想走到露台去,那天送我回家的女生也在,朝我挥了挥手。
结果还没动身,就看到容时朝那人说:不是让你照顾嫂子吗?
那人愣住了,连忙转头来看我:嫂子,你要不要打?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谢谢。
容时又道:赶紧让位置,一桌子大老爷们打得没劲。
那人欲言又止,可怜巴巴地站起来:那,那嫂子你坐,我这把牌很好的……
容时被气笑了:给人换椅子啊。
我受宠若惊:不用了,你们打就好了,我不太会打。
那人已经搬了椅子过来:嫂子你坐,我去打一局斯诺克。
他说完就一溜烟地走开了。
另外两个人笑眯眯地看着我:嫂子快出牌,到你了。
我只好坐下,打出一张妖姬。
容时在旁边欲言又止。
这一把他很快就胡了,摊牌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看我那一眼。
他手上有三个妖姬。
对面小哥想起来:诶诶诶,刚刚嫂子打妖姬你怎么不杠?
容时轻描淡写地推牌解释:杠了就不好胡了。
小哥:不是,你可以碰碰胡啊。
另外一小哥看了他一眼,笑道:就你会打,一下午都没胡几盘还要教容时?
小哥立刻噤声。
我看他们都丢了几个筹码给容时,我也打开小盒子,有些为难:我这里只有一个筹码了。
小哥靠了一声,笑道:这人真是,输成这样了。
容时从自己面前拿了一打出来给我:先用我的。
我还没接,小哥又帮腔:拿着吧,他是财主,全他妈都是他一个人赢。
我便接了。
第二局我的牌还不错,有好几对,一上来容时就打了好几个让我碰上了,最后还杠了小哥一把,胡了一个碰碰胡。
小哥:哦哟,牌风要转了,快快快转到我这里来。
但下一把还是我胡,容时还被我杠了两次。
摊牌的时候小哥又扒拉容时的牌:你这人打牌真的好奇怪,明明是一句牌你拆开干什么?专门给人家杠!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也恰好抬眸看我,眼神清明,蕴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我连忙收回视线。
小哥:唉嫂子你热吗?要不解下围巾吧?屋里开了空调的,你脸都红啦。
……这话怎么这么多呢?
重新开始的时候小贱人回来了,他端了椅子坐在我旁边,面色无异,提醒我打风。
要不是他身上那淡淡的绿茶香水味,我真的看不出他是去安抚那个小婊砸了。
小哥又开始叨叨:您别指挥了,人刚刚胡了几把了,比谁都厉害。
小贱人笑起来,抬手拦住我的肩揉了揉:哟,这么厉害?
容时面无表情的推牌:自摸,清一色。
我:……
小哥:靠!
七点钟的时候人也陆陆续续的到齐了,我们收拾牌局算筹码,小贱人帮我数了数:赢了52个,我老婆真棒!
小哥:厉害啊,一小时赢了五千二。
我有些诧异:一百块一个筹码么?
小哥低头在手机上按了一下,说:发红包给你了,查收一下。
我:有二十个是刚刚容时给我的。
小哥望向容时。
容时起身,淡淡说:算了。
我还要说话,小贱人就捏了捏我的肩说:算了,容爷赏你的就拿着吧。
妈的,我今天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都没到两千啊。
晚上很热闹,晚餐来了二十多个人,吃饭喝酒唱歌,我坐在小贱人旁边,和容时隔着两张沙发,他旁边是一个陌生的美女,不知道是哪个小哥带过来介绍给他的,一直在他耳边和他说话,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
我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翻开手机,没有信息。
当我意识到自己是在等某个人和我说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恼火。
真是太犯贱了。
回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小婊砸坐在小贱人旁边,两个人凑在一起看手机,脑袋挨着脑袋,我走到跟前了他们才发觉。
小贱人推了小婊砸一把,拉着我坐下。
我坐下之后跟他说:我想回去了。
现在已经一点钟了,已经走了一半的人了。
小贱人有些为难:容时都给我们订了房间了,我喝了酒,也不好开车。
我又问:那我能先回房间吗?
小贱人说:再坐一下,等会我就跟你回去,乖。
我便没再做声。
我缩在角落玩手机,忽然被人叫了一声,回头就看到上次送我回家的女生朝我招手叫我过去。
小贱人揽着我坐过去问:叫我老婆干什么?
那女生笑了:叫你老婆又不是叫你,你过来干什么。
然后又拉着我坐到她身边去,同时驱赶小贱人:我还能吞了你老婆不成?
她就坐在容时旁边,拉我过去的时候往旁边挪了挪,让我坐在他们中间。
容时本来是侧身坐着,在我坐下的时候稍微正了正身,顺手递过来一罐啤酒。
我尽量用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接了啤酒道了谢。
那女生叫了他一声:容爷,递一副牌给我。
容时从旁边拿了一副牌伸手过来,我以为他是要从前面递,便往后靠了靠,结果他是从后面递,手臂擦过我的背,明明是很轻微的触碰,也让我僵了一下。
女生接了牌,他收回手,手掌在我后背上按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回头看他。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眼神有些散,但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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