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宁蝶回过头,看艾华走进来,点头称赞后拿起一排礼服中其中的一件金色礼裙,“这件会适合你等下来要拍的戏。”
“会不会暴露了些,”宁蝶接上手,这裙子是露背的。
艾华摇摇头,眼神像在无声地说宁蝶是木头脑袋。
他背过身走出化妆间,宁蝶再对着礼裙打量,金色雍容,剪裁又是西式的宫廷风,特意突出女性曼妙的身线。
肖笙是思想浪漫的人,设计出来的东西自带着奢侈的华丽。
“下场戏要开始了,先换上看看。”林莱玉催促她道。
待宁蝶穿上这礼服去拍戏,刚才礼服送来时剧组的人已是各个伸长脖子等待宁蝶上身的效果,现在见宁蝶走来,自是把焦点都放在她身上。
不亏是霍先生送来的礼服,单这件金色修身长裙,颜色鲜丽,多是暗纹,腰部有细节的手工艺宝石纽扣,华美而不浮夸,配上及肘的白色蕾丝手套,戴着插有孔雀尾的淑女高顶帽子,宁蝶缓步而行,俨然如同一位矜持高贵的名媛。
她越过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及脚踝的裙摆像云海卷起的浪边,盈盈地柔动,如水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是看着前方,有人为她曼妙的身姿凝视,宁蝶有所察觉,回眸,对着镜头,微微地仰头轻笑。
走上属于她的舞台,音乐奏响,穿着大裙摆的舞女在后面卖笑地扭动身体,只有宁蝶饰演的姚守玥,是一道清澈妩媚的光,她笑着开嗓,双手向前做出拥抱自己的动作,垂眸含羞,导演的镜头再也无法不追随于她。
那个被嘲笑和奚落的姚守玥,和同样被不看好的宁蝶,自此谷底反弹。
剧里第一次来到烟花酒地的书生郑修,听着好友不断啰嗦地夸赞宣咏琳的美貌,要带她亲自引见,郑修指着台上的姚守玥:“是她吗?”
好友和郑修一起擡头,见到万色的灯光里,开嗓惊艳的女子在巧笑盈盈,如兰的气质,如梦中女郎的性感,交织融合,像杯罂粟酿造的酒。
她值得所有男人为她疯狂……
掌声淹没了导演的喊卡声,即便凤彩儿珠玉在前,宁蝶的表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欲,望交织的西南,宁蝶演绎的风情比心南本土的旗袍佳人更多一种味道。
“这部电影出来,我敢保证宁蝶身上的礼服会风靡西南。”林莱玉对着四位保镖开心地宣称。
四位保镖可不敢和其他人一样对宁蝶肆意地打量,即使是秀色动人,可将军在对待女人这方面尤其的心胸狭窄,他们怕多看被发现了,一双眼珠子难保。
这幕重要的镜头没想到会进展的这么顺利,今天的剧组拍戏结束比往常早了些,宁蝶出来前艾华特意叫住她道:“合作愉快!”
宁蝶披着大衣,对着他笑回:“下次合作前我会记得穿上艾华先生喜欢的衣服。”
艾华笑了下,知道宁蝶只是单纯打趣,他鲜少夸人,却还是说了一句:“你对演戏很有天赋,就算是花瓶,有的人让它是死物,你却把她演得像宝物。”
宁蝶有些不好意思,艾华和她再聊了几句,助理过来说车备好后,便和宁蝶说了声告别。
“一天到晚只会勾搭男人的狐貍精。”讥讽的话从背后冒出来。
站在出剧场大楼的门口,凤彩儿身后两位不知名的女群演跟班故意要激怒宁蝶。
林莱玉因家里有点事,早一步收拾东西回家去了,现在宁蝶落单,身边只有四位看着舌笨的保镖,刚才和宁蝶稍走得近的艾华也是不在。
这样的机会有心人怎么错过。
保镖要踏一步上前教训人,被宁蝶扬手拦住:“别人说的又不是我,何必对号入座,毕竟剧组外面时刻埋伏着记者,难道还有人愚蠢地告诉整个西南什么叫八婆吗?”
那开口骂人的女演员脸色难看,凤彩儿斜了一眼,见那女子识趣地退了几步,她方走到宁蝶面前,笑道:“我以前只当你外貌出众了些,到今日我倒是小瞧了,你不止外貌生的好,就连摄人心魂的本事,都叫我刮目相看。”
宁蝶神色未动,像目无尘埃,“彩儿前辈不也让我见识了什么抱团取暖的力量,您身边追随者众多,我这点本事,怕是让你见笑了。”
宁蝶比凤彩儿身材要高,擦肩而过时,宁蝶俯视她道:“对了,记得管好你的狗,别让他到处发,情。”
知道凤彩儿不解,宁蝶又作了补充,“那晚上宾馆里的巧合,还有泳池的事,我嘴上不说,心里可亮堂着。”
没有凤彩儿背地里的推波助澜,余意这样的胆小角色能教唆其他人在泳池边做手脚么?宾馆里下药的事更是巧合,她与余意那时无怨无仇,就算有天大的色心,更不至于急切对同剧组的女演员下手。
思来想去,怕是和余意走得近的凤彩儿关系最大。
一时的心虚让凤彩儿没来的及反驳,宁蝶已是走到自己的车前。
春风咋暖还寒,傍晚的霜气下来了,保镖替宁蝶将车门打开,一阵暖意拂面,车上熟悉的黑影映入眼中,不等宁蝶惊呼,一个宽厚的怀抱来袭,她被人强行拥入军大衣里,先是叩着她后脑勺深深的一吻,许久这人才松开她,声音嘶哑,“有想我吗?”
才分开一天有什么好想的,而且不是说今天会晚点回来吗,宁蝶不知他为何会有时间接自己回家,保持窝在他怀里的姿势道:“你怎么会想到送那些衣服给我?”
“嗯?”霍丞明显不悦,“先说你想不想我。”
肉麻,宁蝶不愿意搭理,车里空间有限,两人这么亲密抱着,呼吸彼此交融,过于暧昧了,宁蝶先是红脸,“放我好好地坐下。”
“为什么要放?这样抱着不舒服?”他的手指故意一寸一寸地抚摸宁蝶的尾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