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抿着嘴问:“为什么?你后悔了?”
姜卫想说丝袜与婚纱,想问韩煜为什么要骗自己,想说的太多了,堵在喉咙处“咕隆”作响。
“行了,行了。是我不对,这两天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这回国内的事情都已经稳定了,过两天我们来个欧洲游好不好?”韩煜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么摔碟子摔碗的,作风不正,语气又重新缓和下来。
刚才摔盘子时,他看到姜卫吓得一激灵,顶着瘦了一圈的脸,把两只圆眼睛显得更大了,就这么湿漉漉地直看着自己,跟个复读机似的只说“我要回家”。
就算是铁人的心也是会融化的,
他一伸手,把姜卫搂在怀里,摸着他柔顺的头发像哄孩子似的问:“去法国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名牌吗?这儿比香港都便利,这回我拿钱,你不用怕超标了,咱们尽情的买,把我的小卫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要放在平时,这番话早就惹得姜卫两颊发红,直推着韩煜喊“肉麻”了。
巴黎,多好一地啊?他之前应该领着路遥买了不少了吧?自己就甭去凑数了。
不过被他搂在怀里,积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倾泻出来。
“我不去巴黎,我要回去!回去!”
韩煜扳过他的脸,想亲一口,却被姜卫一躲,闪了过去。
打从上学期,姜卫就是喜欢跟自己别别扭扭的。一男孩子,特别爱生气,既然看自己不顺眼就赶紧离远点吧。还偏不,非鼓着了圆脸找寻时机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不可。
刚开始跟他不熟的时候,韩煜特别讨厌姜卫这种明显带着养尊处优的无知大少的性格。就算那边脸鼓成了河豚,这边也不表现点人道主义,给个台阶下下。
每次都是姜卫憋到不行了,自己耷拉着腮帮子,灰溜溜地跑过来跟自己没话找话重修旧好。
相处时间长了以后,他就像上瘾了似的,有时候还故意撩拨撩拨姜卫,非把他逗得鸡飞狗跳不可,因为他知道不管姜卫气成什么样,最后都会跟自己重新和好的。
这次更是不会例外,因为——姜卫只有自己了。
“行,你要回去就会去吧。韩煜不耐烦地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扔给了姜卫。
姜卫使劲地一抹眼泪,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钞票。然后到衣柜那取出了自己的行李包。
韩煜眯起了眼睛。
姜卫没打开自己的行李,三天了,行李却是原封不动地放着。
穿好衣服,拿起行李后,姜卫头也不会地走出了别墅。
他不敢回头,如果回头去看的话,他一定会哭着扑到韩煜的身上要求解释,可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就好比韩煜始终还是喜欢女人的,解释不清也改变不了。
出了别墅后,马路上空空荡荡的。
时值深夜,此地又处于市郊,根本没有车辆经过。姜卫就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道路两旁是浓密的树林,浓稠的夜色将树林渲染得分外神秘,里面不时传来不知什么动物“咕咕”的叫声。
没走多长时间,看过的恐怖片争先恐后地跑出来报道了。记得有一片就是的,一男的大晚上在马路边汽车抛锚了,下车检查时就被大黑爪子给拖到了森林里,哎呦喂,那肠子,那肉块哎!血淋淋的,跟喷泉似的往外冒。
姜卫走着走着觉得自己的脚后跟都是麻酥酥的,指尖都冒冷汗。他低头一划拉,看到一粗树枝,立刻低头捡了起来,好歹手里有个家伙什傍身,壮壮自己的胆儿。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一只大爪子突然摸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姜卫立刻觉得肾上腺激素猛地涌了上来,眼前似乎有肠子下货什么在晃荡,俩只胳膊一轮,一个横扫千军,就把大树枝甩向了身后的袭击者。
“操!”那人也没防备,立刻被惯性打倒在了地上。
姜卫瞪大眼睛一看,韩煜正捂着腰痛苦地倒在那。
“看……看什么看!快把我扶起来!”
看来是韩煜不放心自己也跟着过来了。姜卫连忙扔掉手里的树枝,去扶爬在地上那位。
“没事吧?”
韩煜没有起来,依旧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只不过这次换成捂肚子了。
“你怎么了,说话啊?”姜卫语带哭腔,颤着音地问韩煜,可换来的依旧是痛苦的呻吟。
姜卫架起他的胳膊,想要把拽到自己的后背上背着他回到别墅,可这位实在是太沉了,一下子就把自己压到了地上。
再想爬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韩煜牢牢地按住了自己的手,将自己钉在了铺满了落叶的地上。
“喝两天德国牛奶长能耐了啊!还敢大半夜的玩儿离家出走?哪去啊你,也不怕有人把你拖到树林里给奸了!”
就想自己的劲头也不大,至于这位疼得跟喝砒霜了似的嘛!敢情儿是装的啊!姜卫气得浑身乱哆嗦,不过气的是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好骗?喜怒哀乐总是被别人控制在鼓掌之间。
“你给我起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变态吗?”
韩煜用舌尖舔了一下姜卫的耳垂,满意地感觉到身下之人微微一颤。
“既然你都说我是变态了,咱们也别浪费这么好的夜色了,走,陪哥去树林里玩一会去。”
说完,居然拽起不断挣扎的姜卫甩到肩膀上就窜进了小树林里。
姜卫连气带急,使劲锤着韩煜的肩膀。人家不痛不痒的,在姜卫肉鼓鼓的屁股蛋子上还狠拍了几下:“老实点,不然先奸后杀!”
姜卫挣脱不开,干脆死抱住身边一棵大树不放:“韩煜,你妈的!有能耐你先杀后奸!”
韩煜干脆放下姜卫,就让他这么面冲着大树的站着,刷拉一下扒下了老板的裤子。
“你忍着点,我开杀了啊!”
姜卫的气节也就到这了,没一会就浑身颤抖地倚在了大树上,两只手难耐的抓着树皮,跟个光屁股猴似的,被身后那位顶得直往树上窜。
当千万个炎黄子孙撒散在德意志不知名儿的树林草地上时,姜卫已经浑身松软地倒在里韩煜的怀抱里。
“怎么样?死透没?要是没,咱再来一起儿!”
韩煜的外衣已经松散开来,满是汗渍的胸脯紧贴着姜卫的,然后恶质地将手上的黏液一点点地蹭到了姜卫红扑扑的脸蛋上。
这次姜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连着三天没正经吃饭,又刚喷完库存的蛋白质,可真要死过去了。
韩煜爱恋地又亲了亲姜卫的额头,拍落黏在他身上的落叶杂草,轻松地抱起他,拎着可怜兮兮的行李包回来了别墅。
姜卫就是个任性的孩子。当孩子任性哭闹的时候,你跟他讲道理是对牛弹琴。
要么是给他点玩具哄他开心,要么是让他累透了好赶紧睡觉。
看,姜卫现在就是一副乖乖的模样,软软地倒在浴缸里,洗干净身体,又喂他喝了一些牛奶后,姜卫倒在自己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韩煜紧了紧胳膊,模糊地想着,明天早上要早起,替姜卫做顿早餐。自己的老板其实比女人好哄多了,在他破涕而笑时,也许还会有场美好的晨间性,爱吧?
可惜这次韩煜失算了,当清晨,睁开眼睛时,身边的人儿已经没了踪影,跟着他消失的除了行李,还有自己的钱包。
在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和一条破烂的丝袜。
韩煜铁青着脸看着纸条上的字:“别来找我,与破烂货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