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确实高且帅,但真不富
燕北穷啊。
之前肖绛积极打听诸如物价、风俗、民生类的琐事,别人都当她是八卦,无聊,其实她是在深入了解这个新世界。
在燕北王府内廷,二夫人三夫人一档的,月例银子才五两。
白姨娘少到只有二两。
而在武国,她的原生家庭都算不上一等贵族,府内掌事女人的月例也是二十两银子起。
姨娘们少些,至少也得五到八两。
如果是高门豪族,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那银子还得翻倍。
肖绛估摸着,高闯的私库恐怕也很寒酸。
她被“嫁”的这个男人,确实高且帅,但真不富。
霸道是霸道极了,跟总裁两个字却不沾边。
那么她这五两,应该是教习这份职业的正当“薪水”,很公平的价格。
倘若她不称职,只怕这银子将成绝唱,再也不会有了……
不过燕北是以战养国,立下军功的赏赐是异常丰厚的。在战场上捐躯,所得的抚恤也比武国、越国强出数倍不止。
燕北的铁骑为什么能征善战?为什么所向披靡?就连死在战场上的尸体,头都是朝向敌阵的方向。
这证明,所有人都在向前,从没有人退后。
一是因为燕北人体型和体力,是天生的战士。
二是他们忠诚度和服从度高于其他国,全心都在保家卫国。
三就是可以用战功、用鲜血和生命换来家人的安宁富足,没有后顾之忧。
还有一个就是历代的王上同时也是战场上的统帅,而且战术素养都很高。
到了高闯这一代,更是天才降生,有了战神之名。
从国家的角度考虑,肖绛也能理解武国和越国对燕北的忌惮。
燕北武力强悍,所缺的,不过是资源。
而战争,打的就是钱粮。
无钱无粮,勇猛只能侵边骚扰,占一时利益,却很难进行全面的改朝换代。
当然了,那些残酷好杀,文明的破坏者不在此列。
但凡燕北富足些,高闯的野心大些,对武国和越国就是巨大的威胁。
不过不管武国也好,越国也好,都想卡着高闯的脖子,却又想让他留口气儿。
毕竟燕北在,他们就可以借用燕北的军力制衡对方,更可以阻拦关外的那些残暴,不讲道理的游牧民族。
说白了,高闯和燕北国就是起到平衡和屏障作用的。
只是总被人当成棋子,国家和百姓被当成肉盾,高闯心里肯定是不爽之极。
“除了这几匹颜色鲜艳的,其余都做成简便的男装。”大致看了下之后,肖绛对针钱房的管事媳妇子说,“女装的式样你看着来,男装嘛,和讲艺堂的教习们款式一样就可以了。其余我不挑,只记着一点,秋冬的衣服必须要暖和。”
那媳妇子姓程,据说是全燕北第一巧手。
听她这么说,程氏倒愣住,无意识地看了看阿泠和阿离。
后两者乖乖站在一边,半个眼色也不曾回馈。
嗯,不错,有规矩。
肖绛看在眼里,对这两个武丫头相当满意。
因为她们是为她工作的,她一个上级领导还没反应,这时候她如果给别人递眼色,那到底是奉了谁的命?
这可是她们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呢。
“同色的帽子配几个,也是男式的。”肖绛见程氏是真茫然,抚了抚自已的头发说。
她的头发自从剃光后,长了有寸余了。
当初养着那头枯黄又干燥的头发,她极不耐烦,干脆全剃掉。从前在现代的时候,看老人们经常这样对待小孩子的胎发的。
没想到,她这也算重生,居然特别管用,新生的头发又黑又密。
但不管怎样,这个长度根本无法束发,身为教习又不能扎着头巾,就只有戴帽子一途了。
好在古代人认为,在公共场合散着头发是无礼的表现,好些古装电视剧的造型放在古代会被人打的。所以男子们不是束发就是戴冠,包括帽子在内。
而程氏是个极聪明的,毕竟手巧的人大部分心灵。因此看到肖绛的头发就知道她为什么要男装了,毕竟女装中除了胡服演化过来的幂篱,也有叫帷帽的,就没什么遮盖头脸的了。
“奴婢明白了。”程氏连忙道,又问,“但教习服有文教习和武教习的,不知您要的是哪一种。”
“各来两身吧。”她当然教文,但恐怕全武行也少不了。
有备无患嘛。
“那其他香囊香袋,帕子,袜子之类的,您可有特别的喜好?”
“你掂量着准备吧,不必问我。”肖绛挥挥手,“你既然掌着针线房,自然是个中高手。王上信任于你,我也一样。”
她对这个古代异时空的时尚品味还没建立起来,不想指手画脚。
然而程氏把这话听在耳朵里,却极是受用,不禁笑弯了眼。
之前对这位王妃一直是耳闻,风评可着实不怎么好。今日一见之下,别的先不提,却是个极好侍候的。
不是都说刁钻难缠吗?
而且什么叫个中高手?什么叫王上信任?哎哟哟,那真是高看了她好几眼哪。
“那奴婢就尽力而为,若有不合心意的,您指出来,我们再改就是。”程氏连忙道,“针线房连夜赶工,必定在元宵节之前都做出来。”
肖绛点头。
这个倒没客气,毕竟元宵节后就要走马上任了。
她能穿得人模狗样的,高闯的脸上也好看不是吗?他要愿意让很多人看到他名义上的王妃像个乞丐,她也没什么所谓的。
“那件事是怎么处理的?”她捂着自已的小钱包问。
当初说好了的,这两个丫鬟是她借的,月例银子和一应福利都是高闯出。
阿离就望了阿泠一样,低下头。
阿离活泼开朗,平时总是她搭话。阿泠则气质清冷,属于人狠话不多类型。
此番情形,怕是有些话比较难讲。
于是肖绛就看向阿泠。
阿泠情不自禁的微皱了眉,轻声回道,“豆芽不喜欢人家盯着她看,平时去大厨房拿饭,都是走人少的西边偏廊。那边看门的婆子就是勾结匪徒之人,查到她的时候,她已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