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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后遗症 一些番外 番外六:支援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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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六:支援记(二)

    质地挺阔的西装面料摩挲着她胸口的卫衣,她听见男人低沉一笑:“回家再抱。”

    “不行,我现在就要抱。”她的身高堪堪齐他下巴,好在身上还有几两肉,没瘦到弱柳扶风那种程度,即便如此,体型差依然很大。

    陈西瑞打小就欣赏高大健硕的美男子,曾几何时韩国风靡过一阵唇红齿白的花美男,她愣是抗住了诱惑,坚守自己审美上的初心。

    傅宴钦就是那个完完全全长在她审美点上的人,不惑之年,没发福,衣品好,饮食自律,爱好运动,时不时就惹她犯点小花痴,跟他在一块,总是忍不住贴贴抱抱。

    没想到孩子都生了,这人对他还是有着致命的性吸引力。

    “三十多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他取笑她。

    陈西瑞仰头,两臂紧紧搂着不放,“三十刚出头,还很年轻呢,我这都算早婚早育了,圆宝呢?”

    傅宴钦轻描淡写:“送我妈那儿去了,上个月就念叨想接孩子过去住。”

    两人都还没吃晚饭,便去附近的生鲜超市逛了逛,陈西瑞买了些生牛肉和五花肉,还有一些时令蔬菜,打算回去自己做饭吃。

    回到家,她系上围裙开始忙碌,傅宴钦在一旁打下手,顺嘴问:“怎么没请个阿姨?”

    “中午食堂,晚上随便凑合,周末再喊个钟点工过来打扫,不需要请什么阿姨。”她磕破鸡蛋,放锅里搅匀,“再说了,家里多个人,总没有一个人自在。”

    厨房格局狭隘,骤然多出一个人来,陈西瑞嫌碍事,把男人推了出去,“你就别添乱了,还是我来吧。”

    陈西瑞简单做了三菜一汤,招呼客厅里看电视的人,“赶紧洗手开饭。”

    土豆炒牛肉,青椒炒五花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道紫菜蛋花汤,都是些不费时间的家常菜,她道:“随便吃点吧。”

    傅宴钦看她清减不少,目光幽深:“瘦了,是减肥减的还是工作忙啊?”

    “都不是,我最近也爱上了晨跑。”陈西瑞说,“这城市小归小,空气是不是特清新?我感觉自己的肺活量都变大了,现在就是特别能憋气。”

    “一个人住,当点儿心,一口气憋过去了都没人知道。”

    陈西瑞笑了:“你咋这么幽默,这嗑还能不能唠了。”

    傅宴钦慢条斯理吃着饭,往她碗里夹了两块牛肉,“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陈西瑞跟他讲医院里温馨或狗血的事儿,描述得精彩纷呈,他凝神听着,眼睛里是女人生动活泼的形象,不自禁扯唇一笑,哪怕三十多了,个性一如往昔,是他爱极了的模样。

    饭后消食,陈西瑞挽着他胳膊,沿着小区外围溜达,挺有老夫老妻那感觉。

    夜风拂面,不冷不热,人的心情也舒畅,陈西瑞指着一条哈士奇,“看,大狗。”

    傅宴钦笑道:“无聊。”

    陈西瑞停下来,踮脚亲他一下,眨巴眨巴眼睛:“这样还无聊吗?”

    傅宴钦对上女人勾火的眼神,唇角微勾:“再来一次。”

    “不来了,我去便利店买瓶水。”

    近前就是一家便利店,陈西瑞直奔饮料区,从冷柜里拿了瓶矿泉水,准备结账时,傅宴钦顺手从收银台旁边的货架上拿了包避孕套,一齐扔到台子上。

    她脸臊红,真想装作不认识他。

    傅宴钦说:“一起的。”

    收银员来回在他俩身上打量,傅宴钦眼神坦荡,陈西瑞没他这么不要脸,催促他赶快出去。

    “叮咚——”自动门张开,陈西瑞逃离一般走了出来。

    她黑着脸质问傅宴钦:“合法,但是非常难为情。”

    傅宴钦单手插兜,指间夹了根烟,“离我远点,我把这根烟抽完。”

    “又来?”

    “一天顶多一根,昨天没抽。”

    “我信你个鬼。”

    回到那间loft,两人心照不宣,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

    陈西瑞在里头磨叽了好一会儿,光是沐浴露就搓了十多分钟,擡起胳膊一闻,香的咧,终于套上睡裙,美人出浴。

    傅宴钦在跟人打电话,谈的是明天工作上的安排,她走过去作弄一番,男人低头瞧她手,嘴角含笑,嗓音依旧正经:“那就这样,明天见面说。”

    手机一扔,直接把女人抱了起来,陈西瑞惊呼一声,接着身体就如落叶,飘落到了床上。

    高大身躯紧密压着她,陈西瑞眼波盈盈,勾着他脖子吻了上去。

    天雷勾动地火,旷了许久的身体终于得到了充实感。

    她胯坐在男人身上,扬着白皙纤瘦的脖颈,忘我呻–吟,汗液将两人的皮肤染上湿润的亮色。

    一夜荒唐,满地用过的纸巾。

    翌日一早,闹铃响了,陈西瑞烦躁哼唧,白皙光滑的腿还搭在男人腿上,傅宴钦轻轻推开她,翻身坐起,她困得睁不开眼,嘟哝:“这么早啊。”

    “今天周末,接着睡吧。”

    陈西瑞强迫自己起来了,刷牙洗脸,把昨晚煲的粥盛出来喝,又煎了两鸡蛋,温了两杯牛奶。

    司机已经到楼下了,陈西瑞依依不舍,怼着男人的脸亲了好几口,傅宴钦箍住她腰,深吻了会儿。

    他擡腕看表,“九点多的飞机,不能再耽搁了。”

    陈西瑞使劲儿抱着他,不肯撒手,傅宴钦笑着垂眸,在她唇上啄一口,“下周末回北市,我给你做顿饭。”

    “你又不会。”

    “不会可以学,想吃什么,打电话告诉我。”

    陈西瑞仰起头,腼腆道:“再亲一下,好不好?”

    傅宴钦失笑,俯身又亲了亲,陈西瑞陪他下楼,那司机已经等候在外边,绕过来拉开门,冲她颔首微笑:“傅太太早。”

    “早上好。”

    傅宴钦坐进车里,看着伫立在车旁的女人,挥一挥手,“走了。”

    陈西瑞摆了摆手,汽车驶离,陈西瑞往回走,收到了一条微信:【陈医生,下周见。】

    下周五晚上,陈西瑞飞回了北市,圆宝已经跟阿姨睡了。

    周姨问她要不要吃点夜宵,她说不用,“傅宴钦回来了吗?”

    “还没。”

    陈西瑞肚子突然一阵痉挛,她径直往主卧走,去厕所一看,果然是来大姨妈了。

    她洗过澡后就爬上了床,靠在床头刷视频,小腹隐隐有些生理痛。

    大约十点多钟,外头传来开门的动静,陈西瑞心头一喜,忙掀开薄毯跳下床,跑出去搂住了傅宴钦的腰。

    男人低头瞧她,见她唇瓣上下轻碰,一句软到没边的撒娇话就吐了出来,“等你半天了,怎么才回来啊。”

    “不是跟你说了,有点事。”

    “哦。”

    傅宴钦扯唇笑了笑,掌住她腰把人往自己胸口带,然后俯身,吻住她唇。

    温度急剧攀升,空气里溢满啧啧的口水声,陈西瑞睡裙上的吊带被他扯向两边,下一秒整个人完全腾空,被粗鲁地抵到了门上。

    “领带。”他向下看一眼,嗓音又急又沉,“解开。”

    陈西瑞以防身子滑脱,双脚已经缠在了他腰上,借着男人的胸膛和身后的门得以支撑,擡手解着领带。

    傅宴钦这人办起那事儿来,是有些兽性在身上的,每次都像磕了药一样,折腾得她又疼又爽。

    兵临城下,陈西瑞紧紧勾住他脖子,被亲得莹莹水润的双唇上下轻碰,“我今天来大姨妈了。”

    傅宴钦心里痒得要命,头贴着她的额,“那还不老实点。”

    “亲亲又没关系……”

    傅宴钦缓了几口气,急欲的兴致也渐渐败了下来,把她放回到地面上,“去帮我放洗澡水。”

    “好,收到!”

    陈西瑞得了指令,匆匆忙忙从一场情-欲氛围里撤退。

    出来时,傅宴钦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在自斟自饮,衬衫半敞,露出紧绷的胸肌,竟有一丝色-情的味道。

    “水放好了。”

    傅宴钦起身去浴室,那杯没喝完的酒也被他带了进去。

    夜里,傅宴钦从后面拥住她,大掌妥帖地放在她的小腹上,生理痛缓了许多。

    这是她每次来大姨妈,男人做习惯的动作。

    *

    为期半年的支援终于结束,陈西瑞兴高采烈回医院报道,一路上设想了好几种高光场景。

    ——院里的表彰大会必不可少,当初披红绸去,现在肯定还得披红绸去领奖台接受表扬,宣传科的摄像机咔咔咔按下快门,她与另外七位援潼的大英雄站在台上,谦虚鞠躬,谈及此行感想。

    草稿已备好,从风土人情切入主题,聊一聊当地的医疗现状,颂一颂医学事业之神圣,最后表达自己此行收获颇丰,感谢领导们给予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陈西瑞拎着大包小包回科室,还好是下午,同事们基本都在补病历,见着她,都是一句:“陈医生回来啦。”

    “哎回来了回来了,想死你们了。”她把买来的特产搁在桌上,“给你们带的好东西,想吃自己拿。”

    某位男同事走过去扒拉那几个塑料袋,“呵,这么多,淘宝上买的吧。”

    “什么话,我人肉扛回来的。”

    坐上熟悉的工位,陈西瑞手头上没什么事儿,就跟人侃侃而谈潼城水土,山清水秀出美女,那边的姑娘皮肤都特别好,你看我呆了半年,是不是皮肤细腻有光泽了。

    大伙儿看了一看,“哎呀没错,变漂亮了!”

    “没去的,明年赶紧报名,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我听影像科的夏医生说,你还在那边买了个房子啊,什么家底啊?这么财大气粗!”

    陈西瑞默了几秒,微微一笑,打算全盘托出:“算了,不装了,我就直接跟你们摊牌吧,我运气好,嫁给了咱们这儿的首富。”

    同事们嗐了一声,压根没人信,继续干活。

    陈西瑞逆反心理上来,一遍遍强调:“他姓傅!真的是首富!没骗你们!”

    同事们将信将疑,想了想,还是选择不信,又嗐了一声:“你看我像首富吗?”

    “……”

    事实证明,当真相过于离谱的时候,根本无需掩藏。

    隔天复工,陈西瑞查完房回来,去值班室上厕所,门一推开,跟屋里正抽泣的姑娘对上了视线。

    她离开了半年,这批规培生已经换了两三波,她还真不认识这姑娘。

    见她进来,那姑娘就跑了出去。

    陈西瑞后来询问别的同事,这才知道,原来这姑娘叫余爽,上周刚入科,老郑嫌她做事笨手笨脚,动不动就给人甩脸子。

    小姑娘嘛,本来自尊心就强,干最多的活儿,拿最少的钱,换谁谁心里能平衡?查房那会儿老郑又是劈头盖脸,这姑娘的心理防线可能没绷住,塌了。

    “不是,咱们的郑医生哪来这么大火气?”

    “那谁知道呢,别说小姑娘了,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陈西瑞给自己泡了杯清凉败火的菊花茶,看见老郑从外头进来,擡头笑眯眯道:“我这儿有菊花茶,要来点儿吗?”

    “不用。”老郑是带教,又开始给那几个规培生和实习生训话,余爽也在里头,“搞不懂你们几个成天都在想什么?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们到底能干什么!”

    陈西瑞咳了一声,插话道:“郑医生啊,火气别这么大,你想给自个儿配一群会七十二变的孙悟空,你起码也得是个唐三藏吧,人唐三藏还会念紧箍咒呢。所以啊,适当地降低要求,你轻松,他们也轻松。”扫一眼那群学生,“你们郑老师虽然严厉了点儿,但这临床知识那是相当扎实,查房跟着他听三小时,整个思维都会拓展,都跟着郑老师好好学。”

    老郑哼道:“少恭维人。”

    “你是老主治,我是小主治,这不是恭维,是膜拜。”

    “你哪儿是主治医师啊,你是我主治奶奶。”

    同事们都笑,这事儿就算揭过。

    翌日,陈西瑞的桌上多了一瓶鲜牛奶,她看着那瓶子,笑了笑,某些远古记忆浮现脑海。

    瓶子底下还压着张字条:谢谢陈老师。

    她心想:不谢,我也是从你们这个阶段过来的,万分能理解。

    下午的时候,科主任突然过来通知她,今年的援潼表彰会取消,因为院长和书记都出差去了,下个月全院又要开始忙活三甲复审的事情,事儿赶着事儿,没时间给英雄们表彰。

    说完转向她:“陈医生,哪天咱科里聚一聚吧,就当为你庆祝了。”

    “好的,谢谢主任。”

    陈西瑞内心叹口气,高光场景一个没实现,作为科秘书,这阵子还得吭哧吭哧补三甲复审的台账。

    刘仕文和白念瑶婚后没要孩子,两人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心脏有点小问题的女孩。

    领回家时刚满一周,还没记事,养在膝下,其实就跟亲生的没区别。

    陈西瑞经常带着圆宝去他们家玩,头一回带去玩,她就指挥圆宝喊刘仕文爷爷。

    刘仕文听得头大:“我就比她爸大七八岁,喊叔叔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哎不行,辈分不能乱,圆宝,快叫爷爷。”

    圆宝呲牙一笑,软糯糯地喊“爷爷”,刘仕文黑着脸,牵来他女儿,指着陈西瑞,说:“柚柚,你跟这姑娘是平辈,以后直接喊她名儿,就叫她陈西瑞。”

    柚柚听话道:“陈西瑞。”

    “哎,柚柚妹妹,你好。”陈西瑞摸了摸孩子的毛茸茸脑袋,转头问刘仕文,“白老师呢?”

    “出去买菜了,她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到了。”刘仕文转身去茶几上拿手机,“我打个电话,让她多买点儿,晚上就留这儿吃吧。”

    “好。”

    刘教授现在化身超级奶爸,正满屋整理他女儿散落一地的玩具,捡起来扔进收纳筐里,还不忘打趣她:“傅太太今天出门没有保姆陪同保镖护送啊。”

    “怎么没有,都在你家楼下潜伏着呢,七八号人都冲你家来吃饭,那电饭锅也煮不下。”

    “我说怎么小区空气有点浑。”

    “嘿嘿。”

    后来白念瑶回来,陈西瑞本想帮着做饭,刘仕文打发她去看孩子,他钻进厨房打下手。

    陈西瑞坐在客厅,时不时还能听见从厨房里传来的温柔训斥声,“刘仕文你怎么这么笨!”

    她笑了笑,忽想起刘老师在医院常把白念瑶挂嘴边,“你们师母给我挑的领带”,“你们师母给我准备爱心便当了,昨晚上做好的”,“你们师母……”

    瞧给他嘚瑟的。

    在喜欢的人面前,男人也能一秒变成孩子,真好。

    吃饭时候,陈西瑞聊起最近接诊的一个病历,脸上的神色茫然无力:“胸痛收进来的,CT提示肺结节伴有骨质破坏,肺穿刺NGS提示日本血吸虫,但这个患者没有发热、肝脾大的临床表现,后来全院大会诊,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我建议他赶紧转你们医院去,才38岁,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人特别着急。”

    刘仕文:“是有点胖胖的那个吗?”

    “就是他,到时候查出病因了,老师你跟我说一下,我正好学习学习。”

    白念瑶说:“吃饭就别聊工作了吧。”

    两孩子吃得少又快,结伴在客厅的榻榻米上玩,刘仕文说:“结核和肿瘤排除了吗?”

    陈西瑞点头:“排除了,你之前跟我讲过,看病就跟断案一样,层层抽丝剥茧,这个我考虑了很多,但就是找不到病因。”

    “行,我明天上班去看看那病人。”

    社交依然很忙,陈西瑞偶尔挎只爱马仕,去太太圈里露个面,再约个下午茶或者spa,有时候不乐意装点门面,就穿着千把块钱的衣服去,没关系,一定有人夸她衣服漂亮。

    她缺乏自信的时候就会去晃一圈,收货一众羡艳的目光,回家跟傅宴钦讲,男人点评两字:“嘚瑟。”

    圆宝两岁半的时候,陈西瑞申请了北潭医学院的在职博士,一般导师都不愿收在职的,但没关系,她还有刘仕文托底。

    刘仕文收下了她,第一句话就是:“又落我手上了。”

    “您多指教。”

    “怎么想起来读博的?”

    “这叫家庭事业两手抓。”

    读博之后,家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儿变成了“陈博士”,傅宴钦动不动就一句:“圆宝,你的博士妈妈回来了。”

    她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惭愧一笑:低调低调,能不能毕业还另说。

    傅宴钦有回接受个人专访,被问及家庭,他说:“我太太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我很爱她。”

    那段采访被陈西瑞下载下来保存到手机里,没事儿就拿出来放一放,尤其是两人吵架拌嘴的时候,她会将音量调到最大,公放。

    傅宴钦好气又好笑:“陈医生我错了,能把那视频给关了吗?”

    “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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