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申子旬就被做到虚脱,躺在床上闭着眼轻喘,到了这会还在想到底是小孩真的回来了,还是他又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像是回应他心中所想,唇上覆了两片温热,一个蜻蜓点水不带情欲的吻,申子旬睁眼,苍睿就在他面前,发根潮湿,赤裸的身体因为刚刚的情事而微微发红,两人目光相交,苍睿眼中柔软,也不从他身体里出来,就着下体相连,调整姿势侧身躺倒搂住申子旬。
后穴里的软肉根本塞不住那些汤汤水水,受到挤压全都溢了出来,申子旬忍了那阵酥痒没吭声,任由小孩抱着他,自己也恨不得苍睿就永远不要出去了才好,小孩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申子旬覆上苍睿横在他腰间的手,十指交缠紧紧相扣。
后颈是小孩温热的呼吸,“申子旬,”被叫了名字申子旬下意识一僵,苍睿稍微撑起身子,亲吻落在他肩头,然后是耳畔,“不闹分手了好不好?”
申子旬瞳孔缩了缩,两年前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小孩抱着他近乎哀求,死活就是不愿意分手,苍睿居然到现在都还过不去!申子旬除了点头哪里还说的出话来,苍睿在他耳边的呼吸也是杂乱,就从侧后方死死搂着申子旬把人嵌在自己怀里,两人的心情一时间都难以平复。
后来大概是身边有了温度特别安心,申子旬居然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身侧没人,申子旬立刻掀开被子坐起,腰间刺痛下体黏腻,申子旬红了脸,居然,没清理……
站起来的时候腿发软打颤,申子旬悬着的心落回原地,他绝对没能力把自己折腾到这种地步!苍睿听见动静推开卧室的门,腰上系着围裙,看申子旬扶着腰走路都不利索,毫不吝啬脸上的笑容,“申老师,回头补个肾吧。”
申子旬一阵羞恼上头,混账东西!被苍睿闹了一下忘记夹紧后面,里面的液体顺着腿根往下淌,申子旬再没脸站在原地,逃也似的两步进了浴室狠狠摔上门。小孩在外面声音柔软,“饭快好啦,老师你别躲着不出来。”
说得那么自然,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申子旬站到花洒下突然一阵恍惚,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拿了一本HappyEnding的剧本,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大团圆的方向发展,美好得不切实际,让人忍不住去怀疑,到底真的是风雨后的彩虹,还是阳光下五颜六色的泡沫,轻轻一碰就碎了?
脑袋不太够用,身体的反应倒是直接,胃疼。申子旬也不知道,明明是久别重逢这么让人高兴的事,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一回头看见了镜中的自己,申子旬瞬间了然,十几年的年龄差又不是摆设,苍睿风华正茂,他自己,不过是个体弱多病的中年人罢了……
越想情绪越低落,小孩那边敲了敲门催促他,申子旬勉强收拾了心情,穿好衣服出去和苍睿吃饭。熟悉的味道,小孩的手艺又长进了,一副等着他夸赞表扬的模样,申子旬清了清嗓子说好吃,苍睿就乐颠颠地说,他有事没事还去炊事班晃一圈呢,就怕退步了回来老师你吃得不合适。
申子旬听了更没有办法放下碗筷,忍着胃里的翻腾,食难下咽,苍睿看他心不在焉渐渐也就不说了,两人安安静静吃饭。到后来申子旬觉得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实在是忍不住,放下筷子跟苍睿说了句抱歉,起身就冲进了厕所。
苍睿愣了愣追上去,看他吐得一塌糊涂说不上来地生气,却没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和以往一样轻拍后背安抚,顺便接了水备着待会漱口用。申子旬吃下去的东西吐干净了反而一身轻松,冲水漱口,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也没敢对上小孩的视线,苍睿倒是比想象中淡定,见他不再吐了拉着人去客厅在沙发坐下。
苍睿没有责备申子旬,能看得出来申子旬没有再故意糟蹋自己,至少这一次,打开冰箱里面是各种食物,牛奶是喝了一半的,鸡蛋的日期还很新鲜,还有一颗青菜水灵灵,申子旬真的有在好好过日子,苍睿只是生气申子旬又有话不说自己一个人憋着。
申子旬低着头,脸上写满了拒绝交谈,苍睿牵着他的手来十指交缠,既然申子旬不愿意说,他来说好了,“申老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是想过的。”
“我这两年表现还可以,组织上看得起,给安排了工作,我特意申请调去A市,这样每天都可以回家,但是没想到你搬家了……先不说这个。”
“其实本来还有三个月的特别集训,我特意调假先回来找你,跟你说好了两年,多一天我都不会让你等。”
“集训完靠老头子那边的关系,我留在本市警局应该没问题,当然我想去刑事组,这一点上完全没有委屈我自己。薪水虽然不多,但是以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不会像以前那样都让你来承担。”
“还有那时候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寄照片威胁你的人我一定会找出来,一定让他给你道歉。你居然什么都不跟我说,我都不敢想你这两年到底是怎么过的,申老师,申子旬……你怎么能那么好?”小孩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哑,申子旬到底不是无动于衷,摇摇头终于开了口,“你没事,我宽心……都过去了没关系。”
苍睿倾身将申子旬轻轻拥住,“我知道,你一直嫌我太年轻,总把我当小孩子看总觉得我没定性,还怕我哪天突然就不喜欢你了。申老师……我不知道还要怎么跟你证明我喜欢你,只要你一句话,让我现在从窗户跳出去都行。”
申子旬身子一颤立刻将人回抱住,好像苍睿真的要去跳窗似的,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没头没尾嘟囔了一句,“这是一楼……”
小孩闷闷笑了两声,没接他这一茬,“你明明自己说的要分手是骗我的,到底刚刚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越过苍睿后背申子旬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轻轻握拳就能抓住唾手可得的幸福,申子旬鼻子有些酸,好艰难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句可把苍睿吓得不清,一把推开人,简直急得要跳脚,“什么对不起!!不对,不行……你收回去!我跟你说这么半天可不是为了要一句对不起!啧!”说着伸手去捂申子旬的嘴,“闭嘴!我不要!谁要你的对不起!”
申子旬嘴巴被捂得结结实实,也是反映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自己说的话确实有歧义,拉开苍睿的手刚张了张口,小孩啊啊啊得叫着跳起来,眼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恶狠狠瞪申子旬,“这不对啊!你不许说!后面的话不许说!”
毛毛躁躁的性子倒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变,申子旬本来酝酿的满腔情绪被他这么一闹烟消云散,这会是彻底没脾气了,站起来把人拉住,凑去小孩唇角轻轻吻了一下,苍睿更是要炸,已经完全没了理智,“你最会用着招了,看起来是给糖,其实毫不留情捅两刀,我不听我不听!听不见!”
苍睿拿手死死堵了自己的耳朵,还要跟申子旬较劲,申子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坦白,被他闹腾得不耐,一伸腿,绊了一下毫无章法回转悠的苍睿,然后把人仰面压进沙发。苍睿被他突然的强势弄懵,眼瞧着申子旬的脸近在眼前,情急之下都快哭了,“申老师你别又不要我……”
申子旬也是被气得不轻,“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吼出来的,吼得苍睿一愣一愣,立马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申子旬憋了半天的话这会又说不出口了,瞪了小孩一眼,忿忿,不想听拉倒,以后想听也不会说了!埋头狠狠咬上小孩的唇,泄愤似的,苍睿吃疼,却张口接纳了申子旬入侵过来的舌头,到了这会脑袋里虽然飘飘然,还是有个意识在纠结,这么主动这么热情,总不该是最后一吻吧……?
等到两人的思绪都被彼此的味道真空,停了吻终于消停了一会,申子旬理顺呼吸,从苍睿身上爬起来,“我去哪里教书都是一样的……你想回A市,那我们就回家……”说完这句起身就走,苍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人,看着申子旬红透的耳根,只觉得真是人生如戏,这大起大落,他的心脏受不了啊!“申老师!你是说……你……你……”
申子旬甩了甩手没甩掉苍睿,站在那里低着头,小声道,“苍睿,我已经三十二了,很快,会老的……”
苍睿这时候终于恢复了正常智商,跳起来从后面抱着申子旬,“三十而立嘛,申老师你看我都知道,现在成家刚刚好啊。另外你不觉得现在才来纠结年龄问题太晚了点吗,申子旬!”
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纸,被苍睿轻轻一戳不攻自破,确实,以前都没有纠结过,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突然纠结起来,申子旬深深呼出一口气彻底妥协了,放松身子任由小孩的亲吻落在他耳畔。苍睿抱着人爱不释手,回想刚刚的对话,倒是体会出一些门道来,直觉自己一定错过了一些很窝心的话,有些懊恼也有些心急,“申老师,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我这次不打岔就乖乖听着,我保证。”
申子旬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