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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拒绝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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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雱一群志愿者忙活半天,把伤病情况都给整理出来了。狄咏听王雱的话,跑去找开封知府王珪汇报第一手资料。

    王珪在任上碰上这种灾事,差点把头发给愁白了,听到有人来说狄青之子狄咏求见,他皱了皱眉,叫人把狄咏带过来。

    狄青虽当了枢密使,却不常与文官往来,更鲜少带狄咏出去交游,是以求见王珪时狄咏还有点紧张。

    不过想过有不少百姓生着病,还有人摔伤了没法找大夫,狄咏又勇敢地把王雱等人整理上来的名册交给了王珪,一板一眼地说明具体情况。

    灾后防疫一向是重中之重,王珪听狄咏说完后也警醒了,他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竟没想到这个!王珪长舒一口气,赞许地对狄咏道:“辛苦你们了,替我向你父亲道谢。”

    狄咏老实地道:“不是我父亲让我们弄的,是国子监监生一起做的,只是元泽顺道叫上了我。”

    王珪一听“元泽”二字,眉头一跳,叫人把在外头等新小伙伴归队的王雱给喊进来。

    王雱正和苏轼他们一起观察天上的云,瞧瞧雨有没有停的迹象,就听有人找出来说知府喊他进去。

    王雱和苏轼他们对视一眼,都不知道知府喊他做什么,难道狄咏太实诚,往知府面前夸了他一通?

    这怎么好意思!

    王雱跟着来人去见知府,远远就瞧见个有些眼熟的人身影站在那儿。再一细看,这不是当年和他爹一块在扬州当差的王珪吗!算起来,王珪还是他爹的同年,当初他爹排第四,王珪排第二,乃是榜眼,文才堪称一流。

    王雱记得那会儿自己还穿着开裆裤到处跑,韩琦大佬养的“金缠腰”开了,还一开就开了四朵。金缠腰是一种芍药,花开时花瓣上下皆红,中间一层金蕊,十分特别。

    据说这花可牛逼,等闲是养不活的,养活也不开花,一开的话,扬州城里就要出宰相。

    这次开了四朵,传言真要能成真,这是要出四个宰相啊!

    好意头!

    韩琦大佬一琢磨,手底下的王雱他爹和王珪都挺有宰相相,本来还邀了另一个人,结果那人临时有事没人来,正好有个朝廷派下来办差使的官员路过,韩琦大佬就把那官员也邀过去一起赏花。

    赏完了,四个人还把四朵“金缠腰”给剪下来,一人一朵戴头上。王雱当时远远见他爹戴花,乐得不行,颠儿颠儿地跑过去,准备近距离瞅瞅他爹几个大男人戴花的模样。

    他爹见他溜过来看着花笑,误会了他的意思,一把将他抱到膝上,将头上插着的金缠腰往他小脑袋上簪去。他人小,花大,模样可想而知很逗人,反正韩琦大佬和王珪就在笑他!

    气得王雱接下来天天去他们那搜罗好东西,找到揣着就跑,一点都不给他们留!

    记忆一回笼,王雱就觉得有点不妙,正琢磨着要不要转头溜走,王珪已经和他招手:“你小子磨磨蹭蹭做什么,小时候那么皮,长大了反而成怂猫了?”

    是男人怎么能当怂猫!

    王雱溜达上前,有模有样地朝王珪见礼,口里热情地道:“王叔父好!许久不见,很是想念啊!没想到您已经当上开封知府,早知道的话,我一准去拜会您了!”

    王珪哼道:“你真要来的话,可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早早把东西先收好。”

    王雱也不乐意了:“瞧您说得,好像我会当贼似的,那不是小时候不晓事吗?我早不干那事啦,我现在可乖了,不信您去问问,国子监的直讲们哪个不夸我!”

    王珪道:“这样吗?我怎么听你杨直讲说,你入监那会儿骗得他团团转,后来也天天弄出点事来,弄得国子监都变得比往年热闹多了。”

    王雱:“……”

    王雱觉得这对话没法进行下去了。

    文人之间果然没秘密,都是在朝为官的,谁休沐时不和同僚说说八卦呢?不用想王雱都能脑补出他们见面时会怎么在背后编排他!

    王雱倔强地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可乖了!”

    王珪没打算和他争论到底乖不乖,知晓王雱是跟着王安石跟进过防疫工作的,他直接把王雱一伙人支使上了,叫他们把太医局的、民间的医务人员整合起来,分一批人去清点开封府库存的药材,再分一批人去为伤病百姓看诊。

    王雱和狄咏出去和苏轼会合,又带着王珪的口令去忙活。太医局里头的太医自不会出来躲灾,都在尽忠职守地候命呢,躲在大相国寺的都是在太医局学医的学生、帮工的学徒。

    王雱一行人分头带着人到各个禅院诊治伤病者。

    到用饭的时间,王雱等人才各自回去找吃的。狄咏回到狄青所在的禅院,见他爹脸色不大好,赶忙把这一天里的事情都给狄青说了。

    得知王雱没拐带自己儿子去干什么不该干的事,狄青才稍稍满意一些。既然儿子喜欢和王雱一块忙这忙那,狄青没再多劝诫什么,摆摆手让他吃点东西去。

    第二日一早,狄咏又去找王雱一块行动。王雱从伤病管到秩序,将闹哄哄的大相国寺清整完毕,又带着人或撑着伞、或披着蓑衣出去外头看水势。

    看着往日熟悉的街道被倒灌的浊水淹没,所有人心里都不大好受。偏天还阴沉沉的,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碰上这种灾祸,王雱也无计可施,只能看着负责救援的官兵乘着船或把人送到地势高的地方、或将补给运送到人群密集之处。

    过了几日,这场要命的雨才终于停了,水也渐渐退去。王雱一行人天天被王珪支使得团团转,还得及时和范仲淹汇报外头的情况,免得范仲淹忧心忡忡地亲自出来查看。

    水灾过后,开封城中一片狼藉,不少人家中被淹了好些天,家中诸物都不能用了,更有些房子不够结实的,回家一看,屋子直接塌了。

    城中都如此,城外自不必说,水灾中毁坏的庐舍数不胜数!

    到底是天子脚下,救灾工作还是做得很到位的,官家又打开他的私人小金库拨粮食拨绢布出来应急,朝中上下一片称颂之声。太医局这回少有地忙碌起来,配合着开封知府王珪进行着灾后防疫工作。

    国子监也遭了灾,好在藏书楼地势也高,藏书没被淹着。

    王雱和沈括几人还借这机会争取到了进入三楼的殊荣,上去检查检查屋顶有没有漏雨、藏书有没有打湿,然后一到上面就赖着不走!

    据说朝中百官对国子监监生在水灾中的表现很满意,因此连最讲规矩的胡瑗都十分欣慰,对他们赖在藏书楼三楼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人窝在那儿把国子监珍藏的孤本都看了一遍,感觉意犹未尽,都对崇文院三馆的藏书颇感兴趣。

    那可是拥有浩瀚藏书的国家图书馆啊,官方的、民间版本的藏书都有!

    随着水灾的影响逐渐变小,王雱也收到了他爹写来的急信:他爹劈头盖脸就骂了他一通,说他不懂尊敬长辈,还在信里教育起爹来了;接着又劈头盖脸地骂了第二通,说开封闹水灾,他肯定又到处瞎跑,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以后再这样他就打断他的腿。

    王雱看得直摇头,知晓自己煞费苦心的“沟通艺术教程”肯定被王安石无视了。不过他是不会气馁的,当场又挥笔创作一番,和他爹谈尊重啊平等啊不要把儿子当小孩啊等等沟通艺术。

    洋洋洒洒地作完死,王雱才给王安石说起自己遇到王珪的事,又是感慨一番,说人家王珪都当京官了,您好歹是人家的同年,咋还不来京城当官?京城多好,交通方便,牛人辈出,干啥都很棒,还能近距离罩着儿子。

    王雱写完信,一点都没怂,大胆地寄了出去。

    京城周遭都遭了灾,方氏书坊手里的作坊也都受了影响,其他商户也相去无几,京城很是萧条了一段时间。好在这到底是大宋的心脏城市,没过多久就慢慢恢复过来了。

    夏日炎炎,国子监食堂还卖起了冰食,什么冰棒啊冰沙啊西瓜冰啊冰镇绿豆汤啊都有供应,王雱甚至还看到了小方块状的凉粉,瞧着就像是后世在学校周围的摊贩。

    据说凉粉这玩意是广南传过来的,原料用的是那边土生土长的凉粉草——反正市面上有的食物,胡管事手底下的“美食团队”都神通广大地弄回去研究一番,改良出了不少独家美味。

    监生们幸福地享用着花样繁多的食堂美食,阅读着印书所每个月定时发售的《国风》,度过了往常十分难熬的夏季。

    入秋之后,秋闱迫在眉睫,国子监每日的跑操依然照常进行。在秋闱到来之前,国子监还有一场大考,各个科目都要算上,连平日里非常小透明的算学都要来参一脚,非常讲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若是今年要参加秋闱的,这次大考算是摸底考兼毕业考;若是今年不参加秋闱,那就不必参加了。

    王雱寝室之中所有人都想到这次秋闱试试水,不过有的人都是单纯打算感受感受秋闱气氛,比如宋佑国,他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

    毕业考考骑射的时候,王雱又看到了他的新小伙伴狄咏,狄咏正是长高的年纪,瞧着比上回见面时又高大了一些,差不多要赶上他爹了。

    狄咏这回是过来给考官当助手的,远远瞧见王雱他们,狄咏朝他腼腆地一笑,笑得周围都熠熠生辉。王雱戳戳站在自己身旁的陈世儒,和陈世儒嘀咕:“这儿又没有小娘子,他干啥笑得那么帅气逼人?”

    陈世儒不理他。

    王雱转头瞅陈世儒,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快和陈世儒平齐了。看来一年过去,他的身高长势喜人啊!王雱满含喜悦地把自己的发现给陈世儒说了,还得意洋洋地埋汰陈世儒:“你这一年里是不是都没长高,往后我们要是再排队,你可就要排我后面了!”

    陈世儒脸色更臭了:“谁能一直长高?”

    王雱想到不揭人短的基本社交礼仪,顿时闭了嘴。

    骑射课的考核,王雱自然轻松通过。对于和自己合作了一年多的马儿,王雱挺舍不得的,还正儿八经地跑去和它道了个别,才去找狄咏说话。

    狄咏道:“没想到你骑射也这么厉害。”

    王雱道:“那是当然,就是没打过猎,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猎场玩玩。”

    狄咏自然一口答应。

    论全面发展,国子监中自然少有人比得过王雱,这次毕业考他全部课业以甲等通过,还没开始考秋闱就先拿了个“监元”。

    当然,这监元根本是不作数的,纯粹是国子监里说着玩,陈世儒颇有些酸溜溜地说:“有本事你给拿个解元。”

    韩忠彦实事求是:“我们是考国子监发解试的,到时还是我们这些人在考。”

    陈世儒嘴硬:“那可不一定,还有一些前些年没考上的师兄今年也与我们一起考。何况我们现在和太学那边是分开考的,太学未必没有更厉害的人,我看子瞻就不错。”

    王雱对考不考第一倒没执念,都说他爹丢了状元,现在不还是一样做官?他爹那年的状元现在也一样在地方锻炼,没差。科举就是拿个通行证,踏入仕途之后前程如何全看自己的能耐!

    秋闱之前,王雱收到了他爹的来信、司马光和司马琰的来信。司马光父女俩自不必说,信里都是鼓励的话;他爹也难得地讲究起说话的艺术,叫他别太好强,考成什么样都行,反正还小。

    王雱很是感动,感觉自己辛苦编出的“沟通教程”卓有成效。国子监发解试一向单独设置考场,考场就在国子监中,环境比别的考场要好多了。

    韩宗师和沈括有点惨,得参加别头试。

    所谓的别头试,就是考官亲属、学生需要回避考官。这次国子监发解试的考官六人之中,一个是韩宗师的叔父韩绛,另一个论辈分算则是沈括的从侄,都有亲缘关系,他们得去单独的考场考试!

    临考前一天,王雱在范仲淹家里吃的饭,范仲淹没叮嘱他什么,表示他只管去考,考没考上都随意,反正也不指望一考就中。

    倒是范纯礼自己没参加过科举,一直替王雱紧张,第二天送王雱到考场后才顶着黑眼圈去将作监当差。

    考官们早在考场候着了,还有差役在门口给士子们搞“安检”,看看有没有夹带小抄之类的。

    这两年国子监学风良好,整个考场就没揪出个搞夹带的来,考官们松了口气,六个考官腰板挺直地站在初升的秋阳之中看着考生们一一对号入座。

    王雱的位置有点不幸,正对着考官所在的地方,考官要是不去巡考,一抬眼就能瞧见他——换个承受能力差点的非发挥失常不可!

    王雱是不慌的,反正到哪考试他的水平都不会变,会变的只有同年考生的水平,比得过比不过,都不是考场上能决定的。再说了,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时候怕过考试和考官啊?

    王雱不仅不紧张,还有点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等着卷子发下来。

    考官之中,韩维和沈遘是最熟悉王雱的,倒不是他们与王雱有过接触,而是他们都和王雱的同窗有些关系。

    韩维是韩宗师的叔父,平日里很少听这个侄子主动说话,在家仅有几次提起国子监的事情总会提及这王雱,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

    沈遘则是因为沈括的关系,因着辈分的关系,沈遘还得喊沈括一声从叔。沈括来京城时到过他府上,叔侄俩聊天时沈括和他提起过王雱,说他的很多“畅销书”都有王雱一份,只是王雱不乐意署名。

    后来《国风》出来了,韩维与沈遘更是感受到这个王家子的不一般。

    前几个月开封闹水灾,瞧瞧人家是怎么办事的吧,直接协助开封府衙防疫救灾,还在《国风》上刊出了全面又具体的救灾方略!

    听说官家每个月都会让翰林院的人给他读《国风》,从不落空,偶尔上头没有王家子的稿子,还会遗憾地和翰林学士们感慨一句“怎么没那小孩的文章”。

    所以说,但凡在翰林院的或与翰林院相熟的,都晓得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小孩,连官家都惦记着!

    考官们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年纪最小的考生身上,都看出这必然是给国子监带来诸多变化的王雱了。

    直至鼓声响起,负责分卷子的韩维才把试卷一一分发下去,然后背着手在考场中巡考。

    第一张卷子考的是经义,王雱熟悉得很,刷刷刷地把题目答完,检查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接着做下一题,写诗赋。

    诗赋这玩意,王雱以前是不熟的,但是自从和梅尧臣混熟之后,梅尧臣时不时要他作诗,还带他去各种奇奇怪怪的文会,什么曲水流觞啊什么赏花赏月啊,可把王雱逼得要疯了,宋佑国就说他说梦话都能冒出句诗来。

    这都是被逼的啊!

    这对王雱来说也不难,看了看题目,又刷刷刷地写了出来。写完他觉得不太满意,还换了张纸另写了一篇,自我欣赏了一番,感觉还成,才接着往下做。

    剩下的都是写文章。

    王雱写文章的技巧也是被逼出来的,这一刻他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爹、范爷爷、楼先生、司马光、杨直讲、梅尧臣、胡瑗……等等,全都与他同在。

    王雱继续刷刷刷地奋笔疾书。

    监考这一考场的韩维目光时不时落到王雱身上,又时不时撞上沈遘的目光,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稍一接触,又都默契地将视线投回王雱那边。

    全场考生之中,只有这么一个从一开始就拿起笔做题、中间没有丝毫停顿的!

    韩维着实好奇王雱为什么能入那么多人的眼,悄然踱步下去巡考,绕了一圈后假装不经意从王雱身边经过,停步看了眼,发现王雱已经把论题写了大半!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韩维看了眼许多还在写经义题的考生,很替他们庆幸:幸亏他们看不到王雱的答题情况,要不然他们不知道得多紧张、多无奈!

    王雱没机会左顾右盼,故而也不晓得其他人答到哪了。他非常喜欢考场安静的氛围,静得让他文思泉涌,笔不停蹄地把策题也给写了。

    王雱停笔后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到下午两点,时候不早了,交卷回去之后可以吃些点心补充点能量,再歇一会就能吃饭啦!

    这么一想王雱就感觉有点饿,他把答卷检查了一遍,然后才发觉自己答题过于专注,连手腕有些酸痛都没察觉。

    王雱揉了揉自己腕部,感觉舒缓一些了,才抬手表示想要交卷。沈遘走上前去,把他的考卷收了起来,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王雱显然是第一个交卷走人的考生,其他人见王雱起身交了卷,心里都有些着急了。

    不少还没开始写文章的人急忙开始下笔,还有人焦急之下打翻墨水,弄脏了好不容易写好的答卷,当场哭了出来。当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王雱可不知道自己还给同窗们造成了巨大压力,他了却了一桩大事,喜滋滋地回了范仲淹家。可惜这时范仲淹、范纯礼还在当差,只有师母和范纯粹在家中。

    等苏轼他们考完寻过来找提前交卷的王雱兴师问罪,就发现王雱正和范纯粹在那下五子棋,双方噼噼啪啪地落子,范纯粹输得极惨,直接被欺负哭了。

    苏轼几人一阵无语。这人果真没把秋闱当回事,考完还有心情回来逗师弟玩呢!

    苏轼几人把不太确定的经义题和王雱对了对答案,又对了对策论题的题意看有没有理解偏,几个人说完各自的理解,有人欢喜有人愁。

    宋佑国一向最想得开,积极地说:“不管怎么样,到放榜之前我们都可以不去国子监了,不如今晚我们找个好地方庆祝一下吧!”

    这个提议获得了一致的赞同。

    王雱与师母说了一声,和苏轼他们一起去“好地方”庆祝。

    说起玩来宋佑国可是行家,早得了他爹宋祁的真传,二话不说叫人订了艘画舫带小伙伴们一起夜游汴河。

    本来宋佑国还想下帖子请几位女伎相陪,这一决定遭到沈括和王雱的一致反对,沈括是觉得请了女伎会很不自在,王雱则是不想被他爹和司马光来个混合双打!

    当初司马光中进士那年看到举子们放浪形骸地与女伎们调笑享乐,很是看不惯,后来还特地写了篇文章批判这种不良行径。

    至于他爹,那更是顶头上司请喝酒他都顶牛不乐意喝的家伙,要知道他考完秋闱就和同窗一起胡混,真能把他腿给打断——

    哪怕司马光和他爹现在都不在京城,他这人还是很有节操的,坚决不被腐朽的封建社会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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