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先生,欢迎欢迎!”
这里是三光大厦三楼的一间房,玻璃门上有一行金字,写的是“上海兴业股份有限公司经理室”。门打开后,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白发老人笑容可掬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迎接两位客人。这就是上海吉姆。
一个走私集团的老板,有着“上海吉姆”这样的绰号,想来是个可怕的人物,然而出人意料之外,是个和蔼得给人以好感的人物。
“您好您好,等等力警部先生!久仰您的大名,拜见尊颜却还是第一次呢!今后还得请您多多关照!”
上海吉姆这番圆滑机敏的寒暄弄得等等力警部很不痛快。这的确难怪,走私头子对他说“多多关照”,他连应酬的话也没法说出口了。
金田一耕助笑着说:
“哎,吉姆先生!客气话别多说了,倒是酒井圭介先生在哪儿呀?”
“好吧,我马上就领你们去。把话留到汽车里面去说吧。”
三光大厦似乎全部由上海吉姆管辖。在从三楼乘电梯下到一楼的途中,到处都有吉姆手下人的警戒的目光。
汽车刚起动,上海吉姆就开始说话了:
“金田一先生,您要寻找的酒井圭介,如今正倒霉呢!”
“这是怎么回事?”
“哎,酒井圭介在新宿的五星帮入了伙。五星帮——您知道吗?”
且不说等等力警部,说起五星帮,连金田一耕助也是知道的。五星帮的头目叫做五星长太郎,这个帮会以新宿位基地,是一个专行敲诈勒索的暴力团伙。
“可是,酒井圭介那家伙似乎犯了什么过失,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好象正在被同伙按照帮会的规矩处以私刑。我同五星帮多方交涉,才把他弄了过来,不过他已经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因此现在他进了医院。”
“情况这么严重?”
金田一耕助吃了一惊。
“不不,说严重,内脏并没出毛病,只是外伤而已。加上年纪轻,治得及时的话,好起来也是快的,不过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还相当虚弱。听说整整一个星期没让他正经吃过一顿饭呢!”
“太残酷了!”
“哎,在您看来,也许是残酷,不过他本人倒是服罚,因为他是有誓约在先才入伙的。”
“可是吉姆先生,您不会这样粗暴吧?”
“哎,从前我也是这样呢!啊哈哈!哎,天罚我,那一次差点儿给判了死刑!那时侯,金田一先生救了我,又恳切地开导我,从那以后,我就没干过那种事情了。结果,我觉得用鞭子和手枪欺压自己的同伙是不对头的。啊!不知不觉就到了!”
汽车在神田著名的安全医院门前停下了。下汽车的时候,等等力警部转身看了一下,只见警卫汽车也在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他们在散发着药味的医院走廊里转了几次弯以后,在侧边的一间病房门口停下了。门上挂着酒井圭介的名牌,有个男人靠在门边的一张椅子里看书。那人看见上海吉姆走过来,便从椅子里站起身子,直立不动地恭迎他。
“呵,是花井吗?病人怎样啦?”
“护士刚量过体温走了。看来情况良好。”
“呵,那么,金田一先生和等等力警部先生请吧!”
花井听说等等力警部,吓得瞪圆了眼睛。上海吉姆不管他,自己打开门,领先走了进去。
上海吉姆的确神通广大,这病室也是医院里最好得,而且酒井圭介自然是独占着这间房。
“酒井先生,感觉怎么样?听说情况还好,是吗?”
上海吉姆询问着病人,可是酒井盖着的毛毯一直拉到了鼻子上,他没有回答。
“哈哈!这家伙睡得正香呢!喂喂,酒井先生!醒醒好吗?我带来了重要的客人……”上海吉姆笑呵呵的说着,想把酒井摇起来,正在这时,冷不防金田一各种从后面叫了一声:“吉姆先生,别碰这个人!”
“啊,金田一先生,怎、怎么啦?”
上海吉姆吃惊地转过身来,金田一耕助没有答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的酒井的额头,忽然喊道:“警部先生!”
“金田一先生,干、干什么?”
“警部先生,麻烦您一下,请您用手把那毛毯翻卷起来好吗?”
等等力警部终于也意识道了金田一各种为什么额这样惊恐。在毛毯的上方,酒井的眼睛朝下望着,眼眶是土色的。警部靠近床边,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毛毯。
“哼哼!”
上海吉姆呻吟了一声,霎时间脸上布满了怒容。
原来竟是这样!仰面躺着的酒井,胸窝里插着一把锐利的医用手术刀,插到了刀把子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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