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在听恶魔演讲的芳江突然看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吓得贴在了墙上。
“喂,怎么啦?”男人故意吃惊地问道,其实他早料到芳江会害怕的。
“啊,是地板上那一滩红褐色的污迹吧。对,正如您所想像的,那是血迹。哈哈哈……不过,血虽是血,却不是人血,也不是动物血,而是演戏时的道具血。瞧,就是这个。您请看看。”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胶丸扔到了墙上。顿时丸破血出,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墙壁滴滴嗒嗒地流了下来,就像从活人的胸膛里涌出来一样。
“哈哈哈哈,明白了吧。这是我的一件重要武器。一把空枪和一颗装满鲜血的胶丸。在必要的时候,我会故意让对方开枪杀我,我则很配合地弄破放在胸前的这个宝贝,死给他看。这可比杀掉对方安全有趣得多。不说别的,单是瞧见以为杀了人的那个家伙的狼狈相就够我乐一阵子的。哈哈哈哈……”
男人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笑够了又接着进行他的演讲。
“您不明白我为什么觉得好笑吧。实际上,昨晚我正是被您丈夫杀死在现在有血迹的地方。您丈夫失去判断力,轻易就被我上乘的演技骗住了,以为真的犯了杀人罪,差点急疯了。他自暴自弃,喝遍了他遇上的酒吧,最后又被我手下的人带了回来。如今他正藏身于一个秘密的地方。也就是说,这是他杀人时留下的痕迹。不过,虽然我被杀是假,但这个地方可不是光演戏不动真格的哟。这里可是发生过真正恐怖的、真正流血的杀人案的哟!”男人说到此处,阴森森地大笑起来。
“实话告诉你吧,您那位丈夫就曾亲眼看到了流血场面。瞧,您看见了吧。他就是趴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松树上看的。我为了堵他的嘴,才设计出了那场好戏。我故意那么安排,结果非常成功。结果就是,他看到的杀人犯死了,他想报警揭发都没了对象。不仅如此,连他自己都成了杀人犯,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困境。这枚小小的胶九真是立了大功呢。”
怪人一边说,一边欣赏着芳江的表情,用一种令人发毛的声音接着说道:
“啊,你在发抖呢。是害怕吗?你好像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毫无顾忌地透露底细了。你真是冰雪聪明呢。确实如您所想的。不过,你也用不着那么死贴着墙呀。不会那么快的。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把宝贝猎物杀掉的人。我还有许多事要讲给你听呢。来,到我这边来。”
怪人出手如电,一下子就抓住了芳江柔软的脖颈,用力拉向身边。芳江拼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济于事。她就像被噩梦魇住一样,喊也喊不出,动也动不了。
“我刚开始可不是这样的恶棍。我只是抱着跟那位好摆架子的科学杂志社社长开个玩笑的想法,才混在人群中,在镜头中露了一脸给他看的。然而,令人高兴的是,这里边又冒出了一个你丈夫。他竟然对我这个人的存在极感兴趣。于是我又动了念头,决心再耍耍这个家伙。因此,找了个与你声音很像的女人,演了出私通的好戏让他看,没想到他轻而易举就上了钩。
“你认为怎么样。是不是很棒?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那位堂堂的科学杂志社的社长先生和你那位喜好猎奇又喜好充当侦探的丈夫实在是绝佳的试验品。在他们身上,我所有的计划都获得了成功。照这样看来,我以后可以为所欲为了。对此我非常地自信。我已下定决心要将计划中的工作付诸实施。我很快就能够沉浸在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享受到的快乐之中了。而且,就算事情一旦败漏,也有替罪羔羊代我受过。因为我是一个没有名字没有档案的人。我只是品川四郎的影子而已。也就是说我犯罪,却要由品川四郎来受罪。这有多棒啊!
“你想不想知道快乐为何物?你马上就会明白的……在此之前,还是继续我们的谈话吧。”他把芳江拉得更近了一些,一个劲儿地在她的脸颊上蹭着。
“你知不知道,在我与你的替身演那场幽会的好戏时,我竟然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那个替身根本不能满足我。我真正想要的人是你。我那么费尽心思地对付你丈夫,不仅仅是因为他发现了我的一个小秘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挡了我的路,因为我太想得到你了。啊,你这双冰冷的小手在发抖呢!还出了这么多细细密密的、可爱的小汗珠呢!多可爱啊!我在那间屋里准备好了,那场地足够我们痛痛快快做游戏了,我们这就去吧……你能想像得出是种什么样的游戏么?”
这个美丽的猎物被这个来路不明的猎人紧紧地夹在腋下,强行拖到了另一个房间,谁也不知道那里最终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家一定能猜测出结果。因为我们都无法忘记,青木爱之助在松树上看到的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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