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旅馆的房间。
早晨的阳光从北面的窗户斜射进屋里。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我回来了。"
他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冲着空荡荡的房间打了声招呼。
然而,无论是窗户、墙壁,还是桌子的电脑,都静静地默不作声,只有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床仿佛在对他说:"你昨晚在哪里过的夜?"
"我累了。"
他-边自言自语,-边猛地仰面躺倒在床上。洁白的屋顶有点刺眼。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顶。
昨天晚上他-夜没合眼,只是呆呆地在沙发上一直坐到天亮。当窗外远处的山峦快变得朦胧可见的时候,他才在黎明前的夜色中起身上了车。他沿着名神高速公路-直走到大阪,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丝困意也没有。过度的疲劳反而使自己格外的清醒,身体内充满了一股奇妙的兴奋感。
"是我杀害了柚木新一。"
他不知不觉中脱口而出。
"柚木健-也是我杀害的。"
他旁边的座位上放着柚木惠的遗物,那本袖珍小说。小说静静地躺在一张道路地图下面。他看着它,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笑声有点苦涩。自己怎么竟论为愚蠢的杀人犯了呢?他奇怪,当初为什么周围的那些家伙怎么也会愚蠢到没有发现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呢?车子到达大阪之前,他不停地扭头看着那本袖珍小说。他感到那是他心中残存的惟一一线希望了。
"难道这是一场梦吗?"
他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天花板默默无言。
"你快告诉我,这是梦。人生即使有这么一次经历也没有关系,对不对?"
自己究竟在胡说些什么呢?他一边想着一边从床上直起身来。窗户的外面,双塔清晰可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双塔,他感到它们就像是自己的墓碑。
--我正在镜子里面。
--我已经失去理智了。
--我是一个异乡的旅客。
他要接受镜中世界的现实。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他缓步走向电话,慢慢地拿起了话筒。
"我是空知,哪位?"
镜子对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是片桐。"
空知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他只感到周身袭来一阵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新计谋,你想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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