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日,周日
黎明之前,一辆纽约市的警车把奥斯汀从基普斯湾带到了第34街的东部直升机飞机场。当一架联邦调查局贝尔涡轮直升机以最大功率沿东河飞来时,警车已经停在了降落平台附近。直升机迅速降落在平台上。奥斯汀跑了过去。
直升机上有两个联邦调查局飞行员和一个技术人员,一位女士。
“马萨乔确实对某些事情感到很难过。”那位女士说。
“我从来没听说过他的情况会那么糟。”其中一个飞行员说。女士跟奥斯汀握了握手:“特别探员卡罗琳。”
奥斯汀注意到这架直升飞机里装满了电子设备。卡罗琳在摆弄一些电线,她把一根电缆线折了起来。“这该死的设备会让我们失去病例的。”她对那个飞行员说。
直升飞机直接穿越曼哈顿,从哈得孙河正上方飞过,然后又向西转个弯,穿过新泽西,降落在泰特伯勒机场一架双引擎的涡轮螺旋桨客机旁。“一切好运。”特别探员卡罗琳对奥斯汀说。之后,直升飞机就起飞离开了,它还要在城市上空继续进行它的工作。
那架涡轮螺旋桨飞机是一架“冲锋8”,归联邦调查局所有。一名驾驶员和一名副驾驶正在机上检查仪器。奥斯汀走上台阶,螺旋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开始转动。“冲锋8”插进了出租飞机的行列,它具有立即起飞的优先权。飞机上升到一定高度,把纽约抛在了下面。奥斯汀向窗外望去,她想俯视一下这个病态有机体,但整个城市已经消失在黎明前的云层中了。
她是惟一的乘客。另外29个座位都是空着的。
“如果你需要什么,奥斯汀博士,请向我们要求。”驾驶员通过扩音器对她说。
“我需要一个电话。”她说。
副驾驶走过来,给她指了指一个座位前的通信控制台。控制台上的装置很多,其中包括几个电话。他拿起一个电话听筒递给奥斯汀。“它很可靠,不会被窃听。你可以拨打到世界的任何地方。”
奥斯汀举起耳机,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给她新罕布什尔的父亲打去了电话。她把他叫了起来。“呵欠——天哪!现在是五点啊,奥斯汀。”他说,“你去哪儿了?我给亚特兰大各个地方都打了电话。没人知道你在哪里。”
“对不起,爸爸。我正在进行外出调查。”
“我猜就是。你现在在哪儿?”
“我不能说。一个类似于紧急情况之类的事件。”
“我听到的噪音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
“呵欠!”他听起来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在咳嗽,奥斯汀听到他在喝水。“你在哪里,一个工厂里还是其他地方?”
她的父亲住在新罕布什尔州阿什兰市附近树林的一个小屋子里。她的母亲三年前去世。她想,如果她的父亲知道她是在一架飞往华盛顿的联邦调查局飞机上给他打的电话,他该是多么兴奋啊。“爸爸,我只是想说,我好崇拜你。”奥斯汀说。
“你天亮前把我叫起来就为了说这个?”他咯咯地笑着,“我接受。”
“我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没机会给你打电话。”
“嘿——我要出去钓鱼。既然你把我叫起来了。”
“钓什么鱼,爸爸?”
“陆封鲑。它们还能被找到。”
“嗯。多钓些。”
“保持联系,宝贝。”
“再见,爸爸。我爱你。”她坐回到座位,闭上了眼睛。这可不是个完美的告别,如果我像凯特那样完结的话。她站起来,走进飞机的盥洗室,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眼睛。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看了。她没有看到颜色变化的标志。我希望我在这点上是对的。我知道我是对的。但是,如果我错了,我只是拉响了世界上最大的警钟,我甚至从不知道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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