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也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井上走进搜查一课心里想道。
今天稍稍来迟了。虽然是从女友向井直子的公寓来的,但绝不是睡懒觉才迟到的。
而是因为到处搜集公务上的资料才迟到。
可是”搜查一课有些怪怪的,到底为什么呢?
原因之一立刻分晓,井上的顶头上司大贯组长“已经”来了。
井上心想:这说不定是大地震的前兆。
还不仅如此,搜查一课一片死寂。
说是通宵嘛,又不像,每一个人不是暗暗窃笑,就是呵呵笑,似乎很快乐的样子。
这种情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井上真是想不道。
“组长,早!”井上和往常一样跟大贯打招呼,“您今天真早啊。”
大贯抬起头盯住井上。
大贯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不过他一直都是这样,如果请他吃中饭的话,心情大概就会变好。“喂,井上。”大贯道。
“啊!”
“你也辛苦了。”
井上差点跌坐到椅子下面去,还好站得稳稳的。
“这像是大贯说的话吗?还是我的耳朵有毛病?”
“组长──”
“你总是遵守我的指示,是个好刑警。”
应该不是我听错吧?总不会老是听错吧?
井上的心就像奥林匹克的圣火一般,已点燃了胜利之光,大贯要辞职了吗?
终于!总算!到底还是会!……可是井上努力不把高兴呈现在脸上问道:“组长,您要办职了吗?”
“谁说的?”
“我如果辞职了,搜查一课还能干什么?”
实在很想告诉他:“能喘口气。”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那您为什么说那些话呢?”
“我大概要死了。”
大贯双手抱胸,闭眼道。
“死……。生病了吗?”
大贯生病?不可能!他壮得跟不锈钢一样!
“你不懂吗?”
不说清楚,我怎会懂?
此时箱崎课长说话了。
“喂!大贯、井上!来一下!”
随着箱崎走进会客室,井上想道:恐怕要被课长刮胡子了。有时箱崎的眼神,似乎充满杀机……。
“听说了没?”箱崎问井上。
“没有。”
“哦。”今天搜直一课信件满天飞。”
糟崎打开一张纸说道:“这是拷贝的,正本正在鉴定。”
井上警一眼那封信。
就是那种拿杂志、报纸上的字剪贴成的恐吓信。
内容是这样的:“给我小心!我要大贯组长的命!”
简单明了。
“是谁写的?──”
“要是知道就好了。”
说的也是。
“或许只是恶作剧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贯瞪大眼睛看着井上怒吼道:“你的意思是我被杀了也没关系?是不是!”
“不、不──就算是也不能说出来呀!
“算了,通常伟大的人总是难容于世。”大贯站起来,像耶稣基督一样说完了话就出去了。
箱崎松了一口气。
“课长,这──”
“当然,我也认为是恶作剧,不过这恨我们搜查一课的面子有关啊!”
“哦。”
“真遗憾:大贯是么于一课的。”
箱崎由衷地感到遗憾,“如果我们的组长被杀,那搜查一课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那该怎么办?”
“我希望你随时跟着他、保护他。”
井上默默地点点头,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要到什么时候为上呢?该不会是监视他到退休吧!”
“当然不是!顶多一个礼拜,他就会忘记的。”
“一个星期……”
对井土来说就跟七年一样长。
“二十四小时吗?”
“最好是这样。”
“几个人轮流呢?”
箱崎干咳了一下说道:“井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非常、十分、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有了你,把像大贯这样的人丢十个给卖破钢的都可以。”
“这……”
“我之所以会托你办这件事,也是不得已的。”井上感到惶恐地说道:“这么说──要我一个人保护组长?……”
“没有人比你更道合。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大堆案子要办。当然,你也不是闲着,不过只有你最能忍受大贯……”
可一个星期!不睡、守着他?我又不是忍者!”
“不不不,这段日子里,如果谁空闲了,我会叫他替换,不过目前还不能决定什么时候、几个人罢了。你要体谅才好!”
箱崎两手摄在桌面,就像在演戏一样。
真想大喊:“箱崎!你真会演戏……。”
“都是命中注定的。”大贯道。
“为别人、为社会拚命,结果只落得个道人怨恨,如果为了自己而雇用别人,人家又会说是浪费公帑,”这就是警察的命运。你最好牢牢记住。”
“这……”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人真的心声的确令人感慨良多,不过只要把午餐摆在两人面前之后,轨引不起一点儿同情了。
对井土来说,跟着大真是任务,不得不呀!”“组长,你有没有发觉什么可疑的人?”
“不能说没有,长年的丰功伟业,眼红的人恐怕太多了。”
井上心里想道:说得对,我和课长就两个人了。
“老是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倒不如积极地去找那些可疑的人,如何?”
“井上,”大贯紧紧地盯着井上说道,“只有你关心我!”
这纯属误会。井上只不过是忍受不了要一个星期不眠不休地守着大贯罢了。
当然也没有解释这个误会的必要。
“您免得可疑的人是?”
井上拿出手册。
“嗯──四十年前,我偷了隔壁的怖子──“组长!你能不能想想最近的事?”
“开玩笑的。”嗯,第一、扑克圣人。”
“朴克圣人:”
“嗯,我抓过的一个小偷,十年了。”
“为什么抓他:”
“偶尔经过,我们两个打了起来,我负伤他断了腿,他大放厥词要杀我。”
“他住在哪里?”
“不知道。”
大贯摄手大叫,“喂,拿咖啡来:”
大贯似乎想把手举高一点,刚好服务生端着热汤走过来,忽见一只大手横在面前,不由得吓了一跳,“啊!”地尔叫了一杂,弄翻了盘子。
热汤倾倒一空,大真的长裤也溅到了一点。
“好烫!”
大贯夸张地跳了起来,“井上,把那个女的给我抓起来:地想用热汤烫死我!”
井上叹了口气,心想:什么都好,只要找到凶嫌,什么都好……“耶,大贯呢?”向井直子尔井上又了一碗饭,问道。
“我还是认为那是恶作削。”
井上还吃饭还摇头道:“好痛苦,一星期!要跟在他身还一个星期。”
“的确辛苦了你。不过,如果万一大贯真的被杀了,你心里也会很难受,不是吗?”
“……嗯……”
井上很、非常、十分、勉强地答道。
“现在还好吗:”
“只有吃饭时间巡佐跟着他。”
“哦,那吃完饭你就要走了啰:”
“嗯。”真不想去。”
“我也很寂寞啊,不过”我会忍耐。”
直子飞快地在井上脸上亲了一下。
“稍微晚点走,应该没关系吧?……”
井上正把双手搭在直子肩上时”“碰”地一声,大贯出现在门口。“你可真幸福,什么时候都能悠哉地享受用餐时间啊!走了啊!快点!”
“去哪里!”
“去找扑克圣人。”
“你知道他家?”
“嗯,刚刚局里有通知来。”
“可是,已经三更半夜了。”
“有什么关系呢一.万一我今晚被杀了,你可要后悔一辈子!”
井上心中暗忖道:没关系,没关系。虽心有不甘还是站了起来。
“大贯,请你多小心。”直子说道。
“嗯,不要担心。”
大贯得意洋洋地说,“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摆平的。”
井上想起一句谚语:词人献的孩子反而有出息。
“──这里吗?”井上道。
实在是问破房子。
好像一只指头就能把它推倒。
扑克圣人当然是外号,本名叫石冢哲次,是个有四次前科的老手。
他只道合做个偷儿,不瞥杀过人或伤过人。
听大贯说,在逮捕他时,曾有一场搏斗,还伤了大贯。其实不过是擦破膝盖罢了。
“──投挂门牌?”
“嗯,他想照藏身分。”
“现在怎么办?”
“叫门啊!要小心。真是奇怪?没有灯!”
凌晨雨点,当然没有点灯。
“那,我……”有没有人在家?”
井上敲了几次门,没有人应门。
“喂,我可要拔枪冲进去了啰!”大贯道。
“什么,还不知有没有人──“有没有机关枪或是手榴弹!”
“又不是战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当儿,里面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谁啊!”
是个女人的鼻音。
“我们是警察有事要请问一下。”
井上说完,过了一会儿,再起“克达,克达”的杂音,F嘛”地一击门被拉开。
“请问石冢先生住在这──”话还没说完,一桶水不偏不倚地浇在井上头上,井上全身湿透,像只落汤鸡……
“妨害公务!”
虽然大贯大喊,那少女依然不回答。
然后才顶了句:“要抓,要处死,随你便!”
“嗯,至少听我们把话说完嘛。”
井上用手帕擦擦脸说道。其实手帕早已湿透,根本无济于事。
“随你。”
少女往里走。
看起来像十四、五岁,个性强悍。
井上兑得有些像直子。
不知什么缘故穿了一身黑,黑毛衣黑裙子。
“你叫什么名字?”
“石冢春子。”
“那石冢哲次是……”
“我租父,我们两人一直都住在这里。”
“你是孙女?”那石冢先生呢?”
“在那儿!”
少女指着植子上的一张照片。
“已经去世了?”
“三天前。已经八十五高龄了……”
换句话说,大贯抓到他时,已经七十五了,如果要搏斗,当然是人贯厅。
警察弄断了腿,还是很健康有精神哦!”石冢春子说道。
井上看了大贯一眼。
“……那不是十年前的事吗?”
“十年?”
石冢巷子纳闷地说道:“才不是呢,就是最近半年的事。”
井土、大贯两人四目相望。
“组长,你说的……”
“等一下,喂,娘儿,半年前的事,指的是什么?”
“我可不叫“娘儿”。我有个了不起的名字叫春子。”
“你叫什么都可以!只要告诉我是谁弄断了他的腿?”
“就是那个叫大贯的警察啊!”
大贯瞪大了眼睛。
“你可以详细叙述一下吗?”井上道。
“那一天,租父到附近的长青俱乐部去,田春子道,“租父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和附近的老人朋友玩玩槌球。”
“然后呢?”
“为了一点小事,发生了口角,就和那些老朋友吵了起来。我也没看到,是后来才听人家说的。”
“再来呢?”
“租父不想吵了,可是突然有个过路人朝租父走来,而且说:“那个家伙就是小偷!”
“小偷?那其他的人呢?”
“他们都不知道租父的过去,所以很吃惊,而那个男的突然殴打租父。视父跌倒了不知撞到什么东西才折了腿。”
“太过分!”
“那个人还报了名说,“老子是警察局搜查一课的大贯。”叫我租父早点死!然后才离开。”
井上望望大贯。
“你知道的!”
大贯气得脸鼓鼓的,“我可不是那么闲的人!”
“所以你祖父才……”
“嗯,身体一下子变得很衰弱。──好多朋友都来看他。说来说去就是那个大贯太过分了,我还想提出抗议呢!”
井上觉得可能就是那个人利用这件事当手段寄来那封信。
“你们来这里干嘛?”
春子以反抗的眼光看着井上和大贯。
其实旱知道她不太欢迎他们。
“这……是这样的……”
井上想开口却又犹豫起来。
就是说明了真相,也是没有用的。至少知道扑克圣人已经死了,即使想杀了大贯也是枉然。
“哦”是来调直我租父的吧?都八十五岁了,还能当小偷吗?”
“嗯,我明白。”
“十年前,我父母囚车祸双双死亡,爷爷为了要扶养我,没办法才去干这种事的。──好不容易今年我也能工作了,以为能从此好好地过生活了,谁知道……”
“嗯,我知道。”
虽然不能完全体会,但井上还是点点头道:“让我们上个香吧。”
井上面向石冢哲次的还照,双手合十,然后叫大贯:“组长──”
“哦|”大贯大概也感到有些愧疚,所以也双手合十膜拜。
“谢谢。”
春子的态度渐趋温和,问道:“你们是好人,叫什么名字呢?”
“我是井上,他是组长大贯──”
完了,说溜嘴了。
春子脸色大凝,就像月圆时候的狼入一般。
“就是”他!”
春子冲向厨房,拿了把大菜刀又街了出来。
“我要杀了你!”
“赶快逃命啊!”
大贯大喊”当然自己先溜要紧。
“不要跑!恶厅!杀人凶手!流氓!”
春子破口大骂,然后追了出去。
井上拚命地跑,心里想道:嗯,真袭……“没事了,没事了!”
大贯“哈,哈”地喘着气说道:“那个臭娘儿,要以杀人未遂逮捕她!”
“组长──”
“真受不了。”她跟别人不一样,万一被她逮到了那可就完了。”
井上很想告诉大贯:那是因为你常常坏事做多了才会这样,不过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半年前的事不是组长做的呢?”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会欺负弱小吗?”
“就怪了!那个故意留下搜查一课大贯名号的人会是谁呢?”
“一定想故意陷害我的,好让那个娘儿杀了我……”
大贯说着说着好像觉得自己的假设没什么道理,于是又说道:“反正,成功的人都会遭嫉的。”
“想想别的吧。那个女孩太年轻,不可能是寄那信的人。跟他一起玩槌球的老人们也不可能是什么帮派的。”
“嗯,你说约有理,我累了。──喂,找个旅馆息吧。”
“旅馆?”
“他说不定潜伏在我家。放个定时炸弹什么的──“哦,好吧。不过要找便直一点的地方哦。”
井上想想:事后再跟课长申请好了。
“你在走廊巡一下吧!”田大贯不在乎地说道。
第二章
“你还好吗?”直子心疼地看着井上说道。
“你刚才就一直打哈欠呢!”
“投办法。几乎三天没睡了……哈,哈──又打了个哈欠。
他们在直子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
井上和大贯在一起四十六个小时后,快要消化不良了,所以来找找女朋友。
“大贯好像很好的样子。”
“他可是呼呼大睡,不好才怪!”
大贯去洗手间。
“找到那个投书的人了吗?”
井上叹了口气,实在不愿去想它。
三天来,平均一天抓了四、五个对大贯怀恨的前科犯。
但是,这只能读人家知道大实是多么惹人厌罢了,除此之外毫无所获。
“这样一来,不仅给认真工作的人添麻烦,也挑起那伙老干坏事的人的杀意。嫌犯越找越多了,那封信呢?有没有什么线索?”
“只不过是一些报纸、杂志的剪贴罢了,听说有几个字是从女性周刊和流行杂志剪来的。”
“那,凶嫌是女的?”
“也不见得,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石冢春子绝不会有那种杂志。”
“就是那个老小偷的孙女。”
“不,是“小偷”的孙子。”
突然有个杂音说道。
“你──”
井上吃惊地看着身旁的服务生,竟然是春子!
“我在这里工作,那个胖流氓呢?”
“你是说我们组长?”
“是啊!”
这时,大贯正从那儿呱咯呱嘛地走过来。
“喂!午饭还没好啊!太复来的话,共跟老板告一状,叫他免费附赠咖啡!”
“要不要放办硫酸?”
大贯一看是春子,笑容立即消失。
“喂!”这个娘儿,在这里干嘛?”
“来为你准备告具的啊。”
大贯看到春子端着刀叉,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喂”,井上!”
春子杂关复,大贯说道:“饭如果来了,你先吃一口看看。”
“怕有毒?”
“我跟你换好了。”直子说道。
“不,我跟他换就好了!”
井上连忙说道。怎么可以袭直子为大贯牺牲!
可是,用完午餐,两个人还是好好的。
“咖啡来了──”
春子收起盘子,端了咖啡过来。
“他是打你爷爷的人──”
“嗯,我问过以前的目击者,他们告诉我,那个人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不像是这个人,所以,应该不是他。”
井上看到大贯满脸通红,很想哈哈大笑,可是不敢,只好拚命地忍住。
“啊,真是抱歉。”
原来是春子端咖啡时,不小心溅了出来,沾到大贯的长裤上。
春子拿出手帕,屈身向大贯。
此时,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破裂开的杂音。
只见春子代在桌上低声呻吟。
“喂!你怎么了!
咖啡杯掉在地上,大贯慌忙地站了“组长!她|”
井上看见春子的肚还渗出血来,不知所措。
“有人袭击!”直子叫道。
井上一转头,只看到店里的大玻璃被打了个洞,除此之外,不见人影。
“快叫救护车!”
井上对店里的人大叫。
其他的客人也惊叫起来”随后是一阵混乱。
来。
“组长。”
“嗯。”
“组长。”
“什么!”大贯怒吼。
再怎么样,大贯还是有动心的时候。
在办院走廊上等待时,大贯的表情就郁闷着。
“井上。”
直子来了,“哪,我带咖啡来,喝一杯吧。”
“嗯……”
“口渴了就要喝水,再怎么忍渴不喝,她也不会好起来啊。”
直子不像个少女,是个现实主义者,大概是因为父亲自杀身亡的缘故吧。
“大贯,请用。”
接过纸杯,大贯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有什么可以吃的?”
“对不起,我找过了,可是──”
“好吧,只好再来一杯。”
大贯呱咯呱咯地走开去了。
“啊,好累……”
“大贯一定很在意,因为春子代他受了伤。”
“这至少还可以证明他是个“人”。”
“不要这样说嘛!”直子苦笑道,“不过,由此可以确定大贯是他们的目标。”
“那不太能引起别人的同情。”
“从子弹枪枝方面可以查得出来吗?”
“那是几年前巡还警察还袭击时被抢走的,根本没找到凶手,再说后来可能又转过几次手也说不定。”
“那没什么线索啰。”啊,课长来了。”
箱崎面色凝重地走过来:“井上”那个受伤的女孩怎么样了?”
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哦。”好多记者赶来采访呢!”
“是真有人要谋杀组长──“嗯,没办法。”
箱崎看了一下四周问道:“大贯呢?”
“大概在那里。”
“采访记看不去见一下也不好。”
“组长吗?”
“嗯,他是当事人啊。”
医生出来了。”转间,气氛复得紧张起来。
“她还可以支持下去。”
直子听到鼻生这么说,两手交又在胸前。
“还好!”
“不过还要复察一个星期。年轻嘛,应该恢复得快。”
医生擦了擦汗。
“这样我就放心了。”
糟崎厅点头道,“叫大贯去见见记者……”
呱唔呱唔,转来脚步。”大贯拿牙签剔着牙走过来。
“嘛,课长!你也来啦!怎么有空呢?”
“你在干什么?”
“刚刚有个实甜不辣的从大门经过,我就吃了一点,课长您要不要也来一点?现在去还来得及哦。”
箱崎脸色发育”很想狂嘛怒吼一下,可是还是忍了下来。
“算了,不必见记者了。”
箱嘛急急杂去。大贯一副想不道的样子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人累了?”
“大贯,她获救了哦!”直子说道。
“是嘛,我在这里,她怎么会死!”
真是歪理!
井上心想:还好箱椅已经走了,否则听了这句话说不定台心厅病发作而死。
“对,对,对。”警生说道,”病人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念着家里的事。”
“家里的事?”
“是啊,什么门锁了没啊”一定有人会来捣乱啊…”
直子对井上说:“我们去看看吧。”
“嗯,”组长呢?”
“我在这里睡一下,反正床也是空着的。”
“不行,只有病人才可以使用的,这里又不是旅馆。”
医生严肃地说道。
于是人贯三人往石冢春子家去了。
夜幕低垂。”大贯是个夜猫子,吃过饭后心情很好,不过他说道:“春子为了我而受伤,真是令人钦佩。”
井上免得很烦,不觉叹了口气。看到大贯良心受苛责的样子反觉得嗯心。
“就是这里。”
下了计程车,稍稍步行了一会儿,井上说道:“耶|灯亮着?”
“真的?是不是有人在?”
“嗯。”再怎么说,也不是间空房子啊。”
“很糟糕吗?”
“嗯,很破旧,进去都会吓一跳──拉开玄关门。井上吃了一惊,直子也目瞪口呆。
“就是这种惨状啊……”
“不,不是!不是这样!一定有人来过了!”
再怎么破旧的房子,也会有纸门和柜子。可是现在,柜子倒了,纸门破了,连榻榻米都被翻得一塌糊涂。
“屋顶大概还在。”大贯说道。
“可是天花板已经处处是洞洞了。”
井上抬头望道:“怎么会这样呢?……”
“啊,有人!”直子说道。
井上走到外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哇”的一杂,跑出来一群记者和摄影记者。
井上和大贯吓得目瞪口呆,任其灯光闪煤,猛按快门。
“无论如何,我们要抗议。”
“你的心情我了解,可是──“警察厅该是扶助弱者,怎么可以为了发泄被人陷害的怒气,而破坏那个已经此破尔的房子,哪有这种事!”
“您说得对,可是──“今后,我们一定要公诸于世,要求处分刑警组长大贯。”
“可是那不是大贯做的啊!”
没有人听到箱崎的解里,因为他们一群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耳朵大都重听。
“我投降!”
箱崎回到座位擦着汗问道:“喂,井上。”
“呵?”
“大贯呢?”
“在旅馆喝威士忌买醉。”
“这家伙,我真要杀了他!”
箱崎紧握得拳头发抖。
井上很想丢给他一个稻草人和五十还钉什么的。
“那些老人家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是有冢首次槌球同好仓的会友,他们认为是大贯弄坏那房子的。”
“嗯,他们一定很生气。可是,真奇怪,又是谁故意通知记者来,读大家都以为这是人实干的。”
“嗯,的确是很奇怪。”
“一定有什么阴谋。”
“阴谋?”
箱崎压低鼻音说道,“井上,我告诉你好不好?”
“什么?”
“如果我说这一次的专件都是由我一手策划,要逼走大贯的,你信不信?”
“信。”井上毫不考虑地回答。
“我就说嘛!”箱崎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是。”
此刻,井上想到大贯住的旅馆去,于是离开搜查一课。
“──抱歉。”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看起来像个生意人。
“哦!”
“刑警组长大贯先生在吗P”
“没来……你是?”
“我是……”
说着便遮上印有“OO人转保险牧野”的名片。
“保险公司的人?”
“是的,从前大贯先生很照顾我。”
牧野说道:“听说他最近生命受到威胁?”
“这……”
“我想是不是能藉此机会请他投保,所以来问问看。”
井上眼睛溜溜打转”人寿保险?
没听过。
“你们见面是可以,不过你被揍了我可不负!”
“啊,这个我很清楚。”
牧野笑得眼睛瞄成一条线。
“既然这样,那……”
井上一面想像大贯因伤害罪被捕的样子,一面催促着牧野一起走。
可是”有时总是出乎意料之外”一进到旅馆房间只见大贯心情开朗地说道:“井上吗?喂,这里很不错哦!什么服务都有”就是半夜也有酒喝。我们干脆就一直待在这里好了。”
“组长,不要开玩笑了。你想谁会负担这笔费用?”
“课长吧。没问题的啦!上司有照顾部下安全的责任。”
都是这种部下,上司不破产才怪呢!
“组长,有客人。”
“谁?”
牧野走进来开口道:“前一阵子谢谢您的照颇。”
大贯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谁?”
“我叫牧野,曾经因杀人罪复您逮捕过。”
井上眼睛么得大大的,“什么!这个人是杀人犯?”
“呵,我想起来了!你已经出来啦?”
“嗯,去年出来的。托您的福,现在有个正当的工作。”
“还不错嘛,喂!来这儿喝两杯,我请客。”
什么请客?明明就是附赠的,两人很快就喝了起来,令井上吃惊不已。
“嗯,人转保险啊。”
“是的,非常希望您能投保──大贯流尔出一脸的厌恶:“如果我死了,谁受益呢?不行,不行!”
“不,不,这何以说是种避邪的方法。”
“避邪?”
“是的,例如搭乘飞复时,在机场多投一点保险的话,就不会发生什么空杂事故。”
“原来如此。”
“所以嘛,如果能投保的话,第一,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像您这种好人,应该要长命百岁才好。”
“嗯。”
大贯一下子便摄起架子来说话:“说得好:说得好:”井上感到一阵嗯心,很想立刻冲出这个房间。
“喂,井上!”
又来了。
“什么事?”
“你先帮我垫第一期保险费。”
原来如此!
井上不兑叹了口气。
“大贯一直都在那里?”直子问道。
“嗯,喝饱睡、吃饱也睡。对组长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这样说就不对啰!”直子笑道。
井上紧坏了,只好自掏腰包,住进这家旅馆。
房间就在大贯对面,如果打开门的话,可以清楚地看见大真的房间,而直子是来慰问备战状态下的井上的。
“说不定是组长他自己搞出来的。”
“为什么?”
“这样做才有乐趣啊!”
“怎么会!”直子笑笑,“不过这的确是件棘手的案子。”
“嗯,组长生命受到威胁是千真万确的事,桧击事件也绝非偶然。”
“就是啊,只是倒楣的是春子。”
“而且她家也被翻得吼七八糟。”按着又杀出来一群记者……”
“你不觉得奇怪吗?谁会知道我们到那儿去呢?”
“嗯。”井上点头道:“我倒没想到这一点,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
“如果电视公司或报社来电话,然后你赶到现场,恐怕也要花上个十五、二十分钟吧?”
“嗯,这么说来──“并不是看到我们进入春子家以后,才去通期的。”
“那会有谁知道我们要去看子家的呢……”
“莫非是──“谁?”直子望着井上说道。
“医生。”
“医生?”
“嗯,是医生告诉我们巷子很担心她家里的事。”
“是啊,可是为什么是医生呢?”
“是不是医生通知的,这很难说,但至少有人问医生我们去哪儿?”
“原来如此!”
井上弹了下手指说道:“好,我到医院去看看。”你呢?”
“我跟你去好了,可是大贯呢?”
“你等一下哦。”
井上走到大贯门前,仔细听。──只听到一阵阵类似怪物的厅击。
“还好,这样他不会起来了。”
井上道:“就是有人来,听到这种断杂,大概也会死心而归吧!”
“那,我们走吧。”
“嗯”最好是那个医生还在。”井土点头道。
两人到达医院时,医院已是一片昏暗。
医院的夜晚听是来得早。
他们向护士探问了春子的糟况。
“她是日井丸夫的病人,我想没什么大碍……。你们要见大夫吗?”
“如果在的话,请你引见一下。”
“请稍等。”
读士走到复合然后说道:“很抱歉,他已经回家了。”
“那……”
“打电话到他家看看好了?”
既然来了就做到底,试试看吧!
井上挂电话过去时,很巧是医生本人来接。
井上说明原委后,问道:“你有没有跟谁说我们到那女孩子家去?”
“嗯,请稍等一下……”
停了一会儿,办生说道:“嗯,好像有人问我你们在哪里。”
“谁……”
“手术后已经筋疲力竭,我也记不得是谁了。”
“哦!”
“嗯,穿西装”他间我你们的事,我想大概是刑警吧!”
“长得什么样”
“我不知道。”
“再见到他时你能认出来吗?”
“我不敢说。”
“哦!”
井上通过谢后,挂上电话。
“──这么说来,那个人知道石冢春子在这家医院啰!”直子说道。
“那──”
“厅该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才对啊!”
“嗯,那个人会是──“说不定就是射杀春子的凶手!”
“嗯。”如果医生能记清楚一点就好了。”
“这不是废话吗?”
井上笑笑说道,“是,我们回旅馆吧。”
走出大门,等待计程车。”夜风吹乱了直子的秀发。
“喂!”
“嗯?”
“今天我也住那儿好不好?”
井上微微一笑道:“好啊!”
“可是大贯呢?”
“只有一个晚上,没关系的啦。”
“又不能开着门。”直子挽着井上的曾说道。”两人轻轻地物了一下。
“啊,空车。”
“下一部吧!”
“不行啦!”走,早一点回旅馆吧!”
直子微笑地鉴进计程车。
第三章
“怎么回事?”
来到旅馆前,井上惊呼:“怎么了?”
“火灾吗?……”
旅馆前停了好几转消防车,现场一片混乱。
井上出示身分证明后,拉着直子的手往里走。
井上抓住消防人买问道:“怎么回事?”
“炸弹啊。”
“炸弹?”
“这,该不会是大贯的──“去看看!”
两人跑上楼梯。
到大贯门前”便停下脚步。
好几个消防人员和警察在那儿穿梭不停”门已经不见,没留下任何碎片。
“井上吗?”
“嗯。”
井上叹下口水”大贯遇难了吗?
可能发主这种伟大”不,可能发生这种小事吗?
对井上来说仍负有监视的责任,真是令人欢喜”不,令人悲伤至极。
“我是搜查一课的井上。”井上向刑警说道。“住这儿的房客怎么了?”
“耶?啊!在那里。”
刑警指着一处白布道。
井上复疑自己的眼睛。大贯终于”
“井上!怎么办?我们才离开这里一会儿……”
直子紧紧地抓住井上的手臂说道。“都是我害的!”
“不,不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直子含泪说道。而井上再怎么样也不会掉泪。
箱崎说不定会哭泣”商兴得哭了。
“不管怎样,先向课长报告。”井上通。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谢谢。”
井上一回头,“组长!”
大贯冷冷地站着。
“大贯!你没事?”直子喘了口气说道。
“啊,上帝不会复我这种好人早死的。”
井上心想:上帝有时也会弄错。
“那,死者是?”
“牧野。”
“那个人寿保险的?”
“就是他。”
“怎么会这样?”
“你知道吗?”我在睡摆时,楼下说有我的电话。”
“楼下?”
“说要见我。”
“谁?”
“我不知道啊,我想大概是很重要的事,所以就下去了。”
真是粗心!井上不禁生起气来,老是这样的话,那我再怎么监视也没用啊!
“找了半天,根本就没人。”
“所以就回来这里?”
“没有。下面的酒吧开着的!我就进去喝了一杯。”
“就在这时候,牧野──直子说道。
“可能是这样。因为我门没锁。”
“为什么?”
“钥匙不知跑哪儿去了。”
真是要命的家伙!
“喝酒的时候就爆炸了?”
“嗯,后来一阵尝杂。很严重哦!其他房间的人,一个一个跑出来。”
“应该是吧?”
“还有正在洗澡的女人啊,袭着一条浴巾就冲出来了,真是好看!”
大贯说着说着还奸笑起来。
井上觉得万分绝望。
“这么说,凶手不知道牧野在而去了炸弹?”直子说道。
“有可能。”
“那──”
大贯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又捡回一条老命了。”
井上看了看护盖在白布下的尸体,不觉叹了口气。
而课长会说些什么呢?
箱崎什么也没说。
只是放心地点点头。
“不要担心啦!”大贯拍拍胸脯说道、“我还活得好好的!”
而箱崎悲伤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就是这样才担心哪。
“课长。”
有个刑警走避来说:“您是否想接见槌球同好会约会长?”
“哦,已经这么老了吗?”大贯说道。
箱椅立刻么了他一眼说:“就是石冢哲次参加的那个台约会长?前几天还来这里要我炒你鱿鱼。”
“帮我挡一下。”
箱转急忙按住站起来的大贯,说:“井上,你去告诉他我过度疲劳,卧床不起。””井上走进会客室,只见一位似乎很顽固的自发老人坐在沙发上。
“课长身复有些不适。”井上寒暄道。
“鄙人叫户部。”
“哦!”
“和死者”石冢先生很熟,一起玩过槌球。”
户部说着说着闭目哀转。
“那您来是……”
“当然是为了大贯。”
“大贯怎么了?”
“他好像还没办职,昨天又有人牺牲了!”
“哦,真是不幸的事件。”
“不,是杀人事件。”
“当然──“石冢先生的孙女为了他受伤,现在又有人为他而死,这一切都是他惹的,他要负责任!”
“这……”
“厅该叫他快点引咎辞职、切腹自杀!”
切腹已纯太落伍了。井上虽然有同感,却不能说出来。
“您的心情我们非常了解,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井上的回答真是典型的公务人员。
“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大贯打关门进来。
“组长──“警察可是卖命的工作,没有闲工夫听人家叹叨。”
“你太无礼了!”
户部老人家气得杂音都献抖了。
“反正是你见识少:你就柜警叫吧!”
“你!你说什么你……”
户部老人家全身发抖,立刻站起来,挥拳乱打。
“走着瞧吧!我一定会叫你办职的!”
户都扶着手杖,脚步蹄珊地走了出去。
“哼!老家伙。”
“组长,这样妥当吗?”
“没关系。反正是课长要陪不是。”
事实上应该说:如能想通的话就好了。
“可是……”
“不要担心。我可是搜查一课约台柱。”
这世界上自吹自擂的人还不太多哩。
“吃饭去吧!”
“哦!”井上也摆得好累。且心里想道:大贯和课长谁先倒下去,颇值得拭目以待。
“真抱歉,害您操心。”石冢养子躺在床上微笑道。
“气色很好哦!”直子说道。
直子下班后,顺便过来看看,春子清醒之后,虽然脸色苍白,却很坚强振作。
“井上先生真是个好人,”春子说道,“您是”他太太吗?”
“不来了啦,”直子笑道,“他是我未婚夫,我还是自由身呢。”
“那,我还有希望啰!”
“嗯?”
“开玩笑的。”春子笑道。
“不要吓我。”
直子笑笑。拉了椅子过来坐,“你开刀的时候,怎么会说担心家里的门户有没有锁之类的话呢?”
“啊?”春子纳闷地说道:“我有说吗?”
“嗯,是医生告诉我们的啊。”
春子献了献眉头道:“那种房子就是小偷来了也没什么好偷的。”
“说的也是。可是──“小偷的家嘛!”
“这么说,是造谣?”
“这……”
春子想了一台儿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把你家弄得吼七八糟的。”直子说道。
“为什么呢?”
“你想不出来吗?”
“嗯……”
“有没有跟您祖父比较亲密的人?我想跟他谈谈。”
“嗯,”有个老朋友。”
“叫什么?”
“小岛。好像是学生时代的朋友。”
“小岛……”
“嗯,不遗我只见过一、两次面。”
“都是在外面碰面吗?”
“不是,都是祖父去看他,小岛先生脚不好,躺在床上不能走助。”
“住在哪儿?”
“我家附近,要不要我画地图?”
“麻烦你,我一定台去拜访他的。”直子热心地说道。
“去找小岛做什么?”
井上似乎无法理解。
“见个面聊聊嘛,”直子固执地答道,“我场认为这次事件不只针对大贯。”
“怎么说?”
“还有已死了的石冢哲次,”我觉得他才是关键人物。”
“去看看他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大贯呢?”
“在搜查一课睡觉,他双得这样最安全。”
直子忍不住叹嘛笑了起来。”两人下了计程车,照着养子复的地口找到了小岛的家。
“比百冢家气派多了。”
说是这样说,其实不遗是间极普通的房子。
两人走进玄关问道:“有人在家吗?”
“听进。”
两人走进房里,只见一位老人躺在床上。
“小岛先生吗?”
“是的,”你们是?”
井上简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其实要简单说明还不太容易呢!
小岛虽然躺在床上,却很有精神地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我知道石冢去世……却不知道引起了这么大的风波。”
“你对石冢先生的过去很清楚吧?”直子问道。
“嗯,他做过小偷。但是从不伤人。”
“这个我知道。”不知您是否能想到百冢先生被杀害的原因?”
“他啊?”
“还有春子小姐。”
井上惊讶地说道:“这是两回事啊。”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呢?”
“什么意思?”
“如果歹徒真正的目标是春子的话呢?”
直子说道:“真正受伤的是春子小姐,她家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如果没有大贯的恐吓信的话,当然要找出想杀害春子小姐的人,是不是?”
“哦……”
井上一下子转不过来,只好在一旁发呆。
“石冢啊,是个坚强的人。”
小岛说道,“他总是为春子的将来着想。”
“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嗯,让我想想……”
小岛摇摇头道。“这张床也是他买给我的,他是个好人。”
“这张床?”井上问道。
“是啊。”
这就奇怪了。
自己的家简陋不堪,连张床都没有,就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不买床给自己的孙女,却买给小岛吧?虽然只是一张很老式的床。但这是为什么?
走出小岛的家,两人停下脚步。
“现在该怎么办?”井上问道。
“春子会受伤”多少应该有点牵连吧。”
“你真的认为歹徒的目标是春子?”
“嗯!”
“那原因为何?杀了她,会有什么好处呢?”
“一定有,”直子说道,“而且她本人也不知道。”
“嗯,”越来越复杂了!”
“我们还是再到养子家”啊?”
直子回头。
“怎么了?”
“有人在转角那儿偷看。”
“真的?”
井上避忙走避去。
“啊!”
两人发厅摆在一起。
“您不是刚刚的──井上通。
“抱歉,抱歉。”户部说道。
原来是槌球同好会会长。
“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有朋友住在附近。”
“那真巧啊!”
“是啊。”那我失陪了。”
户部拿着拐杖,杂开了。
“他是谁?”直子问道。
井上搔搔头说道:“有点不太对劲哦!”
“什么?”
“我也不知道,纯觉得有点不对劲。”
两人回到警察局。
“课长,组长呢?”井上问道。
“井上吗?”
箱崎似乎松了一口气道,“我在等你呢!”
这种期待可令人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
“大贯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井上和直子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回事?”
“不知道!”
箱崎耸耸肩,按着又说:“他在会客室呼呼大睡,然后有人看到他起来,说是要吃饭,叫人送来。”
“哦?”
“然后说要上厕所,于是走出去”就这样到现在还没回来。”
“会不会到外面吃饭去了?”直子说道。
“再怎么吃,也不会吃上两个钟头吧!”
“两个钟头?”
井上搔头沉思”大贯又吃又喝花上两个钟头,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只有“别人出钱”的时候才会这样。
除了井上以外,还会有哪个仔管闲事的人请他吃饭呢?
井上有点担心。
“课长,万一组长──“有什么万一的话,就为他开瓶香槟吧!”
箱崎冷冷地说道,“不过那小子很可能会出事。”
井上颇有同感。
“他会去哪里呢?”
“嗯,”直子说道:“说不定担心这件事,所以到春子家……”
“不可能。”井上立刻说道。
“不管如何,还是尔我跑一趟看看吧。”
箱崎说道,“万一大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立刻通知我。”
从这话当中,似乎可以听出其中隐藏着无限的期待……
第四章
一进医院,井上便立刻去找曾通过电话的关井医生。
而直子迳自到春子的病房。
“啊!”
春子睁开眼。
“在睡摆吗?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直子说道。
“没有,昏昏欲睡而已……。去过小岛先生家了?”
“嗯。”
“后来我在想……”
“什么?”
“就是我说门“鉴”了没有那件事。”
“有什么发现吗?”
“我突然想起来……”
春子不好意思地说:“说不定我是说“小岛”而非“锁”。”
“小岛?”
“嗯,租父常常告诉我,“如果遇到什么困杂,就去找小岛。”
小岛,门锁。(释注:日语两词相近。小岛念作SIMA,门关上锁上念作SIMARU。)原来如此,昏迷时说的话,很有可能听错。音是有些相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明白了。”
直子点头。
“可是,即使租父告诉你去找小岛帮忙,但是他并没有余力可以帮助别人,不是吗?”
“就是啊,我也不懂租父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有没有说过比较具礼的事?”
“有,只是说,有“东西”寄放在小岛那儿。”
“寄放了东西?”
“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祖父去世之后,你没有去过小岛家吗?”
“没有。”我想祖父会希望我一个人独立地活下去。”
直子由衷佩服春子的坚强。
而且摆得很亲切,因为那股一个人勇敢地活下去的勇气,不正和自己一样吗?
“那你不曾和小岛先生提过啰。”
“没有。”
这件事有必要再去找小岛查证一下。
到底要交给孙女什么东西呢?
“哇!”
井上采出头来。
“见到国井先生了吗?”
“嗯,可是没什么收获。你呢?”
直子告诉他“门锁”的事,井上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弄错了。”
“医生以为春子说的是“门锁”,那一定是去问医生的那个人把春子家弄得乱七八糟的。”
“一定是去找什么东西。”
“只有这样想了。”
“他想要找什么东西呢?……”
春子迷惑地问道。
“等一下,你祖父是小偷,坐过牢”可是?”
“说不定他把偷来的东西藏在某个地方……”
“不可能!”春子气愤地说道:“我租父不是那种人!”
井上与直子来到走廊。
“你认为呢?”
井上说道:“这样说虽然过意不去,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想。”
“嗯,人真的恐吓信一定是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和调查方向,可是……”
“为什么要杀掉春子呢?”
“这就怪了,”就是不杀她,也能去搜那间房子的啊!不是吗……”
“还有,那个拉保险约为什么被杀呢──”
“保险赔偿金!”直子道。
“叹?”
“春子可能投过保?”不,即使没投保也没关系,因为她可以缠承她祖父的东西,所以如果她死了,就由其他人来避承,是谁呢?……”
“哦”我怎么没想到!”
井上叹了口气。“喂,谁?”
“耶?”
直子吓了一跳回头看。“什么嘛,不要吓我啦,那是我们两个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
“哦。”对不起,我越来越神经质了。”
“这样一来,最好再去调查一下石冢哲次,看它是否留下大笔的财产。”
“嗯。”
井土点点头,“我回去局里看看。还有人留在那儿,说不定有什么情报道来。”
“我留在这里照顾春子。”
“好,再嘛络。”
井上正要起步,冷不防地亲了直子一下。
“可是──“什么?”
“大贯上哪儿去了呢?”
井上不太愿意去想他。能不见到最好!
“真的?”
井上瞪大眼睛,一副惊讶状。
“石冢拥有大笔财产。”刑警说道。
“偷来的吗?”
“不是,那家伙有段时间很努力工作,那时候做生意,嫌了不少钱。”
“这……”
井上置疑地问道:“可是后来他又因为做案被捕啊。”
“嗯,可能花光了吧。”我有时也会碰到他,可是看起来不像过得很富裕的样子。”
“哦──“不过,那家伙好像有病的样子。”
“病?”
“嗯,不能自我控制,就是要偷。不然,为什么都七十岁了还要偷?”
“说的也是。”井土点头道。
这么说,百冢可能把钱藏了起来,那到底是谁想要这笔钱呢?
“他有没有搭档或什么的?”
“没有,他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人。”
“称得上是一匹狼。”
“嗯,只跟人家合作过一次。”
“哦?”
“一个年轻男子,听说是这房亲戚。说年轻嘛,现在恐怕也该五十岁了,以前只是个小混混。”
“为什么会合作呢?”
“厅该说是那小子手法太差,石冢看不过去才尔他的。”
“所以”才被抓的?”
“是啊,说来好笑,从此百冢决定一个人干。”
“后来那个人呢?”
“石冢供称自己是主谋,而且那个人又是初犯,所以罪不重。后来也不知到哪儿去,从此不知下落。”
“叫什么名字?”
“这……忘掉了。”
“哦……”
井土点头问道:“石冢有没有什么家属或亲戚?”
“有个孙女吧。”
“还有呢?”
“嗯,大概没有了。据我所知是没有。”
“哦。”
这么说来,那个曾经一度合作的男子有问题。可是连名字都不知道,该从何查起呢P“你在调查什么?”
“啊?没什么──“你的顶头上司也问了我同样的话哩!”
井上吃了一惊:“组长吗?””嗯”你不知这吗?”
“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来了。”
“有理。你们两个真是有趣的组合。”
井上却觉得一点也不“有趣”!
大贯间过了这些话之后,到哪里去了呢?
“您请回去吧。”春子说道,“迟了,恐怕上班要来不及了。”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直子道,“想吃点什么吗?”
“这……”
“不要客气,我拿来给你。”
“那”我要一杯水,好吗?”
“好啊,你等一下。”
直子杂开了病房。
的确是很晚了。”可是到现在井上还没什么消息。
直子走进开水供应处。
正在倒水的时候,听到一声“对不起”,直子回头。
“什么事?”
一位五十上下的生意人站在那儿。
“我想请问一下──“啊?”
那名男子似乎吃了一惊,又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护士。”
“耶,我──“对不起。那──那男子匆匆离去。
“真是怪人……”
直子左思右想,双得不太对。
叹?那个人的杂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到底在哪儿呢?厅该是最近的事。
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直子握着杯子走遗走廊。
恰好看到井土来了。
“喂!有没有什么斩获?”
“没有……。你呢?”
“嗯,很多。”这水是要干嘛用的?”
“哦,要给春子的”你稍等一下。”
直子走到病房门口,开门而入。
“啊!”
有个男人用枕头紧紧地么在春子脸上。那男子听到直子的惊叫声,“咄”地转过头来,原来是在开水供厅处碰到的那个人。
“畜生!”
男人推开直子狂奔而出。
井上满头废水,只听到直子大叫:“抓住他!”
“喂,不要跑!”
井上慌忙地急驱追去。
直子拿开单在养子脸上的枕头叫道:“振作点!”
旧生听到一阵啊杂杂也赶了遗来。
直子把春子交给医生便往走廊跑去,而井上避喘气避走过来。
“怎么了?”
“让他逃掉了!不过他跑不道的,我马上派人去追”她怎么样了?”
“我不知这,现在,医生……”
两人走进病房,医生抬头道:“没关系,只是昏过去而已。”
直子抚了一下胸口道:“还好:幸好发现得早,否则就没救了。再仔细诊察一次看看。”
“怎么了?”国井医生进来说道。
“大夫啊,这个病人差点被杀死。”
“什么?在医院里?真伤脑筋。”国井皱了娥眉道。
这时,突然听到走廊传来一阵咆哮声:“这家伙!不要欺人太甚!”
直子看看井上。
“那不是──“嗯。”
是大贯。
“在医院里叫得那么大声,真是伤脑筋。”
国井医师又皱眉说道。
“我去叫他安静点。”
井上连忙赶到走廊。
大贯拉着一个人过来,还拿着拐杖,原来是户部。
“组长!怎么了?”
“井上,我知道你逮不到他,所以帮你抓来。”
“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户部愤然说道。
“不然,你在那里干什么?”大贯瞪着他说。
“我是来看石冢的孙女的,怎样?不行吗?”户部顶嘴道。
井上双眉纠结在一起,不解地说道:“是这样吗?”有点奇怪。”
“什么?”直子问道。
“户部先生”我们在小岛家附近碰过面吧?”
“对啊。”
“那时,您走的可是反方向哦!””户部缄默了一下,笑道:“警察先生,您弄错了。”
“不,没有错。”
井上通:“那时我就旧得有些奇怪,因为我们反方向而行。”
“没有这回事!你分明在找喳!”
户部硬是不肯承认。
“叹,这听音──国井医生说道:“你不就是那个人吗?”
“大夫,他是──国井说道:“他就是问我你们去哪儿的那个人呀!”
“嗯,样子是有些不一样,不过声音绝对没错,我对人的声音特别敏感。”
“这么说,假冒大贯组长的名字,殴打石冢的是──直子倾抖地说:“石冢先生即使知道也没法告他啰,”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
“他想得到石冢先生遗留下来的财产,所以要杀掉春子。”
井上街向前:“你这个畜生!”
户部去了拐杖急急逃窜而出。
“不要跑!”井上追喊道。
大贯悠哉避哉地说:“这些交给年轻人就行啦。”
“是户部想杀我祖父啰?”春子坐在车子里说道。
“嗯,可是石冢先生被殴打之后,身体突然坏起来,于是打算让他自然死亡。”井上说道。
“真差劲!”
“不仅打伤了你,还去过你家,结果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所以就到旧院来了。”
“所以,他才知道春子说过有关“门锁”的专。”
“他知道我们要去,所以抢先一步把你家翻得乱七八糟,可是什么也没找到。因此,为了泄愤,所以打电话给报社的人。”
“那”爆炸事件呢?”
“那只是为了读别人以为目标是组长罢了,并不是真的要杀他。所以把组长叫出来,结果那个拉保险的成了替死鬼。”
“为什么?”
“事实上他根本不是保险公司的外务员,只是想去偷组长的东西。”
“是这样吗?”
“太诚实的人当遭欺骗啊──大贯说道。
专实上大贯忘了自己也是这种人。
“问题是,石冢真的留下什么了吗?”
“对!”井土点点头道:“所以我们有必要再去找小岛确定一下。””车子停了下来,井上通:原来小岛家前停靠一辆货车,车上正摆着小岛那张床。
“难道,他死了吗?”直子说道。
“可是他看起来还满健康的啊,”问问看好了。”
井上和站在那儿的男子打了一下招呼。
“──哦,小岛先生好像搬走了哦!”
“──搬走了?”
“嗯,我是卖旧家具的。”
“你买这张床吗?”
“是啊,”这张床很值钱哦:”
“真的!”
“嗯,有位欧洲名士使用过,所以值个几千万吧。”
“几千万?”
井上两眼瞪得大大的。
“我八百万买下来的,转手的话,可大赚一笔。”
这位老板笑得好开心。
井上、直子两人则相对默默无言。
“真是可怜。”直子说道,双手扶着春子的肩,“租父特别留给你的,结果现在……”
“把小岛那个老家伙找出来!”井上叫道。
“不,算了。”春子摇摇头说道。
“可是──”
“反正没了就没了,我一个人还可以活下去,因为我是租父的孙子!”
春子虽然脸色樵粹,眼睛却闪烁着光辉。
“组长现在安然无事了,真是万幸。”井上通。
“那个歹徒竟然冒用我的名字,可见我是多么有名!”大贯不服输地说,“可惜的是,已经不能再过旅馆生活了。”
是啊!老是这样的话,箱崎恐怕要发疯啊!
“怎么样?井上。”
“啊,什么?”
“你住的地方有没有床?”
“没有,有铺盖。”
“我家有张旧床,很便宜哦,你要不要买?”—井上心里想道:或许将来组长和一张破床会名留搜查一课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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