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麻烦了,王少青晃晃发懵脑袋,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回头看看,阴暗的月光下,隐约能辨识出来,赤冀也在那里躺着呢,还好,衣服尚算完整。
“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云飞上前就是一个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你***还好意思问我?说说你和这个叫赤冀的女人的奸情吧。”
“你是刘宁的朋友?”王少青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眼前这人下手这么不留情,按道理说,应该是赤冀老公喊来的人。
“老子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回话的,是杨永嘉,“说吧,这录像带,你肯花多少钱买回去?”
遇到勒索的高手了,这是王少青下—个反应,对方欲擒故纵的手段很高,高到他这个见多识广的记者都不知不觉地中招了,看来,这群人的胃口应该是不小的。
想虽这么想,王少青还是禁不住冷哼了一声,养移气、居移体,无冕之王当得久了,心中那股傲气是不容易抹去的,“你们不冒充警察了?”
楚云飞扇了他一个耳光,早就在后悔了,他的想法很单纯,这两人,那绝对是不用指望活了,交待完该交待的事,铁铁地是要送他们上路的。
可是,怎么杀人,那也是有讲究的,他可不想为了这两个垃圾,毁了自己的生活,或者说毁了刘宁的生活。
这么说的话,刚才那一巴掌,就显得重了点,毕竟,尸体身上,会告诉别人不少东西,人要临死前遭受过毒打,是瞒不过那些法医的,所以,他有必要改变一下审讯的策略。
听到这样挑衅的问话,楚云飞冷笑一声,“放心,你肚子里的药很快就要发作了,到时候,希望你坚持得住。”
说完,他自然是又用生命能量这招来蹂躏对手了,至于赤冀,还没清醒就再次被杨永嘉打晕了过去。
这样的折磨,不是任何人能受得起的,王少青皮娇肉嫩,苦捱半天,终于熬不住那“药效”,说出了实话。
前文说过,赤冀家在赣通,是个很大的家族,她有个表哥,开了个小家具厂,靠着手里十几号人,做些便宜的家具和地板什么的,批发给供货商。
一年前的3.15之际,在赣通省消费者协会的牵头下,各大报纸和电视台照例参加了为消费者维权的活动,王少青所在的报社也选了一个突破口:家具和板材市场良莠不齐,甲醛等有害气体超标导致消费者中毒的事时有发生,他们要做个这样的专题。
顺着批发商这条线,王少青很简单地就摸到了她表弟的工厂上。
说良心话,要是没有甲醛这种玩意儿,谁家也造不出复合板材来,市场上那些“绿色”啦、“环保”啦什么的东西,不过是甲醛含量低点就是了,没人敢拍着胸脯说——“你测吧,测出甲醛来,我把头割给你。”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说,这样的专题活动,不过是记者们拢钱的一种手段罢了,明显超标厂家的钱,他们是不敢要的,可那些含量符合标准的厂家,你胆子够大的话,就别拿两个红包出来。
最苦的就是介于超标和不超标之间的那些厂家和商家,没错,家具和板材露天放两天,甲醛含量肯定就合格了,可是要被密封着放几天,合格的也变成不合格了。
这样的商家,是占市场份额最大的!
事情总是由人来办的,这里面的活动余地,实在是太大了。
赤冀的表哥也在此列,他仗着表妹在质量监督局工作,只封了两百的小红包两个,就想打发记者,孰料,记者们的胃口,早被其他商家勾了起来,王少青没把红包摔到对方脸上,不过是因为他只算编外记者,不在报社正式编制里。
像他这种编外记者,因为混不进那顶级的圈子,做事反倒是最肆无忌惮的,这也难怪,他们待遇不高,名声不响,挣不上天价的枪稿费用,也只能靠着这种方式来敛财。
王少青记恨上对方了,可他除了一张虎皮唬人外,也没什么能力真的制约对方,他正在纳闷,对方为什么能比自己还提前知道检测结果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原来此人在技术监督局认识如此漂亮的一个美女。
剩下的桥段,大家就都耳熟能详了,无非就是王少青借了这个借口,一边既诈唬又卖面子,一边穷追猛打,终于在四月底拿下了这个美女,毕竟,他自身的条件也很不错的。
赤冀在婚后,本想借此机会,了断了这份孽缘,怎奈,刘宁能给她的并不是很多,而且,刘家父子失和,也超出了赤冀的预料。
再加上刘宁本就事业不得意,又秉承了刘群的性格,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赤冀终于还是没有狠心斩断那往日的情丝。
说到这里,不但王少青不肯说了,楚云飞也不想问了,最近在刘宁身上发生的事情,就算是此人指使的,丫也绝对不会承认的,事关重大,这人是拎得清轻重的。
再说,这些也跟偷情一事没太大的关系,楚云飞做为个勒索者,实在不好继续问下去,难道不是么?
打昏此人,楚云飞又弄醒了赤冀,这次。他没再继续装什么女警察了,笑吟吟地问道,“赤冀你好,我是楚云飞,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
楚云飞!赤冀听到这个名字,当场就愣在了那里,这个名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老公有过命交情的战友啊!
想到恐怖处,赤冀禁不住全身哆嗦了起来,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好了,别吵,”楚云飞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走上前去,轻佻地摸了一下对方的脸蛋,“呵呵,没想到,刘宁的福气这么好,找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你,你,你想做什么?”赤冀压抑着心中的恐怖,颤抖着问道,“我家刘宁,可是你的好朋友。”
“废话,他是我的兄弟,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我能不管么?”楚云飞不屑地哼了一声,手继续在对方的脸上轻揉着,“呵呵,现在,我抓住了你的把柄,你猜我会做些什么呢?”
“我没有害他,”赤冀终究是个女人,而美貌女人的智商,通常是不会很高的,眼下,她也只能咬定她没有害人了。
“是么?呵呵,”楚云飞又轻笑一声,“你不招不要紧,王少青把该说的都说了,再说,我有你俩苟合的证据,还有录音带和录像带,你可以回去了,等着法院传唤你,还有刘家的报复吧。”
赤冀哪里吃得住这么一吓?再说,楚云飞的恐怖,她早从丈夫那里听得耳朵快起了茧子了,登时抓住了楚云飞的裤腿,“楚大哥,楚大哥,你……你听我解释啊。”
不过,这个女人,终究是有点心眼的,看到楚云飞再次坐下,居然强笑了一下,“如果我能告诉你这些事,你会怎么处置我?”
楚云飞再次轻笑了起来,手居然袭上了她的胸部,轻轻捻了一下,“呵呵,如果你能跟这姓王的断了,再给我点好处,只要把刘宁能救出来,我也不想多事。”
“我能相信你么?”赤冀沉吟半晌,又反问一句,“你和刘宁是好兄弟,你这么做,不怕他知道么?”
“我是绝对不会说的,”楚云飞的手又重重地揉了两下,“我帮他这么大个忙,弄点好处,这也说得过去吧?”
楚云飞“无利不早起”的性格,赤冀确实是听刘宁叨叨过的,而且她都知道,老公是很不欣赏战友这一点的,看看,这家伙眼下又想要好处了不是?
这种场合,她也实在没有太多的选择了,沉吟片刻,又试探几次,不得要领后,终于老实地把事情交代了出来。
在刘宁被抓的那段时间里,一开始,赤冀还是坚决地站在老公的这一侧的,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夫妻呢。
只是这个时候,因为刘宁不在家,王少青又开始不断地纠缠她,而此刻的赤冀,又分外地需要些心理安慰,两人重新又打得火热。
就在这个时候,安全局一个叫李响的人,通过赤家的长辈找到了她,给她做工作,要赤冀同刘宁划清界限,勇于揭发,省得到时候害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据李响说,已经有人能够断定,事发的那两天,刘宁确实在频繁地联系着黄书英,他只想问问赤冀:这个事,你不应该一点都不知道吧?
赤冀对老公和台湾老板的来往,还是比较上心的,毕竟,那里面涉及着这两口之家的利益呢,照她的记忆,比较能够确信,李响说的话,是没什么根据的。
可李响是什么人?那是安全局的人啊,三绕两绕之下,就让赤冀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他是在为赤家考虑,你不看你公公都不肯捞自己的儿子了?你个女人家还凑个什么热闹?
这事,赤冀实在是没办法找人商量,自己家的人介绍来的,自然不合适再回家问去了,公公婆婆那里,哼,问不问吧。
再说,李响也警告她了:这事可全是他看着赤家长辈的面子,才冒了泄密的风险来指点她的,千万别让做好事的人为难。
想来想去,她居然只能找王少青商量了,怎么说,见多识广的记者也是享用了她的肉体了,这样的关系,应该是比较牢靠的吧?
王少青贪恋她的美色,自然不会出什么好点子,于是,赤冀的老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老婆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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