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魏延往成都撤退,最近的路是渡过岷江走大道到成都,可魏延退出嘉陵后,按康鹏的叮嘱打开第二个锦囊,却见上面指示了他的撤退方向是走峨眉山下的犍为绕道回成都,并严令他沿途多败数阵,以骄敌心。魏延无奈,只得在嘉陵城西北侧六十里处扎下营寨,单等刘孟联军来攻。
汉初平四年二月二十二,嘉陵惨遭屠城三天后,刘孟联军还在嘉陵驻扎,南蛮大将兀突骨闻得董卓军在西北扎营,便抢先率领本部藤甲兵杀来,魏延领军出战,两军相接,金鼓大震,兀突骨二话不说,直命副将土安、奚泥出战,二将各领一军冲击董卓军双翼,董卓军先以弓箭迎敌,却见箭矢射到藤甲上便即落地,藤甲兵毫发无伤,董卓军上下大惊,待藤甲兵杀至面前,董卓军迎之,可刀枪斧戟依然不能穿破藤甲,而藤甲兵都使利刀快刃,董卓军那里抵挡得住,两翼迅速被冲破,阵形大乱。
那边兀突骨见了,径直领藤甲兵直冲董卓军中军,魏拍马上前迎之,战不数合,魏延钢枪几次刺中兀突骨身体,无奈都被藤甲挡住,难伤兀突骨分毫,又战数合,魏延险险躲开兀突骨砍来的钢刀后,回马就跑,大骂道:“撤!都他娘给我撤!这仗不是人打的,先是象兵兽兵,现在又是藤甲兵,都怪老子的手气背。”被藤甲兵欺负得正惨的董卓军早巴不得魏延下这个命令了,闻言个个撒开脚丫子飞奔,好在魏延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他们逃跑的战术,各队穿插掩护着撤退,倒也败而不乱,没有给藤甲兵乘机扩大战果的机会。藤甲兵追杀董卓军十余里方才收兵,又抢下董卓军大营屯住,派人通知孟获喜讯。
兀突骨大胜的消息穿来,孟获喜不自禁,连连在祝融面前吹嘘自己的军队是天下第一,讥笑董卓军的软弱无能,可刘焉却带着一干益州谋士找到他,刘焉说道:“大王,董贼大军在成都按兵不动,却派魏延小支部队诱敌,只怕其中有诈。”
孟获大笑,大咧咧道:“有诈?我的象兵与藤甲兵天下无敌,就算有诈也不怕。”说话中,孟获又偷偷去看未婚妻脸色,却见她表情如古井不波,对自己这些豪气冲天的话不闻不问,心中大为失望。
“大王。”董和谏道:“我军昔日在剑阁与董卓军对峙,董贼也是诈败数阵,甚至连割须弃袍的招数都用了出来,终于诱得我军中伏。如今董贼小股部队连连诈败,只恐是董贼故计重施。”
“诈败?”孟获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揪起瘦小的董和,大喝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南军的胜利都是董卓军故意让我们的,不是真本事?”言罢,孟获提起醋坛子大的拳头就要往董和头上打。
“住手!”祝融娇喝道:“你一个土包子懂什么?文人的学问见识比你强多了,听他说完。”
孟获怕老婆的程度和康鹏有得一比,闻言马上放下董和,点头哈腰道:“先生请说,我不打你了。”祝融也对董和说道:“先生,你别理这野蛮人,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来,我在这里,他不敢对你无理。”
乖巧的董和也看出谁在孟获军中说话算数,便朝祝融抱拳道:“女王殿下,依学生所见,董贼按兵不动,必是担心大军出击后援不济,想在成都以逸待劳迎击我军……”
“怕他个鸟?”孟获插话道:“我这就杀上成都去,把他董卓的头砍下来当夜壶。”
“你给我闭嘴!”祝融娇怒道:“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撕了。”孟获吓了一跳,赶紧把嘴闭上,不过心情却有些犹豫,是听话闭嘴呢?还是故意插嘴,让祝融香喷喷的小手来撕自己的嘴。
董和继续说道:“学生认为,董贼想以逸待劳,派小股部队骚扰引诱我们到成都决战,我们不能中他的奸计。学生建议,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不要去管那支诱敌的小股部队,也是派出小股部队四面出击,骚扰董贼补给线及战略部署,逼董贼南下嘉陵与我们决战,那时候,他的后勤被难民拖累,必然供给不上,我军一战可胜。”
“那么麻烦?”孟获忍不住又插嘴道:“依我看管他什么劳啊逸的,直接把军队拉到成都,一刀砍死董卓算了……”孟获话音未落,祝融已经飞起一脚踢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孟获立即跌了个狗吃屎。
“就这么办。”祝融气冲冲的调兵遣将道:“全军驻扎嘉陵城,派出十支千人队,分别攻打益州各处要地,引董卓来嘉陵城下。至于那支小股敌人,不要去理他们。”
郑度的敌不动我不动策略很成功,至少负责诱敌的魏延比刘孟联军先急了,敌人老虎不出洞,已经撤到离嘉陵有百里之遥的魏延就只能在这么干耗着。五天之后,随着前来的投奔董卓军的益州难民越来越多,魏延的军粮也开始吃紧,出征前为了节约粮食,康鹏仅让魏延带来了十五天的粮食,虽然魏延百般节约,可粮仓也逐渐见底。
二月二十八这天,吴懿给魏延押运来的半个月的粮食,暂时解除魏延的缺粮之忧,吴懿告诉魏延,成都的防御工作已经准备完备,为了不拖累益州重建,要魏延尽快将敌人引诱到成都。魏延苦着脸说道:“子远,请你转告太师,不是我不知道成都的困难,而是敌人赖在嘉陵不走,我的兵力又少,主动进攻打不疼他们,打不疼他们他们也不会重视我,不重视我我也没法诱敌。”
吴懿拍拍魏延的肩膀,安慰道:“别急,太师知道你的难处,所以特别让我给你带来一个锦囊,里面有诱敌的妙计。”
“妙计在那里?”魏延大喜道,吴懿从怀中掏出康鹏亲手交给他的锦囊,魏延抢过飞快拆开,却见囊中纸笺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笨蛋!南蛮人风俗与大汉不同,一夫只许娶一妻,而且很多民的族女人地位比男人还高,孟获的老婆祝融也在军中,你自己想个办法把祝融抓到手,就不怕孟获不乖乖跟着你来了!好好去做,回来本相升你的官。’“南蛮人中女人的地位比男人还高?我怎么没听说过?”看完康鹏的丑字,魏延忍不住狐疑道:“太师他世居北方,怎么会知道南蛮的风俗?”
“你问我,我又怎知太师的事?”吴懿也很莫名其妙。可让魏延和吴懿不知道的是,康鹏对南方的了解还远在他们想象之上,将来还要利用对南方的了解……清点军粮无误,吴懿立即告辞北归,留下魏延在嘉陵附近伤脑筋。魏延琢磨良久,却始终想不出活捉祝融的办法,无奈下召雷铜来商议,雷铜献计道:“将军,以铜估计,那祝融既然号称女王,必然好勇斗胜,我们何不去向敌军挑战,指名要祝融出战,只要她出战,就把她诱入阵中生擒之。”想到又要去面对那些砍不死的怪物和豺狼虎豹,魏延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第二天,魏延部队拔营而起,绕给藤甲兵,冒着被合围的危险又逐渐重返嘉陵城,刘益联军那把这支小部队放在眼里,任凭魏延在离嘉陵城外三十里扎下营寨。第三天清晨,魏延留雷铜守大营,自领一军到刘孟联军大营前叫阵,指名要祝融出战,刘孟联军前营是南蛮军大将金环三结营寨,金环三结闻得董卓军叫阵,也不去禀报刘焉与孟获,便自领一军出寨迎敌。
两军相接,各自摆开阵势,金环三结出马大叫道:“我乃南军元帅金环三结,何人敢来送死?”魏延暗中琢磨,既然这家伙是南蛮元帅,我如果将他打败,那祝融必然出战。
想到这里,魏延拍马出阵,直取金环三结,口中大叫道:“祝融不敢出来,就先拿你祭刀。”金环三结大怒接住,可一心想诱祝融出阵的魏延有心胜他,一杆钢枪使色虎虎生风,金环三结武艺本就不如魏延,立时落下风,战不数合,金环三结大刀被魏延挑飞,大叫一声逃回阵中,魏延那里肯舍,拍马直追,董卓军也乘机掩杀,金环三结部队大败,可追到大营门口,闻讯赶来的南蛮大将董荼那与阿会喃各领一军自左右杀出,魏延兵少,又被南蛮军杀退,只得收兵回营。
当夜,金环三结被孟获叫去臭骂一顿,金环三结为了遮羞,辩解中将魏延的武艺吹嘘得天上少有、人间独无,孟获那里肯信,继续大骂道:“蠢货!我们入川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你给我丢脸,废物!”
刘焉不好让盟友金环三结太过难堪,便劝解道:“大王莫要动怒,那魏延年纪虽轻,可一身功夫着实了得,否则董贼也不会以他为先锋大将,元帅输在他手里,也不算冤枉。”
金环三结心中感激,祝融却来了兴趣,问道:“那个魏延真有那么厉害,我倒想见识一下?”说到这里,祝融不屑的看了孟获一眼,轻蔑道:“看他有这土包子强吗?”
被未婚妻看轻,孟获不由大怒,喝道:“明日我亲自出战,一定把那姓魏的小子砍了!”
“大王不可。”费观急谏道:“敌人孤军深入,只需命兀突骨将军回军,就可以将敌军合围全歼,不必亲身冒险。”
“不需要那么麻烦。”孟获骄傲的说道:“明天我亲自出阵,三两下就把他们灭了,何必那么兴师动众?”当下孟获不理费观的劝解,只是布置军马,准备第二天的战斗。
第二天清晨,孟获不等魏延来营前挑战,便亲率大军出营,祝融也面带讥笑的跟上,孟获军杀至董卓军阵前时,魏延还在营中提心吊胆的听斥侯的报告,生怕孟获调藤甲兵回师,那自己这支孤军就被敌人包饺子了。幸好藤甲兵仍然在董卓军放弃那个大营里按兵不动,又听得孟获与祝融亲自叫阵,魏延不禁大叫道:“天助我也!”
营中布置完备后,魏延又领一军出阵,见敌军旗下有一名胖得和董老大有得一比的提刀大将,还有一名红衣长发的女将,魏延知那女将便是祝融,立即上前叫道:“祝融小丫头,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魏延话音未落,那个大胖子已经气呼呼的杀上来,大吼道:“小子,竟敢向我老婆挑战,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魏延心知要激祝融出战,必须先胜过孟获,也不再怠慢,策马上前就是一枪,刀枪相交,发出一阵巨响,魏延钢枪险些脱手,魏延暗惊道:“这蛮王力气好大。”
那孟获也知魏延力气不如自己,便抖擞精神连连挥刀,想把魏延一刀斩于马下,可惜他如果一刀一刀沉稳的与魏延拼斗,但比拼上速度,魏延便不怕他了,一杆钢枪只是毒蛇般见缝就插,就是不与孟获比拼力气,一时间倒谁也奈何不了谁。
战过百合,双方仍然不分胜负,两人又都是年轻力壮,身体倒不疲惫,座下战马却先累跨了,尤其是大胖子孟获更是吃亏,孟获卖个破绽跳出战圈,大叫道:“我不仗着人多欺负你人少,你也别欺负我的战马不如你的战马,我们各自换马再战如何?”
魏延暗笑,心说这蛮王倒憨直得可爱,便答道:“快快换马再战。”
孟获大喜,大笑道:“和你打真痛快,我换马去了。”可孟获战马走不多远,忽然摔倒,竟然已经累跨了,惹得两军一阵轰笑,孟获只得狼狈不堪的跑回本阵换马,可等他回阵之时,魏延已经换马又出阵中。
不等孟获上马,早看得心痒痒的祝融忽然抢出阵中,手举双刀大叫道:“我乃火神后裔祝融,特来会你!”魏延大喜过望,忙拍马迎上,两马相交,便战在一起,那边孟获急得大叫,“夫人,你千万小心啊,这小子枪很快。”
祝融不屑与孟获答话,只是不住双刀乱砍,魏延有心生擒,不敢下杀着,倒被她杀得连连后退。战了二三十合,祝融忽然收回一刀,左臂疾甩,一把飞刀直取魏延心窝,魏延急躲也已经晚了,被飞刀刺中右臂,顿时血流入柱。
“他娘的,老子的手气真背,抓阄抓到这倒霉任务。”魏延又在心中嘀咕一下,便弃枪逃回阵中,祝融那里肯放,拍马直追上去,孟获怕祝融有失,忙驱军掩杀,董卓军大败。
祝融追着魏延一直杀到董卓军营门,祝融稍有迟疑,可见董卓军大营已被自家败军冲破,孟获的军队也离得不远了,便再无顾忌,径直杀入营中,不料入营不远,马前忽然拉起一根绊马索,祝融收马不住,连人带马摔倒在地,数十名董卓军好手和身扑上,三两下就把她捆得结结实实。
孟获在后面见祝融被敌人生擒,吓得七魂飞了六魄,惨叫一声,“夫人!”孟获正要上前去救,魏延却已经用祝融的飞刀抵住祝融的咽喉,大叫道:“孟获,想要你老婆的命,就马上给我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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