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明插口问道:“既然这签并非好事,可为何下面却写着‘上上’呢?”郑鲍笑道:“左老弟对这种古怪的事情记得最牢!我在审问白月时,也好奇问了一问。白月说这是她这一支南洋灵签的规矩。若是遇到极不好的事情,不可以写‘下下’,反而要写‘上上’,她的师父就是这样教她的,至于其中的原因,她自己却也不知道。”
“李金凤求完了签,便开始与白月闲谈起来。当时白月房中还另有几个客人,但他们都还不知道娘娘庙的底细,只当白月是一位修佛的尼师。所以白、李二人对话之间,都留了些心眼,许多话都不曾说出口。一群人越聊越是投机,天色也渐渐晚了,李金凤忽然记起自己的小女儿还在家中,于是想赶紧回去。但那白月正说到兴头上,硬要李金凤留下来吃过饭再走。李金凤推辞不得,只好答应,可脑中还挂念着女儿,特意包了点饭菜,想等会一起带回去。晚饭结束后,白月又说要喝茶。李金凤在茶水间告辞了几次,却都被众人拦了下来,她没有办法,只好一直陪下去。”
“说着说着,李金凤忽然想起最近自己身体异常的事情,于是就开口问白月。那白月一怔,不愿当着这许多外人的面说,于是就与李金凤来到隔壁,单独细谈。李金凤将一些情况讲了,白月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才好。这时李金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紧张的说道:‘师傅的那个法术叫‘二鬼夺命’,我不正是被两个厉鬼附了身么?!怎么明明是我杀人,现在却反而杀到我的身上来了?’不等白月开口,那陪在一旁的妙果竟是鬼使神差,傻乎乎的说了一句:‘没错呀,那超度活人的卡上写的就是你李金凤呀!’”
“李金凤听了这话,顿时惊恐万分,心想既然那纸卡上写的是自己,被作法的也一定是自己了,一想到已经必死无疑,顿时精神崩溃,不禁又哭又叫,大骂白月是南洋邪师,滥用邪术谋财害命。白月心中自然清楚是那妙果犯蠢,口误了这一句,但是听李金凤这样骂法,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何况隔壁还有许多外人,两房之间又只有一块木板隔开,声音恐怕已经传了过去。连忙让妙音和妙果一同将李金凤给架下楼去,自己则对那些客人说什么李金凤的累世冤亲债主前来报仇,所以大说胡话,已让弟子为她驱邪云云。众人被白月一番糊弄,也都不再怀疑,反而还赞白月功德无量。”
“那妙音狡猾,下楼后找了个理由,就让妙果一人拖了李金凤出去,自己则又回到楼上侍奉。那妙果身强体壮,倒也应付得下来,于是硬拉着李金凤出了一旁的小门,来到娘娘庙外的一片树林中。那林子里黑漆漆的,远近又无别的人家,随便那李金凤怎么叫都没有关系。但那李金凤不但乱叫,还对妙果又踢又打。妙果也发了狠,与李金凤对打了起来。但这样打下去也终究不是办法,忽然想到林中有一条小河,于是拖着李金凤来到那河边,一下将李金凤的头按在了水里,待李金凤吃了几口水后,再将她提起来。这一招果然奏效,李金凤只顾着呛水,声音立即就轻了下来。妙果还要再按,却突然被李金凤反嘴咬了一口,大怒之下用力一推,李金凤一下倒在水里不动了。妙果吓了一跳,连忙下水查看,原来岸边水浅,水下正有一块突石,李金凤的脑袋刚好敲在了石头上。妙果见李金凤还有气息,只是好像一时昏死过去一般,以为她过一会自己就会醒过来,便任由她上半身浸在水里,下半身挂在岸上,起身回到了庙里。这起凶案的过程,大概就是如此了。”
陈久生不解地说道:“按郑兄所说,那李金凤最后还是没死,那她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中呢?而且小弟我听到此处,还是没弄懂我先前问的问题,更没见这其中有什么灵异之处啊!”郑鲍正要开口,却见左秋明在一旁抓耳挠腮,坐立不定,心中立即会意,笑道:“我方才已经说了许多话,后面的问题,以及那其中的灵异之处,不如就交给左老弟来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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