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收手,就是因为我觉得,这么精彩的系统消息,如果在你们三个都被踢出游戏以后再出现,那就太没意思了,太没有戏剧性了。”
“嗯,现在感觉如何?伤心?失落?巨大的反差让你无所适从,生出周围一切都不真实的错觉?还是觉得世上一切都辜负了你,让你出离愤怒,让你无从宣泄?……抱歉,我是个精神病,不太明白你此刻的感受,你不说出来,我是不会明白的。”
“噢,不好意思,忘点忘了,你问我是怎么做到的,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除了那本族谱,在我的钱庄里,还存着一封段老伯的遗书。”
“遗书上,写着一些自己无后无业,孓然一身,无颜面对祖先于泉下的废话,就因为这封信,当时我拿着族谱犹豫很久,这个任务究竟要怎么做法,结果倒不用我头疼了,被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抢去了。”
“这封遗书呢,很不幸,就被现今宗人府司正段二刀的大哥拿到了,那大哥自然很奇怪,那位段老伯既然无后,你们三个,为什么还会被收入宗室呢?他自然要去祖宗祠堂查看一下了,更不幸的事于是发生了……”
“现在你明白了么?如果不明白,我还可以解释一下,那位段二刀的大哥,名字叫做段老刀,嗯,你们应该很熟悉他才对,那艘千里船的图纸,你们不就是请他仿造的么?”
“千里船的事……你也知道?”张扬艰难的问。
“嗯那。”独孤鸿一切尽在掌中的点点头,“不过呢,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大理皇室的身份,是你们从我这里抢去的,我把它拿掉,这无可厚非吧?你们三个把我卡机了四年,我自然也要一天不少的卡回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至于其它东西,我没什么兴趣知道,也不屑去揭穿你们的诡计……”
“而且,我也完全没打算用链锁琵琶骨这招。唉,我这个人真是太厚道、太善良了!”
“原来,你是真的知道了……”张扬低声自语,神情变幻万端。
在这一刻,他失去了段氏皇族的身份,同时成为大理上下永世通缉的罪人,理所当然,大理剑盟也失去了皇族庇护,接下来的际遇可想而知。
所谓爬的越高,摔的越惨,就是形容张扬此刻情形了。
“投降吧。”独孤鸿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听了独孤鸿的话,张扬嘴里的低语,换成阵阵轻笑,继而又转成勃然狂笑,“你知道什么叫做一无所有么?你知道什么叫做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么?”
张扬募然挥剑前冲,双目赤红,势如疯虎:“你给我去死罢!”
“唉!反效果了,还以为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独孤鸿轻喟一声,好像只当张扬是一只猫,一条狗,一个掌中玩物,练习口才的一个试验品。
虽嘴上说的如此轻松,发狂的张扬带给他的压力,却颇是不俗,刚才那番话可不全是装模作样,配合了六阳融雪功的破军剑,也许没有张扬所描述的翻倍效果,但一招一式间的提升,至少也在三成以上。
而且,那六阳融雪功似乎是克制冰毒的,自从出现以后,张扬身上冰寒减速不翼而飞,独孤鸿竟无法摆脱他疯狂的纠缠,只能与他以血换血。
不过,不着急,为了完成报复,独孤鸿身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丹药,当下他一手执剑与张扬纠缠着,另一手就不慌不忙从腰带里摸出丹药,一颗颗塞进嘴里。
明明衣袖里还剩不少,他就是不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的姿势优雅、从容不迫。
“叮叮当当……”剑响声不绝,转眼间两人交手数十合,不分胜负,不过因为剑钝招糙,张扬损血远远超过独孤鸿。
再过片刻,张扬终于无奈承认,独孤鸿的药物上限,高的变态,凭自己身上那些血药,根本不可能耗过,他眼里飘过一丝阴厉之色:“也许我的确赢不了你,不过,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随着吼声,他募然转身,一剑挥向地面昏迷的雷壮。
悄无声息的,张扬已经解散了组队状态,既然正面交锋无法胜过,偷袭搞破坏自己还不会么?
他想要活的,就给他死的,就算是活过来以后,肯定要在监狱里蹲上好久,也认了,至少比卡机四年好上许多罢。
可惜,突施偷袭的剑招,被一柄早停在那里的长剑稳稳架住,独孤鸿脸上波澜不惊,多余的话,也就不必说了……
张扬抬眼扫视一圈,发现田宇轩还在几丈之外,叹了口气:“虽然我救不了他们,难道……”他飘然后退,同时横剑,一剑切向自己颈间,“我还不会自杀么?”
“噌啷!”一道电光弯弯折折追逐张扬而去,伴着声古怪交响,张扬安然无恙愣愣原地,兀自不明所以,独孤鸿的声音这时才到:“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吗?天真!”
左手捉住张扬翻腕一扯,右手从另侧搭上颈间,金蛇缠腕举杯邀月毕,独孤鸿的声音方才在张扬耳边幽幽响起:“交手那么久,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注意,我的剑全都砍在你剑身同一处?”
张扬举起唯一自由着的右手,看着手上半截断剑,默然半晌:“……你是变态!”
虽然江湖里兵器讲究个质地,其差别,却只体现在日常维修费用上,除非两件武器重量相差极多,或者质地差异极大,否则很难出现削断的情况。
可能只有一种,就像独孤鸿所说的,连续几十剑砍在剑身同一个地方!
“谢谢夸奖!”随着独孤鸿毫不谦逊的声音,张扬眼前画面骤然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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