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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奶奶的怀里抬起身子,急忙和爷爷打了招呼,然后才转回头吃惊地问奶奶:“是赵宏利把你和爷爷接来的?”奶奶笑着点点头:“昨晚上我和你爷爷正坐在床上叹气,说脚早不扭晚不扭,偏赶上大孙女的吉日扭了,真是天不随人意,正巧就派人过来,来人还说孙女婿怕影响我和你爷爷休息,特开了一辆豪华房车过来接我们,而且还知道你爷爷晕车,我的脚扭了,又配备了特护随车跟着。真没想到车上也能像家一样,我和你爷爷这一路上比睡在家里的床上还踏实,以往你爷爷坐一两个小时的车就吐得天晕地暗,这次走几百里路竟跟好人一样,临进北京城的时候,还跟我一起坐到窗前,看北京的美景,而我的脚让那护士给上了活血的药,也好多了。”
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宏利,比以往送我名贵的衣服和金银,别墅等还让我感动。真是有情郎易得,知心人难觅,能得此知心人,我此生又有何憾。我只一个电话,他不在乎千辛万苦,解了我的心病,圆了我的心愿,否则对我和爷爷奶奶都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强忍住眼泪,宏利笑着走到我的身边,向爷爷和奶奶各鞠了一躬说:“一路上辛苦了。”
奶奶和爷爷微笑地点点头,爷爷清了清嗓子说:“你待小池这份心我们领了,日后就由小池多孝敬公婆,来报答你的厚爱了。”
宏利微笑着说:“因为时间仓促,不能亲自去接,已觉怠慢了。爷爷再这么说,让我无地自容了,何况我和小池夫妇同心,她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何来的报答?”
我轻轻拭了拭眼角,一抬头见外婆阴沉着脸,冷笑地看着我们,我急忙走过去,抱住了外婆的脖子:“外婆,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比我都更像是新娘子。”外婆穿了一件紫色的金丝绒旗袍,前胸绣着一圈金色的花。披着一件象牙白的披肩,头发盘在脑心,脖子上戴着宏利送她的那套珠宝,身子一动熠熠生辉,哪像是七十多岁的人,气质高贵,相比之下奶奶倒有些乡土之气。
外婆哼笑了一声,低声说:“我又没人用房车接我,再漂亮也是堵心。明儿告诉你妈,你哥日后有了孩子叫她多上点心,别人家的孩子稀罕也是白稀罕。”
外婆真像老小孩子一样,这点小事儿也值得和奶奶吃醋,其实在我心目中奶奶是亲,而我更爱外婆,喜欢她调皮的性格,因我的性子大部分是随她。
主持人有些焦急地说:“一会儿去饭店多少话不能说,不要再罗嗦了,否则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真是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等到家里的仪式都结束时,已经九点多了,主持人把很多细节都简化了,怕误了拜堂的时辰。
我和宏利走到前面,后面则跟着长长的队伍是迎亲嘉宾及送亲贵宾。我虽穿着婚纱,脚上则穿着一双拖鞋,等到了车边,二妹把我的彩堂鞋放到了车边,我踩着地毯坐到车上,换上彩堂鞋,宏利在装鞋的盒子里放了一个红包。然后他跑到我的另一侧坐好。
看着高贵的他,满脸含笑,不厌其烦地做着每一个细节,都让我是那么窝心。给我押车的是二叔家的大弟,他负责遇见和河往里面扔钱的,如果遇到结婚车,还得互相交换礼物,很多的繁杂礼节。
车队终于缓缓出发了,我端坐在车内,头上蒙着红色的纱巾,转头看着宏利,他也微笑地看着我,任何语言都无法描写我此时的心情,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划了一个大大的爱字,我摸索着他写的途径,真希望婚后也两不相厌,快快乐乐地相爱到白头。
车在北京的外环转了一大圈,整整转了一个多小时才转到我即将与宏利共同生活的家。
车刚拐进小区,就听得礼炮声轰隆,我吓了一跳,北京不是不许放鞭炮吗?宏利笑着说:“那不是真的鞭炮声,而是制造出的效果音,只为了图个喜庆,知道新娘接到了。”
我现在还一时不适应说我家,还是习惯于说他家,两年前这个小区刚建成的时候,我公公一下子买了三套,两个儿子一人一套,因为中国有东方为大之说,我和宏利的别墅在最西面。公公特请了别设计师,将整个院子打通成一个大院子,院内的设施一应俱全,后面连成一个大后花园,还有个人工湖,里面种植着荷花。曲径徊廊,说不出的幽雅之地。
因北京十月结婚的人特别多,很多高档饭店几个月前就被订出去了,等我们订好结婚日子,再想找高档饭店已经没有了。没办法公公只好从各地请了几位高档厨师,选了各种名贵菜谱,做成十几道菜,以自助餐的形式招待客人,闲散中带着随意。
从下车至我和宏利的房间内每一步都铺着红毡,我挽着宏利的手,好像走T台一样,走进了院子,走进了客厅。宏利的父母在客厅里坐着,我先拜见他们,从此时改口称爸妈。然后回到我自己房间里。
在这里还有几个仪式,第一个就是坐斧了,在一块红布下放着一柄斧子,新娘要坐在上面一动不动,然后JIA意梳妆打扮,还有一个淘气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根线,上面系着一个苹果,让我和宏利咬。
还有添箱等等,最有意思的就要数整理被褥了,我这面和宏利那面一方要出个家里的嫂子,帮着放被,他一床,我一床,最后谁放在上面,谁就当家。两方面各不相让,被都放好了,还来来回回拿起底下的再放上去,有时候都拿错了,也不知道,争得面红脖子粗,我和宏利看着直笑,最后宏利对他的嫂子说:“你们不用争了,我和瑶池已经商量好我们家大事商量来,小事她做主。”
李军笑着说:“人家把大权都外放了,你们俩还跟着闹什么?”
接着外面有人进来说:“典礼的时间到了,请双方嘉宾赶紧入座。”
宏利又换了一套白色的西装,现显得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伴着喜乐声我和宏利来到了婚礼现场,我和他的婚礼办得中西结合,即有西式的宣誓告白,也有中式的主婚人宣读结婚ZHENG,宣读完毕后,主婚人拿着ZHENG书,看谁能先抢到,谁先抢到,谁就当家。
在众目睽睽下,我没有伸手,宏利也没有伸手,他对我使了几次眼色,旁边传来起哄声,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都是因为宏利对我太好了,我不想抢他的风头。
抬眼看见在座的他的父母,还有我的父母,每个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对我们的大庭广众下互相谦让的君子风度感到满意。忽然手里一REI,低头一看,一个大红的本本正握到我的手里,原来是宏利接过来,放到我手里的,不知道谁在底下喊了一声:“好让的。男人的骄傲。”
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掌声,李军忽然来了一句:“新娘子,你如今和新郎站在一块儿,你知道你姓什么吗?如果说对了你的预言就会成现实了。”
我抬着头看着宏利笑了笑,然后对李军说:“我幸福。”
李军宏亮的声音忽然大声来了一句:“对了,好幸福,和英俊的新郎站一起,新娘是幸福的,祝愿你的预言美满成真,也祝愿你们永远幸福!”
李军太兴奋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激动地说,一下子把整个场面变得火爆起来,紧跟着又一阵剧烈的掌声。把婚礼带向了*****。
本来婚礼场面办得宏大,只是想凑个REI闹,请了很多客人,初衷是不收礼金的,连帐桌都没设,可是来的人却都自愿封了红包,有些本来没有心意的,见别人纷纷准备了红包,怕面子上过不去,也大大小小地封了几个红包。以备不时之需。
自助餐虽然是各取所需,最后大家还是聚到一起,我和宏利去让席的时候,第一桌就是尹嵩云,她是第一个把红包递给我们,我们说已经说好了不收礼金,她笑着把红包塞到我的手里说:“现在你结婚不收礼,那我结婚你又怎么还礼?礼尚往来,人之常情。你现在收了我的,等我结婚你再多还些也就是了,如果现在不收,我又怎么好意思下请贴请你们。”
众人纷纷把红包递了过来,等我回过神来,新换上的一件礼服竟成了兜钱的口袋,没办法只得让人取了一个托盘,把红包放到里面,再让席的时候,倒有拿着托盘去讨钱的意思。本想不再让席,后面的人倒有微词。说同样是客人却是两种对待,难道还分得出孰轻孰重?
等整整一圈下来,装钱的托盘倒换了几个,比设帐桌还累赘,公公让席的时候,笑着说:“本来想让你们白吃白喝,只带来一句祝福就好,现在倒换成我们家赚个盆满钵满,别人又要骂我们是奸商了。”
女方客人在此时算是最尊贵的,比别的客人都要厚待一层,把他们都安排到我的别墅,摆了八张桌子,每桌上都是杯盘林立,菜品除了自助餐上的菜以后,又另做了两道即费时又名贵的菜,这两道菜可不是白做的,要对厨师有赏,爸妈封了八百的红包。
我和宏利过来拜席的时候,爸妈拿出一张二十万的存折,宏利愣了一下,忙推拖说:“礼太厚了,新房的家俱及家电已经花费得够多的,让我们做小辈的怎么心安?”
爸放下宏利满上的一杯茅台酒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知道你家里不差这些,但是这是我和你妈的一点心意,也是对小池的交待,我们做父母的别无所求,只要你们日后相敬相爱,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
大嫂也递我一张存折,我打开一看,是用我的名字开的户头,五万元?我吓了一跳,忙递还给大嫂说:“不是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吗?电视、笔记本电脑……,那些都花了不少钱,而且你们的工资又不高。”
大嫂笑了笑,把钱重新塞到我手里说:“你大哥就你这一个妹妹,现在不花什么时候花?这些钱没别的用意,只是看我们落了什么没买的东西,好用这些钱填补一下,你若是不收就是嫌少,没得打我和你大哥的脸。”
大哥始终低着头用餐,沉默地不发一言,自从我结婚的日子订了以后,大哥一直闷闷不乐,平时说话时候也是一本正经的,很少再像以前一样开玩笑。
我跟大嫂发牢***说大哥变了,最近对我很冷淡,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大嫂安慰我说:“这些年你跟你大哥形影不离,他对你的感情最深,冷不丁知道你要走了,自然留恋感最强,现在想着对你冷淡一点儿,彼此感情淡些,到时候送你上车的时候,心里或许好受些。每当看见他站在窗前沉思的时候,我心里也格外难受,别说是他,就是我,你冷不丁一走也把我闪了一下,以后你大哥再欺负我时,连个说话诉苦的人也没有了。”
大嫂拭了拭微微泛红的眼睛,低下头手忙脚乱地舀了一口汤。我也鼻子一酸,眼泪跟着流了下来,宏利捏了捏我的手,把我向怀里拉了拉,室内顿时沉静下来,大家都以喝水、吃菜掩饰局面的尴尬。
后来还是外婆打破了沉寂,拿出一个红包塞给我,我抬起头,正看她翻着眼睛对我说:“原本想着大家都不说话,你们快走,我好省了这一份,没想到你们这么看不开眼色,没完没了地站着,别人以为你们是不好意思走开,我看就是在等我红包,瑶池刚才总用眼晴瞟我,许是说外婆你的红包怎么还不拿出来?”
我虽然没有心情笑,还是被外婆的一顿歪说逗笑了,我笑着捏了捏红包:“如果外婆再不给我的话,我就要去你怀里抢了,我刚才一直在找外婆放钱的地方。可是看哪儿都是平的。这会儿没功夫,等回去再看红包,如果钱少,明儿个还得补给我。”
外婆端起水杯优雅地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说:“今晚上我就订飞机票回去,你总不会追到东北跟我要吧。”
奶奶笑着推了外婆一把说:“这都一把年纪还是小孩性儿,也多亏你,我们的心情又好过来了。”说着把手里的一个红包也塞到我手里。
外婆被奶奶一推,把手里的水溢出来很多,她笑着晃了晃身子:“我就看不惯他们家的人,好像谁没嫁过女儿一样,我的女儿虽然嫁得不远,千八百里还是有的,我也没像他们这样,女儿还没出十里,就愁眉苦脸,生女儿那天就应该知道迟早有嫁出去这天。”
爷爷冷不丁接了一句:“你女儿出嫁,你倒没像他们一眼抹眼泪,倒是急着登高爬树*****。”说话间也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我,我说:“奶奶给一个就行了,何必爷爷又给?”爷爷脸色沉了沉说:“你奶奶给的是钱,我给的就不是?她是她的心意,我是我的心意。”爷爷虽然小时候也很疼我,因为他的性子太倔,即使关心人也不会,三句话没说完就,就哐哐给人两口,噎得人上不来气儿,所以孙男弟女们都跟奶奶亲,而对爷爷却是退避三舍。奶奶总说,一样的话从爷爷嘴里说出来就是不受听。
外婆刚把一口菜放到嘴里,还没往下咽,竟被爷爷一句话给呛住了,慌忙拿起一杯水,放下水杯,外婆的眼睛就瞪起来了:“我就奇怪了,你和你家嫂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也多亏她性格平和善良,能容忍你说话不分倒正。要是我换成嫂子,用不上三天就能从你家打出去。”
爷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一听外婆反驳他,也放下酒杯,毫不示弱地说:“你能耐,南天门都差点儿被你打下来了,何况我们家那一亩三分地儿。”
没想到这种场合,爷爷和外婆竟然斗起来了,外婆向来是不让人的主儿,又加上爷爷多喝两杯,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讪讪地在旁边站着。宏利却满脸含笑地在旁边殷勤地一会儿给这个倒一杯,一会儿给那个倒一杯。
爸自从刚才一直不说话,只低着头,用筷子画圈,可能是因为爷爷先挑事儿的原因,妈脸上明显带着不悦,眉头也皱了起来。
奶奶原本一直带着笑,见外婆的脸沉得更冷,急忙站起来打圆场,给外婆斟了一杯酒说:“他三杯酒下肚,就不知道姓什么了,他原来在家的时候,总跟我说,要论脂粉堆里的英雄,我最佩服瑶池的外婆,做起事儿雷厉风行,连我们这些男人也自愧不如,把个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孩子们也都是又孝顺又贴心。”
外婆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果今儿要不是我外孙女的大喜日子,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这种场合,我们不轻不重的没个老人样儿,倒叫外人笑话,有事儿我们回家再说,有什么意见当面提出来,别话里话外总是冷嘲REI讽的,让人听着别扭。谁的孩子孝顺,孝顺还能让我登高爬树*****。”
爷爷奶奶因为外婆极力反对爸妈的婚事相互间一直冲突不断,爸当时没少受外婆的气,爷爷奶奶仗着爸的身份地位,觉得妈嫁了爸是妈的福气,当初想嫁爸的大姑娘多的是,何必一根藤上吊死,倒让外婆损得一钱不值。
和宏利斟完酒后,告辞出来,宏利看我脸上带着失落的表情,以为我因为外婆和爷爷吵嘴而心生不快,故意劝解我说:“年纪大了都这样,喜欢争个高低,倒让人觉得像孩子一样。”
我低声笑了笑对他说:“你不用往心里去,这些事我已经司空见惯了,今儿要不是因为我是新娘,我或许会加点油、添点醋,可惜晚上不能跟他们回去,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上演。你不知道我爷爷和外婆斗嘴真是声情并茂,爷爷一两句挑起战火,被外婆数落得哑口无言,以为爷爷必会大败时,他又会以一句简单的话而使战争进一步升级。以静制动,巧妙回旋……”
宏利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哪有你这样做孙女的,竟是个喜欢挑事端的,他们年纪那么大了,要是气个好歹,可不是闹着玩的。”
饭后又上了茶点,大家略坐了坐,就相继告辞而去。
我家里的人,是最后一批走的客人,有老令儿新娘不能送娘儿客儿出大门,我只能站在屋内遥遥相望,一想到此后就有了自己的家,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与家里的人朝夕相处,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也不知是苦是甜。爸妈可能怕彼此伤心,并没有跟我说太多留恋的话,从我身边过去后,也都硬着心肠不回头看我。外婆因为和爷爷吵得不尽兴,心里一直郁郁不高兴,对我也不十分留意,闷闷地从我身边走过去。爷爷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这会儿只是跟我说:“日后多跟公婆好好处,不要想家。”也就没有话再说了,倒是奶奶嘱咐了我两句,告诉我以后为人妇许多的不易,处处留心,小事处事,千万谨记不论和丈夫还是和公婆,尽量和睦相处,一旦撕破脸了,想要挽回也就难了。
大哥虽然冷静地拍了拍我的肩头,我看他的眼圈是红的,竟一句话也没说,匆匆从我身边过去了。大嫂走过来抱了抱我,我见她的眼圈也是红的,她说:“宏利对你好,把你留在这儿,我们都很放心,家又不是离得远,日后想见谁随时都能见到,千万不要因为想家而上火。”
团圆饭是在婆婆家的餐厅里团团围坐,摄影师象征地照了几个固定的镜头,就都退了下去,留给我们一个安静的空间。我面对着即将成为我家人的原本陌生的人,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因为我爱的人,而结识了他们,从而成为我的亲人。以后要彼此担待的地方很多,宏天大哥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我,我一愣,他笑着说:“虽然不多,是大哥的一点心意。妹妹嫁夫,弟弟娶妇都应该表示,我是一举两得,所以包了一个双份的。”
我刚想推辞,婆婆笑着阻止我说:“你这会儿不用跟他客气,他还没娶媳妇,就任他大方些,否则日后有人当家了,就不能这么任意而为了。”
宏乔笑着说:“二嫂刚进门,妈你就媳妇长媳妇短的,也不怕让二嫂多心。”
我将封了五千元的大红包塞到宏乔手里,笑着说:“二嫂即然入了这家门,就是这家的人,做孩子的怎么会和自己的父母多心。倒是你,早晚是外人,现在待在家里要我们多疼些才是正理。”
宏乔笑着接过红包,有些吃惊地说:“怎么还给我钱?”
宏利笑着说:“这是你二嫂给你的改口钱。”
宏乔点了点头说:“要知道改口还能赚钱,我早就叫了。”她收起红包,随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说:“这是我给二嫂买的笔记本电脑,听二哥说二嫂想写一部小说,就想给买一部,日后当真出书了,是用我给的电脑写的,岂不是书中有我一半的功劳。”
我赶紧倒了谢说:“那我可得努力了,万一写不出来,日后岂不是白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出书也不是容易的事儿,我就怕没有那个文笔,写出来的东西没人要,丢人倒小,白折腾得人仰马翻,倒落得个话柄。”
婆婆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你当真能写,我们家明儿个为你办个出版社,要是写得好,我再为你开个影视公司。这些都是小事儿,你首要的是让我和你爸尽快抱上孙子,等这事儿有着落了,再想别的。”
大结局
宏乔笑着说:“妈,大哥身为长子,倒让二哥抢了先,你还是先急急大哥吧,要再不给大哥找个嫂子,再过几年也要成剩男了。”
婆婆把一块肉夹到我的碗里,边夹边哄着我说:“今天吃块肥肉,知道你们年青人怕胖,这块肉可有讲究,用一句吉祥话说日后过日子宽裕。”
她一听宏乔说话,转过头来问宏乔:“什么叫剩男?你哥要模样有模样,有身材有身材,而且我们家的身家也过得去,别说三十,就是五十,他这样条件的也是抢手货,我说过你们的婚事我都不管,省得日后落埋怨。找个自己称心如意的,比让我和你爸如意强。”
我本来对着肥肉正运气,我倒不是怕胖,主要太腻了,怕咽不下去,趁着婆婆不注意,偷偷夹到宏利的碗里,他也像是做贼一样,混在饭里,一下子就吞到肚子里了。
公公看我们做小动作,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婆婆好奇地问他“没事儿乐什么,难道宏天找不到对象,你高兴?”
公公无可奈何地笑着说:“你说话向来就是前后矛盾,刚才还说他们的婚事你不管,这会儿又赖我不管,你当妈的民主,难道我就该专政。”公公在公司上下有口皆碑,一直是好老公的楷模,不仅对婆婆言听计从,也从没听过有什么桃色新闻。
婆婆被公公气笑了说:“我倒想专政,可是没人听我的,所以只能JIA装一下民主。”
吃过团圆饭后,公公说借着今天大喜的日子,想开个家庭会议,我心里感叹,我在家二十几年,家里从来没正式开过会,到底人家是企业家,在公司开会习惯了,回家也总是举行会议。因为餐厅里人多嘴杂,我们移坐到二楼的小客厅,团团坐下后,婆婆拿出个纸袋递到我面前,我好奇地接过来,心里嘀咕,难道刚过门,就让我签*****契?
打开封口,拿出来一看,竟是一份股权转让书,我愣了一下,宏利随手接过来打开,仔细地看着条款,宏乔抗议说:“二哥,这是给二嫂的,你怎么喧宾夺主?”
宏利边看边回答说:“我得把条款看仔细了,别指望你二嫂好好看,当初骗她签下*****契,她竟然看也不看,大笔一挥就把大名签上了。让我白得了个媳妇。现在我可不想让她故伎重演,所以我得替她把把关。”
宏乔一听格格地笑起来:“这么说我二嫂是被我二哥骗进咱们家门的,妈,要是这样可得说说二哥,此事传出去,他就是骗子总经理,那咱们公司岂不成了骗子公司了。”
婆婆笑骂了她一句说:“这会儿别说你二哥是骗子,再比这不堪的话,他也照收不误。以前我那个有主见的,又酷又帅的儿子,变得越来越爱笑了。你叔叔家最小那个妹妹,今儿竟偷偷问我,‘大娘,二哥的性情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平常见我们最多咧一下嘴就算是笑了,我以前都没看见过二哥的牙长什么样,可是今天一次看个够。虽说他笑起来比绷着脸还帅气,可是我就有点儿觉得别扭,好像就是笑里藏刀。相反二嫂笑起来很天真,一看就是从内心而笑。’我还帮你二哥圆场,我说‘你二哥平常总不乐,脸都僵了,所以这会儿笑起来看着有些生硬,看久了,也就好了。”
宏利终于把文件前后大致浏览了一下,抬起头收起笑容说:“我已经有了二十的股份,结婚后本是属于我们俩所有,何必再从你们当中拨出百分之十,这对大哥和宏乔都不公平。”
婆婆收起笑容说:“你这点不用担心,我和你爸早就商量好了,你媳妇我们给,宏天的那份我们也给他留着,即使宏乔结婚了,家运我们也给百分之五,我和你爸只要心平气和,日子过得舒坦也就行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婆婆拿过宏利手里的合同递到我手里:“瑶池,这百分之十的股份由你自由支配,嫁进了我们家门,你就是我们的孩子,你和宏利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固是我们所期盼的,可是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万一日后有什么变故,给你一份防老的钱,也是我和你爸的一点儿心意。”
手里拿着纸袋,忽然觉得它重有千斤,没想到他们想得这么周到,万一有什么不测,把我的退路都安排好了。先思危而居安。更让我感动的是,他们竟把我和她的女儿等同,我抑制不住扑到了婆婆的怀里,嘴里只说了一句谢谢,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半晌我才想起解释一下:“妈,我并不是因为你们给我钱而感动的。”
宏天大哥笑着说:“妈也是的,大喜的日子把我妹妹弄得鼻涕哭得老长,要是让师母知道了,还以为在我们家受气了。”
宏利叹了一口气说:“她那是JIA哭,而我却想真哭,爸妈疼她不说,看着大哥和她倒真像亲兄妹一样,我看我真要成大哥的妹夫了。”
宏利抓起我的晚礼服底摆,在他的鼻子上来回蹭了两下,我急忙从婆婆怀里撑起身子,见裙子上真有两滴水渍,竟吓了一跳,跳起来问他是眼泪,还是鼻涕。
大家跟着都笑起来。尤其是宏乔竟笑着直不起腰来。正笑得开心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大哥站起来去开门,见宏利一个本家的婶子站在门前说:“新娘子该揭饺子了。”刚开始我还不懂这个揭饺子是什么意思,事后才知道,原来在桌子的四角上各放一碗,随便揭起来一碗,如果先揭起来的是饺子,第一胎就能生男孩,如果是面,第一胎就是女孩。
我当然不信这些令,可是又不敢乱说话,只得站起身和婶子一起来到餐厅,同时还有两个赵宏利本家的孩子做陪。我揭第一碗的时候,碗太REI差点儿没拿住,像接绣球一样弹了几弹,总算是接住了。等我放下盖碗,再看盆子里仅剩下两三个小饺子。
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饺子,许是那两个小男孩看着新奇,所以一口气吃了十好几个,我急忙抢着吃了一个,不论如何,算是特为我费一回力,我也得尝尝手艺,可是饺子太小实在没吃出来什么味儿。
繁琐的礼节后,我和宏利才得以在洞房内独处,在入睡前,对今天收到的红包做了大致的整理,宏利从背后环住我的腰,把脸贴到我的后背上对我说:“明儿记着把外婆,爷爷奶奶的钱还了,还有大哥的那个礼金也太重了,也一并还了,至于其他的亲戚,你就看各家的条件,斟酌着处理吧。”
他见我要打开红包,逐一登记,急忙紧紧地抱住我,不让我移动地方,说:“别整理了,天不早了,快点休息吧。放着现成的天鹅肉也不让人吃。”说完倒退着把我强行往床上拉,不知道哪个淘气的孩子,在屋子的正中央放了个球,宏利一脚踩在上面,身子向后倒去,背一下子贴到床上,还拉着我不放手,我也和他一个姿势倒了下去,只是我倒在他身上,而他的身下则是花生大枣及栗子,他是腹背受敌,痛得他大叫了一声。我却哈哈大笑起来。
宏利顾不得痛,一把把我的嘴给捂住了,低声说:“姑奶奶你小点声儿,我们俩现在即使什么不做,也让人想入非非,你再这么不注意,别明儿个成了谁的话柄。”
我忍住笑说:“哪是我不注意,是你摔下去时碰到我痒痒肉了。”
他含笑起身,把床铺整理好,抱着我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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