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电子门前,按了密码,打开门,这座公寓的设计很清雅,走廊的地面是白色高档地砖,电梯是镀金的门,进了电梯,门光亮得好似镜子一样,由于门新照人金灿灿的感觉,奇怪为什么古代人要用铜做镜子,不但脸色被镶了一层金色,另外怎么看都觉得和少林寺的铜人像一样。
电梯停在三十八楼,赵宏利似乎很喜欢带八的楼层,门也是密码控制的,他按了密码,门自动开启,进门后又自动关闭。这套房子是小跃层,楼下是客厅,餐厅、卫生间和厨房,客厅、餐厅以黑白色系为主,而厨房的厨柜竟是耀眼的橙色,给冷色调的房间,平增了很多温暖。
踏上七八级的台阶,则是一个小客厅,只放了一组沙发,和一张茶几。
赵宏利让我住主卧,他住旁边的客房,说主卧里间有卫生间,方便我洗澡,和半夜起夜,省得下楼麻烦。
他从柜里拿出一套蓝色的睡衣,又拿出一套粉色的扔给我,我冷不防地被睡衣砸到手上,竟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套女式的睡衣,我惊噩地抬起头,他正低着头从柜里又拿出一个装璜精美的盒子递给我:“我不知道你内衣的尽码,就叫秘书买了三个码,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
看包装精美,里面的东西也一定价值不翡,而且还不止买了一套。
我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打开盒子,必定里面是女人的私有物品。
我好奇地问他:“你怎么让秘书给你买这些东西?有没有说是给谁买的?”
赵宏利低着头,拿出一条男式内裤,急忙卷进那套蓝色的睡衣里,我抬头正对上他慌乱的目光,我赶紧低下了头,觉得脸REI的能煎鸡蛋,他轻笑了一声:“除了你给我当秘书,敢问我给谁买,你以为她们像你一样大胆。而且这是我私事,用得着到处解释,不过我想他们或许能猜到,因为我在电话里让她问方可云你内衣的号码。”
我差点儿晕倒,这和直接告诉有什么区别,可叹我的声名,被赵宏利彻底给毁了。秘书室的秘书和我都没里没外的,明儿我上班,还不得被她们的唾沫淹死。
*****时兴未婚同居,谁会相信我和赵宏利同居一室而没有肌肤之亲,而且他又是从国外回来的。
赵宏利暧昧地笑了笑:“你不用担心,即使丢人也不是今天丢的。当初买这套公寓,就是想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空间,给我添置衣服的时候,就让她们顺便也给你备了一份,我可没直接说是给你备的,只是说按你的身材,至于她们能理解到什么程度,我可就不管了。”
赵宏利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当初秘书室的小何神神秘秘地跑来问我内衣是多少号的?我当时还奇怪她又不是跟我很熟,没事问这个干什么,她告诉我是方可云让她对公司内未婚女士做一次调查,看看谁的身材最标准。还说要说出最准确的三围。我买衣服,就是亲身试都不一定合身,哪知道自己的内衣是什么号码,她问我文胸是多大号的,我顺嘴说了句38,她愣了愣,看了看我的胸:“有那么大吗?我怎么看连32也不到。”
我就说:“那就32吧。”
她皱了皱眉:“到底是多少,差距怎么这么大?你让我报哪个?”
我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你顺便编一个就行了,难道还有谁过来亲身量不成。你觉得什么样的三围最标准,就给我报什么样的,不过不要太标准了,树大招风,万一评个第一名,哪个评委一高兴,抽察准确率,抽到我,就露馅了。”小何皱起眉,咧了咧嘴,无可奈何地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原来她又是骗我的,与秦朗骗我的户口薄同出一辙,真是什么样的首领,什么样的兵,多亏我不知道自己的三围是多少,否则现在岂不全暴光了。心里又有些窍喜,不知道才有选择余地,一下子买了三个码,我是愿意穿哪个,就穿哪个,内衣的号码又不是那么严格的。大一点小一点对我来说无所谓。
赵宏利靠在门边,微笑地看着我脸上变化不定的表情,用他的话说,一会儿是眉飞色舞,一会儿是黯然无光,一会儿是横眉冷对,一会儿又是……,一下子说出我十七八个表情。也不知道是他的文学水平高,还是我的表情丰富多彩。
我故意装做有些生气地说:“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有种上贼船的感觉,被你强买强卖一样,你也太独断专横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就能同意嫁给你。”
赵宏利有些无赖地说:“我就是不知道才来个先斩后奏,那些字是不是你亲手签的?谁叫你签字的时候,不先仔细看看,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我简直无言以对,只能干瞪眼睛说不出话来,是呀,哪有我这样的人,秦朗拿来一堆合同让我签,还挡着标题不让我看,我竟然一点儿也没怀疑,真是失策,现在只能慨叹不能和他手下的精英斗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智商。
赵宏利哈哈大笑地拿着衣服走了。
我则跳到床上,试赵宏利扔给我的内衣,我随便挑了一个最小码内衣的试试,正合适,其余的两个码穿着也都合身。看来小何的眼睛挺厉害,竟能根据我的身材,猜出内衣的大致号码。
其实赵宏利也有些失策,我是他的贴身秘书,如果他当初让我按我身材给他的女朋友买内衣,我绝对不会怀疑是给我买的。说不定还会帮着试穿,岂不是帮他省了两套的钱,这两套有多贵,我拿过标签一看,竟吓傻了,一套竟然五千八!
我睡意全无,跳下地,打开衣柜,东边柜里放的是他的衣服,从正装到衬衣、T恤,足有十几套,下面左边的格子里整齐地码着内衣裤,右边的格子里则是成达的袜子,最下层全是皮鞋。惊叹他奢华之余,不得不赞叹他的品位。
打开西面的柜子,有一种踏进高档服装店的感觉,架子上挂了满满的全是女装,春夏秋冬四季齐全,颜色各异。简单中透着高贵,平淡中透着奢华。
我随便挑了一条连衣裙,竟然和我亲自试穿的一样合体,收腰的部分紧紧地衬出我的腰形,看似一件平凡的衣服,竟把我的身材提升了很多。大致翻了一下,样式料质没有一件相同的,这会儿没向内衣那样,每件要三个码,可能是他陪我买过衣服,记住我的号码了。我根本不敢看衣服上的价签,怕心里有负担。
怪不得骆之冰把我的行李箱带走时,宏利不让我追,原来他是有备无患。
随手拿起一套内衣走进浴室,里面洗护产品具全,除了一瓶洗发水及一瓶沐浴露外都没开封。躺在浴盆里想着自从认识赵宏利以来,仿佛也是做了一场梦,真害怕有遭一日梦醒了,才知道只是南柯一梦。
洗过澡出来,刚坐上床,赵宏利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告诉我梳妆台里有化妆品,每种化妆品下面都压着已译成中文的说明书,让我用完后再放回原地儿,省得弄乱了伤害到皮肤。
我好奇地拉开抽屉,外表看起来不是很大的空间,竟放了十几样化妆品,从柔肤水到湿粉养护类俱全,我随便拿起一个日霜,倒了点涂到脸上,翻身跃上床,化妆品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从不浪费时间在自己年青的脸上调画。
赵宏利的细心深深地震憾着我,我真想告诉他,谢谢他对我的欺骗,是他的爱让我饱尝了幸福和喜悦。
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内仍是漆黑一片,翻了个身继续睡,直到完全清醒,天还未亮,我心中觉得不对,睡觉的时候都已经要到早上了,难道是我睡了一整天,现在是天亮后的晚上。
我从床上爬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索着走到窗前,原来是一款特制的遮光帘,没记得睡前挡窗帘,可能是宏利想让我多睡一会儿,替我挡的,不知道他进来的时候,我的睡姿雅不雅,我伸手拉开,一缕强光射进来,我只觉得头一阵眩晕,赶紧扶住窗台,站立半晌才慢慢适应。
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绿树成荫,小桥流水,虽不是江南,美景却胜似江南,现在的小区规划真是越来越好了。
抬腕看了一下表,已经下午二点半了,这一觉睡得真不短,感觉有些饿,想下楼去找些吃的,走到楼梯口,见赵宏利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休闲的独坐一隅,很安祥的样子,我笑着走过去打招呼:“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放下书,回过头来:“哪像你懒猪一样,我都去公司批了半天文件,怕你一个人在家不会做饭,就急忙赶回来了。”
他站起身,“你大哥和你大嫂乘坐早班机也到北京了。一会儿你给他回个电话,他很担心你,吃过饭后你陪我去趟商场买些礼物,我想晚上去拜访岳父岳母,得到他们二位老人家的承认,我再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认识,然后我们再补办一下婚礼。就可以明正言顺地住到一起了,省得即使我们分房而睡,你也像做贼一样。”
他向厨房走去,我快步追上他:“宏利,今天的午饭我做。”他停住身,回过头来不相信地问我:“你会吗?”
我胸有成竹地说:“只要你食料全,别说家常便饭,就是满汉全席也难不倒我。”
我的手艺在宫里都能兴起一股风浪,何况在现世里,平常没事的时候,总上网查一些各地名吃的资料,现在的厨艺我想只高过前世,不会比前世低。
我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宏利跟在我身前身后监督我做,说怕我刀功不好,切了手,怕油烧得太REI,往锅里放菜的时候被油崩了。实在受不了他哆嗦,我警告他,再不离开厨房,今后一起生活的数十年,即使天塌下来,我也绝不踏入厨房半步。
宏利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不领我的情就罢了,还吓唬我,不过倒是真想尝尝你的手艺,否则以后凭你赵氏的二少奶奶,还用下厨房?”
我冷笑着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富贵与贫贱不是与生俱来的,谁敢保谁一辈子荣华富贵。”
赵宏利慌忙逃跑了,他边走边叹气说:“历来人只顾得眼前,谁还管以后,就偏你恺人忧天。”
我做了两个简单的菜,一个鱼香茄子,一个孜盐羊肉,另做了一个鸡蛋柿子汤。
我把菜端上桌子的时候,宏利无聊地看着电视出神,看我出来,急忙站起身,跑过来,帮我接过菜。等我坐到他对面,把饭递给他时,他看着桌子上的两菜一汤,疑惑的眼光看着我,我还以为他是想夸我菜做得好,他皱了皱眉头:“你忙活大半天,就做了这几个菜,我还以为能等到一桌满汉全席。”
我舀了一口汤:“时间是久了一点儿,可是我做菜讲究绿色烹饪,菜里都没有放味精,完全用鸡汤和大骨头汤调味。单熬这两种汤,就要一个多小时。”前世的时候,那时候还没发明味精,都用各种汤来调味,要不是时间匆忙,我还想再熬一锅参汤。
赵宏利夹了一口茄子放到嘴里,轻轻地嚼了两下,点点头:“慢是慢点,不过味道不错,也不腻人。茄子我除了蒜茄子和拌茄子还能吃两口,其余怎么做我都不爱吃,觉得不吃油,油腻腻的,香得令人堵心。”
我笑了笑:“我这个也是在宫里跟御膳房的师傅学的。师傅说青菜中数茄子最难做,宫中做菜最忌讳油性太大,即使鸡鸭鱼肉也以清淡为好。”
宏利正低着头扒饭,忽然抬起头,质疑地问我:“什么宫里御膳房师傅?”
我一愣,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走了嘴,趁给他夹菜的功夫,笑着说:“我去年参加一个烹饪班,我们那个班设在少年宫,所以大家都管那里叫宫里,教我们的老师叫御膳房的师傅。混闹竟忘了在现实中说这些话容易惹人误会。”
赵宏利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吓了我一跳,我还奇怪怎么你平白跟御膳房的师傅扯上关系了。”
很久没想过以前的事了,今天一说就来个情天动地的,要不是自己反应灵敏,这个谎就不好圆了。
前世对我来说是一断魂牵梦系的经历,而对别人来说只能算是一场梦,如果说出来,别人不但不会信,只能越描越黑,何况即使别人相信又如何,过去的纠结我已经不想再谈起,身与心的折磨以及让我差点儿无力承担的苦痛,何必再重新翻出来,给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品再撒上一把盐。
吃过饭,宏利一起带我去天利古董行,想给爸买个古董,我说:“你上次那方松花石砚,本是我家传至宝,送给爸当见面礼,比什么都好,何必再去费心买别的。”现在有时说话,总是不经意间把大清时的口头语带出来,好在宏利从小生在外国,对北京的方言不太了解,一说到他不懂的话,我就以是北京的方言搪塞过去。
天利别的服务员不认识我,在古董行我可比宏利有名,服务小姐看到我远远地打招呼:“谢小姐很久没来了,我这儿新近又来了很多乾隆年间的古董,要不要看看?”
我看着架子上的古董,虽表面上光滑可鉴,但是不论烧制质量还有年代,都比我在宫里所见所有的差远了,我摇了摇头:“最近经济不景气,所以已经不收藏了。不是有句话叫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服务小姐脸顿时变得讪讪的:“现在收藏古董的也不少,只我们店里每天的营业额就超过几百万。”
走了一圈,没见什么合适的,宏利带我去黄金柜台,我问他要买什么,他说:“你不是想收藏黄金?我给买两副金镯子。”
我还以为他开玩笑,没想到他真走过去,指着柜台内的一只镯子让拿出来看看,我一听忙笑着拉他走:“我只是因为你店里的服务员喜欢看人下菜碟,骗她的。你真是拿着棒槌当针,以后有什么事儿,我都不敢当你面说了,否则哪天我说喜欢天上的月亮,说不定你会去研究宇宙飞船,想着怎么把月球给我搬到地球上来。”
赵宏利被我的话逗笑了,旁边的服务员也捂着嘴笑起来。
赵宏利仍叫服务员把镯子拿出来,翻看上面的图案,问:“有没有光板没有图的,给我来一副,另外再来一根项链,要粗一点,样式不要太花哨,耳环也要简单一点儿的。”我一看不像是给我买的,接过他手里的镯子套在手腕上试了试,黄澄澄的,除了沉,没见到有什么好,我问他:“这些是给谁买的?”
赵宏利接过服务员递过的手镯、项链及耳环,在我身上比了比说:“给外婆买的,你们家我第一个该溜的人就是咱外婆,否则她老人家不高兴,把我赶出去,另给你找个好的,我可时刻记得她手里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对你虎视眈眈。”
这都是什么比喻,我真是好气又好笑。
既然是给外婆买的,我比他有发言权,把他选的全退了回去:“既然你诚心想收买外婆,就不能买这些,我外婆是标准的老妖精,一会儿你见到她就知道我说的不JIA。而且外婆的心比年青人还嫩,越花哨越好,黄金镶红宝石再加上镂空的花样,是她的最爱,项链要够粗,耳环要够长,这些一套下来,虽不能让她立刻倒戈投降,但起码不会再摇旗呐喊。”
服务员一听我的叙述有点为难地说:“我们这儿的黄金饰品都是国内最专业的团队根据市场的需求精心设计而成,没有小姐说得那个款式。”
赵宏利说:“市场需求也有年纪差别,怎能说根据市场需求设计,我看是根据年青人的需求设计还差不多,现在市场上老年人的购买能力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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