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不得梦中所食,但是也不错了。久违的思念,自从认识赵宏利以来,让我有回到前世的感觉。
大家都本着多吃菜,少喝酒的健康理念,吃完饭,除了何正杰的舌头稍有些大以外,其余的人都属于正常范围内。
吃过饭,我们换回原来的衣服,终于还是要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心里难免又一阵愁畅,仿佛当年从避暑山庄回到皇宫时的感觉。
赵宏利本想派司机送我回家,陆正说他顺路送我,赵宏利未置可否,走到他跑车前,打开车门坐上车。他的车和陆正的车靠得很近,奇怪他只在车上摸了一把,都不用钥匙车门就开开了。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高干们,都在各自上自己的车,互相打着招呼,好像明天就各奔东西了,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
陆正见我坐好了,刚要启动车子,赵宏利从跑车里探出头来,外面的风很大,把他的头发吹得像做洗发水广告一样,更显得帅气,他对陆正说,“小心看护着皇妃娘娘,千万别让娘娘贵体有所闪失,否则我们担待不起。”
陆正不是个爱多言多语的人,他只是咧嘴笑了笑。我见陆正跟不上话,把脖子伸过去道:“总裁是不是怕我有闪失,您没法再剥削我?我身上油水很多,总裁尽管榨,不用客气。”
赵宏利斜了我一眼:“你浑身上下也没有二两肉,想榨油水也不找你。”一踩油门,车子攸地蹿出去。一个转弯没了踪影。恺叹这才叫跑车,跑得太快了。
陆正也启动车子:“你跟谁都敢顶嘴,小心他明天炒你鱿鱼。”
我一哆嗦,赵宏利临走时那一眼意味深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警告我小心点?否则就炒我鱿鱼。顿时手足无措,手里的包没拿住,掉到脚上,我一抓,包的拉链没拉,拽出一张纸,拿起一看正是刚刚签的合约,上面写着合约一年,也就是说至少这一年我是安全的,如果他敢炒我,他就得赔偿我五十万的赔偿金。我顿时来了精神。把合约小心放好,如果这一年里赵宏利对我有所行动,我可以用合约威协他。
陆正住在与我相邻的小区,他把车开到我家的别墅前,停下来,正好大哥坐在院里乘凉,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一把大蒲扇子,正卖力地扇着,看见我下了车,他从院里晃出来:“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
他穿着一件大白背心,背心前面画着个骷髅头,下面穿着半截短裤,怎么看都像是市场桥头卖大力丸的,谁会想到他竟是北京**医院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我回了他一句:“在街口遇见几个拐子,本来想拐我,一听说我是谢瑶峰的妹妹,都吓跑了。”
大哥知道我准没有好话,他没理我,拿起蒲扇子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可嘉拿着两块西瓜从屋里出来,看到我便问:“拐子为什么要怕你大哥?”
我知道她那块西瓜是给大哥的,我顺手接过来,陆正从车上下来,我把西瓜递给他,然后说:“多亏有一个没跑远,我就问他那些人为什么怕我大哥,那人说,因为他们怕谢医生把他们变成真正的拐子,每天拄着拐杖还怎么拐人。”
借着微弱的灯光,见大哥的脸越来越绿,我赶紧溜之大吉。我进屋之前,回过头,见大哥正要追我,被陆正拦住了。
大哥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医术不精。我总是借此刺激他,而且百试百灵,每次都在他对我要大打出手的时候,我大声叫嚷,他总是在拳头没落到我身上之前,在爸爸凌利的目光下注视下,向我缴械投降,借以给我些精神损失费。
虽然晚上吃得不是太多,但是都是些高营养,高脂肪的东西,再加上第一天遇见赵宏利让我即心酸又兴奋,躺在床上回味着发生的点点滴滴,一宿竟没睡多少觉,直到早上两点来钟,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要不是大哥一大蒲扇子把我打醒了,我想睡到自然醒非得到下午。
从公共汽车跳下来,我一路狂奔到电梯门口,跟着三五人的身后跑进电梯,我回身按了一下十。电梯门刚要合上,见赵宏利带着两个戴黑墨镜的人走进旋转门,站在电梯按钮旁的某个人讨好地帮着按了下打开键,门重新打开。
赵宏利带着人冷着脸走进来,里面的人都跟着打招呼:“赵总早上好。”我也忙说:“赵总早。”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在我身前站好,他个子高足有一米八二三,身旁那两个保镖也有一米八,把我前面遮得密不透风。
我看了看按键,都在十层以下,十层以上就是赵宏利。别人下电梯的时候,和赵宏利打了招呼,他都淡淡应一声,侧着身子给让路,唯独到我,我和他们用了相同的字眼,相同的语气,他却挡着门不让我下,真没办法理解赵宏利,我和他只认识一天,他就把我当成特熟的人来对待。都说我是自来熟,我看跟他一比,我是甘拜下风。
我又说了一遍:“总裁再见。”他终于侧了侧身子,回过身低头看了我一眼,忽然脸上划上笑容,对我举起了拳头,而且是双拳,难道是我打招呼的语气不对,要对我动手,怎么说他也是高学历的人,不像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可是我还是嘴不听使唤地说:“总裁,反正还有几分钟才到上班时间,您不用管我,先让电梯送您。”正在鄙视自己没骨气时候。
赵宏利咧嘴笑了笑,抱拳当胸:“没看到皇妃娘娘,失礼了,皇妃娘娘早。”
原来他举拳头是学着古人的方式给我见礼,警报一解除,我就想跳出去,可是一看电梯指示灯已经到十二楼了。我叹了一口气,赵宏利笑着问我:“不知道皇妃娘娘的封号是哪个字?是淑还是娴?”
我正看着表,数着电梯走一层楼要多长时间,听赵宏利问我,不经大脑地答了一句:“令。”他噢了一声,这声有点大,我好奇地抬起头,听他说:“这个封号对你太合适了,原来你不仅在现代是另类,在古代也是另类。”
我皱着眉头,用我杀不死人的眼睛瞪他,两个保镖好像石化了的人一样,脸上毫无表情地笔直站着。我的眼睛威力还没有达到极限的时候,电梯门开了,他笑着抱了抱拳:“娘娘慢走,恕臣不远送了。”要是电梯现在有个缝,我相信我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他转过头来,帅气的脸上满是笑意,一看就是笑是藏刀,我更生气,等我回过神来时,电梯竟被叫到了一楼,正在等电梯的人中有两个认识我的,看见我还跟着坐上去,问我,是不是早上没事干,坐电梯旅游。
这一阵子折腾,又差点儿迟到,走进办公室,嵩云问我:“一大早谁惹你生气了,脸竟成了紫青色的?”
我咬牙切齿地说:“被万恶的资本家气的。”
嵩云倒了杯水,端到我面前:“到底哪个资本家这么大的胆子,敢太后头上动土?”一听嵩云说太后头上动土,再一想昨晚我说我要给赵宏利当太后,我忍不住笑起来。
乐了一会儿,才想起嵩云今天有些反常,因为平时一般她都是跟我唱反调的时候居多,像今天这样跟我随声附和,纯属意外。
我喝了一口水,问嵩云:“嵩云姐有什么疑问?但问无妨,小妹定据实相告。”
嵩云含笑坐到我对面:“现在公司上下都在谈论着一则新闻,大清皇妃转世到了财务,这一早一晚的差点儿把财务的门槛踩平了,财务临时组成了专家小组,一致推举我荣任小组长,请谢瑶池小姐能积极配合小组的调查。”看来从昨天到今天我都是公司议论的热门话题。
我身子向后靠了靠,见嵩云眉飞色舞的神态我就生气:“嵩云姐觉得我像前朝皇妃转世吗?”
嵩云坐直身子,瞟了我一眼说,“你最近一个月倒是有些反常,时不时的屈膝礼,冷不丁的一两声臣妾,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可是要说你是皇妃转世,又有点儿说不过去,古代的大家小姐个个都是举止端庄,何况进了宫的娘娘,不能说行动似弱柳扶风,走起路来也该是凫凫婷婷的,哪像你,没走上两步路,就开始飞。”
一想也是,这个公司女职员哪个都是静如处子,唯独我是动如脱兔。估计别人对于我是皇妃转世这件事,可信度为零,我也没想过要公开这段秘密,前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美好的,值得珍藏的一段回忆,另外现在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还有穿越之说,现在即使我把前世之梦说出来,别人也未必信,只是多一个笑料罢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免得节外生枝,那我就为这一段欠正常的举动来做个合理解释吧,
我说:“在大学我主修中文,这些年学非所用,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早就想写一部关于乾隆后宫皇妃生活的小说。原来收藏古董,以及现在的宫廷礼节,都是在为我的小说做前期准备,想要小说写得好,就要身临其境,所以举手投足间有点不合时宜。”
嵩云显然不相信:“你从来看别人文章看不上一章,就嚷着味同嚼蜡,这会儿怎么倒有闲情想写书了,难道你也想让别人尝尝嚼蜡的滋味?”
我说:“那些都是后话,小说只在酝酿中,嵩云姐你要先替我保密。”
周亚露推门走了进来问:“保什么密?你又做了什么见不能人的事了?”
嵩云忙把我刚才说的那段话,汇报给周亚露,周亚露也笑了:“多亏你要写一部清朝宫廷小说,你要写一部西游记,还不得整天在办公室是翻筋斗云。”
她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昨晚虽然知道你是胡说八道,但是把我们几个也给震住了,那些清宫菜,连总裁也未必能点出来,你竟能脱口而出。”
我笑着说:“知道你们去吃清宫菜,就趁着加班的时候,搜了一下满汉全席,默记了几样菜,本想着吃不着,过过眼瘾。没想到下班时遇到总裁,就跟着一块儿过去,你们大伙儿不肯点菜,我看总裁不高兴,就卖弄了一下。总裁夸我,我顺嘴来了一句我是皇妃转世,别人倒没什么,现在竟成了他的话柄。”
周亚露也笑起来:“每次见到总裁都是板着一张面孔,就是和两位副总在一起也没见他说过笑话,昨天竟然当着大家的面,管你叫皇妃娘娘,让我们都大吃一惊。”她忽然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问我:“我有一个关于你的消息,你想不想听?”
对于周亚露亦风亦雪的性格我早已经习惯了。我处世不惊问:“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嵩云本来正在敲报表,一听周亚露说有关于我的消息,也赶紧凑过来,周亚露说:“我也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好消息。总裁要把你调到十八楼总裁秘书室,做总裁的贴身秘书,你的直属领导将换成首席秘书方可云。本来我一直担心做你的上司我能少活五年,现在不用了。”
我的心差点儿跳出胸腔,赵宏利竟调我做他的贴身秘书,每次看到他,我的心率比正常跳得都要快几拍,让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我该怎么面对他,原本在梦中朝夕相伴的夫妻,回到现实,却成了陌路人。
怪不得刚才他出电梯时,回头对我那个笑脸带着阴险,原来是他想到一个更好折磨我的办法。
给他当秘书,我糊里糊涂的性格哪是当秘书的料,别弄出什么差错,想悔改也来不及了。
我苦着脸问周亚露:“亚露姐,是总裁亲自下的命令,还是别人代为执行?”
周亚露板着脸说:“总裁的秘书向来是由总裁亲自拍板定的,连人事部都没有这个权利。这是人事调拨单,上面有总裁亲自签的字。”我接过人事调拨单一看,上面写着即日起调谢瑶池入总裁办,升任贴身秘书一职。签名很潦草,隐隐约约像个赵字。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见周亚露瞪着她美丽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没话找话地说:“韩秘书出国后,总裁的贴身秘书一职一直由方可云兼任,怎么忽然想到要换人了?原来以为和他签了那个合约,只是小小地被他剥削一下,现在看来不到一年期满,我的骨水都要被他榨干了。”
周亚露抿着嘴笑了笑:“董事长还没卸任总裁一职的时候,韩秘书就办好了出国留学的手续,总裁来了以后,一直不知道总裁想找个什么样的秘书,就拖到现在,他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你如果怕他把你的骨头榨干,那你就尽快想办法把自己养肥,只要能熬过一年半载,说不定你能混成老板娘。”
没想到能从周亚露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工作以外,我和周亚露也没上没下,但是在办公室里我们谨遵着上下级的关系,我身子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脑子中忽然闪出赵小姐美丽的脸宠。
我有自知之明,凭我自身的魅力,没有吸引赵宏利的资本,即使有,也不想去争取。强取豪夺来的感情不是我所想要的。
我的家庭出身虽然不如赵宏利有钱,但也属于一小部先富起来的,论家庭出身我不是灰姑娘,但是要论本身的素质,我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前世的爱情对我来说只是今生的一个梦。
中午郁闷得我没去吃饭,让嵩云帮我偷回两个馒头,嵩云回来时,说她第一次做贼就被总裁给逮住了,好在总裁并没有责罚她,还让人给她盛了一碗汤,说光吃干的容易噎着。
晚上下班的时候,陆正携周亚露及全体财务人员要给我饯行,我赶紧推辞,因为我还要加一个小时的班,如果让大家等我,我过意不去,可是一想到早退要有的连锁反应,我心里后悔当时头脑一热,签了那个合约。
整个大楼都冷冷清清,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生气,时间就是金钱一点儿也不假,当初有的是时间想加班也没机会,现在可倒好,晚上总有好事,却因为不敢早退,而不得不放弃。
整整的一个小时里我一直保持着静坐的姿势,我有些焦燥不安。明天就要做赵宏利的贴身秘书,该怎么和他相处。我在职场里属于对别人没有威胁的人,只要一个月能平安拿到工资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我没有升职的***,总觉得权利多大,责任就多大。
桌上的电话铃忽然响起来,我慢慢抬起身,刚把听筒放到耳朵上,嵩云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瑶池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都六点十分了,你怎么还不下来?”
刚才一直心絮不宁,竟忘了下班时间,我扔下话筒,拿起包锁了门,飞快地向电梯跑去,等电梯到了五层才想起没打卡,又重坐上来,打了卡,等我拼命跑出旋转门,楼门前停着陆正的帕萨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见司机位置上坐着嵩云。我问:“怎么你开车?”
嵩云白了我一眼:“你以为大餐面前谁还会有高风亮节,也只有姐姐我能和你同甘共苦。”
车在我们常聚餐那个餐厅门口停下,嵩云去泊车,我先进了屋,屋里暗,我眼神就更加不好,看不清都有谁在座,只听到一阵热烈的掌声,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们这么热烈的掌声,怎么让我觉得你们是在庆幸终于把我送走了。”
我顺手把灯打开,灯亮的一刹那,只听嘭的一声,我还以为灯泡炸了,紧接着脸上身上淋了不少水,原来是唐小军开香槟喷了我一脸一身,看我对他怒目而视,他赶紧满脸陪笑地给我倒了一杯香槟:“您不是常说对待朋友要象春天般温暖,可是现在我看你的眼神怎么像寒冬里的冰雪。”唐小军与何振明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唐小军的受欺负缘于他的贫嘴,而何振明则属于闷葫芦一型的人,平常不说话,一说话马上就预示着战争警报的拉响。
我从包里拿出餐纸擦着脸上的水,今天早上新穿的衣服,弄得水迹斑斑,我生气地接过香槟,想来个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唐小军一看我眼光不善,早就蹿没影了,周亚露可能也知道我的意思,她坐着抬着头看着我说:“一瓶香槟顶你俩一个星期的工资,你们俩别跑这儿糟蹋东西来了。”
这是一间韩氏烧烤店,大伙儿分坐两桌,每桌六个人,因为今天我是主角,所以让我和陆正、周亚露等坐一桌,本来财务是十八个人,方小雅在家坐月子,还有三四个出差去外地对帐。
陆正是我们的大领导,吃饭之前,他先致辞,讲了几句即冠冕堂皇却又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让我到新的工作岗位继续努力工作,为公司的发展做出贡献,这些话平常是我最有爱听的,现在还得装出十分谦虚的样子,频频点头,周亚露的筷子有节奏地翻动着烤盘上的肉,眼看着肉冒着油,逐渐由黄变黑,她还在有条不紊地翻着。
陆正看我一直盯着周亚露翻动的筷子,他端起酒杯,笑着说:“不搅大家的兴了,瑶池都着急了?大家干一杯,就可以进餐了。”
我一听他叫我的名字,赶紧抬起眼睛,答应一声,大家都跟着笑起来。一直心不在焉,竟让他们以为我着急吃肉了。
周亚露一直闷不做声翻动着肉,忽然平空来了一句:“我一直在想,如果哪一天你走了,我一定高兴得睡觉都能乐醒,可是你一旦真走了,心里空落落的,象少了点什么?”
我刚夹了一片五花肉,还没咽下去,听她这么一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本为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陆正忙着给打圆场:“又不是离开公司,还是同一个大楼,要是想她了,就上楼看看,或者让她下楼来,就她那没大没小的性子,说不定哪天被赶下来,到时候你就是赶也赶不走了。”
周亚露咧嘴笑了笑:“也是,少操份心,又何乐而不为呢?看来我就该是劳碌的命。”周亚露长得很美,此时这一副慵懒的样子,显得更加迷人。其实我一直奇怪陆正和周亚露真是才貌相当的绝配,可是他们为什么就一直不来电。
初进天利的时候,我问过陆正,陆正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问我:“你看过街上的夫妻有几个是金童玉女,长得般配就该是夫妻,那天下还不乱套了。”我实在没明白长得般配成夫妻天下怎么会乱套。有些时候陆正的话只能不求甚解。
可能很久没聚会了,大家心里高兴,都喝多了,等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晃着走。我一直觉得酒量不错,可是也觉得头晕晕的,陆正喝了三杯香槟就找不着北了,没办法我只能打车送他回家。由于他住的是高档住宅区,小区规定不让出租车入内,到了小区门口,司机让我们付款下车,一叫陆正竟睡着了,司机帮着我把陆正从车上架下来,扶着他坐到大门口的石台上。
凭我一个人之力。怎么能扶得住身高马大的陆正,没办法只好向大哥求援,大哥今天休息,电话里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我就知道大哥正和狐朋*****们一起喝酒,一听我的电话,他焦急地让我等一会儿,说他马上过来。
陆正真的喝多了,坐着都左右摇晃,我一手拉着他的胳膊,焦急地看着远处,希望大哥的宝马车能快些进入我的视野。
陆正向后仰了仰,差点儿把我带倒了,我用力把他拉回来坐直了,他伸手扶住我的肩头说:“谢瑶池,你不要痴心妄想以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总裁在美国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个人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这次调动纯属工作需要,千万不要公私不分。”
何以一向惜话如金的陆正,竟对我有这样的衷告,难道他以为我是在故意接近赵宏利,而梦想着达到某种目的。心莫名的痛起来,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如圆盘般挂在半空中,周边虽然缀着满天的星星,却给我一种孤独而凄美的感觉。我轻轻笑了一下:“陆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有自知之明,对我来说他是高高在上的月亮,而我只是一颗为他照亮的星星,月亮与星星看起来离得很近,但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去。”
半晌没听见陆正说话,我转回头来,原来我拉着陆正的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了,他躺在石台上睡着了,费了九头二虎的力气才把他拉起来,生了张女人的脸,却长着男人的身子,人高马大的一点儿也不搭调。
他原本绝美的五官,月光下更增加了几分动人心魄的美。看着陆正睡梦中嘴角边漾着笑,我的心情也跟着渐渐开朗起来。
头顶忽然被重重敲了一下,差点儿把我拍成脑震荡,不用想也知道是谢瑶峰,我恼怒地抬起眼睛。
大哥满面红光地站在我面前:“你总说陆正的脸美的晃人的眼睛,不能看太久,否则头会晕。竟趁人睡觉的时候偷看人家,原来谢瑶池也有泛花痴的时候。”
我认识陆正十八年,在我心中,早把他当成和大哥一样的亲人。我边揉着被大哥拍过的地方,边厉声对大哥说:“再敢胡说,后果自负。”
大哥伸过手也想帮我揉揉,我生气地把他的手甩到一边,他的手一滑打到陆正的背上,把陆正给打醒了,陆正费力地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大哥:“瑶峰,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参加谁的生日酒会吗?”
大哥见陆正晃荡荡站起身,急忙伸手扶住他:“对于我来说,什么事也不如谢瑶池的圣旨重要。你今天喝了多少酒,连站都不会站了?”
陆正摇了摇头:“好像喝了三四瓶吧。”
大哥不相信地睁大双眼:“平时你喝一杯酒,就得灌半瓶水稀释,你今儿喝了三四瓶,还能直着回来,进步不小哇。我们家瑶池喝多少?”
陆正说:“喝了两三杯吧。”
大哥满脸失望地说:“她的酒量三四瓶或许有戏看,两三杯就像喝水一样。”
可怜陆正堂堂的注册会计师,这会儿喝得竟不识数了,明明是我喝了两瓶啤酒,又加一瓶香槟,而陆正只喝了三杯香槟。
没心情和大哥解释,否则他的十万个为什么问下来,还不得问到明天早上。
我冷着脸斜着眼睛看他们说话,陆正抚着额头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样子,更加显得迷人,
大哥把陆正扶到车上,我嫌车里闷,不愿意陪他进去,则坐在大条石上等着。
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可能是晚上喝了两种酒,风一吹后泛劲,身边传来一声急刹车声,我抬起沉重的眼皮,见面前停着一辆桔红色的跑车,觉得眼熟,从车上走下一个高个子的人,带着双影走到我面前。他俯下身,问我:“你跑这儿做什么?等我。”
我身子向后靠了靠,差点儿仰过去,那人伸手把我拉住,我推开他的手:“你是谁呀,我等你?我等我大哥。你是我大哥吗?我大哥是**医院最有名的外科医生,医生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不?”
那人还跟着我凑趣:“别说医生做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不会是天桥上卖大力丸的吧。”
看着他像是跪在我面前,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糊里糊涂地拉了他一把:“你是云歌还是四喜,这大冷天跪地下也不嫌凉,一会儿让春桃给我倒杯茶,我酒量好,喝杯茶睡一觉儿就没事了,让夏荷点上檀香,不知道万岁爷今晚儿翻了谁的牌子。你们机灵点儿,万一万岁爷来了,记着叫醒我。”
迷迷糊糊间那人站起身坐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本分点,满身酒气,从哪儿喝了这么多的酒?不回家跑这儿耍什么酒疯?”
一股熟悉的檀香味蹿入我的鼻孔,我拉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这些天都要把我想死了,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永琰大婚后和福晋还好吧,云静从蒙古回来没有?”那个人很安静,只是轻轻把我拉入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胸前,我忍不住大哭起来,抱着他的头,任自己的眼泪肆意流淌。
忽然被人一把把我拉起来,我的嘴被一张大手严严密密地捂起来,紧接着是大哥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妹妹喝醉了。”我的身子悬空而起,我伸着手大叫着:“不要带我走,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弘利,你千万要来找我,不要丢下我。”或许这一刻只是我久被压制情绪的一种释放。
被大哥轻轻放到车后座上,然后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听说醋解酒很管用。”
意识越来越模糊,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我就听不清了,躺在软软的座椅上,觉得舒服极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嘴里出奇的酸,我爬起来,穿好衣服,大哥正坐到桌前吃饭,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大哥,你昨晚给我喝什么了?”
大哥头也不抬地说:“没喝什么,只喝了半瓶子醋。”他抬起头,见我气色不善,赶紧解释说:“要不是那半瓶子醋你早上能这么精神吗?你不知道你昨晚上多给我丢脸,抱着个陌生男人哭,眼泪鼻泣把人的名牌西装都弄脏了。”
对于这一段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当时所说所做已经完全记不清了,都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竟抱着个陌生人又哭又笑,心里很不舒服,忙问大哥那人长得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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