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她被拖拽进电梯,数字急升,直达他的楼层。他带她进了房间,将她丢在沙发上,自己则解开领结,朝茶几上一坐。
房间内灯光明畅,陈设典雅奢华,连水晶茶几都明晃晃的反着耀眼的光。
两人都没开口,沉默半刻,尙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是应该在宴会上?”
不知这句话怎么惹恼了他,才散去的怒意又忽而汇聚过来。
“原来你知道我在。”他的声音有些森寒。
尙泠心想这不废话吗!刚才在宴会,他也明明看到她了,不但看到,而且还无视,因为身旁有个美女正使劲办法讨他开心。
分开这一年多,他身旁飞蛾扑火的女人们估计都能组个兵营了吧!
她不快的瞥开视线。她本来是想坐下和他好好谈,但这样突兀的被他带来,她一时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正纠结着,从她胃部传来一串声响。
尙泠没脸红,只是轻轻揉了揉胃,“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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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尙泠所料,米米接到电话果然吃了一惊,接着在几分钟后赶到。
偌大的套房,只有尙泠一人坐在餐桌旁,却不见这个房间的主人。
“他大约有什么紧急公事,刚走不久。”尙泠喝了口奶茶,招呼她坐,示意她也吃点不要浪费。
米米有些错愕,满满一桌的食物,从中餐到西餐再到料理样样齐全,“你有这么饿?”
“不是我叫的。”尙泠解释,“原本是过来和他心平气和谈一谈的,之后我饿了,他就叫了房间服务。结果东西刚到一会他就接电话走了。”
“你们复合了?”米米问了个让她喷食物的句子,被尙泠一记冷眼瞪回去。
“这种刺激人的话少说好不好!”
米米自知失言,收声坐下陪她吃了点东西,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叶措还没有回来。尙泠看了眼墙上的钟,站起身,“走吧!”
“你不等了?”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她懒懒站起,“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什么,算了,走吧,陪我回房间收东西。”
“你现在就回去?找华宁来送你吧!”
“不用,现在他话都挑明了,可我对他没那个意思,没必要再多件事。我坐晚班火车回去。”
米米跟在她身后,想开口,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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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她接到华宁电话,在对方焦急的询问中,她只淡淡说了一句话,“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只把你当做朋友。”
干干脆脆挂了电话,心里却有些惆怅。
刚才电话响起时,她还以为来电人是他。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搬回Z城后,她早已换过号码。
回到Z城,一切照旧。
小小的公寓,忙碌的工作,一周一次固定去疗养院看望老爸。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在S城度假酒店发生的事就像一个梦。他的冷淡漠视还有突来的怒意以及嘲讽话语,感觉没有一点真实感。
插曲终究是插曲,生活还得继续。
她所工作的摄影棚同时承接几家杂志的工作,除了时尚杂志的模特外,偶尔也要为接受访问的男女化妆。
之前去S城她用光了这个月的假期,现在工作叠加,加上截稿期至,赶拍赶制,每天都忙到三更半夜。
经常连晚餐都来不及吃,偶尔收工后会和一起工作的伙伴去吃个宵夜当晚餐,但大部分她都选择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个简餐,毕竟她收入有限,又要生活又要负担疗养院的费用。
这天又照例到了九、十点才收工,连着几天加班,人已经累瘫了。她挥手告别同伴,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盒饭团直奔公寓。
小区位置不算太偏,所以房子相对而言有些陈旧。楼梯口没有防盗门,每单元一共五层,她租的是顶楼。每晚爬上黑漆漆的楼梯都人让她感觉心里发毛,这种感觉今晚特别强烈。
一口气冲到家门口,她掏出钥匙急急忙忙开门,转身想关门时,却发现门似乎被什么拉住了。这一惊吓的她够呛,根本顾不上开灯,她操起玄关处的扫把朝门外一阵猛击。
扫把那头打在某个实物上,黑暗中传来闷哼声,接着她感觉手里一空,扫把居然被抽走了。
她一边尖叫一边转身跑,却被什么东西压住贴上墙壁,灯随后开了,她的嘴也在同时被人捂住。
“别叫!”压着她的人脸色阴沉,一身的狼狈。
尙泠愕然,竟然是叶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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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寓的客厅兼餐厅,她半趴在桌子上啃饭团,隔音效果不太好的淋浴间传来哗哗水声。如果可以,这个客人她一点不想接待。刚才的扫帚没打伤他,倒是弄了他一身灰,他沉着一张可怕的脸,无视她的怒骂和驱赶直接走进浴室。
浴室的水声停下,里面传来他声音,让她取一件可以替换的浴袍给他。
“我这里哪有男人衣服!”她有气无力。
“那就拿你的。”他顿了顿,“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让我不穿。”
闻言她立刻翻出自己的浴袍,门没有锁,她开了道缝隙伸进一只手,浴袍被接过,她鼻端顿时充盈着清透水气和浴液清香。
明明是自己用惯的浴液,此刻闻起来,却带了种不一样的幽香。
她立刻关上门,重新爬回桌旁啃饭团。
片刻后,他裹着她的浴袍出来了。发丝湿漉,唇色润泽,胸口的瓷白肌肤泛着淡淡粉色。尙泠看了眼他的造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这样怎么上街?”
“我为什么要上街?”
“不上街你怎么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
“……”她黑线,“你在和我说绕口令?”
他匆匆扫了眼公寓,“就一个房间?”
“很明显啊!”
“那好,你睡沙发。”
“……”她恼怒的丢下饭团,“你有病啊!半夜三更鬼魂一样出现在我家门口,霸占我的浴室,用我沐浴液,还穿我的浴袍,现在又要占用我的房间!我限你十分钟内拿好你的东西离开我家!”
他没温度的勾了勾唇,“我们似乎还有个没进行的谈话。”
“现在不想谈了。”
他蹙眉,“那天为什么擅自离开?”
“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她摇摇晃晃的站起,“你该走了。”
“我的脚可没长在你身上。”他冷冷回了句,走进她房间,关上门。
尙泠傻眼,上前扭门把才发现他连门都锁了。
她这下急了,“你有病!那是我的房间!你快给我出来。”
无人理她。
她使劲敲门,里面人丝毫没反应。
二十分钟后,困到要死的她只能无力妥协,“你好歹让我进去拿套替换的衣服啊!”
片刻,门开了,衣服连着枕头和薄被一起丢来,他淡淡说了句别再打扰进房关门上锁,干脆利落。
尙泠抱着一堆东西,气的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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