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丑人
那个人走出来的时候的确把莫兰吓了一跳她想不到这地底之下还会有人一路上冷冷清清的走来白玉石铺成的通道虽华贵无比两壁的油灯虽然微微的亮着但是她绝对想不到这里会有人在这冰冷的白玉门后会走出来一个人而且极老极丑这个人有一双极疲惫的眼睛任何人看见他那双眼睛对会感觉这个对什么都不会在乎世间万物都不看在眼里。
就算是迦逻帝来到他的面前他只不过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毫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您来了……”
莫兰注意到他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向他表示应有的敬意他看着迦逻帝的表情就仿佛迦逻帝是一个极普通的人。
这人翻了翻眼皮脸上皱纹叠起他推开那道玉石门侧身让道:“既来了就请进去吧!”
莫兰听这人的语气仿佛石板相击既顺从又平静无波她想他的语气中还是有一些无可奈何的。
她不禁奇怪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对迦逻帝既不尊重却又无可奈何的顺从着迦逻帝的命令?而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迦逻帝却他的不尊重却仿若未见冷冷哼了一声带着往里走。http://这种情形让莫兰想起了监牢里死不悔改的罪犯由于长年牢房的生活他们已经顺应了环境可是当那监头儿过来的时候他们依旧毫无敬意。对这个人就是这种情形。
半开的玉石门在邀请他们进入见迦逻帝带头而入莫兰忙扶着普罗走了进去从墙壁上摸下来的铁屑到地上铺着的白玉石通道再到这个整块玉石雕成地大门。这个奢华无比的地下厅堂带给她无数的暇想。她想这玉石制成的门后面会是什么?成群的美女成堆的金银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但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她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地是这种情景……
一个透明的水晶小屋耸立在这个极大地大厅中央之所以称它的小屋那是因为莫兰找不出什么称呼来形容它它的形状是一个长方形的箱子。但是这个箱子却极大几乎占了整个大厅的三分之一更让她震惊的是这水晶小屋里面。住得有人那个地背朝着他们仿佛不知道他们走进来一样始终没有朝他们看。
莫兰只看见这个人的背影他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锦袍莫兰感觉。这锦袍极大。而这个人却极为瘦小。因为从后背上看那锦袍就仿佛空空荡荡的挂在衣架上一样她还看见那个人的后脑勺梳着一个小小的髻不知道为什么莫兰感觉这髻极为眼熟可是一阵间她却记不起在哪里看过。
她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只知道看到这个人地时候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等她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才现不但她极为震惊就连普罗莫铁紫罗兰公主等也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您想再从他那里取吗?”那位开门的老人道。
没有明白他说什么除了迦逻帝。
“我既来了你就应该知道我来的目地十年来我只来过这里两次今天是第二次既来了自然不能空手而回!我得救我的儿子不是吗?”迦逻帝清清冷冷的声音回响在这死寂地大厅听得莫兰心中升起阵阵的不安。
那老人滚动着混浊的眼睛扫向精神委靡混身是血的普罗声音虽平静无波却带上了一丝嘲讽他道:“怎么你也会有亲情?”
莫兰想这位老人他居然敢这么同迦逻帝讲话?讽刺起人来平静如此?可就是这种语气让迦逻帝怒气一闪而过。
迦逻帝冷冷的道:“诺亚大神的后代需要亲情吗?”
莫兰一震他什么意思?诺亚大神地后代?谁是诺亚大神地后代?他是?怎么可能?一个神会有后代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中浮起还没等她问紫罗兰公主早已忍不住连声急问:“父皇你说什么?诺亚大神地后代谁是诺亚大神的后代?”
莫兰感觉就连身边的普罗身子也僵硬起来他的手忽然间抓住了自己的抓得自己的手隐隐生痛可见迦逻帝说出的这句话给他的震惊有多么大。
诺亚大神?那位站立在神坛上受迦逻帝国万人敬仰的神有后代?而听迦逻帝的口气他的后代仿佛是他?
迦逻帝轻笑一声在水晶屋子旁踱了几步轻轻的道:“皇儿你是不是以为父皇天生就是这样残忍天生就没有父子亲情不把天伦之乐放在心上?”
普罗自是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含了冷笑那冷笑看得莫兰心底一阵酸那是一种带着苦意的冷笑。
紫罗兰公主喃喃的道:“父皇身为一个帝王冷酷一些也无可厚非的……”
迦逻帝走前几步手抚上了那冰冷的水晶屋叹道:“兰儿你还记得吗?那一年迦逻帝国下了一场极为难得的大雪你们十几个皇子皇女在皑皑的白雪之中打起了雪仗我抱着你望着他们看着他们在雪中欢笑那一刻我真的很高兴我的子息是如此的旺盛那一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希望齐享天伦之乐我那十几位皇儿虽说争斗不断但是迦逻帝国是一个大国我有无数的疆土可以册封可以让我自己的孩儿成为真正的天之骄子每一个都是……”
紫罗兰公主低下头:“父皇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六岁那是您最后一次抱我……”
“皇儿你还记得那一年的雪下得极大繁云低远岫飞雪舞长空却是朕记忆最深的一年因为那一年以后一切都生了改变皇位对我来说已不重要甚至于亲情对我来说也变得不重要如果那一年的那一天能够重来的话我宁愿我不知道这个秘密不打开这道门……”
他一时自称为朕一时又自称为我可见他的思想已经极为混乱那个大雪皑皑的冬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改变了一个帝王的后半生?
第二百一十七章后半生
看来这迦逻帝还要讲很久莫兰担心普罗挺不住回望去却见普罗眼光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父王眼神复杂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她想起既然迦逻帝在紫罗兰公主六岁的时候抱过她那么对普罗的亲情必是在他极小的时候那么小的年龄他又怎么会记得?那么从小到大普罗岂不从来没有得到过亲情?
难怪少年的普罗会如此荒唐……
迦逻帝道:“你们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朕病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吗?”
“对您病了我记得宫中的妃嫔想尽千方百计在病中侍候但是您只许一人前去就是那位虞美人……”普罗冷冷的道“事后那位您宠爱不衰的虞美人在您病好之后也染病身亡了我想她这染上的病是君要臣死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是虞美人就死了。
迦逻帝道:“虞美人的确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只可惜她侍候得不是时候朕这些年时常想起她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她进来侍候那该多好。”
普罗咳了一声手微微抖:“虞美人是您最喜爱的女人的确不该死那么其它的女子就该死了吗?”
迦逻帝道:“你以为我不想做一位仁慈的君王?只可惜一将功成万古枯更何况她们成就的是一代帝王?”
听到这话莫兰未动因为她正打量着那位帮她们打开玉石门的老人。那位老人听到这话如桔皮一样的面容忽地一震眼皮揭起双目如电的扫向迦逻帝嘴角的讽意如水一样地漾开让他整个面容显得既诡异又阴寒可这种表情却一闪而过。快如晴空闪电一晃就没了踪影。如果不是莫兰关注着普罗而普罗与他站在一条线上眼角余光到处看到了他的表情她几乎没有查觉到这位老人的表情。
迦逻帝道:“朕知道你还在怪我。逼走了你的母亲但你不想一想不是朕念旧一时心软放了她一码就凭她躲在朕的内室之中偷听不分尊卑体统。朕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普罗淡淡的道:“你不是不想杀她而是你已确定她当年并没有现什么她躲入内室。只不过像这宫中所有的女人一样奢望你的宠爱希望给你一个惊喜却不知道当时你地寝宫是不能被人进入的……”
虞美人受到专宠。红了多少宫内人地眼睛。于是当年普罗的母亲。藏入迦逻帝的寝宫之中只因为她想尽千方百计得到了迦逻帝十分喜爱的东西一尊温润无比的玉佛她怀抱着玉佛来到了迦逻帝的寝宫突如其来地她想给迦逻帝一个意外的惊喜迦逻帝的皇宫那个时候上下等级之分并没有大齐那么严格于是普罗的母妃在买通太监之后躲进了他的寝宫之中她之所以敢这么做事出有因那是因为以前也有妃嫔冒险进入却未受到任何的处罚反而被喜爱刺激的迦逻帝欣赏所以她顺利地躲了进去她却未想到带给她的却是一场秘密下达的死令。xiaoshuobus小说网
所以她只好逃了。
尽管她并不知道仅仅在迦逻帝帘幕低垂的帐中睡了一觉为什么就会被他下了死令她的怀内不是还抱着一尊玉佛吗?这尊玉佛不是他最喜爱地吗?
当年的迦逻帝的寝宫之中到底生了什么会让这一向喜爱刺激的迦逻帝一反常态?
普罗冷冷的望着他自己的父王也是自己这一生最大地敌人帝王之家亲情本就稀少但是父子两人相斗相疑成如此模样却极为少见。
莫兰轻轻地握了他的手感觉他手心冰冷知道不但他地伤势加重而且他的心也更加的冰冷他这一生几乎没有享受过亲情但是他对自己却付出了最大的亲情她把手心与他紧紧相握仿佛要以此来温暖他的手他回眸反望向她淡淡一笑这一眼让她知道自己才是他最亲的亲人。
迦逻帝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当年那场大雪之后生了什么吗?还是叫他亲自对你们说吧!”
他手抚水晶屋透明的墙壁轻轻敲了敲墙壁那里面背对着他们而坐的那个明黄色身影闻声转了过来……
大厅之内传来阵阵惊呼紫罗兰公主的惊呼之声莫铁莫虎长长的噢了一声而莫兰与普罗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是他?
这是一个极瘦的人仿佛被人榨干了身体的水份但这还不让人感觉奇怪让人奇怪的是他的面容一个高高的鹰勾鼻子薄薄的双唇冷冷的泛着绿光的眼睛极丑和诺亚大神一样的丑不对他的模样就是诺亚大神的模样仿佛圣庙之中的诺亚大神已从神坛上走了下来换上明黄色的衣服躲在这里可这个人明明是个男人诺亚大神不应该是一名女子吗?
最重要的是他为何被囚禁在这里?
他明黄色的衣服却凑新得如刚装上身头梳得一丝不苟莫兰看见他的手上尚戴着翠绿色的扳指这种扳指是迦逻帝王才能拥有的东西手腕之上一条丝丝的游丝金链贴着他的皮肤挂着足上穿着与迦逻帝一模一样的靴子莫兰目光左移她现不止如此甚至这水晶屋里面的摆设虽然简单却都是按照皇帝应该享用的规格来定制的紫檀木的睡榻九巧玲珑的手炉黑檀木加白玉石的八角桌连一只小小的踏脚凳都是紫檀木制成。
她原来没有多加留意如今一看心中却更加惊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生活用品规格与帝王样却被人关在了水晶屋中藏在地底之下最重要的是他为何长着与诺亚大神一模一样的脸?
她想起了迦逻帝过的一句话诺亚大神的后代。心中不由得悚然一惊阵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谁是诺亚大神的后代?
她看见那人转过身来泛着绿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迦逻帝忽然间他咧开嘴笑了她看见他不知讲了一句什么可是这水晶屋的隔音效果看来极好屋外之人根本听不到他在讲什么只看见他嘴唇翕合他嘴唇开闭的时候莫兰清楚的看见他牙齿之间泛着绿色与他眼眸一样的绿气这种绿气让莫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瓶绿色的液体那是同一种颜色现如今那瓶液体已经被混入了普罗流出来的血注入她的体中。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有了一点恶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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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诺亚大神
迦逻帝哦了一声忽然间醒悟道:“我倒忘了我们在外面听不见他的声音……”
莫兰心中怀疑这水晶屋不是封闭的吧?为什么一点声音都传不出外边?她抬眼向上望去果然这个水晶屋封得密不透风连一点屋子应有的缝隙都没有既没有窗也没有门缝整个屋子如同一个大大的水晶雕成的整体甚至让莫兰想到了某些虫子被关在琥珀里的感觉只不过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可以移动而虫子则不能移动。
莫兰想难道他要打开这屋子里的某扇门让我们进入?却想不到迦逻帝走到房子的侧边侧边有一张矮矮的长凳长凳之上放了一个盒子他打开那盒子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形状古怪的东西出来莫兰见了又吃了一惊:这个东西与医生专用的听诊器何其相似?简直是相似到了极点。
只见迦逻帝把这听诊器贴在水晶屋子的墙上另一只耳朵塞上连接着的耳塞更奇的是这听古怪形状的东西还有一点与听诊器不同就是它还有一个对住讲话的如麦克风一样的东西莫兰见了这样黑沉沉的东西心中不由得叹为观止在这遥远的古代居然也有这种东西其科技手段与五千年后的科技有得一比。
只见迦逻帝连连点头称是口气却没有刚进来这里时的不恭满脸的恭敬这样一位在帝位上肆无忌惮的人此时的口气却如某人的子侄辈一样。让莫兰见了止不住暗暗称奇。
这个时候迦逻帝地脸色却越来越阴沉那恭敬的神色渐渐变成一脸平板眼神中隐含了怒气他的手中还是拿了那个古怪的通话气可是一只手却越抓越紧。莫兰清楚的看到他手上的青筋都隐隐暴了出来。而水晶屋内的那人却越讲越快手舞足蹈一边讲着话一边挥着手外面的人虽听不到他地声音。却看得清他的表情看来他地表情极为愤怒因为外面的迦逻帝隔了很久也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忽然之间迦逻帝低声怒喝:“不行!”
只见水晶屋里面的那人猛地向透明的墙壁撞了过来把墙壁撞得砰砰作响。那墙壁自是纹丝不动他撞不破透明的墙壁在里面气得面目狰狞衬着他泛着绿光地眼眸显得极为恐怖。
众人皆不知道里面这个人跟迦逻帝讲了些什么。让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这个毕竟长得同诺亚大神一个模样迦逻帝国的人本来对诺亚大神就存了一份尊敬紫罗兰公主与普罗也一样他们从最初见到这人的惊异中清醒过来见到这人与自己的父王争论。又见到他们的父王由原来的尊敬变成怒气冲冲。虽只有寥寥几句但是。却更加让他们心底惊疑不定。
紫罗兰公主终忍不住向迦逻帝道:“父皇他到底是谁?”
迦逻帝把耳塞从耳中取下冷冷地望着里面的人道:“他是谁?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不过他还记得自己要身着黄袍用帝王用的桌椅板凳这才是他唯一记得的东西。”
普罗咳了一声轻声道:“父皇他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迦逻帝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笑了笑道:“还是我这个儿子聪明一点居然知道这么问不错他就是你们地祖父我的父亲!”
虽然隐隐的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听迦逻帝亲口讲了出来还是吓了众人一跳他居然是上一代的迦逻帝王?他不是传说早已死了吗?怎么会呆在这里?
莫兰记得迦逻帝的皇陵就在迦逻城地东南边连绵一片葬着历代地迦逻帝王在一片茫茫的黄沙之间气势辉鸿每一年迦逻帝国都要主行祭祀大典全国上下为祭拜迦逻帝国这一群最尊贵地人而忙碌但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每年祭拜的对象居然有一人好好的活在这里。
莫兰想起迦逻帝对这水晶屋内人的神态以及他前后改变的态度她知道迦逻帝说的是真的他没有撒慌这水晶屋内的确是他自己的父皇但是迦逻王室子弟面容无不俊朗非凡就算是老年的迦逻帝从他脸上的轮廓都可以看出他那与众不同的俊美屋内这人却丑到了极点他们怎么可能同一血统?
迦逻帝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那年冬天到底生了什么吗?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们每年春年过后就到了清明节每一个清明节我们都要进行大型的祭祖想必你们都知道可是这一次的祭祖却让我现了迦逻皇室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对我的打击之大几乎让我想要放弃这个所谓的帝王之位!”
普罗冷冷的道:“父王你最终却也没有放弃……”
迦逻帝道:“对最终我也没有放弃但是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不是这个所谓的迦逻帝王看似风光的背后却要呈受如此多的磨难与痛苦你看看你的祖父他在这个小小的水晶屋内已经四十多年他已经丧失了神志唯一记得的只是他身上这身黄袍这都是拜那位诺亚大神所赐皇儿你们也跑不掉你们以为那个连绵数里的皇陵里面葬的是你们的祖辈?不那里面只是一座座空棺……”
说完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众人皆看到他的眼角渗出了泪水:“普通人的死了就死了可是我们死了却要复苏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直至所谓的诺亚大神回到这世间接走我们这半死之人你能想像一天天看到自己的面容改变神志处于清醒与不清醒之间徘徊想起自己的子民自己的家人却不能相见孤孤单单的生存在地底之下每天一醒来见到的就是灰白的屋顶?如果像他这样渐渐神志不清还好可是前三十几年神志却是极为清醒的……”
众人见他如疯颠一般皆沉默不语一个处于繁华顶端的人又怎么受得了这种寂寞这种苦?
“那一年冬天在祭祀的前一天我宿于寝宫之中那一夜是那么的静静得几乎连灯花暴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朕正坐在桌前看书这个时候朕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迦逻帝停了停淡淡的笑道:“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会听到什么声音……”
第二百一十九章寂静的殿
夜半人寂一座寂静而宏伟的宫殿宫殿里面年老的帝王独自坐在榻上手持一杯清茶他早已屏退了下人们祭祀大典快到这个大典是迦逻皇室无上的荣耀与尊崇当每年到了这一天他都会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屏退左右静静的思考未来一天的祭典细节别以为帝王思考的全是国家大事其实他只不过在思考明天应该怎么着装怎么行走怎么站在祭台之上威武庄严的面对下面的文武百官虽然这种祭典他进行了不下四十次但是每一次在祭祀之前他都会紧张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让百官们见了笑话虽然他心底明白没有人敢笑话他。
只因为这个祭典是他在祖先们面前展现自己威武的地方是向祖先们报告自己政绩的地方有谁敢说这些长眠在地底之下的祖先没有在天上看着呢?
所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谴退所有的下人一个人亲自动手泡上一杯清茶慢慢的啜饮着清茶望着冉冉而升的水气平心静气的思索这个时候的他会放下所有的争执与烦恼准备第二天的祭祀大典。
整位皇宫都知道皇上今天在做什么都知道皇上今天的规矩是什么这位身处皇宫正中的宫殿今天容不得丝毫的嘲杂与喧闹就连巡视的侍卫们都手扶着腰刀怕刀鞘在腰带上撞击的声音传了出去只因为这座宫殿之中的老人是他们的天地他随口说出一句话可以让他们入地狱……也可以让他们进入天堂。
所以今天的皇宫里面寂静得连虫儿鸣叫的声音都没有……也幸好是冬天要不然为了不打扰皇上休息只怕这些宫女太监们连鸣叫的虫儿都要翻找了出来。
宫殿里面墙壁上地灯花忽然间暴开寂静的大厅里传出那声轻轻的暴破之声。传得那么的远引得迦逻帝抬起头来。望向响声之处只见那盏灯忽然间熄灭了虽有别处的灯照着但是那个角落却一瞬间暗了下来那里。是一扇小小的门门后是侍候的宫女呆的地方迦逻帝正准备回过头来却陡然之间随着灯光地熄灭传来一个声音。一个他几十年都不会忘记了的声音。
他还记得那一年自己年老地父皇卧病在睡榻之中他那种病拖得时间太长了长得年轻的自己已经等待不及那一晚。他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座宫殿没有带任何侍卫因为他知道他要做的事不能假于任何人的手。
父皇虽然年老但依旧精明狠辣。依旧防卫得密不透风。下毒刺杀。都伤不了他分豪他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那个时候他记得父皇终于屏退了众人独留下他一人连贴身的那位高手都未留下他仿佛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可是自己却没有等他开口。
当他用双手掐住自己父王年老地脖子的时候他居然现他的父王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仿佛在说没有用的……
他心中大惊稍轻开了手只听他的父王说了最后一句话:“你做得好但是没有用的。”
说完他就在自己儿子地手里与世长逝但是今天当灯的豆花爆亮的时候他又听见了这一句话苍老悲凉与那一晚一模一样:“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他倏地站起身来大声地叫道:“谁是谁快出来……”
那声音却消失了他怀疑的在大厅走了几步长袖到处灯影晃动把他长长的身影印在墙壁之上仿佛群魔乱舞。
没有人答应他他喘息着站立在大厅的中央他当然记得这个声音那件事之后的很多年有很多次他都梦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已经深入他的骨髓。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急走几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地那杯茶一饮而尽茶已凉凉茶入口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下心想难道真是我地幻觉又或是埋在地底的那人走了出来向自己索魂?
他坐回榻上那上面依旧锦满了锦绣盘龙绣凤栩栩如生手摸上去依旧柔软温暖那种如云一般地丝让他镇定下来他想自己是帝王何须害怕那些鬼怪?天下本无鬼只是人心生鬼而已。
他方自安慰着自己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没有用的哎……”
随着那一声“哎……”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脖子被一阵凉风吹过他浑身上下不由得起了阵阵鸡皮他想不到自己还有这种时候他的脖子僵硬几乎转不过头去声音变得颤抖而且很可悲的他感觉到了他心中的害怕如果现在有人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子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一位帝王高高在上的帝王。
帝王也有吓得直抖的时候吗?
他现在就在抖……
他一手抓住了面前的茶杯咔嚓一声茶杯因为他的紧张而捏破碎片刺入他的手中让他忽然惊醒他是一位帝王不是吗?
他血液中的强横因子忽地做他一声冷笑忽地转过身去却不见人影他冷声道:“不管你是谁快点出来别装神弄鬼!”
没有人答他的话却又有人在他的耳边叹息了一声他不理那声叹息忽地快步走到屏风前那里有一个衣架衣架旁边有一把长剑他走过去抓住那把长剑正想往外拔斜边上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把长剑……
他忽然间抖因为他认识那只手那只手洁白晶莹的时候它抱过他当那只手枯瘦如材的时候它挣扎着想扳开自己这双手的钳制那双手正是他的父皇的。
枯瘦如材却依然洁白。
这个时候他才彻底的崩溃了自登上帝位之后他从未向人跪过今天却跪了下来他连连磕:“父皇父皇你原谅儿臣吧!”
良久那只枯瘦洁白的手一动不动只是抓着那把剑仿佛在审视着这把剑为何如此的华贵而锋利迦逻帝松开抓剑的手那只手把剑拿了过去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依旧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迦逻帝忍不住微抬起头向上看去却惊得跌坐在地只见他的面前站了一人他望过去几乎怀疑他自己就站在面前除了那双手不如自己的光洁圆润他有宽广的额头威严的面颊明亮的双眸唇下有短须冷冷的目光注视着……那把剑。
这个时候迦逻帝看到了他手腕上戴着的圈玉珠他忽然明白这个人并不是自己他……是自己的父皇他的面容正是他春秋鼎盛之时的样子。
除了那双枯瘦如材的手……他心中的惊恐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就算是面对敌国的千军万马他也没有过这么恐慌的时候他大叫一声抱着头蹲下居然索索起抖来。
他想了千种万种下面将要进行的事或许自己的父皇会一剑刺入自己的心脏又或许他会向殿外的人大声宣告自己的罪行可是万万想不到的事生了……
那个时候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那以冷血著称的父亲为何会放过自己当然以后他终于明白了……、
第二百二十章血融
普罗向那小床走去,莫兰想伸手拉住他,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做,眼睁睁的看着他向小床走去,她第一次感到了束手无策,如果不是他们这群人被迦逻帝胁持住,如果普罗的心狠一点,他大可以轻轻松松的逃离此地,可是,这大厅四个角落里的驽,对准的人,却是他们,他只有答应迦逻帝的要求,才能保得他们周全。
这个男子,要为她做到什么程度?莫兰想起这么一句话。
这一瞬间,她只感觉眼眶发涩,而她,只能看着他一步步的向小床走去,以自己的血换取他们的性命。
没有人能猜出以后会怎么样,他的妥协能不能成功的换取他们的生存机会,但是,普罗只有答应,不管什么条件,他只能答应。
既使走向那小床,他的脸上还是带着微微的笑意,气定神闲,仿佛去赴宫庭宴会。
大厅内四个角落处的箭,依旧指着他们,莫兰知道,只要他们稍有异动,那些箭就会毫不犹豫的射向他们,因为,持箭的人没有人类的感情,而发布命令的人也不会有人类的感情,既使他们之中有一位紫罗兰公主。
迦逻帝满意的看着普罗走向那张小床,平静的躺了下去,而另一张床,躺着的,却是那老皇帝……1
见他们躺下了,老人默默的走了过去,拿出那针筒,在每个人的手臂之上抽取了血,又将血液混和。挤到了那透明的玻璃瓶内,一切准备就绪,还剩下最后一步,就是将玻璃瓶内混和地血注入迦逻帝的体内。
可这个时候,迦逻帝却面露迟疑之色。他迟疑的看着那瓶鲜红的东西,这东西真能让自己长寿吗?
那老人轻轻的在一旁道:“皇上,让老奴侍候您……?”
迦逻帝左手伸出,看见自己手背上斑斑点点地老人斑,那双如枯树一般的手,暗想,就算自己不让他注入这鲜血,自己又能活得几年?不成功便成仁。世事一向如此。
他向那老人点了点头,坐在一张锦绣的大椅子上,那老人熟练的挽起他的袖子,针头没处,那倒吊在支架上的鲜血注入他那苍老枯瘦的手臂之中。
莫兰远远的看到,当血液注进地时候,他的脸渐渐变得红晕,如饮醉了酒,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而他的脸也越变越红。红若灿霞。
他脸上那变态的红润让莫兰莫名的升起一丝寒意,为什么,他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他没有丝毫显得年轻的样子,只除了脸上的红润。
那老皇帝与普罗早就从床上坐起。静静的看着他,而大厅地四角,依旧有驽指着莫兰等人,那些人,仿佛不知道疲倦。鲜血一滴滴的滴入迦逻帝的体内,迦逻帝却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只除了脸上地红润,莫兰忽然想。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面上的情况吧?
过了良久,那鲜血全部流入了迦逻帝的体内,不剩一点,眼见着针头从体内拔出,迦逻帝如梦初醒,道:“快把镜子给我。我的镜子呢?”
老人拿来一面铜镜递给他。他望了一眼,忽然间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面容自是没有发生一点的变化。
老人在一旁轻轻的提醒:“皇上,您别忘了,要过两天才有效的。”
迦逻帝笑道:“这一点,我倒忘了。”
不但莫兰,所有人都发现了迦逻帝神情不对,他显得太过兴奋,太过得意忘形,失了那当皇帝地稳定威严,此时的他,给人的感觉轻飘飘的,像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
莫兰想,这就是快要变身的预兆?
她很期待,忘记了自己正处于四面环绕地驽箭之下,而且,她发现,普罗也用期待地眼光望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神之中,有一丝期望,又有一丝悲哀,还夹杂着少许释然。
迦逻帝越来越兴奋,脚如生了弹簧,在地上跳来跳去,而脸上则热气腾腾,有汗滴滴下,莫兰感觉,他那脸上仿佛出了笼地包子一般。
想起包子,她不由又向迦逻帝看去,她发现,迦逻帝的脸上真的如同包子,满脸的皱纹一瞬间被填平,可下一瞬间却又成为皱纹深深的老人模样。
这样的情况不断的重复着,不断的反复着,屋内一众人看得忘记了呼吸,为什么,他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只有普罗,用静静的哀悯的目光望着迦逻帝。
这一切,难道全在普罗的意料之中?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
又或许,是他,策划了这一
迦逻帝抓起了掉在地上的那面镜子,他看见镜子哈哈大笑起来:“朕变年轻了,变年轻了……”
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皱纹重现,他又大声的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忽喜忽哀,忽悲忽怒,整个人仿佛疯了一般,让莫兰等人看了,心中暗惊。
普罗轻声的道:“父皇,您何必着急,您不是想要长寿吗?这药效怎么会发挥这么快呢?”
迦逻帝脸上容颜虽变,但是,头脑却还是很清醒,他看了看眼前的儿子,忽然一把抓住他:“是你,你搞鬼了,是吗?我就知道,你不想让朕长寿,不想!你想当这个皇帝,想永远的当迦逻的皇帝!”
普罗的眼睛浮起一片悲哀,他道:“父皇,您错了,并不是我想当皇帝,而是您,想一直当下去……”
迦逻帝重又捧起镜子,仿佛不认识镜子中的人,呆呆的看着镜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他冲着米世仁大叫:“帮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米世仁半垂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良久,才道:“皇上,我的父亲在哪里?”
迦逻帝一会儿是苍老的声音,一会儿又变成年青而充满生气的声音:“你杀了他们,我自会告诉你你父亲的下落!”
米世仁笑了笑:“皇上,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听到这话,迦逻帝后退三步,瞪大了眼望着他:“你知道?你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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